“来的还挺快的。”
长华三人还未进入牢房,就只是出了葵青的院子,就来了一群带着面具的人。
领头的人拔出随身的刀:“请圣女回去。”
若不是他没有葵青的控制权,早在昨晚他就让葵青付出代价。就一个不是人的东西,不过是仗着圣上宠爱,还敢杀他的兄弟。
“他欺负你了吗?”
长华问。
身旁的人笑容未变,额前的触角却左右摇摆泄露出她的心情。
“有哦。”
葵青可没说谎,她身份特殊,他们不敢对她怎么样,但其它妖精或者人就不一样了。
让她不开心了,怎么不算欺负了呢?
长华未语,率先冲了上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一根长棍。
在想武器的时候,长华十分忧愁,十八般武器她啥也不会。最后还是选了棍子,毕竟谁没在年少时耍过几下。对比刀枪剑啥的,也算是有点基础了。
用法也非常方便,一棒下去直接敲人。
长棍扫过,长华的速度出乎男人的意料,他堪堪躲开,下一棍袭来,他立马提刀格挡,却发现对方的力量仿佛千钧重,压着他抬不起手。
见他被困,身旁的人纷纷拿出武器向长华攻去。
长华化作花瓣褪去,见周围多树叶,心念一动,叶子便如利刃向对面射去。
长华:“哇塞。”
她真的就是想了一下呀。
林然、葵青:“……”
为什么你自己还要感叹一下?
尘烟散去,对面狼狈了点,但没什么伤害。
这个招式中看不中用。
“哼,正愁没妖怪,自投罗网来了!”
哨声响起,原本关在地下的妖精都睁开了眼睛。
一只、两只……长华数了一下三十只,不多不少。
啧,说得这么轻松,有本事不要出动全部的妖精啊。
二十一人,三十只妖精。
那还是她幸苦一点。
“阿青,你可以吗?”
葵青匕首已经握住手中,目光盯着领头的面具人:“阁下,请不用担心我。”
她是死不了的。
林然觉得还是应该担心一下她。她退后了几步,默默将战场让出,有伤在身,近战她还是不去添乱了。
她开口,一道悠长空灵的声音传自所有人的耳边。
长华已经幻视有一个游戏面板,上面她的攻击力正在加一、加一的跳着。相反对面的防御力就在减一、减一……
一个人,哦不,是妖,对上三十只妖,还是没那么容易。
打它们不知道痛,但长华挨一下好痛的。
即使她可以瞬移,但伤害多了总归来不及。更何况她可以,对方也可以,同是妖精,对方比长华还更能运用自身的能力。
所以一时之间,长华落于下风,被打了好几下,痛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而葵青那边则是相反,她仿佛不知道痛,剑捅进去都能面不改色的抽出来反手握住,金红色的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
一寸长一寸强,她也懂。
对面的人一时没动,他们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半妖。
他们一直认为葵青不就是运气好成为了半妖,凭什么能让圣上对她特殊对待。
半妖也是妖怪,他们收拾了这么多妖怪了,还收拾不了一只半妖?
而事实证明他们好像真的有点打不过。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运用的淋漓尽致。
防御是什么,她根本不懂。
更可怕的是,她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增加,也在不断愈合。
领头人看向长华那边,虽然长华依旧处在下风,但相比于一开始,她显得游刃有余。
几只比较弱小的妖精,已经倒在了地上。
可怕。
这只妖是拿它们当陪练吗!
俗话说的好,要想变强,哪有不挨打。
长华觉得她已经深深的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越打她就发现她超强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学过,她就是能把手中的长棍挥舞得如臂使指。
她是个天才!
这场战斗进行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长华不知道。
在她将最后一只妖精打倒在地,葵青的衣服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她自己的血,对面人的血,混合在一起。
她一剑插进了领头的心口,给予他身为领头的尊重。他怀着恐惧永远的倒在了地上。
葵青抬头看向在空中的少女,歪头,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酷!”
长华感受着现在的心情,她以为她会害怕,没有。兴奋、激动、疲惫,就是没有一丝害怕、恐惧。
林然咳了几声,走到了葵青身旁,发出沙哑声:“不要忘了我啊。”
她唱歌也很费嗓子啊。
岚绯内丹的妖力十不存一。
长华收起了棍子,她这棍子也神奇,居然没断。
“走吧,我们先将人救出。”
牢房还是昨晚那个牢房,长华走在前面,第一眼又看见了沈棋,他似乎一直没有动过,还在那个角落。
孩童和少女的目光更多是聚集在葵青身上。她身后的羽翼太显眼。
沈棋仿佛看见了什么,朝长华伸出了手:“……”
长华没能听到他的声音,一阵花香袭来,她陷入了昏迷。昏过去的不止她一个,此时还站着的只有不受影响的葵青。
她看着妙玉从入口缓缓走出:“是你。”
妙玉:“阿青姐姐,大人有请。”
“请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做一场梦而已。”
……
另一边沈昭进宫没直接去见皇帝,而是去了坤宁宫。
他这次就只带了白树和白山。
皇后自沈昭被禁足起也自请禁足于坤宁宫,念经祈福。宫里的一切都交给了宁贵妃,也是五皇子的生母。
守在沈凌床边的宁贵妃自然收到了沈昭进宫的消息。
“殿下不是在禁足吗?”
宫人不敢回答。
宁贵妃也不期望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又问:“殿下去了哪?”
宫人回道:“坤宁宫。”
“下去吧。”宁贵妃挥手屏退众人,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环玉。
“你出宫告诉父亲与哥哥。不必多说,他们自会知道怎么做。”
“诺。”环玉上前接过手令,退下。
原本宁贵妃也以为害凌儿的凶手是沈昭,但沈昭只是派人过来问了她一个问题。
【五皇子因何去的郊外?】
是啊,凌儿才十五岁,还不到立府的年龄。他出宫也是需要手令的。凌儿平时虽调皮捣蛋了点,但出宫都是会同她说。
而那天并没有,中午不见凌儿前来请安。她让人找完了宫中,等到下午,就等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凌儿。
是谁给的手令,又是谁将凌儿引去的郊外?
皇后、云贵妃、陛下。
宫中除她外,唯有三人,而依凌儿的性子,他是绝不会找她们的。
能让凌儿出宫又不告诉她的,只有一个人,陛下。
宁贵妃知道陛下不满皇后和太子,但不能用她儿子的生命做局!
即使将来凌儿能登上太子之位,她也不会想要。
白山推着沈昭走在前往坤宁宫的路上,将要看见宫门时,一小太监走上前低头道:“殿下,宁贵妃的宫女环玉出宫了。”
沈昭点头,示意白山继续走。
到了坤宁宫,皇后身边的宫女鸣佩早已等在门外。
“见过殿下。”
鸣佩行礼后,同白树一左一右跟在沈昭身后。
沈昭:“母亲近来可好?”
“娘娘一切都好。”
进入坤宁宫一路顺畅,沈昭在后院见到了正在练武的母亲。
沈昭没有打扰,停在一旁。
他也许久没见过母亲着戎装舞枪,上次还是四年前为了他的太子之位。
【该是我儿的,母亲绝不会让他人夺去。】
皇后接过宫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汗,又洗了脸和手,才走到儿子前面蹲下身仔细打量着他。
没瘦。
“昭儿?”
沈昭回过神来笑着应声:“母亲。”
皇后看了鸣佩一眼,鸣佩立马将白山拉开,跟在皇后身后三步远。
“昭儿进宫可是没和你父皇说?”
算算时间,皇后就知道他是直接过来的坤宁宫。
“嗯,没说。私自进宫。”
沈昭:“母亲,儿臣想要找父皇要一样东西。”
“嗯,”皇后先是应了声,随后又问道,“什么东西?”
沈昭:“玉玺。”
皇后:“……倒不是很难。既然玉玺都要了,我儿直接登基吧。”
栾珂在皇帝登基前就在准备着,或者说在皇帝生出夺位之心的那一刻。
她与皇帝的婚姻本是一场意外。
她的祖父是柱国将军,她外祖是当朝宰相。父母亲又只有她一个女儿。
这家世,先帝没将她纳进宫都是因为她出生的太晚。
若没有那场意外,栾珂原是不打算嫁人的,她的家世也不允许她随便嫁人。
谁知在一场宴会上她意外**于还是皇子的沈惟。
即使再不愿意,她也必须嫁给沈惟。
栾珂也怀疑过是沈惟的算计,但不管怎么查,都是意外。加上沈惟又事事顺她,远离皇室斗争,她也就放下心来同沈惟过日子。
结果不过三年,昭儿刚出生,沈惟就说,他要皇位。
事已至此,栾珂也明白她终究的逃不脱,于是她同沈惟约定,要助他夺位可以,但皇后与太子必须她们母子的。
栾珂现在都能想起,沈惟当时说的有多好听。
【卿卿,山河为证,千秋史笔,唯阿姊与我同在。我儿昭昭,将承我意,开拓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