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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天公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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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天公作美
        
    黑云低压,阴沉的气氛滚滚而来。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沉闷,响彻山间。
黑压压的影子快速移动着,所到之处,断肢横飞,鲜血四溅。原本安静的鹿吴山在顷刻间被鲜红和惨叫淹没。
“快传信宗主!”
“傀儡失控了!”
一人持剑冲进山洞,逆着涌动的黑潮奔向深处,终于拖着那副残缺不全的身体爬到密室门口。
断掉的左臂鲜血汩汩而出,右腿上被五指挖出一个碗大的血洞,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线,左边肩膀用力压在地上,右手强撑着断掉的半截剑起身。
只差一点了,那是密室入口的机括。
被鲜血浸染的右手颤抖着探向那处机括,用力扳下。
密室的石门缓缓打开,搭在墙上的手脱力落下,斑驳的石墙上落下一道血印。
密室里面空无一人。
那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都不在此处。
强撑着堵在密室门口的残破身躯“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低吼着的傀儡冲上来,撕碎他的身体,五指穿透面孔,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宗主,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
只是,我见不到那一天了。
纷乱的脚印踏过那具残破不全的身体,冲进密室。
“可惜,人竟然不在这儿。”洞口处一道身影轻轻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火把抛下,火舌卷起,那些靠近的傀儡好像受了惊吓,连忙退开,火光落下,那道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师父。”
山巅之上,两道黑影在那道好整以暇的身形前跪下行礼。
俞无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一片混乱、惨叫与鲜血并行的鹿吴山,下方持剑的身影一遍遍徒劳无功地砍向那些不死不灭的傀儡,用自己的鲜血为这片阴暗的天空下增添一抹亮色。
一道身影闯入他的视线,左眼散发出一抹朦胧的红光,与右眼的黑气截然不同。
那抹红光四处探寻着,似是在竭力抗拒这股失控的感觉。
俞无涯指了指那道身影,笑道:“把这个带回去。”
“是。”
两人站在高处看着攒动的黑影,一齐皱了皱眉头。
“江洵,我说这也太难了,感觉无异去送死啊。”柳梦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地退后了半步。
“我们的命是师父救的,死便死了。你若害怕,留在这里。”话音刚落,拔剑冲下山。
“哎,等等我。”说着提步便追,“要死也得死一块啊。”
“不是害怕吗?怎么跟来了?”江洵提剑砍断逼近的一条手臂,笑道。
“舍不得你啊,还能是因为什么?”说着斩断独臂傀儡的另一条手臂,看着溅出的黑血,撇了撇嘴,忙向旁避开。
那无臂傀儡怒吼着冲上来,失去了双手,只得长大了嘴巴咬向柳梦的脖颈。
“江洵,我觉得就算杀不死,只要把他们的手臂全都斩断也就行了,”剑光闪处,又斩下一条手臂,“没了手臂,看他们还怎么杀人?”
江洵本想揶揄几句,突然瞥见一只急抓向他后心的手。
“小心!”
柳梦身前双手被傀儡缠住,难以脱身自救。江洵急忙奔过去,却已然来不及。
而柳梦那张向来轻松的脸上,却突然露出惊恐。
却不是因为避不开身后的攻击,而是江洵身后猛然攻上的几具傀儡。
“小心!”
“江洵!”
黑潮涌动,将两人阻隔开来。
江洵看着眼前的那抹红光,愣在原地。
刚才,是她救了自己。
“你……”那人捂着自己右眼,紧皱着眉头,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你……没事……吧?”
江洵紧握手中的剑,师父的命令犹在耳边,“把这个带回去”,可就在刚刚,她救了自己一命。
那人面色一点点变得痛苦,嘶哑道:“杀……了……我……”眼中微弱的红光已有被黑气吞噬之兆。
江洵握着剑没有动手。
却见那人猛地抬头,右手伸出正对准了她的心口。
就在那五指即将触碰到衣衫的一瞬间,仿佛被内心深处一丝残存的力量拉住,眼中的红光穿透黑气,硬生生压下那失控的右手。
江洵心里有种感觉,她大概和鹿吴山已经失控的傀儡是不一样的。
或许,应该说,她还是人。
“求……你……”
可江洵看得出,那人已在彻底崩溃的边缘,从喉咙里挤出的两个字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纵使还剩一丝理智又有什么用呢,只会让此刻的她更加痛苦。
江洵看着那张扭曲挣扎的面孔,还是抬起了手中的剑。
却见那张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晃亮了手中的火折。
江洵一摸衣袋,火折果然已经不见。
就在这一瞬间,那人猛地抓过她的剑身,毫不犹豫地刺进右眼,黑气汹涌而出。紧接着,将手中的火折塞到破裂的右眼中,焚尽那最后的一丝黑气。
满山的血腥、撕心裂肺的吼叫仿佛瞬间静止,那人终于心满意足地倒下。
透过那些黑压压的人影,她好像看到了,一如多年前那样,有十一道身影朝她奔来。
她来不及回去了,但没关系,至少直到死前最后一刻,她都是清醒的,没有对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出手。
而且她也相信,只有数面之缘的那个不知姓名的姑娘一定会做到的。
江洵急奔上前,接住那具脱力的身体。
那人仰头望着她,耗尽力气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多谢,我叫……郭……枕……绿。”
蔓延的火势中,江洵看到她肩膀上的那朵木芙蓉开得正艳。
“枕绿!”山下那抹红色身影捂住刺痛的右眼,心下一阵不安。
“小心!”身后一个傀儡五指正抓向郭杨桥的后心。
火光在阴沉的天色中划过,正落在那团蔓延的黑气上。满身尘土的池浅浪一晃,从密密麻麻的黑影中闪出,在郭杨桥身旁站定。
她顾不得拍去身上的尘土,喘着粗气问道:“风溪那边怎么样了?”
郭杨桥视线望向远处的山坳,摇了摇头,“还没有消息,只怕也不会太顺利。”
“鹿吴山不是守卫森严吗?怎么今日这些傀儡会突然跑出来?”池浅浪掰了掰已经弯折的长剑,试图让它恢复原状,却也只是徒劳无功。
“可惜了,这可是芳眠送我的生辰礼呢,回去得让她给我挑选一把更好的剑……”突然想到什么,顿了片刻,笑了笑,“要是有机会的话。”
彩色的烟花在阴沉的天色中炸开,各处的火药已经布置好。风溪抬头看了眼信号,晃亮了手里的火折。
突然,几道浑身是血的身影闯入视线。
是鹿吴山的守卫。
手里的断剑挥得越来越慢,可是那些人始终没有半分退缩的意图。
一个守卫察觉到风溪的视线,抬起头来,看着她手中的火光,愣了片刻,随后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一瞬间,数十道期望的视线一齐投在那点颤动的火光上,用口型缓缓说出两个字:“多谢。”
鹿吴山的人心甘情愿留在此处,是出于对共谋之事的忠诚,更是因为这里承载着他们最后的一点执念。
风溪点了点头,看着数十道身形拦在即将冲下山的傀儡面前,那团火光分毫不差地落在引线之上。
“轰隆隆”,雷声滚滚而来,要下雨了。
山下各处的身影不约而同地愣了片刻,昨日分明晴空万里,今日本该也是个晴天,却不知为何从清晨开始便阴沉沉的。
虽说火药埋在鹿吴山周围的地道之中,原本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但几人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嗤嗤”声响被掩盖在震天的打斗和嘶喊声中。
“嘭”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自山腹中传来。
碎裂的巨石从半空中落下,砸在残缺不全的身体上,滚滚而来的雷声为蔓延的火势助威,在山风的加持下,宛若游龙般的火舌咆哮着吞没一切黑暗。
芳眠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高兴地拍手叫道:“成了成了!我们成了!”身上黄色衣衫已被烟尘模糊了鲜亮,却难掩那份欣喜。
空隐笑着看向那个欢呼雀跃的身影,抬手想要为她包扎手臂上仍在流血的伤口。
衣衫褴褛的神偷探手入怀,犹豫着想要递给身旁的人,却瞧见她微微皱起的眉头,神色中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态。
“怎么了?”她将东西放回,关切地问道:“有哪里不对吗?”
解玉看着手里只剩个扇柄的可怜玩意,将它别在身后,问道:“还记得大家第一次见面吗?”
神偷望着火焰吞噬下一片寂静的鹿吴山,回忆起了两人第一次遇见。
那时候她只是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身无分文,每日连填饱肚子都难得很,所以练就了一身顺手牵羊的好功夫。
樱花飘香的时节,正准备施展拿手本领,却被一个戴着歪帽、晃着破蒲扇的小孩搅黄了即将到手的丰盛的一餐。
她晃晃蒲扇,大摇大摆地走近,丝毫不为自己的恶行感到抱歉。
“我看你印堂发黑,似有大灾将至,可要我为你卜上一卦啊?”
大灾?你不是已经在这儿了吗?饭都吃不上,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
她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但看到程解玉的扮相却觉得生出了几分亲切之感,倒也没有那么讨厌她。
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请她吃了一顿味道很是不错的饭菜,自那以后,两人便总是颇为有缘地四处遇见,用程解玉的话来说,这叫做“命运”。
后来,她拜入迷方谷,结识了那十位年纪相仿、性子各异的小姑娘。
再后来,芳眠入门。
至此,十二镇的十二人完成相遇。
可是,这所谓的十二花神却不是播种鲜花而聚齐,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她们都是当年北境一事中死去的人的孩子。
从遇见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了来日的结局。
神偷点点头,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解玉,我有点饿了,结束后一起去吃饭吧。”说着正了正她头上的歪帽。
“好啊。”程解玉点点头,笑道:“还是那家温记汤包,如何?”
“你请客。”
“当然……”
两道身影并肩朝前走去。
火势稍减,平静的地面突然不安地震动起来,一瞬间凝固住刚刚的喜悦。
杂乱的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却不是来自地面。仿佛庞然大物,震动这座已经荒芜不堪的山。
“轰”的一声,遮天蔽日般的黑影破土而出,宣告死亡似的踩着满地的碎肢灰烬低吼着奔来。
形色各异的身影从四面八方赶来,凝重的神色中带着份坦然与坚定。
十一人各归其位,原本十二人的阵法有一空缺的位置。
“杨桥。”轻声的提醒自身后传来。
自郭枕绿失踪不久后,这阵法已做变化,可是每次练习之时,郭杨桥都会不由自主地走向原本的位置,不是记不得,只是固执地不想让自己忘记。
而身后的池浅浪则每次都会适时出声告知,久而久之,两人已形成默契。
这次,也不例外。
郭杨桥闻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寒光闪过,长剑出鞘,那已经弯折、断截的剑身在轰隆的雷声中熠熠生辉。
黑压压的影子眨眼间奔至近前,却被一股凝聚了十一人之力的强劲真气阻住去路。
这是下山的必经之路。
傀儡不知疲倦地攻上,伸出五指抓向裴层霄的肩膀。
“嗤”的一声,鲜血四溅,裴层霄皱着眉头,左手挥出一掌,击向傀儡的眼眶。
黑气四溢,早已破败的身体飞出,撞在后面蜿蜒而来的火舌上,瞬间被吞没。
“层霄!”殷照野焦急地转头去看,正碰上一道安慰的笑容。
“没事。”
熊熊大火吞噬整座鹿吴山,傀儡在咆哮中被火舌卷灭,身体燃烧的噼啪声响在阴沉天空下游走,四下都是腐臭和烧焦的味道。
但她们还不能离开,因为面前仍有源源不断地傀儡正试图冲出火海奔向山下。
十二镇的人出现在这里,就是要确保所有傀儡都会被这场大火吞噬殆尽,无一遗漏。
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真气和体内在快速流失,但没有人向后退开哪怕一步。
浑厚的内力中突然出现一丝震颤,“抱歉。”
声晓先前受伤的手臂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失血过多让她身形有些不稳,她将左掌按在鲜血直流的右手臂上,稳住了那道波动的内力。
一旦有一人分神撤力,阵法就会被攻破,到时凭十一人之力,再也难以与这些傀儡抗衡。
殷照野看着渐渐体力不支的众人,额头冷汗直流,手中的剑开始微微颤动。
那个老者说过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如果我有办法改变你们的命运呢?”
“你愿意吗?”
她好像又看到了大家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
她是在东海的石榜附近遇到祁简的。
那时候她还没有剑高,寒冷的冬日里只穿着一身薄薄的单衣,静静站在一旁,任由海水打湿衣袍和发丝,一言不发。
隔着翻滚的海浪,她很想看清那块石榜上都有谁的名字。
只是风浪太大了,而她才刚开始学一点武功,到不了那里,只能远远地看着并不清楚的那些刻痕。
年幼的她心中有一个疑惑。
这上面的人还活着吗?
没有人能告诉她。
但她知道,她的父母在北境的混乱中死掉了。
死在那些傀儡手里。
她不知道傀儡是什么,但一定是会做坏事的人。
所以父母铲除了坏人,是值得敬佩的人。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她再也见不到她们了,没有人教她武功,陪她练剑了。
殷照野并不是那种难过就会放声大哭的人,只是有两行泪水从脸上滑过,又被风吹散。
就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祁简。一个背着长剑面容沉肃的人。
殷照野看见她朝自己走过来,心底好像燃起了一簇火苗,她主动开口:“你是谁?”
祁简俯身轻轻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那你呢?你又是谁?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殷照野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我一个人在这里是因为只剩我一个人了。”
祁简:“那你要和我离开吗?”
殷照野指着那块被海浪拍打的石榜,“你的名字在那上面吗?”
“嗯。”
“排在第一个吗?”
“不是。”
殷照野犹豫了片刻,“你去过北境吗?”
“你有杀过傀儡吗?”
“去过。也杀过很多。”
殷照野望向她的眼睛变得坚定,上前牵过她的手,“那走吧。”
“去哪里?”
“跟你离开。然后,我们去杀更多的傀儡。”
殷照野最初是跟着祁简住在迷方谷里的,一招一式都是谷主亲手教的。后来,谷中的人越来越多。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她一样学习剑术的,研制火药的、钻研堪舆的,甚至还有一心酿酒的,祁简没有干涉,即便不学剑也没关系,反正她什么都会一些。
而殷照野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些人的师姐,日复一日地承担着看照师妹的指责。
她渐渐觉得,或许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傀儡了。
直到头戴歪帽的程解玉入门,直到她占卜出那个卦象,她们这才知道祁简这些年一直在研究控制傀儡的阵法。
像是一种奇妙的默契,她和师妹们心照不宣地开始一起习练那个阵法。
后来芳眠拜入师门,没有人想过要拉她加入的,甚至日常练习都是避开她的,但她还是自己发现了。
至此,十二人的阵法初步成形。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傀儡的事情早已经没有什么人提起了,阵法也好像一种日常一样融入生活。
直到郭枕绿失踪,然后,拂衣出现了。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按照命运既定的轨迹向前。即便尽头是死亡,也没有人能阻止。
可殷照野遇到了那个奇怪的老者,她说她有办法可以改变这一切。
她问:“你愿意吗?”
殷照野看着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数年的相伴从眼前快速闪过:炸塌的屋顶,绽放的烟花,飘动的酒香,欢笑的日常……
她的答案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坚定了,“我愿意。”
她凝神运气,迈开步自向前缓缓靠近。
众人看着逐渐蔓延而来的火势,心下了然,随着她慢慢移近。
就在即将踏入大火的前一刻,殷照野猛然转身。
其余十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手臂一阵剧痛,丹田之中的内力以倾泻之势流出,尽数汇入殷照野体内。
“师姐!”
“照野!”
惊讶不解的神情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不过片刻,十人便已内力枯竭,踉跄着后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一齐看向那道白色身影。
呼啸的狂风卷起她的衣摆,发丝凌乱地打在额前。
殷照野抬头看了眼越发低沉的天,喃喃道:“要下雨了。”神色一沉,转身冲进汹涌的黑影之中。
寒光闪过,剑尖到处,火势冲天,似一道摇晃的光墙,将众人阻隔在外。
殷照野运劲于臂,脑海里浮现出师父授剑之时的身影,这大概是最后一剑了。
“照野。”一道清亮的声音穿透黑暗来到耳边。
殷照野身形一顿,看着站在身边的裴层霄,满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裴层霄道:“陪你一起。”她将手贴在殷照野的背心,“看来你这吸人内力的功夫还有待长进。”说着将体内仅存的微弱真气送出。
殷照野笑了笑,“回去我再好好练习。”
“好。”
云层飘过,一丝日光穿透层层阻隔照在鹿吴山上。
凌厉的剑气混着浑厚的内力肆虐开来,将浓重的黑气从中斩断,嘭的一声,强劲的内力自火后迸发而出,内力几乎尽失的九人直飞出数丈远才停住。
“师姐!”
“师姐!”
九人视线牢牢锁在那处刺目的火光处,只听后面传来一道气息微弱却坚定的声音,“走,回迷方谷。”
火光冲天,怒吼声止歇,只有噼啪作响的尸体燃烧的声音和漫山的焦臭气味。
芳眠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向蔓延的火势。
“师姐……师姐!”
“芳眠。”风溪拦在她的身前,顿了片刻,坚定地道:“走。”
芳眠近乎失控地掰开她的手,哽咽道:“让我过去,风溪师姐,我求你了,让我过去吧,师姐还在里面,我听到她的声音了,她在喊我,你听见了吗?师姐还在那里,求你了……”
风溪别过脸去,忍住泪水强拉着她往回走。
“让我过去……”她抓着风溪的手臂苦苦恳求着,“层霄师姐呢?她一定会答应的,她会答应的……”转头四处张望,却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回想起那一晃而过的灰影,绝望地看着那团越来越盛的大火。
芳眠运劲想要挣扎,悲惧交集之下,气息走岔,昏倒过去,两行泪水随着山风吹进火里。
倒在火光中的两道身影看着阴沉却无雨的天空,相视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层霄,今日天公作美,这场大雨始终没落下呢。”
“嗯。”
“你刚才那一剑,较去年比武挥得更好呢,师父见了,定会高兴的。”
“是啊,那可是江湖第九生平挥出的最好一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