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如蛊 第4章 玉兰絮语*伪装

**金孔雀夜总会**

酒店走廊的壁灯泛着暖黄的光，歌舞厅隐约传来《夜来香》的旋律，服务生端着托盘穿梭其间。

包间内，水晶吊灯的光线被调得很暗，玻璃茶几上摆着几个酒杯，杯里装满了琥珀色的酒液。

欧阳雨琦交叠着双腿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酒红色高开衩旗袍随着交叉露出一截莹白的大腿。

水晶吊灯的光晕在她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光斑，酒杯在她指尖轻轻旋转，杯壁凝结的水珠滴落在旗袍开衩处。

"程教授是吧？"她红唇微启，声音带着几分妩媚的沙哑，脚尖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西裤，

"听展帆说您还是交大的呢~"她突然倾身向前，香水味瞬间将他笼罩，

"小时候我学习特别差..."涂着蔻丹的指尖在他胸前画了个圈，"能不能教教我？"

程远的脸瞬间涨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衬衫下摆。这个书呆子哪见过这等阵仗，眼镜片后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角落的阴影里，欧阳宸冷笑着抿了口威士忌，眼底满是讥讽。

欧阳鹏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眼睛盯着欧阳雨琦。

她正俯身在程远耳边低语，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欧阳鹏攥着酒杯的手指发白，胸口翻涌着酸涩的妒意，却只能把更多烈酒灌进喉咙，灼烧感一路烧到胃里，却压不住那股无名火。

展帆此刻正被一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姑娘缠得晕头转向，完全没注意到包厢另一头的动静。

那姑娘整个人都快坐到他腿上了，指尖在他胸膛上画着圈："老板，你好帅啊~你也是警察吗？"

"是！"展帆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炫耀，"我可是跟着宸哥混的..."

他完全没看见就在两米外的沙发上，程远的衬衫领口欧阳雨琦解开了两颗扣子。

欧阳宸接起电话："说。"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宸哥，南澳有人闹事..."

"等着。"

他踹开脚边的空酒瓶，起身时余光扫向角落——程远僵直地贴在沙发边缘，欧阳雨琦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正缓缓滑上他的大腿。

那书呆子整张脸涨得通红，双手抓着沙发边，活像只被蛇盯住的青蛙。

欧阳鹏也站了起来，酒瓶撞翻在地："老大，出事了？"

欧阳宸把手机塞回裤兜，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嗯，有不长眼的。"

展帆急忙推开缠在身上的女孩："起开起开！" 女孩娇嗔着跌坐在沙发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宸哥！带我去见见世面呗？"

欧阳宸脚步不停，随手把甩棍扔给他："跟紧了，别碍事。"

展帆手忙脚乱地接住甩棍，兴奋得脸颊发红："保证听指挥！"

他头也不回地朝包厢里喊了句："程远哥你先玩着！"

便屁颠屁颠跟着冲进夜色里。

包厢门晃荡着关上之前，欧阳宸又瞥了一眼——程远脸上印着几个鲜红的唇印，他的衬衫领口被扯开，露出单薄得能看见肋骨的胸膛。

门关上的瞬间，他还听见欧阳雨琦娇媚的声音："教授~你好应了。"

展帆他们走后，那个亮片裙女孩就撇了撇嘴，拎起小包扭着腰走出去。

经过程远身边时，她鄙夷地扫了眼这个满脸口红印的狼狈男人，高跟鞋故意踩得震天响。

包厢门"咔嗒"一声锁上，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欧阳雨琦的红唇在昏暗灯光下泛着水光，她慢条斯理地解开程远裤子的皮带："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程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欧阳雨琦突然跨坐上来，将他彻底压进沙发深处。

她揪住他的领带猛地一拽，红唇直接覆了上去。

程远浑身僵硬，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沙发皮面，发出”吱呀”的摩擦声。

而欧阳雨琦轻笑一声，丝绸旗袍下的体温烫得惊人。

"啊……"程远的声音支离破碎，眼镜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

幽蓝的监控屏幕前，两个叼着烟的男子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画面。

"C，这四眼可真快。"小弟嗤笑着吐掉烟头，"还没老子撒泡尿的功夫长。"

"宸哥说了，拍清楚点。" 另一个小弟眯起眼睛，手指快速调整着焦距旋钮。

其中一个突然拍桌："快拍！那臭小子在摸雨琦了。"

画面中，欧阳雨琦整个人跨坐在程远腿上，程远的手摸上欧阳雨琦的大腿……

"拍到了拍到了！"其中一个兴奋地拍着同伴的肩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欧阳音家*

第二天清晨，欧阳音端着杯子站在厨房门口，睡裙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昨晚几点回来的？"她随口问道。

程远背对着她，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僵："十...十点多就回了。"

他下意识扶了扶眼镜，声音发虚："看你房间灯关着，就没打扰。"

"噢。"

程远悄悄松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脖颈上那几道红痕。

细微的刺痛感让他呼吸一滞，眼前又浮现昨晚的画面——雨琦的高跟鞋尖在他腿上缓缓游走的触感，那微妙的痛楚中夹杂着令人战栗的快意。

他抿了抿唇，喉结滚动。

小腿上被勾出的红痕在裤管摩擦下隐隐发热，这若有若无的疼痛像团暗火，烧得他耳根发烫。

手指悄悄攥紧，指甲陷入掌心的痛感竟让他莫名兴奋。

他赶紧低下头摆弄着手机，拇指急切地按着键盘——屏幕上显示着刚发出的短信：【雨琦，今晚还能见面吗？】。

手机很快震动，她的回复让他耳根发烫：【看你表现~】

餐桌上，展帆正狼吞虎咽地扒着炒饭，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姐你都没看见！宸哥昨晚一个飞踢——"

他站起来模仿动作，"那个拿刀的混混直接跪了！"

弟弟兴奋得像个追星少年："后来宸哥把我护在身后，说'警察家属也敢动'，帅炸了！"

欧阳音看着已经长大的弟弟，恍惚看见多年前那个在暴雨里，把淋湿的校服外套扔给她的少年。

弟弟拿着碗筷经过厨房时，欧阳音突然皱了皱鼻子："你身上怎么这么臭的味道？"

展帆突然小声说道："昨晚在派出所看鹏哥录完口供都凌晨了，宸哥直接在金悦给我开了间房。"他做了个嘘的动作："姐，这事儿千万不能漏到爸妈耳朵里——"

"我说呢，"欧阳音踢了一下弟弟小腿："怪不得大清早就见你精神抖擞的，原来是刚回来。"

听着姐弟俩的打闹，陷在沙发里的程远身体绷直，直到发现真的没人注意他昨晚没回来睡，他才慢慢放轻下来。

院墙外传来一阵声音，被晨风吹得断断续续的：

"文婶，刚刚一大清早瞧见你女婿从外面跑回来。"一个大婶说。

"可不是嘛，说天微亮就去跑步......" 妈妈一边扫着门口的碎石子一边说道。

"难怪头发都是湿的......" 大婶的声音渐渐混进不远处卖豆腐的声音里："豆干仔，咸豆干，整豆干～"

晾衣绳上的水珠滴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

展帆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瞥了眼屏幕，立刻眉开眼笑："宸哥叫我晚上去吃烧烤！程远哥要不要一起去。"

程远的目光飘欧阳音，喉结动了动："我...我也出去透透气，家里太闷了。"

"去吧。" 欧阳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的边缘。初冬的凉意还凝在窗玻璃上。

屋里确实闷得厉害——父亲正扯着嗓门训斥弟弟没出息，声音震得吊灯都在晃；母亲缩在厨房门口择菜，塑料袋的窸窣声像某种无力的抵抗。

*街上烧烤摊*

夜色初临，街灯次第亮起。

烧烤摊的炭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几张桌子支到了路边上，油腻的塑料布被晚风吹得哗啦响。

油腻的塑料桌边，欧阳鹏把凳子往展帆那边一挪，胳膊搭上他肩膀："上次那批烟花赚了不少吧？"

展帆立刻凑近，啤酒沫沾在嘴角："都是宸哥关照！"

"你小子有福啊，"欧阳鹏用力拍他后背，震得展帆咳嗽两声，"从没见宸哥对谁这么掏心掏肺，唯独对你。"

展帆耳根发红，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掉漆处："真、真的吗？"

"那可不！"欧阳鹏又给他满上，"哥几个都待见你。"

展帆脸上眉飞色舞起来，完全没注意程远正频频看表。

"我吃饱了，我先回家了。你们慢慢吃。"

程远突然站起来，红色塑料椅子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声响。

"好嘞哥！你...你认识回家的路吧？" 展帆眯着发红的眼睛。

程远低声应了句："认识路。"

"那...那就行！"

展帆他转头又去拽欧阳鹏的袖子，"鹏哥，咱接着说宸哥那个过肩摔..."

欧阳鹏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程远小跑离去的背影——

那身影急匆匆地穿过大排档晃动的灯影，朝着欧阳雨琦公寓的方向奔去。

他仰头灌下整杯啤酒，冰凉的液体却浇不灭胸口那股灼烧感。

巷子深处，程远正小跑着奔向那栋亮着粉灯的小楼。

*梧桐公寓*

程远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格外清晰，他刚拾起手，房门便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

欧阳雨琦慵懒地倚在门框边，黑色蕾丝睡裙的吊带要掉不掉地挂在肩头，裙摆随着她脚尖轻点的动作微微晃动，在腿根处投下若隐若现的阴影。

程远一把搂住欧阳雨琦的腰，笨拙地凑上去亲她，眼镜都歪到了一边。

他呼吸粗重，手忙脚乱地在她身上乱摸，像个第一次偷腥的毛头小子，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斯文模样。

她染着朱红甲油的手指已经插进他发间，将精心打理的发型揉得乱七八糟.

"这么急？"她含住他的耳垂轻笑。

两人踉跄着跌进屋内，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