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姜绵绵,连对方几个大学生也呆住了。
眼镜男见此情况,又不死心将纸团扔向姜绵绵,姜绵绵好奇心重,正要拿过来打开看,却被骆见疏抢先一步,骆见疏直接把纸团扔进了垃圾桶,站起身说:“怎么,不长嘴巴?”
四个大学生也没想到骆见疏会这么冲,但他们人多,数量取胜,四个人同时站起来,往前逼近,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对方。
“给你好脸色,你觉得能上房揭瓦了。”眼镜男推了推眼镜,装腔作势朝身后示意,皮肤黝黑的大块头撸起袖子走上前。
这场景被顾昙之看见,他快步进来,问说发生了什么事。
骆见疏只说没事,自己能解决。
顾昙之却对着那四人几乎九十度鞠躬,说:“抱歉各位,我哥有狂躁症,脾气不好,出门总爱挑起事端,请各位不好和他计较,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谢谢各位。”
骆见疏一听,挑眉看着顾昙之。
那四个大学生见顾昙之有礼退让,也不再计较,只眼镜男说了句:“那纸条是给你们的有用信息,本想说与你们合作,你们既然不要,我们也不会再照顾你们。”说完,眼镜男哼了一声,四人一齐走了。
顾昙之没瞧见骆见疏的一脸质疑,直接绕过他,来到姜绵绵身前。
“绵绵姐姐,你吓到了吧?还好吗?”顾昙之比姜绵绵高太多,他微微弯腰,像逗小孩一样看着姜绵绵,“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一个卖红薯的阿婆,看着暖和就买了一个,阿婆说很甜哦。”
说着,顾昙之将手中的红薯送到姜绵绵手中。
姜绵绵接过来一看,红薯已经剥好了上半部分的皮,并且贴心地配了把勺子。姜绵绵抬头,看着顾昙之微微歪头,狗狗眼笑成月牙,她心砰砰乱跳,忍住了想要伸手摸头的冲动,拿着勺子挖红薯吃。
“嗯!好好吃啊!”红薯软弱香甜,一口进嘴,姜绵绵忍不住手舞足蹈。
骆见疏好笑地摇摇头,心想正好把姜绵绵交给顾昙之,顺便问了一嘴:“绵绵,你闺蜜呢?”
姜绵绵快被甜蜜融化了,完全忘了自己的人设,拿着勺指向旅店外,说:“外面呢,她说随便去逛逛。”
骆见疏点头,正准备往外走,就听见一声惊慌大叫,姜绵绵别吓了一跳,差点把红薯给扔了。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声音......”姜绵绵抱着红薯,四处望,不知道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外面。”骆见疏快步跑了出去,见地面被车轮划出几道印子,一辆车横在路中,车旁蹲着个人。
蹲着的正是江作屿。
骆见疏快步过去,站在江作屿身后,问:“你蹲在这干嘛呢?”
江作屿回头,指着地面。
骆见疏伸头一看,像看傻子一样问:“你蹲在这就是为了看蚂蚁搬家??”
这时,轿车上一个女人嚷嚷着开了车门,指着江作屿骂:“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没事蹲在这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很危险,把你撞死了,又要给我添不少麻烦事!死丫头!!”
骆见疏回头,见这女人大冬天的穿了件红色旗袍,外面披一件棕色皮草,脚上穿着黑色高跟鞋,头发盘的很复古,妆容很精致。
“陈太太,没事没事,您别生气。”司机下车弯着腰,战战兢兢从后备箱里拿出个大红色旅行箱来,“外头冷,我先带您进去,帮您安排好住的地方。”
他也不关车门,匆匆茫茫带着陈太太进旅店进行登记。
“家搬完了没?”骆见疏俯视江作屿,说实话,江作屿穿上女装,的确像这么一回事,他见江作屿脸冻的发白,转身说:“赶紧进去吧,你也不能和蚂蚁住一起。”
江作屿又回过头,盯着地上的一块血印。
这块痕迹远看有点像土,但刚才他鞋带开了,不小心踩了一脚,白色的鞋带沾上了暗红色的东西,他弯下腰,用手在地上一抹,确定是血,而且未干......
他拿出手机,发现只要在旅店外面,手机就能用,于是拍了张照片,系好鞋带进了旅店。
掀帘子进去后,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又是你,你也住在这里?真是晦气。”陈太太一张脸看上去不过三十几,但声音比脸老上十岁,此刻她的司机帮她开了房,放好东西,已经走了,她赶走了沙发上那对小情侣,一个人坐着烤火,欣赏着远处的雪山景色。
江作屿大概数了一下,如果这个陈太太也是对方组的人,那么现在对方有一对情侣,四个大学生,再加陈太太一个,一共七人,但自己队伍还有陶识和郭进善没有出现。
现在除了剧本的表演任务,他还需要找什么隐藏人物,交付线索。他刚才出去附近找了一圈,大概走了三五分钟看见一个公交车站,路上有一辆大巴车驶过,还有一辆摩托车和一个推小车卖红薯的奶奶。
那个奶奶要把红薯车推到哪呢?用脚走的话,证明家在附近,可附近除了这家旅店并没有看见其他房子。
正想着,姜绵绵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背,递了半个红薯:“阿屿,你要不要尝尝,这红薯好甜!”
江作屿皱眉,实在想不通,于是抬头问说:“事情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姜绵绵如遭雷击,这才想起来,骆见疏刚算是拒绝了她,怎么能被一个红薯就哄高兴了??
她慢慢低下头,嘟起嘴不说话了,但眼睛还依依不舍地望着手里的红薯。
江作屿没给骆见疏好脸色。
骆见疏觉得有点冤。
天色渐暗,屋子外面没有灯,远处的雪山也看不清了,在一楼的人陆陆续续回房间,姜绵绵说心情不太好,要一个人静静,顾昙之陪着她上了二楼,目送进房间,才找骆见疏要了钥匙,回到三楼房间。
江作屿坐在餐区,对着窗外漆黑的树林发呆。
骆见疏在旅店附近绕了一圈,本来要上楼,见江作屿坐在那,又拐了个弯,走到江作屿对面坐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江作屿回过身,冷着脸说:“因为不想和第二个人待在一起。”
骆见疏嘴角一笑,说:“那是因为人不对,美人该配帅哥,就像现在这样。”
“帅哥的确有一个,美人你去那边找。”江作屿起身,抬手一指。
骆见疏顺着看过去,看见满身富态的陈太太瘫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原本扭得妖娆的身体,现在松松垮垮像张红毯一样搭在沙发上。
“太黑了,瞧不清那边。”骆见疏回头对着江作屿一笑,“还是这边灯光清楚,照的美人满面红光。”
骆见疏才说完,“嗒”一声响,屋内的灯光忽然灭了,只剩两只蜡烛顶着摇摇晃晃的火苗。
“怎么回事!!”陈太太被这动静吓醒了,睁开眼一片漆黑,她惊慌大叫:“什么情况!别关灯啊!!老板,老板在吗,快把灯打开,我有夜盲症!!”
喊了几声没人应,江作屿走到开关前,摁了几下,没有用。
“因该是断电了吧。”江作屿冲陈太太的方向说话。
“谁,谁在说话?你是谁?是郭杨吗?”
江作屿看得出,陈太太是真的慌了,一点也不像演出来了,看来她说的夜盲症是真的。
“看样子老板不在,我出去看看。”江作屿说着转身出去。
“别,你别走,还有没有人,我害怕啊,你回来!”
江作屿不顾陈太太喊,掀开帘子出去了。
电箱应该在外面。
骆见疏看了一眼,一楼此刻只有陈太太一个人,他跟出去,在江作屿身后说:“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胆子这么大,还敢去找电箱,不怕遇上坏人给你绑了?”
江作屿回头:“这里除了你好像没别人。”
骆见疏一笑:“我倒愿意当这个坏人。”
江作屿忽然冷眼,和骆见疏保持了距离:“离我远点。”
骆见疏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后跑过,他回头看了一眼,说:“好,我暂时离你远点,你可别跑太远,女孩子就该安安静静待在房间里。”
说完,骆见疏转身进了旅店,见陈太太坐上沙发上哭起来。
他上前问:“刚才有人进来吗?”
陈太太啜泣,身体在发抖:“什么人进来,我看不见啊,你又是谁......灯还没修好吗??你快联系一下老板啊,人都去哪了,你们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啊。”
陈太太滔滔不绝,骆见疏有点烦,他转身扫视,一楼的确一个人也没有,难道上楼了?
这个木地板老旧,只要走在上面就会有嘎吱声,刚才如果有人进来,陈太太一定听得见。
骆见疏正抬头望楼梯口望,就见一个身影走下来,在黑暗中问说:“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听见说话声,陈太太忙胡乱招手:“赵安,赵安!是你吗赵安!”
穿着橙色羊羔绒外套的女孩走下来,路过骆见疏,摸着黑朝休息区走,“对,是我,媚椒姐别怕,我过来了。”
这女孩身后还跟下来了一人,是她的对象赵林。
赵林摸到柜台那,四处摸索:“这里应该会有老板的联系方式吧,房间没电暖气都停了,好冷啊。”
一楼因为一直开着门,只有一个帘子挡着,所以并没有暖气,只有休息区有一个火炉,但灯灭的时候,那火炉也跟着灭了,仅剩餐桌上的蜡烛亮着。
骆见疏皱眉思考,忽然听见屋外一声玻璃碎响,随之是棍棒敲在墙壁上的声音。
“什么声音!?”沙发上的陈太太吓得缩在沙发里发抖,赵安拍着她的背。
骆见疏心叫不好,急忙转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