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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玉叶 第19章 偷听

作者:执笔其蓁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30 07:04:49 来源:文学城

树木掩映的苍檐下,高悬着绘有青花的陶瓷玲,灰羽信鸽飞过,嘶哑的叮当声响起。

鸽子的脚踝被央蓝捏住,她解开丝线拿下了竹筒。

“公主,不知是谁用飞鸽传来的书信。”央蓝将竹筒给向温长宁。

温长宁眼神微微一凝,接过竹筒打开来。

“风月楼申时三刻,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温长宁又拿起竹筒,打开里面的另一张纸。

这张纸上面,竟然是映柳荷包上的锈的图案,和那日在酒肆小厮手臂上看到的一样。

“风月楼...”女子眸光闪烁,思考着信上的内容。

这会是谁呢。

……

申时二刻,温长宁乔装打扮了一番,来到了风月楼前。

楼前灯火摇曳,光影灼目,刚一踏进门,一阵丝竹之声悠扬入耳,混合着脂粉气,扑面而来。

这风月楼,可是这整个汴京最大的青楼。

“呦,这位公子啊,可是来这寻乐子的?”一位老鸨迎了上来,拿着手绢放在嘴边,笑意盈盈的上下打量着她们,“这位爷真是好生俊俏啊!”

说着老鸨竟还上手要摸温长宁的脸,温长宁反应很快向后一退。

这时,一把扇子拦在了她的面前。

这人身形高大,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便服,带着面具,立于温长宁面前。

那把扇子被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抵在了那老鸨伸来的手上,“这位妈妈好没规矩,这可是我请来的贵客。”男子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清冷。

老鸨见有人阻拦,先是一愣,随后立马陪上了笑脸,“原是这位爷的贵客啊,是奴冒昧了,您几位都是贵客,奴就不打扰了。”老鸨知趣的离开了。

“萧何。”

男子立在光影交织处,覆着面具的脸庞,有一半隐匿于黑暗之中。

听见女子喊了他的名字,回头朝温长宁走近。

“你来风月楼,就不怕那书信是有心之人故意传给你,引你来相见,再给你设埋伏的吗?”萧何低头,与她贴近了几分,在她耳边只用着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调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样的道理萧都督不懂?”温长宁笑着抬眸,轻启朱唇,二人四目相对,眸光流转。

该死的,不是你叫我来的,现下又说什么‘被人埋伏’的话。

萧何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眼神凌厉,但在这凌厉之中,好似埋没着另一种别样的情愫。

她有一双明亮的双眸,宛如夜晚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灵动而又坚韧,不曾有半分怯意。

男子面具下的眼眸晦暗不明,颤动的睫毛投下一片有弧度的阴影。面具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反而他的眼睛成了焦点。多少次回忆的碎片里,她曾痴痴望着那双颤动的长睫。近距离被目光锁住的这一瞬,温长宁的呼吸突然凝滞住,连带着瞳孔也缩了缩。

一瞬间的恍惚与抽离,风月楼如此热闹喧嚣的声音都在她耳畔隐去。

那年叶萧要外出征战,她向父皇请旨,想出去历练,便随着他一起去了边关,叶萧在军帐中批阅文书时,温长宁便喜欢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

军帐本是将军处理军中要物的地方,这种重地,是闲人免进的,但在叶萧这里,温长宁可以。

年少的公主总是喜欢拄着胳膊在案几上偷看少年将军,少女装作看简牍的样子,实则是透过竹简的缝隙瞄向了他。

少年颤动的睫毛与俊朗的脸庞吸引了小公主大部分的目光,直到那竹简被她的指尖磨出毛刺来,也都是如此。

不过这位小公主没注意的是,少年将军桌案上的布防图,早已被他未曾注意的笔尖滴上了墨汁。

布防图被滴上的那团墨汁,像极了少女裙摆上绽开的绣花。

许是楼内的红烛高燃,洒下的光斑扰了她的视线。

不知何时,“唰”的一声,楼顶天花板处花瓣倾泻而下,花瓣零零散散的夹在二人中间落了下来,花瓣挡住了他们本是交汇的视线,亦拦住了二人心中的不同思绪。

眼看着花瓣要漂到自己的眉前,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后退了几步。

再看周围,是那台上的舞姬跳完舞后,舞台中央才四下散落起花瓣。

温长宁拉回了刚才沉溺的心绪,只是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四下张望,却见二楼栏杆处一个黑衣人闪过,黑衣人的斗篷随着他的快速走动,掀起了衣角。

他的手臂内侧,是那个印记!

温长宁实实在在的看清了,欲要上前,萧何紧紧拽住她的胳膊,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看来这突然倾洒而下的花瓣,可不是为舞姬准备的。

温长宁的眉眼染上了焦急,正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做时,突然被萧何拉着胳膊向另一个方向的二楼走去。

“你—”还没来得及反应,温长宁便被拉了过去。

“这是—”温长宁刚要张口,一只大手捂上了她的嘴。

萧何将她拉进了一个雅间内,抬手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

只是这时,稀稀碎碎的声音响起,仔细一听,是隔壁雅间内传来的。

只是这声音怎么会如此清晰,她蹙眉看向他。

萧何看穿了她的疑惑,向后面墙上的那幅画抬了抬下巴。

温长宁走进那幅画卷,抬手轻轻掀起,赫然一个小墙洞出现在眼前。

这墙洞倒是有些让温长宁哭笑不得,这种法子,怕是也只有他能想到了。

只是再仔细听起来,他们说的好似不是中原话,这语言她可从未在南祁听过,莫不是别国的奸细。

转头看向萧何,他却已经悠闲的喝起茶来了,她蹙眉瞅着他,却又不敢出声来,怕让隔壁雅间的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这话听久到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之前也听别人说过。

温长宁微微一愣,视线有些失焦,这是乌孙语,叶萧曾经打仗时和乌孙国的人交过手,那时她就听叶萧说过几句乌孙语,叶萧说是偶然间学会了几句乌孙语。

听着听着,温长宁已经无聊的扶着一侧脸颊拄在桌案上了。

终于,隔壁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紧接着是推门的声响。

温长宁本想站起来,萧何见她动作拉住了她的手腕,冲她摇了摇头。

“可是—”温长宁低声道。

萧何依旧没有松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告诉她他有办法。

温长宁想了想只得做了下来。

等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温长宁才开了口道,“一炷香的时间,我可是一个字也没听懂。怎么,萧都督听懂了?”

“自然是听懂了。”萧何慢悠悠道。

他竟然能听懂,她心中有些诧异,不自觉的联想到了叶萧曾说他会几句乌孙语的回忆。

“那他们说的什么?”温长宁回过神来。

萧何没再答话,拿起茶盏喝起了茶。

“你—”温长宁见他这是故意不答的意思,气得说道。

萧何喝茶的嘴角带了几分笑意,“总的来说,他们是在讨论朝堂的近况,尤其是关于你的,还有过几日的秋猎他们要设埋伏。”

“公主不若再看看下面,兴许有新发现。”他看向窗外。

温长宁听了他的话扭身顺着他的视线向窗外看了下去。

“公主可觉得有什么眼熟之处?”

“这是...”她看着街上刚走过去的黑衣人,走路一跛一跛的,这样子好熟悉,她脑中思绪运转着,“杨迁!”

杨迁不是平阳世子的人吗,平阳和他国奸细勾结,不对,平阳这个蠢货,可没这个胆子。

“平阳世子不过是个鼠辈,杨迁也不是真正的唯他是从。”萧何开口道。

杨迁既不是忠于平阳的,那还能有谁!

“杨迁是赵显的人?”温长宁问道。

“不错。”

这场戏倒是越来越精彩了,若不是看到那黑衣人左腿一跛一跛的,温长宁一开始属实也是没想到能是杨迁。

那杨迁便是赵显安插在平阳世子身边的眼线。

“那印记是怎么回事?”

“那印记是和乌孙王室人有关,公主刚才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并非是中原的话,而是他们乌孙国的话,杨迁不过是恰巧会乌孙语而已。”萧何不及不徐答道。

“杨迁会乌孙语,那你呢?”温长宁的目光盯向他,“你又是怎么听懂蛮夷话的?”

银质面具遮住了男人的脸,露出了一双如幽井般深邃的眼眸,温长宁看不清他的情绪,就静静地等着他答话。

“若我说,我也是乌孙人,公主信吗?”

等来这么一句话,温长宁真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乌孙人一般都比中原人身形高大,性格更是粗犷放荡,萧何这么蒙她,她又岂会信。

“是曾经外出游历时学会的罢。”萧何浅笑了一声,不再逗她。

“赵显通敌叛国,他是想借乌孙的兵来对付你,还有过几日的秋猎,你要多上心。”萧何本还想多说一些,但想到秋猎他也会去,便又压住了他想说的话。

天色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温长宁起身离开后,心中的一团乱麻还是激得她回了头,看向萧何。

“萧何,你到底是谁。”温长宁问出这句话后心跳越来越快,“本宫真想瞧瞧你这张面具之下是什么的脸?”

......

夜晚,温长宁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闭上眼睛,总是不自觉的想起白天的人和事。

她又看了看榻案,伸手将那榻案上的玉佩拿了过来。

这块玉佩是当初叶萧送她的,她一直都放在身边,保护的很好。

看到这块玉佩,她就会想起叶萧,这些年来,也不知这块玉佩寄托了多少她的思念。

今日她看着萧何,却能想到叶萧,那一瞬难道是错觉吗?

思及此,她却没在往下想。

到底是不敢还是不愿往下想呢。

今夜难眠的却不只有温长宁。

京城中的一处宅邸内,男子身上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袍衫,残烛的火光在案几上拖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素白的袍衫下,衣襟微敞,锁骨至胸膛的线条如刀削般利落,松柏般的肩,修竹似的腰。

他垂眸凝视着杯中的酒,夜色的暗沉凝聚在他的眸中,烛火的照耀给他的眼睑投下了一片阴影,遮着那些被埋没的心事。

倒酒时偶尔抬眼的瞬间,瞳仁处划过一丝极淡的痛苦,他捏着酒盏的指尖泛着白,也不知他坐了多久后离开,留下了未喝完的酒盏。

酒盏上却有了细细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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