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雪长歌 第11章 暗焰迷踪

北境王庭的地牢里，腐臭的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沈知意捏着烛台，烛火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她面前的铁笼中，被铁链锁住的西域俘虏正用晦涩的语言咒骂着，直到看见她腰间的双鱼玉佩，突然噤声。

“说，夜枭究竟是谁？” 沈知意的声音冰冷如刀。俘虏喉间发出诡异的笑声，突然用力撞向铁笼，鲜血顺着额头流下：“你们永远找不到……” 话音未落，一支淬毒的银针从暗处飞来，正中俘虏咽喉。沈知意瞳孔骤缩，转头看向萧烬寒，却见他同样警惕地盯着四周。

“看来对方不想让我们知道真相。” 萧烬寒握紧腰间的断刃，这是他用雁门关之战的兵器残片重新锻造的。自从上次冰湖之战后，他的身体虽有好转，但每到阴雨天，旧伤仍会隐隐作痛。沈知意轻轻按住他的手，触手一片冰凉，心中泛起疼惜。

就在这时，地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两人快步走出，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被侍卫架着，手中紧紧攥着一卷羊皮纸：“陛下，王后，这是在西域军营后方发现的……” 斥候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萧烬寒展开羊皮纸，上面画着一幅地图，标记着西域大军的新部署，还有一行小字：“月圆之夜，直取王庭。”

沈知意望向窗外，天边的月亮已开始泛起银白 —— 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三日。“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一举攻下北境。” 萧烬寒的目光扫过地图上的 “死亡峡谷”，那里是通往王庭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他们若想通过死亡峡谷，就必须破除我们设下的冰阵。”

深夜，沈知意独自在书房研究兵书，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异响。她警惕地抽出软剑，却见一个黑影翻墙而入。“是我。” 神秘男子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正是许久未见的萧凛。他摘下面罩，脸色凝重：“我在江南查到一些线索，夜枭与当年北境大火有关。”

沈知意手中的剑差点掉落：“你是说……” 萧凛点头，从怀中掏出半块烧焦的木牌，上面隐约可见 “夜” 字：“这是在沈明珏旧部的据点找到的，当年参与纵火的人，很可能就是夜枭的手下。”

两人正说着，萧烬寒突然推门而入，脸色阴沉得可怕：“你们在瞒着我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萧凛手中的木牌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沈知意正要解释，萧烬寒却转身离去，重重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沈知意追到萧烬寒的书房，只见他独自坐在黑暗中，手中握着酒杯。“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当年的大火，是我此生最大的耻辱，你们却想独自调查？” 沈知意走到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再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萧烬寒甩开她的手，酒液洒在地上：“痛苦？你知道我每晚都梦到父母在火海中挣扎的样子吗？我知道你和大哥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我必须亲自面对！” 他的眼中泛起血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夜晚。

沈知意心中一阵刺痛，突然想起九公主临终前的话：“长姐，有时候，伤口需要彻底剖开，才能真正愈合。” 她深吸一口气，跪在萧烬寒面前：“对不起，是我们考虑不周。但从现在起，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萧烬寒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他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知意，我害怕再次失去你。” 沈知意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不会的，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走到最后。”

然而，时间不等人。月圆之夜很快来临，西域大军如期而至。沈知意站在死亡峡谷的城墙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敌军，手中的虎符微微发烫。萧烬寒身披战甲，站在她身旁，玄衣猎猎作响：“待会儿，我亲自镇守峡谷入口，你在后方指挥。”

沈知意摇头：“不，这次我与你并肩作战。” 她举起手中的双剑，剑身上镌刻的冰龙与凤凰在月光下闪烁：“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同生死，共荣辱。” 萧烬寒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终于点头，握住她的手：“好，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北境与大胤的力量！”

战鼓响起，震天动地。西域的 “火龙弩” 再次发射，却在触及冰阵的瞬间被冻结。沈知意看着敌军惊讶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而，就在战局胶着之时，后方突然传来爆炸声 —— 有人趁乱炸毁了粮草库！

“不好，是内奸！” 萧烬寒脸色大变。沈知意握紧虎符，调动军队回防。混乱中，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 是曾被认为已死的左将军！“他还活着！” 沈知意大喊。萧烬寒眼神一凛，提剑追了上去。

两人追到一处废弃的营帐，却发现左将军早已身亡，身旁站着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夜枭！” 萧烬寒的声音充满杀意。面具人发出阴森的笑声：“萧烬寒，沈知意，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当年的大火，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北境和大胤，彻底毁灭！”

话音未落，面具人抛出烟雾弹，消失不见。沈知意咳嗽着挥散烟雾，却发现萧烬寒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单膝跪地 —— 他的旧伤复发了。“萧烬寒！” 沈知意扶住他，心中满是担忧。远处，西域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而夜枭的阴谋，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