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灵魂克度 第6章 跌落谷底

“这次是我的疏忽，造成这么大动静，愿接受惩罚。”卜婷华跟小婉说。

“没有这么严重，而且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工作，大家提前也都有预设，所以才会让我们四个人去见叶先生，写好报告，没关系的。”小婉安慰道。

“你的手腕怎么样，伤的严重吗？”小婉问道。

“我贴了膏药，没关系了。”卜婷华微笑道，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小婉，你也没有听说有谁能够一次性通过罗盘离开的吗？”

“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没有听说有谁离开……”

卜婷华留下来整理资料，手腕还是会隐隐作痛，回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想到袁史看到卜婷华有些奇怪的反应，“袁史……”这个名字以前好像听过，卜婷华回想着，便开始搜索袁史的资料：

袁史，30岁，大学毕业后开始创业，创业失败后，未能偿还债务后来到垣非……

“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就是哪里有问题呢……”卜婷华低声道。

晚上回到宿舍，时候已经不早了，想找小楠聊聊，聊聊今天发生的事。来到隔壁却发现小楠还没有回来，回想起来小楠这几天都会工作到很晚才回来，见小楠不在，卜婷华便先回答自己的屋内，洗漱完后，听到隔壁动静，于是过去找小楠。

“小楠，这几天你好像回来的都很晚啊。”卜婷华关心道。

“工作有些多，加了会儿班。”小楠无精打采的。

“要注意身体呀，看你脸色不好，那我们改天再聊，你早点休息。”卜婷华道。

“好呢～”

日子一天一天继续着，快要到一年半考核期，卜婷华、小楠、小言、小梅经常在一起的她们早就盼望能早日到来离开地下区域，按照她们正常的工作表现，离开这里不是问题。

“小婷小婷……”是小雨的声音伴着急促的敲门声。

卜婷华赶紧开门看到着急的小言，“怎么了这么着急。”

“你快来，来这边跟你说。”小言低声道，并拉着卜婷华来到小楠的房间。

推门进去，看到小梅正安慰趴在床上哭的小楠。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卜婷华看向小梅。

“都怪那个鲁力力。”小言气愤的说。

“嘘……我们小声一点，按规定是不可以这么多人在一人的宿舍内的。”小梅道。

“鲁力力告发小楠利用系统漏洞，通过非授权端口访问客户数据库。”小言道。

“告发？小楠真的有这样做吗？还有我有点不太懂你们的工作内容，能不能简单些说明，好想出对策。”卜婷华道。

接下来小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卜婷华。最近她们的工作系统更新，系统升级后，原来的查询路径变得繁琐了，导致工作量增加，就是小楠这些天一直加班的原因，鲁力力见这个情况便在小楠一次加班的时候告诉她，其实可以直接从外链进入老系统界面来操作，能够节省一半时间，她自己是这样操作的。但这样的操作不合规，有泄漏公司机密的风险。后来小楠真的采用了这种方式，工作效率提高很多，但后来被人举报，小楠违规操作，并被处罚。

卜婷华听到这些信息后，这里有很多不太合理的地方，便对小楠问道：

“小楠，你为什么会听鲁力力的建议这样操作呢？平时你们都是对她有警惕的，有什么原因吗？”卜婷华慢慢问道。

“我……我……她说她也是这么操作的，我就信了她的了。”小楠哽咽说道。

“还有呢？我相信你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卜婷华问道。

只见小楠急得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马上就到考核了，可是我的工作太多做不完，我想得到一个好的评价、好的考核，因为妹妹需要手术，如果考核不理想，我便不能再申请足够的金额给妹妹治病，所以信了她的话……”

“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是她的陷害？不是说她也有那样操作吗？她还举报你？”卜婷华问道。

“这个鲁力力真是坏透了！”小言在旁说道，“我们指出对她的怀疑，提出来是她故意诱导陷害，领工叫技术人员来验证，哪知她根本就没有那样操作，完全没有记录，全都是正规工作流程，相反小楠的违规记录全都有，她根本就是在撒谎使坏……”

“小杨领工呢？她有没有提出一些办法可以证明呢？”卜婷华问道，自己的工作与这些完全无关，卜婷华也很烦躁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小楠与小言都摇摇头，小楠被正式通过处罚……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卜婷华在苦恼可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她来到工位，打开鲁力力的资料：

鲁力力，女，27岁，因双重债务进入垣非……

“双重债务？”这是卜婷华第一次看到的债务形式，她继续往下看：

因其父生意问题而借小额的债务，后又为其未婚夫再次借款，结婚后发现丈夫出轨并带有暴力倾向，提出离婚，离婚后男方又无需共同还债，在规定时间内未能偿还债务来到这里。

“你是在看小力的资料吗？”小婉问道。

“嗯？哦，是的。”因平时大家对鲁力力的不满，基本都是几乎其大名，此时小婉说起小力这个名字卜婷华没反应过来。

“我听到你念叨‘双重债务’，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估计你是在看她的资料。”小婉说道。

“她的资料看的我一头雾水。”卜婷华无奈道。

“她的资料我经手过，因为她本身就有债务，未婚夫以此为借口，婚前又为未婚夫借了款，后因丈夫出轨提出离婚，对方以这是婚前欠债，创业也全是以鲁力力的名义来做的，有些投资他并未知晓，且未用于家庭共同生活，所以离婚后只有小力一个人承担，才来到了这里。算是为爱牺牲吧。”小婉说道。

“为爱……牺牲……”卜婷华道，“看得出她对别人的不信任、不自信也来源于此吧。”

“来到这里都是如此吧，没有谁好过谁。”小婉也感慨道。

“可以了解于此，但也不是她伤害别人的理由，还是不太理解这些做法。”卜婷华也感慨道。

“这几年工作所遇到到的，大部分人希望安然度过，但有一些认为折腾才是过日子，人性不同吧……”小婉道。

卜婷华也点点头，问小婉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小楠的吗？小婉跟其他领工说明此事，但在实际操作中，确实没能找到任何鲁力力的证据，实在无能为力……

经历这些事后，小楠的状态一直很差，大家也都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希望她能挺过去，最终小楠还是撑不住病倒了。

“我不可以生病，我没有事情，下午可以继续工作。”小楠想要撑着坐起来，可是这已用尽她所有力气。

“你快躺下，现在身体最重要了。”小言道。

“我现在真的不可以生病，如果我现在生病倒下占用到份额，借不到足够数目的钱，我妹妹的手术就没有办法做，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的。”小楠有气无力的道。

小言跟小梅无助的低下了头，他们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我这里有份额，我暂时也用不到，用我的吧。”卜婷华安慰道。

“可是这样的话，马上要来的评估你是通不过的，这次就不能离开这里。”小楠着急说道。

“这次不行就下次，没有关系，只是迟早的问题，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如果我生病了，到时你来照顾我就行了。”卜婷华明白小楠心里的担心，微笑着跟她说。

小楠对于卜婷华来说，就像是在她坠落谷底时照进的一束光，不是小楠，她同小言、小梅也不会成为朋友，她不希望真心待她的人就这样倒下，但卜婷华心里明白，这次帮了小楠后，按照还债的情况看就需要再等一年才能离开这里，但她已没有牵挂的人，晚些离开只是时间问题，情况也不是太差，这应该是现在的最优选。

一年半前与卜婷华同时来到这里的这一批人当中，只有她与小楠留下了，其他人都顺利通过，小楠心里即感谢又带有愧疚，总是主动帮卜婷华做这个做那个。

“小楠，你这样我心里也很有负担，只是借用给你，一年后我们离开这里，有了储蓄后你再还我就是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没有多大的负担，你不要这么不安。”卜婷华道。

小楠感激的点点头。在这里的日子还很长，有小楠他们的陪伴，卜婷华也不是那么的孤独。

小言与小梅搬离了地下，小婉特别允许卜婷华和小楠帮助她俩一起搬家整理。

“不会很久的，我们等你们上来。”小言说道。

“好的。”卜婷华微笑道。

卜婷华和小楠抱着东西走在走廊时，小楠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马勇利吗？他也来到了这里。”小楠看着对面楼下走过的两个人说道。

“看到了认识的人？”卜婷华问道。

“应该没认错，是以前一起工作过的朋友，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他。诶？你看旁边那个男的是不是方格那里第一个走出去的那个人？”小楠问道。

卜婷华也探头看向那里“高高瘦瘦，确实有点像但不敢确认。”

“按时间他也确实可以在这边走动了，看服饰他们是朴友健那边的人哎。糟了，小言刚刚嘱咐过的那个小铁盒没带上，我得回去取一趟。”小楠道。

“好，那你快去，把东西给我，我先抱过去，别拿着东西来回跑了。”卜婷华道。

“你都拿得了嘛？”小楠问。

“没问题的，快去吧。”卜婷华笑笑。

小楠迅速往回跑，卜婷华则抱着东西走向电梯，犹豫拿的东西有些多，身体微微蹲下拿着东西的手伸向电梯按钮时，有人先她一步按下了。

“谢谢……”卜婷华道谢转头看过去，原来是鲁力力，相视一笑都走进了电梯。

“工作就工作，这种地方哪有什么朋友可交的。”鲁力力突然说道。

“那就祝你前程似锦、平步青云喽～”卜婷华回道。

鲁力力转过身来看下卜婷华，卜婷华微笑回应，这时电梯到了，鲁力力提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卜婷华和小楠这边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宿舍、一样的工作，会羡慕小言和小梅他们现在有了外出的权利，每周五可以有半天的时间，第四周周六会有一整天的假期。小言和小梅两个在外出的这天来找她们，有没有需要带出去或者带来一些东西，带进来的东西需要接受检查，一般只是一些吃的，小楠会很羡慕他们，自己心里牵挂着妈妈和妹妹。卜婷华除了想找沈星弄清楚情况外，没有可以看望的人。

经过上次事件，小楠工作更加细心谨慎了，卜婷华则还是会见到很多不同的债务人，偶尔会遇到袁史，不知是她自己想到了还是这个袁史真的在逃避一些东西，每次都是匆匆工作完后匆匆离去。

下午，小婉突有急事去处理，卜婷华则代替去见一位债务人——李嘉，看了资料后，卜婷华感到债务人的情况和自己有些相似，随即走进会议室。

小华是上次和债务人对接的人，卜婷华只需做辅助，还有一位男性的领工，看着一个年轻柔弱的女孩，需要三位领工同时在场并还有男领工，卜婷华不禁好奇起来。

“你们查到结果了吗？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害的。”李嘉急迫的问道。

“李女士您先坐下，我们按照您的申请进行了债务核实，不管是时间、签名、内容都没有异议，这些是资料证明，您可以看一下。”小华道。

“‘灵魂典当’？这个……字跟时间确实是我经手的，可是这个内容不是我当时看到的，我当时签的是我父亲要把他名下的一半不动产转移到我名下，才会有我的签名，您可以找我父亲核对，他……”李嘉突然停止说话，眼神空洞的呢喃着“怎么会怎么会……”

“我们确实也找过您父亲核对您所说的情况，他特别感谢你能为大家庭牺牲，让我们不要为难你，放心我们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位债务人。”小华慢慢说道。

李嘉不再说话，拿起笔在再次确认书下签好字……

事后他们一起走出会议室，卜婷华总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还好，临时来接替的签署工作还算顺利，不然还得多写报告了。”那位男领工松了口气。

“你也是临时来接替李嘉的工作吗？”卜婷华问道。

“是，今天下午小史突然有急事处理，所以我来替他的班，李嘉本来是由小史来对接的。”男领工回答道。

“又是他。”卜婷华低声念叨。

果然有一些不太对的地方，袁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