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活着 第12章 第 12 章

另一边出了点状况，乒乒乓乓锅碗瓢盆的砸地声此起彼伏。

巨大刺耳的声响让奔跑的几人感到不安。

他们刚刚遇到了一个疯子。

“你们都走了又剩我一个人了哈哈哈哈哈哈，丢下我的人都该死！就像他们一样，就像他们一样！！”歇斯底里的咒骂在身后响起。

“完了，这么大动静肯定把怪物招来了。”岳欣皱着一张圆脸说道。

“快点找到钟榆。”董廷玉毫不犹豫的说。

只有钟榆，他们才会安全。

此时，骨翼兽已纷至沓来，在后厨上空、墙外盘旋，发出阵阵难听的嘶吼。

体型较小的骨翼兽直接冲破窗户闯进来，直奔声源处，刹那间器具的砸地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喊叫和哀嚎。

陈清圆甚至能清楚地听到怪物撕开血肉的声音，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劲儿朝外跑。

在他们奋力奔跑时，食堂里的哀嚎声渐渐减弱以致停息，几只骨翼兽的注意力被几人的逃跑的脚步声吸引，空洞的眼窝凝视他们的方向，骨翼兽脑袋歪了歪，像是在判断什么，骤然升空俯冲。

学校食堂的后厨很大，橱柜很多，弯弯绕绕，几个人不得不分开跑，各自寻找最短路线。

“陈清圆小心！”宋青山焦急大喊一声，两只骨翼兽被宋青山吸引，掉头飞去。

陈清圆费力往后看了一眼，宋青山的声音吸引走了两只骨翼兽，然而还有一只依旧紧追不舍，逐渐把她逼进一个堆满了废弃餐厨垃圾的角落，背后是冰冷的墙壁，已经无路可退。

岳欣和董廷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断击打拍落橱柜上的东西，吸引骨翼兽的注意，让陈清圆找到藏身之地。

但这只骨翼兽反应很快，没有立即掉头，反而扭回脑袋观察着前面的死角，低下头细细嗅闻。

骨翼兽的骨爪踩在食堂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哒、哒、哒”，每一步都像踩在陈清圆的心尖上，引发阵阵颤栗，她现在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骨翼兽喷到她脸上的恶臭鼻息。

无数想法划过脑海，但都归于空白，绝境之下如何自救？

陈清圆绝望闭上眼，她不想死，妈妈还在等她回家，她好想妈妈呀。

想起妈妈的唠叨，妈妈的笑容，妈妈每一根因为她而长的皱纹和白发，陈清圆心里涌现出莫名的情愫，这股情绪在心中澎湃，她不能死！

陈清圆猛然睁开眼，猝不及防与骨翼兽空空如也的眼眶对视，发热的头脑有一瞬间的冰凉，但很快被掩埋。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陈清圆黝黑的瞳孔中燃起点点火星，手心猝然冒出一团火，直扑骨翼兽脑袋而去。

这只骨翼兽被突然冒出来的火燎到，头上冒出股股黑烟，它吃痛后退。

阴影中，钟榆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动手，解决了它。”

陈清圆的情绪思路被打断，手心里的火苗逐渐减小，她脸上露出一抹慌乱，怎么解决？

骨翼兽见能够伤到它的东西消失，立刻龇牙咧嘴扑上去。

“集中注意力，把思绪凝聚起来，让它在你手中化作实体。”

化作实体。

陈清圆无视面前的致命危险闭上双眼，尝试把思绪凝聚，凝聚。

“噗嗤——”火苗重新燃起，虽不大，但对骨翼兽来说却有很强的杀伤力，刚刚才靠近张开大嘴的骨翼兽被灼烫的温度烫到，连连后退。

一个骨头脑袋上甚至能看到恐惧。

陈清圆五指一张，火苗蹿出。

骨翼兽张开骨翼保护自己，却又刚好烧坏了它唯一能够活下去的机会，火焰一路烧至全身，黑色的骨头在红色的火里分外显眼，透出一抹幽幽蓝光。

其余骨翼兽见到同伴惨状，惊叫一声飞出后厨。

岳欣宋青山董廷玉三人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刚才发生了什么？

骨翼兽在火焰里燃烧，苦苦挣扎直到变成了灰烬。

看着危险彻底解除陈清圆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断了，浑身脱力昏倒在地上，三个同伴连忙上前搀住。

看着朋友们焦急的脸，陈清圆虚弱的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她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虚脱了而已。”

钟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人这才发现她已经站在他们身边。

“你明明一直都在，为什么不出现？”董廷玉眼底情绪复杂，轻声说道。

他知道钟榆一直都在，虽然找不见她的身影，但他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

钟榆侧目，“我如果出现帮你们解决了一切，那她还会觉醒么？”

什么意思？什么觉醒？

几人敏锐洞察到钟榆话里的陌生词汇。

“什么觉醒？”事关陈清圆，宋青山毫不迟疑地问道。

钟榆眉头一挑，垂下眸子，没说话。

宋青山还想要说些什么，钟榆打断他，“这件事有点复杂，你们确定要现在听吗？”

宋青山张着嘴滞在半空中，他迟疑了。

董廷玉显然想到了，他们如今饥肠辘辘，没有找到食物撑不下去。

“还是先去找食物吧。”陈清圆白着脸开口说道，同学们还在等他们回去。

几人都没有异议。

这一次找食物的过程分外简单，他们只拐了一个弯就找到了。

这里原本是学校小卖部，但是在末日刚爆发的时候就遭到洗劫了，但现在却凭空出现了这么多食物，各种各样的零食、自热锅、泡面等等。

四人的复杂的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钟榆，能在这么短时间弄来这么多吃的，也只有她了。

“快去吧，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吃的？”钟榆出声催促。

岳欣没忍住笑出声，旋即对钟榆说：“谢谢。”这声谢谢是真的，感谢她的保护，也感谢她的帮助。

其他三人也道了谢，进去。

他们没能把所有的东西带回来，只挑了饱腹感强的食物，最后出来时把小卖部的门锁上了。

此时已是黄昏。

今天依旧有太阳，阳光分外灿烂，黄灿灿的打在校园的路上，透过茂密的树叶，形成一簇又一簇漂亮的丁达尔效应。

走在铺满落日余晖的路上。

“幸好这里还没有被那怪物污染掉，要不然可就看不到这么漂亮的落日了。”岳欣抬头望天，“我现在真怀念以前啊，以前这样的风景看得我都有些腻了，现在一看真美啊。”她的眼神里满是怀恋。

说是以前又有多远呢，不过只过了一星期而已，但早就物是人非。

“我感觉末日降临后倒不像小说电影里描述的那样天气变坏，要不是暴风雨就是各种各样的灾害，反而更好了，每天都是这样好的天气，每晚都有雪白的月光……就是那两轮紫色的月亮……挂在天上停瘆人的。”陈清圆听到岳欣的话，回想这么些天的经历，缓缓说道。

听到陈清圆的话，另外三人思索起来。

“好像是这样，可为什么呢？”董廷玉蹙眉不解。

“是啊，为什么呢？”岳欣疑惑。

宋青山没讲话，扛着两大包东西一直守在陈清圆身边，怕她像先前那样晕倒。

说着说着地方到了。

扛着大包小包回来的四人被众人的团团围住，学生们一改往日沉默，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饱腹感让学生们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加上有钟榆的保护，压抑许久的嬉笑声甚至盖过了楼外骨翼兽不甘的磨牙声。

夜晚降临。

学生们兴奋有余，支着手电筒讲起鬼故事。

“话说从前有一个人，他搬进这幢小区已经快半年了，但是住他对面的那户人家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小胖子把手电筒放在自己的下巴上，语气幽幽。

“我知道！”一个男生打断小胖的话，“那一定是因为对面邻居是牛马，每天早八晚十当然见不到。”

“切！”众人以为他会有什么艳惊四座的回答，结果大失所望。

打断的氛围重新安静，小胖继续讲道：

“有一天他实在好奇，就偷偷跑到对面那家的猫眼往里看，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

小胖吊起了大家的胃口，纷纷猜测。

“看到了凶杀现场？”

“特别血腥？”

小胖故作高深地摇摇头，一脸神秘地说：“他看到了一片红色。”

众人：“啊？”

“为什么？”

小胖眼里擒着笑意，看着大家猜不到答案一头雾水的样子，等到议论声平息下来，他才继续说。

“因为对面的邻居有红眼病。”

小胖一句话打懵众人。

“陈小归你别卖关子了，什么意思啊？”有人实在猜不出，出声催促道。

“你们再仔细想想，那人透过猫眼看见了红色……”

“啊啊啊！！”

小胖子陈小归话还没有说完，有人已经反应过来了，尖叫出声。

“而邻居得了红眼病，岂不是……”

答案呼之欲出。

“不是他在看邻居，是邻居一直在透过猫眼看他！”

令人毛骨悚然细思极恐的深处真相揭晓，学生们呆楞片刻惊叫。

这边气氛正好，另一边董廷玉四人一直惦记着白天钟榆所说的“觉醒”一事，偷偷摸到窗边。

窗边月光这好，这幢教学楼处在学校最里面，海拔最高，视野开阔，放眼望去可以见到这座城市的大半部分。

钟榆坐在窗台远望，嘴里叼着一管营养液，夏日微风拂过脸颊，很是惬意。

“你现在可以给我们说‘觉醒’的事了吗？”董廷玉悄然出声。

岳欣递来一瓶水和几包零食泡面，不意思说：“我们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拿了点。”

钟榆右手轻轻一挥，岳欣怀里的食物凭空消失。

岳欣怀中一空，愣了下，反应过来钟榆接受了他们的东西，心下一喜，笑着望向同伴们。

陈清圆面露笑意轻轻点头。

宋青山董廷玉相视，默契在周身流转。

钟榆右手一撑，翻身下地，坐在地上，岳欣他们也学着钟榆的样子坐下，切入正题。

“我所在的星域早在四百年前末日危机就已降临，就像如今你们所在的水蓝星一样，我们将其称作是‘大静默时代’。”钟榆接着董廷玉的问题，缓缓开口。

“百年前？静默？”陈清圆面露迷茫。

“对。”钟榆点头肯定。

百年前的事，他们的星球现在才开始，这意味着什么？

“静默到来后，人类流亡逃窜，没过多久部分人发现自己拥有了某种力量，由大脑精神控制其外显。这种力量意味着拥有者可以直接操控物质的基本存在形式，故而被称作‘精神力’和‘相态力’。

精神力就像人的骨骼，是本源，而相态力则像血肉，是精神力的外显。

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则被称为‘觉醒者’。”

“觉醒者……”董廷玉面色凝重。

“就像小说里写的，末日爆发主角都会觉醒异能？”岳欣睁大眼睛试探问道。

“陈清圆今天也是这样？那觉醒为什么会晕倒？”宋青山追问。

几个问题一齐砸过来，钟榆揉揉山根。

“异能么？可以这样理解。在广阔的宇宙中，所有物质的呈现都有其状态，有其蕴含的独特力量，这就是相态力。”钟榆没管几人的反问继续说。

“控制、操作相态力，都需要精神力，精神力的强弱直接影响相态力能发挥出的水平。”

听到这话，陈清圆眉心微蹙，在思考着，“我昏倒的原因是精神力不足？”

“并非如此，首次觉醒的人当然是没法熟练使用精神力和相态力的，等你熟练了自然会好起来。”

听到钟榆的话，陈清圆脸上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其他三人也为她高兴。

“那要怎么提升精神力？”宋青山问。

钟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董廷玉追问。

“精神力极难提升。”钟榆神色平静。

“哈？为什么？那要是觉醒了但却因为精神力不足而导致无法使用相态力，岂不是太可惜了？！”岳欣情绪激动地站起了身质问。

钟榆点头，“你说的情况大有人在，但这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了解的越多，四人的神色越发凝重，越发觉得自己渺小。

“精神力从高到低分为S、A、B、C、D、F六个等级，每个等级又有1到10的划分。S等级，只要是S等级，无论是S1还是S10，那就是佼佼者，是天才中的天才，十分稀少。”

话说完，陷入沉默。

“那，怎么测试呢？”隔了良久董廷玉才开口问道。

“测试是由联邦专门测试机构进行评估，在这里做不到。”钟榆的话掐灭了他们的幻想。

话落，再次陷入沉默。

陈清圆想到什么，骤然抬头，“相态力，不止这一种吧？”

钟榆点头，“宇宙给予了我们各种各样的危机，自然也会给予我们应对方法。”

“主要可以分为强攻类、辅助类和治愈类，强攻类主要是自然相态，比如你觉醒的火相态，又比如雷相态，而辅助类的相态很繁杂，从小到大、鸡肋到实用，五花八门的都有，至于治愈类…”说到这，钟榆的思绪一下子飘远了。

“治愈类的相态怎么了？”岳欣急性子听不得话只说半句，忍不住追问。

岳欣的催促让钟榆的思绪回笼，她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治愈类的相态力很难得，也很抢手，为什么这么说我想我不需要给你们解释吧。”

又是沉默。

岳欣左看看右看看，陈清圆眼神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宋青山和董廷玉一脸沉思，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出声问道：

“那你呢？”

什么？

董廷玉紧张瞥了岳欣一眼，想要阻止，但没拦住。

“你的等级是什么啊？还有你的相态力。”

陈清圆看向岳欣，眼神委婉地告诉好友这个问题实在不应该提。

不肖想都知道一个人的等级和相态力在末日里有多么**，岳欣就这么大咧咧地问了。

一时间在场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钟榆。

“我么？”钟榆垂下眼睫，遮住了外人窥探她的最后一扇窗。

“我的相态和等级，不值一提。”钟榆的回答显然无法让他们信服。

“可是你，明明那么厉害。”岳欣大声反驳，惊得陈清圆拽了拽她的胳膊她才反应过来，声音低了下去。

“不是我厉害，是你们这里的异兽太弱。”弱到不需要出手就可以抹杀的地步。

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岳欣尬笑两声以示回应。

见他们没话，钟榆不经说道：“我以为你们会问怎么觉醒相态力呢？”

四人除了陈清圆，都被戳中心事。

“这确实是我们想问的。”董廷玉不好意思挠头道。

“觉醒一般在6到14岁。”

岳欣：“到年纪自动觉醒？每个人都会？”

“对，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