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和富江分手 第18章 第 18 章

距离第一次去诊所上班，已经过去了好多天。

这些天里，每一天都过得差不多。班上的同学还在竞争着和富江接触，佐藤和田中也是每天都在送着比前一天还要贵重的礼物。

只是这些都不是小林苍会在乎的，她烦恼的第一件事是每次富江都会给她的手指甲换一个颜色。

相机里关于各个颜色的照片留了好多，那卷胶卷里大部分的照片都是关于这些的。

小林苍烦恼的另一件事是，富江每一次都会和她说不能和什么冒牌货接触，只是隔两天又会发脾气，质问她“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和冒牌货接触”这样的话。

小林苍起先并不知道富江的意思，后来看见了诊所里来的齐藤小姐，她想，或许富江和齐藤小姐一样，都是人格分裂症的患者。

但是，齐藤小姐的人格是那样的好区分，富江却难以区分。每一个富江都是高傲的性格，对着周围的人总是不理不睬的，爱好奢靡，说话刻薄。

小林苍难以凭借着和富江的第一面就区分这是哪个富江。

她思考着该怎么分辨富江，白天想晚上想，每一天都在想。

思考不出结果的她选择去询问真正的专业人士。

“森岛医生，你知道该怎么区分人格分裂症患者的人格吗？”在森岛医生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时，小林苍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森岛医生对小林苍会问这种问题感到诧异，只是她并没有问小林苍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而是在思考之后回答到：“人格主要是由身份、记忆、和意识组成，所以几乎每个人格出现的时候，他们的言行举止都会发生变化。”

“这样的变化是比较明显的，和这些患者相处比较亲密的人就会在生活的过程中会发现不对劲。如果是从医生的角度来看，也是要靠访谈和观察来确认。”

小林苍听着，她觉得自己的状态就像是医生说的，因为和富江关系亲近，所以在相处的过程中发现了不对劲。

只是富江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露出过不同的性格，她们都是一样的，就连记忆都是连贯的。

“就没有性格完全一样的人格吗，说话方式，还有记忆也是一样的那种。”小林苍接着问。

森岛医生看出了小林苍的疑惑，既然小林苍能够问出这样具体的问题，说明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

“有可能有这样的情况，也有可能是人格之间互相学习，我知道的还是有限的，很多种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森岛医生耐心地解释着。

“还有一种可能，对方可能没有人格分裂症，毕竟在人格转换的时候也是人格交接的时候，他们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泄露出真实的情绪，你有见过对方人格转换的时候吗？”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富江是人格分裂症患者这件事，小林苍也是自己判断出来的，还没有去问过对方。而且就像是医生说得那样，她也没有看到过富江切换人格的样子。

富江在她面前总是那样可靠，性格变化也没有很明显，小林苍也只在富江说话的矛盾里发现这些。

“没有，我没有见过，她在我面前性格一直都很好的，我和她说的所有话她都会记得，只是她总是会让我不要和她接触，但是又会主动来找我，之后又会说我没有按照她说得那样，不要和她接触......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但我希望她不是。”

森岛医生静静地听着，没有对那个人进行评价，只是感叹道：“你和那个人关系很好呢，你真的很关心她。”

小林苍点头：“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很好的，平时还会做很多亲密动作来增进感情，你看我的指甲，是她给我染的，这个颜色很好看吧。”

小林苍今天的手指甲是银白色的，还带着细闪，据富江说她自己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款式，不过那也是因为她的手足够完美，所以不需要这些点缀。

森岛医生当然有注意到小林苍的手指甲，其实她每天都有关注到小林苍的指甲，那些好看的眼神显然不是眼前这个没有时间打理自己的女孩弄的。

看来小林苍的朋友是一个善于打扮又关爱好友的可爱女孩。

看着指甲，森岛医生想到了一个主意，“如果你想要知道对方到底是哪个人格在线，那你就和她定下一个约定吧，如果是对方在的话，就给你的指甲换上特定的颜色吧。

当然，前提是对方真的有人格分裂症，而且还不介意告诉你这一点，如果对方不想要告诉你的话，我们就当做没有这一次交流，而且你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小林苍觉得医生说得方法很好，所以另一天上学后，在旧教室中，她和富江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提出了要定下特殊颜色的要求。

“富江，你说得那些，不要和别的冒牌货亲的那些，我怎么才能分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你呢，没有信号，我根本就分不清你。可不可以，我们定下一个约定，如果是你的话，就给我染上特殊的颜色，只属于你的颜色啊。”

小林苍看着富江给自己染指甲，这次的是浅粉色的，和她的自然甲色相差不大。

富江听到小林苍说的话后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的脸色开始变化，开心显而易见，笑得灿烂的眉眼之间全是高兴。

“你的意思是，你只要我一个吗？”富江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里面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轻柔地蛊惑着小林苍答应她。

“因为我一直都分不清你啊，每一次分不清你又要生气。”小林苍说。

富江没有在意小林苍说话时抱怨的语气，她现在心里只有兴奋，这种情绪甚至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身体的分裂。“不怪你，苍，都是那些冒牌货也想要靠近你，不用定什么特别的颜色，只要你说，你只要我，她们就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

富江想要蛊惑小林苍说出这句话，只要小林苍说出，那些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直想要替代她的冒牌货就不会再试图出现在小林苍的眼前了。

只是小林苍却有些疑惑，难道人格分裂症的人格转换还是能自己控制的吗？这样想着，她也就问了，“人格分裂症的人格转换还是能够自己控制的吗？”

富江觉得自己没有听清小林苍说的话，什么叫做人格分裂症？人格分裂症！

“苍，难道你觉得我是人格分裂吗？我不是啊，我就是我，绝对没有人格分裂，我知道了，绝对是那些冒牌货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才会让你产生这种想法的吧，快忘掉，我是不会生病的。”富江念叨着，她将小林苍会产生这种想法都怪罪到别的富江身上。

因为小林苍的这一句话，她身后那快要突破皮肤跑出来的分裂体也被吓回了身体里。

“但是你一直都在说冒牌货什么的，还有前面也说让我只选你一个，其他的就不会出现这样的话，难道这都不算人格分裂吗？还是说，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生病了，我不会觉得你奇怪的，富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林苍抱住富江，她将自己的头抵在富江的肩膀上，细细数着富江在自己面前露出的马脚，说到最后的时候，她还往前亲了富江一口。

“那你是因为什么才会说这样的话呢？难道世界上还有其他的富江吗？”

富江沉默了一会，她的思绪在告诉小林苍真相和照着小林苍的想法说下去之间徘徊，最终因为小林苍的吻，天平倒向了右边。

“好吧，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怕你会害怕我，我......我确实......我确实是你想的那样。”富江说得艰难，这些话对她来说都是侮辱，越是说就越是觉得难堪，只是这些难堪的情绪都被小林苍安慰的亲吻给平复了。

小林苍看出了富江告诉自己时的艰难，富江虽然一直在瞒着自己，但她也是因为害怕自己的疏远啊，一直都处于这段关系的领导位置的人，在这时候露出的一点软弱都让小林苍心疼。

她怜爱地亲着富江，直到对方的情绪终于从低落里脱出，她才捧着对方的脸哄着：“我不会害怕你的，富江，我想要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的。”

“真的吗？你真是太好了，和你成为朋友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决定。”富江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小林苍能感受到对方才刚从刚才那种情绪中脱离出来，身体上还难以调节。

这样的富江是小林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富江，脆弱的她一定很需要小林苍的安慰。想要成为富江最好的朋友，小林苍一定会安抚好朋友的情绪的，只要是富江想要的，她都能给。

“还要抱吗？”小林苍轻轻地问，几乎就在富江的耳边说的。

“要。”富江抱地很紧，力道几乎是要把小林苍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即使是被这种拥抱给抱得有些难受了，小林苍也没有提出要和富江分开，“亲亲也要吗？”

“要。”“要！”

富江的声音激动到出现了重叠，尖锐的声音像是从富江的身后传出的。小林苍被富江给抱得很紧，富江的亲吻总是缠绵的，粘着她一直不让离开，等小林苍终于缓过来，她早就不记得那尖锐怪异但是语调又熟悉的声音了。

这一天的富江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管是有没有和小林苍相关记忆的个体，都感受到了一个富江传来的激动的心情。

一直窥伺着这个富江记忆的其他富江们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她们也一样，在听到小林苍那近乎告白一样的话时，也控制不止开始分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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