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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累啊。。转正之后也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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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累啊。。转正之后也好累啊
        
    盛清每天的工作日常,其枯燥与疲惫的程度,远超盛清最极端的想象。
繁重的日常像浸了水的棉布,沉甸甸地贴着人,甩不脱;放到太阳下面晒又会焉掉,只能被动地承受那份湿冷的重量。
由于他们这组的小可和摄影师老王还在别的项目组,需要过几天才能汇合,眼下所有的工作都压在了盛清和凯哥肩上。
盛清被迫临时扛起了摄影师的部分职责,这让她本就紧张的日程雪上加霜。
每天的日程表精准得像上了发条:每日缀在江洋身后,从他七点半起床开始,捕捉他吃早饭、训练、理疗、休息、再训练、理疗、再加训,理疗、技术会议、直至他晚上十点准时熄灯就寝。
回宿舍后,她的工作并未结束,往往还要和后期团队开总结会,处理脚本到深夜,运气好时十一点收工,碰上修改,熬到两三点也是常事。
即便是两人会议,凯哥也坚持要找开阔地带,美其名曰“避嫌”。
盛清无奈:“我们0个人是公众人物。”
凯哥自信满满:“你乃无名之辈,凯哥我在圈内鼎鼎有名。”
盛清敲着键盘,回敬:“嗯,著名的江洋的记者朋友。”
凯哥终于沉默。
此后,除了需要和其他组一起开的大会议之外,小会议都直接在线上。
微薄的实习工资之外,唯一的,不足为外人道但已形成的慰藉,大概是能光明正大地看几眼大卫哥大饱眼福。
不过短短几天,她初来时那点关于穿搭的讲究便被磨得一干二净,终日套着品牌方赠送的T恤,扣上同款帽子,素面朝天。
她看着江洋每日精神抖擞地同她打招呼,生龙活虎地吃完早餐,走向训练馆,仿佛有永不枯竭的能量。
盛清偶尔望着他,心底无限的钦佩和淡淡的隐秘的“幽怨”。
上午是雷打不动的陆地训练,高强度HIIT间歇和力量训练轮番上阵。
盛清常常需要强打起精神,才能强撑地看着江洋将几十公斤的杠铃重复举起,汗水砸在地板上,那沉闷的声响反而催生着她的睡意。
下午的水下训练稍好些。
记得第一次跟拍时,她见江洋游完一个长距离后,赶忙凑到池边问:“今天训练感觉怎么样?”
江洋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将泳镜推上额头,露出的眼睛带着水汽,嘴角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还没开始呢。”
盛清愣住,讷讷地“啊”了一声,带着摄影机默默退开。
江洋嘴角那抹浅淡的笑意未散,拉下泳镜,又无声地滑入水中,继续他的征程。
凯哥早已习惯这种节奏,甚至和江洋培养出了外人难以理解的默契,时常在某个训练间隙,面无表情地蹦出几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冷笑话,并以众人尤其是盛清的茫然无语为乐,继而哈哈大笑。
盛清被迫成为了这冷笑话联盟的首席受害者,并迅速掌握了应对技巧: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话音落下的瞬间,扯出一个弧度标准的苦笑,并配以平稳低沉的“哈哈哈”声,敷衍了事。
在她心里,江洋的形象已悄然从“奥运冠军”变成了“希望他偶尔能安静点的腹肌大卫男”。
今天据说是本月训练强度最高的一天。
早上在食堂,盛清端着餐盘看着到江洋,没话找话地搭了一句:“今天早上怎么办?”
江洋目光平静地看过来,顺手帮她把没盖严的菜盒盖子按紧:“就这么办呗。”他语气寻常,仿佛在谈论天气。
随即轻松从冷藏柜顶层取下一瓶酸奶,瞥见她满当当的餐盘,伸手接过,“我帮你拿过去,你去那边等我。”
“嗯。”盛清应得飞快,几乎有些仓促地转身走向餐桌。
坐下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心跳有些失序,她下意识地按住心口,默默告诉自己:是睡眠不足,一定是。
江洋走过来,自然地坐在她旁边,将酸奶递给她。
她接过,低头默默吃东西。盘里的蒸土豆口感极好,软糯甘香,轻轻一抿就能化开,带着厚重的饱腹感。她发现这里的土豆格外好吃。
后来江洋告诉她:“这是七彩土豆。”接着又把自己餐盘里那碟花生往她这边推了推,“这个也是云南的七彩花生,生吃煮食都不错。”动作流畅自然。
之后又非常顺手地接过了她吃完的绿豆沙空碗,一起拿去回收处。
上午的高强度HIIT训练准时开始。体能教练拿着A4纸,再次清晰重申了每个人的任务量。
组里八个运动员,要求各不相同。江洋无疑是焦点,作为组内唯一的世锦赛和奥运双料冠军,众星捧月亦是常态。
但盛清也注意到,其他运动员同样专注投入,汗水与喘息是这里每个人都不吝惜付出的东西。在这个竞技世界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拼搏,无论辉煌与否,都真实而具体。
从轻负重的激活开始,每个动作都有教练在旁细致指导,要求在标准的前提下完成数量。
江洋的轻负重是20公斤,只是叫轻负重,实则不然。不到五分钟,他国家队t恤的后背已洇开深色汗渍。
他拉起衣角内侧,随意擦拭即将滴入眼中的汗水。
盛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他因发力而绷紧的腰腹线条,眼睛发亮,假装专注地盯着摄像机屏幕。
十分钟,汗水几乎浸透全身。江洋在间歇时脱掉了湿透的上衣,盛清立刻敬业地凑近捕捉特写。
二十分钟,重量递增,江洋的呼吸声愈发沉重急促。甚至还有人凑到音响师旁边试图从高级设备里听出什么。
第一组结束,凯哥立刻上前,模仿盛清之前的语气笑问:“今天训练怎么样?”
江洋气息未匀,只淡定笑了笑:“才刚开始。”
盛清轻轻挥手示意凯哥,带着他默默退开。
上午共计五组负重。全部结束后,江洋直接趴在垫子上接受理疗师近乎“酷刑”的放松。
盛清蹲在一旁,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偶尔因酸痛而绷紧的肌肉,轻声问:“这么大量辛苦的陆地训练,对游泳的帮助具体体现在哪里呢?”
江洋点了点头,侧过脸,耐心地解释起来。关于核心力量、爆发力、划水效率。
他的声音因疲惫而低哑,眼神却依旧专注清澈。盛清也听着这些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早已经提前了解过的知识,感觉却完全不同。
理疗之后是午饭时间。
食堂配合今天的高强度训练,上了很多碳水和蛋白质,江洋今天打的饭菜都是按照营养师建议的来,江洋只吃了一盘。
盛清没什么胃口,只要了点蔬菜和水果,坐在他对面。
她看着他专注而迅速地进食,每一个动作都高效,仿佛连吃饭也是为了更好地完成训练和恢复。他脸上还带着高强度训练后的疲倦,眼神却已沉静下来,有一种近乎纯粹的专注。
餐厅里人声嘈杂,但他们这里却安静着。盛清用叉子拨弄着菜叶,忽然轻声问:“这么高强度下还吃得下饭吗?”
江洋抬起头,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他拿起旁边的牛奶喝了一口。“不想吃,但为了下午的训练需要吃”他说,目光扫过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又落回餐盘,
语气平淡得像陈述天气。说完,便继续低头吃饭,仿佛刚才说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盛清咀嚼水果的动作停了会儿。她看着他低垂的眉眼,他握着筷子的、指节分明且带有薄茧的手,看着他被汗水浸湿又干涸、微微打绺的头发。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注视着的是他训练的表象:重复、疲惫、汗水淋漓。却从未真正看见支撑这一切的东西。
那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一种沉默的、近乎固执的习惯。
是把所有枯燥和艰辛和身体本能的反抗都默默收纳,消化,只为了水中那片刻的自由翱翔和竞技场上瞬间的辉煌。是强大的胜负心,是深沉的热爱,是偏执的坚持,是一颗被金子般的心志所托举出来的、极致自律的灵魂。
盛清刚要跟着江洋走出食堂,却被身后的凯哥急急叫住。
她停下脚步,转头对江洋笑了笑,强大的阳光让她不自觉半眯着眼睛说话,挥手道:“拜拜,我去看看什么事。”
江洋闻声驻足,回身点了点头。
食堂喧闹的人声衬得他的声音格外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好,下午见。”说完便转身,没有丝毫迟疑,融入了走向宿舍的人流。
盛清站在原地,听着凯哥在一旁说着下午拍摄的调整安排,嗯嗯地应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来往穿梭的人群,追随着那个格外挺拔的背影。
他走得很快,没有一次回头。阳光从树缝隙斜射进来,将他高大的身影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晕,那么耀眼,也那么遥远。
凯哥的声音渐渐模糊成背景音。盛清看着那身影在一个拐角处一闪,毫不留恋地、彻底地消失不见。心头忽然就空了一块。目光却无声地盯着来往的人群,望向那个江洋离开的方向。
凯哥的话音落下,询问地看向她。盛清怔了怔,才仓促地点头,仿佛刚听清内容。
凯哥和她说话的位置在厨余垃圾桶边上,空气里还弥漫着饭菜温热的气息,混着食物残渣的臭味。
她忽然觉得刚才吃下的七彩土豆,那份厚重的饱腹感,此刻沉甸甸地压在胃里,有些发闷。食堂的嘈杂声浪仿佛瞬间退潮,留下一种嗡鸣般的寂静。
她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刚才接过酸奶时,不经意触碰到他指尖的微凉触感。
盛清缓缓吸了一口气,食堂里饭菜的气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莫名有些发涩。
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对凯哥挤出一个专注的笑容:“嗯,你刚说下午的机位需要调整是吗?我们再去确认一下。”
她迈开脚步,朝着与江洋相反的方向走去,告诉自己,那些莫名的酸涩在工作面前不算什么。心底的某个角落,悄无声息地,塌陷了一小块。空空的,透着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