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应该够了。”乔辞竹出声安慰,帮忙扯过银灰色地膜,一条条覆盖在刚立好的地垄上,用土压实两边。
葛曼曼不再沉浸在颓废中,努力振作起来,跟着她学习,把铺好的地膜撕开大小合适的定植孔,再拿起一株辣椒苗栽种进去。
见状,乔辞竹提议:“葛姐,辣椒的根系比较浅,一个定植孔里可以种两株苗,它们会相互扶持,这样不容易倒伏。”
“太好了,”葛曼曼面上淡淡的忧愁瞬间化为喜悦,欢天喜地道,“这样的话,我只需要挖一半定植孔,就能种完这些幼苗了。”
葛曼曼的乐观感染了乔辞竹,她含笑点点头,冲对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水渠边,云星端和沈锡隔老远坐着,互相不理睬,视线紧紧追随着和葛曼曼说话的乔辞竹。
半晌,见镜头悄然移开,没有聚焦在他们身上,云星端才开口说话。
他语气硬邦邦道:“你和乔辞竹的私事,处理完了?”
沈锡从身旁揪过两株狗尾巴草,放在手指上纠缠着玩,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云星端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底翻涌的不甘。
他不到黄河心不死,选择继续追问:“那你们现在在一起了?”
沈锡这才闻声抬头,拿正眼看他,眉梢眼角俱是疑惑:“什么叫现在才在一起?我们从未分开过。”
面对他笃定又得意的语气,云星端的表情扭曲片刻,险些维持不了表面平静。
难道他误会了,这并不是乔辞竹一厢情愿的单恋,而是双向奔赴?
原来……
从始至终都没有他插足的余地。
云星端失魂落魄地盯着沈锡,忽然想起乔辞竹为面前这人落泪的那个晚上,她眉眼间的伤心不似作假。
他死死攥紧双拳,咬牙切齿道:“老实交代,你干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沈锡顿感莫名其妙,扯动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你什么身份,还敢来质问我?”
“我倒想问问,你和我老婆传绯闻是何居心?”
“老婆”这个称呼一出口,仿佛在云星端耳边炸开一道惊雷。
他神色怔然,呆呆重复:“你老婆?谁是你老婆?”
“还能有谁?当然是乔辞竹。”
沈锡在心底不满地“啧”了一声,隐婚真是麻烦,老婆在外面太容易招蜂引蝶了怎么办?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云星端,仿佛在看毫无道德底线的坏人。
“怎么?还想继续当插足我们婚姻的小三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张从狗仔手中流传出来的拥抱照片,是你刻意找角度凹造型的吗?”
沈锡一字一句,似刀子般戳破云星端的遮羞布,揭开了所谓“绯闻”的真相。
他一时面色臊红,警惕地看了眼远处背对他们的镜头,压低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那一晚,乔辞竹喝醉了酒,乖巧靠坐在酒吧卡座闭目养神。
是他起了不轨心思,明知道有狗仔正在偷拍,依然选择凑近关心她情况如何,能不能独自回家。
他擅长演戏,最清楚什么角度、什么姿势拍出来的照片更为暧昧。
沈锡似是回想起某些不能对外人谈论的事情,眼尾荡漾出一丝暖意:“因为我了解她。”
其实他心底明白,乔辞竹真正拥抱一个人的姿势绝不是照片那个样子。
她的怀抱总是温暖的,炙热的,喜欢踮起脚尖,展开双臂环住他的脖颈,额头轻轻贴着他的肩窝。
倘若是床笫之间,情到浓时拥抱,她还会趁机作乱报复回去,故意百般舔舐啃咬他的喉结,在上面留下一道暗红色痕迹,接着示威般睨他,不许他说出一句不愿意。
于是第二天上班,不论天气如何,他只能穿上一件高领毛衣,独自面对早会下属的揶揄眼神。
云星端遗憾地叹了口气,心口隐隐传来钝痛,就算再生锈的卷刃磨起肉来,也能一点点将腐肉剜除,只是其中疼痛不可避免。
这是相隔数年以后,他在追求乔辞竹这条路上迈出的第二步。
而第一步,是那场辩论赛结束后,指名道姓送给乔辞竹的热烈花束,贺卡上附有他的联系方式。
当年那捧花未能换得心上人垂怜,如今重逢后,这则在他推波助澜下传播的绯闻和综艺同台机会,也未能将她与自己牢牢绑定在一起。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勇敢,可惜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不是每一件事都能靠勇敢取得成功。
或许,是因为他从最开始就迟来了一步。
一念及此,云星端不爽地撇嘴:“你别污蔑我,我没想过当小三,我可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就收回你那些歪心思,别打我老婆的注意,”沈锡警告道,“我们结婚好几年了,情比金坚。”
云星端冷嗤一声,向他投以怀疑的眼神:“情比金坚?没看出来。”
沈锡懒得理他的挑衅,编好了狗尾草戒指,再采两朵漂亮野花仔细交织进去,兴致勃勃地站起身。
云星端独自坐在原地,恨恨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半晌,还是忍不住唾骂一句:“死孔雀,一天到晚只会开屏。”
沈锡没听见他的骂声,顺着田垄走到乔辞竹面前,神神秘秘地说:“乔老师,过来一下。”
乔辞竹放下地膜,瞥他一眼:“怎么了?你休息好了?”
“我不累,现在可以继续干活。”沈锡将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踩在没有被地膜覆盖的土壤上,活脱脱像一个视察工作的领导。
“你们的水稻种完了吗?”葛曼曼栽种下两株辣椒,抬头眺望他们的水田,好奇发问。
乔辞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没呢,下午才准备播种。”
“那你快去忙自己田里的活吧。”葛曼曼顿时催促道。
她只付出了一积分,总不能厚脸皮一直占着乔辞竹替自己帮忙。
“那行,有需要我的地方,远远喊我一声,我就过来了。”乔辞竹笑眼弯弯嘱咐,唇边浮现两个小巧梨涡,令葛曼曼一时怔然。
她总觉得隐隐有些眼熟,却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好暂时搁置念头,微笑着点点头,目送乔辞竹同沈锡并肩离开。
烈阳当空,两人顺着田坎往自家田地走,一时缄口不言,沉默气氛萦绕在周身。
乔辞竹侧头看了眼他溅满泥点的鞋子和裤腿,微微蹙眉责备:“早上犁田也不知道穿一双水鞋,鞋子里灌上泥水不怕感冒?”
“你在关心我吗?”沈锡依旧背着手走在她身侧,不答反问。
“鬼才关心你,”乔辞竹似乎被戳中了心思,赌气骂了一句,“就算感冒了也与我无关。”
她想要闷头向前走,却被沈锡拉住衣袖,轻柔而不容反抗。
于是,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还没来得及回头瞪他,她倏忽感觉手指间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悚然一惊:“什么东西?”
乔辞竹飞速撤回手,垂眸细看。
映入眼帘的不是她误以为的小飞虫,而是一枚狗尾草编成的指环,中间点缀着小野花,紫红色开得正盛。
造型谈不上独特别致,却看得出编得用心。
此刻,这枚指环恰好卡在她的无名指根上,圈住这一片空白,仿佛在变相向所有人宣示主权。
乔辞竹愣住了,她声音涩然,问:“这是什么意思?”
沈锡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轻缓拉起她的手,左看右看,满意地点点头:“我记的尺寸果然没问题。”
她抬起头,对上一双黑眸,流转光华,似乎可以蛊惑人心,令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片刻。
下一刻,她听见沈锡嗓音低哑,带着烁烁笑意:“喜欢吗?乔老师,这是我送你的拜师礼。”
呜呜呜今天好像发烧了,浑身忽冷忽热,头疼,吃了布洛芬也不管用,努力写了2500撑不住了[爆哭]准备再吃一顿布洛芬陷入昏睡
明天还要考六级……天塌了[求你了][求求你了]
保佑我六级能顺利通过,不知道是第几次考了,我恨英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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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