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女王 第40章 1979-美国产业布局

1979年12月中旬，加州，CS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窗外是旧金山湾区的明媚阳光，室内却弥漫着一种决定未来商业格局的严肃气氛。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清晰地罗列着江雁为她的商业帝国勾勒出的下一阶段战略蓝图。

江雁站在屏幕前，一身利落的定制西装，眼神冷静而锐利，仿佛能穿透所有数据的迷雾。她身后坐着雪球基金的核心经理、CS集团各业务线的负责人，以及通过远程线路连接的香港冠卫集团高层。

“诸位，1979年即将过去。我们在香港打了一场漂亮的战役，但这仅仅是开始。”江雁的声音清晰而富有穿透力，“现在，我们必须继续将目光聚焦回美国，聚焦到未来十年的增长引擎上。接下来，是集团明年的核心战略方向。”

在助手的协助下，屏幕切换到日化板块。

“第一目标：收购宝洁公司。这不是建议，是战略指令。”江雁的话让会议室出现了一丝轻微的骚动。宝洁此刻已是庞然大物。

“我知道你们的疑虑。但我们的优势在于绝对的资本和精准的渠道打击。”她调出一组复杂的数学模型，“看这里，宝洁旗下拳头产品，如汰渍、帮宝适，其渠道利润率分布存在明显的区域不平衡和经销商层级冗余。我们的‘雪球渠道优化算法’可以精准定位这些低效节点。”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收购成功后，内部孵化团队将立刻启动，针对佳洁士、高露洁等核心竞品，推出成分更优、包装更时尚、定价更具侵略性的对标产品。然后，利用我们重构后的、效率提升30%以上的渠道网络，进行无差别的货架碾压和促销补贴。我要在十八个月内，看到竞争对手在这些关键品类的市场份额下降至少十五个百分点。这一战，没有退路，胜者为王。”

跟着，画面切换至医药健康领域。

“这一板块，核心是‘生物科技’，这个生物科技赛道是“现金流”与“未来引擎”，策略是‘以老养新’。”江雁的语气不容置疑，“第一步，通过银行借贷或者杠杠，动用约90亿美元，寻求控股辉瑞。我需要这家传统制药巨头稳定的现金流和成熟的销售网络。”

一位资深投资经理忍不住开口：“老板，辉瑞体量巨大，且目前估值并不低，巨额资金投入一个增长平稳的传统药企，是否会影响我们的…”

“这正是第二步的关键。”江雁直接打断，屏幕上出现了基因泰克”的LOGO，一家成立于1976年，专注于重组DNA技术的初创公司。“用辉瑞未来产生的利润，作为我们投资未来的‘弹药’。集团将在1980年年初，成功入股辉瑞后，向基因泰克注资5亿美元，换取其尽可能多的股权，并锁定其首批基因工程药物——人工胰岛素和人生长激素的优先合作权。”

会议室里顿时议论声起。5亿美元在当时是一笔天文数字，投入一家几乎没有成熟产品、只有前沿实验室技术的公司，在大多数人看来无异于赌博。

“老板，基因泰克的技术前景不明，风险极高！集团恐怕难以理解为何将巨资投入一家‘看不见产品’的实验室…”另一位资深投资人高管试图劝谏。

江雁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如炬，扫过在场每一位持怀疑态度的人，气场全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我看重的，不是它明年的报表，而是未来二十年的生物科技霸权！胰岛素和生长激素只是开始，基因工程将彻底改写人类疾病的治疗方式！不理解？那就去理解！这是我的决定，不是讨论。执行下去！”

强势的一言堂，瞬间压下了所有争议。她看到了他们看不到的未来，并决心用资本为其铺路。

最后，屏幕呈现出传媒帝国的构建路径。

“这一板块，旨在塑造舆论，掌握‘口舌’的力量。”江雁的声音带着一种深远的谋划。

“首先就是底层IP储备：立即启动对漫威漫画公司的收购。将蜘蛛侠、X战警、美国队长这些IP牢牢握在手中。此刻，它们还只是漫画书里的形象，价值被严重低估。但我觉得，它们代表了美国文化的一部分，是未来的流行符号。”

“然后就是中层传播渠道：雪球基金分批入股特纳广播公司，成为其旗下刚刚萌芽的CNN有线新闻网络的早期大股东之一，掌控未来新闻的话语权。同时，收购或控股一批覆盖美国中西部和南部地区的乡村音乐电台网络，渗透进美国中产阶级家庭和汽车文化，影响他们的日常情感。”

“最重要的就是高层舆论影响：启动与《华盛顿邮报》及《纽约时报》集团的交叉持股谈判，或至少建立紧密的战略同盟，在政治和精英阶层中发挥我们的影响力。”

她环视全场，抛出一个设想：

“想象一个场景：当未来某个重大的政治或经济危机爆发时，我们旗下的所有传媒资产可以联动。CNN进行24小时滚动报道，设定议程；《纽约时报》发表符合我们利益的深度分析，引导精英舆论；漫威推出隐喻现实的特别刊，影响年轻一代；乡村电台则播放着提振美国精神、呼唤团结的经典歌曲……我们将通过我们掌控的‘口舌’，成功地定义整个事件的叙事，影响千万人的认知。”

这个宏大的蓝图，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同时也涌起一股参与创造历史的激动。

战略会议结束后不久，南哈蒙理工学院的校园已被厚厚的白雪和浓郁的圣诞气氛覆盖。尽管已升级为正规大学，它依然保持着那份独特的、鼓励实践与创新的活力。

作为学校最重要的捐助者和最杰出的校友，江雁受邀参加了学校的圣诞晚会。她没有选择华丽的礼服，而是一身剪裁优良的深灰色羊绒裙，外搭一件黑色大衣，冷艳中透着知性，在人群中依然耀眼。

她的出现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学生们，尤其是那些得到她设立的“雪球数学奖学金”和“创新实践基金”资助的学子，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与感激。

在晚会喧闹的一角，江雁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奥利奥。他穿着不合身的、略显臃肿的西装，头发精心梳理过，脸上带着紧张和兴奋的红晕。

“艾芙琳老板！”奥利奥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

“叫我艾芙琳就好，奥利奥。”江雁微笑，让他放松，“之前提到的商业计划书，有进展了吗？”

“有！有的！”奥利奥立刻从随身携带的、有些磨损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厚厚的、装订整齐的计划书，封面上手写着《“绿色前沿”现代化综合农场商业计划书》。

江雁接过，大概翻阅了几页重点后，就没有继续翻阅，而是鼓励地看着他：“说说你的核心想法。”

奥利奥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而专注：“我重点考察了德克萨斯州西部和北达科他州的红河谷地区。那里土地相对平坦，价格低廉，气候虽然干燥，但地下水资源丰富，非常适合大规模机械化耕作和畜牧业。我的计划是，前期以种植苜蓿等耐旱牧草为主，配套养殖安格斯牛，主打‘草饲牛肉’概念。同时，划出区域试行有机蔬菜种植，建立自己的品牌…”

他的阐述或许还带着学生的稚嫩，但其中对土地的热爱、对现代化农业技术的理解，以及清晰的商业模式构想，让江雁频频点头。

“很好。”江雁合上计划书，直接做出了决定，“圣诞假期，我没有安排其他重要行程。你准备一下，我会让凯丽协调飞机和行程，我们亲自去你圈定的几个重点区域实地考察。如果地点合适，你的天使投资，CS集团出了。”

奥利奥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声道谢。

圣诞假期伊始，江雁的私人湾流飞机便成了临时的空中办公室。江雁、莫北、凯丽，以及怀揣梦想的奥利奥，开始了全美范围内的“飞行考察”。

第一站是北达科他州。冬季的荒野，寒风凛冽，一望无际的土地被白雪覆盖，只有枯黄的草茎在风中摇曳。

江雁穿着保暖的冲锋衣和结实的徒步靴，和莫北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雪未融、略显泥泞的土地上。奥利奥在前面带路，兴奋地指着各处，讲解着土壤成分、水源分布和未来规划的蓝图。

跟在后面的凯丽，则遭遇了“灾难”。她穿着精心搭配的迪奥新款冬装套装和一双恨天高的高跟长靴，在这片原始的土地上走得歪歪扭扭，苦不堪言。

奥利奥回头看见，忍不住吐槽：“凯丽小姐，我们是来下地考察的，不是来走秀的！你学学老板，穿得朴素一点多好！”

凯丽气得瞪圆了眼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优雅，反唇相讥：“你一个种地的土包子，懂什么叫时尚吗？这叫职业女性的体面…哎哟！”话没说完，靴跟陷进一个泥坑，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前倒去。

就在她以为要狼狈摔进泥地里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是奥利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回来，稳稳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奥利奥语气带着得意，但眼神里有关切。

凯丽站稳，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甩开他的手，嘴硬道：“要你管！”但之后的路，她却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偶尔会偷偷瞥一眼那个在前面和州政府官员用带着乡土味的英语热烈讨论的“土包子”。

江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她转向陪同的州政府官员，直接切入核心问题：“这片区域的矿产权，尤其是石油和天然气的勘探权，是否随土地所有权一并转让？”

官员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满面：“当然，江小姐！我们州的法律规定，土地所有者拥有地下的所有权益。不过，这片地区地质勘探程度很低，历史上从未有过商业化开采的记录…”

“很好。”江雁点头。她通过凯丽的信息网，交叉比对了这片区域的地质构造图和一些非公开的早期勘探报告，一个模糊的、关于深层富油层的数学模型正在她脑海中形成。这是一个赌注，以发展农业的名义低价圈下大片土地，其深层目的，却是赌这些未充分勘探的土地下，可能蕴藏着石油资源。

“奥利奥选定的核心区域，以及周边毗邻的这总共约五万英亩的土地，”江雁指着地图，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CS集团将以‘绿色前沿农业开发公司’的名义，全部购入。”

州政府官员几乎笑开了花，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政绩和财政收入。

整个圣诞假期，他们都在这样的飞行与考察中度过。从北达科他州的雪原，到德克萨斯州西部的荒漠边缘，江雁果断地“买买买”，以奥利奥的农业项目为支点，撬动了数万英亩的土地储备。

当假期接近尾声，私人飞机翱翔在返回加州的万米高空时，江雁看着下方广袤的北美大陆，心中已勾勒出一幅清晰的图景：日化帝国将提供稳定的现金流；生物科技的种子已经埋下，静待开花；传媒网络的构建将赋予她超越资本的力量；而在这些看似荒凉的土地下，或许正沉睡着她未来能源版图的关键拼图。奥利奥的农场，将是这一切在阳光下、最绿色、也最接地气的起点。

凯丽和奥利奥还在后排低声斗嘴，但语气里已经少了最初的针锋相对，多了些难以言明的亲昵。莫北坐在她身边，一如既往地沉默，却在她因为气流微微颠簸时，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热水。

江雁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她看向窗外，云海之上，阳光灿烂。1979年即将结束，她的帝国，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广度，向着未知的八十年代，坚实而凌厉地扩张下去。真正的征途，星辰大海，皆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