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营业 第4章 卖或不卖，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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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豆豉鲮鱼好蛙蛙

公司的麦OOO麸组合拳以最高效率落下。一封措辞严谨的内部通知，如同不容置疑的信函，将秦近栝和钱涵的名字牢牢绑定在前往外地训练的同一航班座位与酒店套房下。秦近栝试图反抗，得到的回应是一份冰冷的补充协议，像一枚无形的戒指，套牢了他的妥协，白纸黑字地提醒他‘配合宣传’的义务与违约的代价。

机场喧嚣无比，代OO拍的长焦镜头如丛林般耸立。秦近栝压紧帽檐，将自己缩成一道沉默的影子。粉丝的声浪喧嚣得让他头疼，他极力躲避那些疯了一样的人们。希望她们不要碰到自己，不要碰到他这个自认为的局外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属于永恒星耀，他一直告诉自己，‘我只是个临时工，我也不会在这里长久停留。’

一上飞机，他立刻按照机票的位置坐在靠窗的位置，帽子盖脸，身体紧贴舷窗，用全身姿态书写“勿扰”。他宁愿面对虚无的云海，也不愿意与身边人多说一句。

然而，无形的鞭子如影随形。空乘小姐莫名其妙地建议他们共享娱乐系统，（就是前面的机载小电视机）后排那些讨人厌的私OO生fans伸来的手机明目张胆地对准他们的脸狂拍，甚至连送来的毛毯都‘贴心’地只有一条。钱涵坦然接过，轻轻盖在秦近栝身上。

“这里冷气有点足，别着凉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清晰得足以让周围窥探的耳朵捕捉。

秦近栝在帽子底下猛地睁眼，牙关紧咬。他起身去机舱的盥洗室用冷透的水抹了把脸，仍然觉得整个人都像被架在火上烤，每一秒都是煎熬。

救命啊！！！！SOS！！！！秦近栝心里在想自己到底是遭了什么罪。要不，ggs你们自己下来和钱涵麦OOO麸试试，说不定比他实用多了。麦OOO麸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话他没说错吧？

酒店套房的安排更是将【我要试一下这把新组的CP能赚到几个马内的】意图写在脸上。双床房型，却配着暧昧的暖色调灯光，空气中弥漫着刻意喷洒的，带着暖甜气息的香氛。最要命的是房间中央那张过于宽敞的共享沙发。

秦近栝把行李往靠门的那张床脚一扔，几万块的PRADA他也是不心疼，摔在角落里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表达这个包的主人无声的抗议。他环顾四周，无可奈何地坐在床上，双手捂脸，他不想面对现实。

紧接着的房间采访更是将这种刻意营造的氛围推向顶点，问题设计得极其具备引导性倾向。公司恨不得把“请发糖”三个字直接贴在提词器上。其他一个房间的同事五分钟结束，轮到他们，时间拖得格外长。秦近栝全程被动绷紧，回答得像上个世纪的发条机器人。

“住在一起习惯吗？”工作人员率先提问。

“习惯。”秦近栝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在念说明书。

“晚上休息会怕互相打扰吗？”工作人员不死心，紧接着放第二个招。

“不会。大家都很好。”秦近栝眼神紧盯地板，仿佛那里有金子可以捡起来。

“你觉得钱涵是个怎么样的室友？”探索秦近栝的道路并未停止。工作人员换了个方式旁敲侧击地问。

“挺好的。”秦近栝删繁就简地回答，多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到底他们想在他嘴里套出什么话啊？是不是要他在镜头前表白钱涵他们才会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

不对比还好，一和秦近栝对比，就显得钱涵游刃有余，甚至用一种带着些许无奈和包容的语气“无意”提及：“近栝可能有点累了，他私下对音乐很专注，我们有时会聊几句这方面的内容。” 每多一句，都像是在秦近栝的忍耐神经上轻轻撩拨。他不想说话了，bro……

“不是，我和你很熟吗？一副家属感怎么回事啊？大哥，我根本就来公司没几天好吗？！我靠。好装啊你。再在老子面前装爹系左位，老子就打你。”秦近栝内心咆哮道，不断念念叨叨地吐槽钱涵麦OOO麸用力过猛。不是他说，bro你这么配合这个ggs干什么啊！！！！What are you doing？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行吗？卖什么敷啊，好想Yue啊！他如是想道。

采访终于结束，工作人员带着满载而归的笑容离去。套房门关上的瞬间，虚假的平和彻底碎裂。

秦近栝冲进浴室，用力甩上门，仿佛要洗掉一层黏腻的虚伪。热水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心头的烦躁。洗完澡，他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湿着头发，一头栽进靠墙的那张床，只想在手机世界里寻求片刻喘OOO息。

他习惯性地点开短视频软件，算法依据地理位置和社交关系，精准地，恶作剧般地，将一条热度飙升的视频推到了他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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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豆豉鲮鱼好蛙蛙

画面赫然是今天下午——

他们刚抵达酒店，在大堂等待办理入住时的短暂间隙。不知哪个角落的代拍，用长焦镜头捕捉到了钱涵侧头似乎在对他说什么，而他因为疲惫和烦躁，微微蹙着眉，低着头。拍摄者巧妙地借位，营造出了一种钱涵在温柔低语，而他则在“害羞”或“闹别扭”垂首的错觉。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配文和BGM：

【水木CP 实时糖点！酒店大堂紧盯！千哥到底说了什么让栝栝低头娇羞？这身高差这体型差！成熟稳重攻 x 暴躁猫系受，锁死！】背景音乐是缠绵悱恻的暧昧纯音乐。

评论区更是狂欢的海洋：

“啊啊啊栝栝耳朵红了！他绝对脸红了！”

“千哥好宠啊，一直在照顾他的情绪！”

“栝栝好像那种被顺毛的猫咪，表面上不服气，身体可诚实了！”

“救命！他们今晚一间房！我不敢想了！”

“啪！”

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看了这玩意，秦近栝差点没背过气去，没直接当场昏厥就算他身体素质强硬。

秦近栝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一股混杂着巨大荒谬，强烈羞耻和无处发泄的愤怒，像海啸般将他吞没。他破防了……他辛辛苦苦维持的距离，他刻意表现的冷漠，在别人的镜头和解读里，全成了打情骂俏的‘糖点’！

钱涵刚从另一边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微湿的头发，就看到秦近栝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胸OOO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地上亮着屏幕的手机，那眼神，像是要把它烧穿。他缓步走过去，弯腰，修长的手指轻松拾起手机，屏幕上那精心编排的视频和刺目的文字，一览无余。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床边，语调依旧温和，甚至带着点无奈的安抚：“别看了，这些只是她们的臆想，没必要在意。”

“没必要在意？”秦近栝猛地抬头，眼睛因为愤怒而显得格外亮，“他们凭什么这么编派我？我们明明……”他想说“我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却哽在喉咙里。他讲不出声。

钱涵看着他，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幽深。“公司要的热度，粉丝想看的剧情，我们只是按剧本走的演员。”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清晰无比，“既然选择了留下，拿到你想要的资源，有些场面，总得应付过去。把自己气坏了，不值得。”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开解，可秦近栝却品出了另一层味道。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甚至是一丝早已看透并接受游戏规则的淡漠。这种柔软的，不带锋芒的姿态，反而比直接的嘲讽更让人憋闷。

“应付？怎么应付？像你一样，演得那么自然吗？”秦近栝语带讥讽。

钱涵闻言，只是微微歪了歪头，湿发垂落几缕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有种无害的困惑：“我只是觉得，与其硬碰硬让自己难受，不如换个方式……疏解一下？”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疏解？

秦近栝看着他这副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再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控，一种强烈的，想要打破什么的冲动涌了上来。他凭什么要一个人生闷气？他凭什么不能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一个念头，理直气壮地，清晰无比地在他脑海中成型——他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让他撕下所有伪装，尽情嘲笑这荒唐一切，宣示自己绝不妥协的阵地。

当晚，在钱涵清浅的均匀呼吸声中，秦近栝蒙着头在黑暗中，用一個全新的，无从追溯的邮箱，注册了一个小号。ID带着他全部的愤懑与嘲讽：@水木今天BE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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