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命运回响 第35章 月夜屠戮

月色无遮无挡地铺洒下来，将城堡楼顶照得亮如白昼。佩特拉迎着巨人探来的巨手挥刀，寒光闪过，巨人五指齐根断裂，黑血溅在石板上滋滋蒸发；奥路欧趁巨人注意力全锁在佩特拉身上的间隙，迅速抛出立体机动装置的抓钩，精准钉入巨人后颈肌肉，钢索骤然收紧绷出嗡嗡颤音，两人默契地同时旋身挥刀，刀刃切入巨人后颈的瞬间，庞大身躯轰然倒地。不远处，君达与埃尔德也以同样的配合斩杀另一只攀爬城墙的巨人，四人攻防无缝衔接，利威尔班 “四位一体” 的战力在此刻尽显凌厉。

立体机动装置唯有依托坚固的塔楼才能发挥最大优势：利威尔班的配合密不透风，伊莎贝尔踩着瓦斯气浪在巨人之间灵活穿梭，双刃划过便是一道黑血弧光，专挑靠近塔楼的巨人下手；米克则守在城楼门口，新长的右腿被皮带勒得发疼，动作偶有滞涩，却仍精准斩杀试图从门口突入的巨人，鼻尖不断翕动着捕捉空气中巨人的气息；而利威尔在月色下如一道墨绿色闪电，每一次挥刀都直指巨人后颈要害，刀刃划过的弧线利落得没有半分冗余，黑血溅在他的披风上，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活脱脱一台精准到残酷的 “巨人斩杀机器”。

“利维，这是自第 24 次壁外调查后，你头一回这么尽全力杀吧？” 米克趁着战场短暂的间隙撤到楼顶休整，指尖揉了揉发酸的肩颈，目光扫向远处，月色下仍有无数巨人的身影在逼近，像潮水般源源不断。若不是休整前伊莎贝尔提前给所有人的瓦斯罐补满了气，此刻恐怕没人能撑着爬回城楼。当然，利威尔是例外，这家伙哪怕没了瓦斯，单靠钢索的巨大拉力，也能完成旁人连想都不敢想的精准机动。米克自从知道莉莉斯的身份，以及她和利威尔的过往后，不止一次在心里犯嘀咕：利威尔该不会是从前从莉莉斯那里得到了什么特殊的力量吧？否则明明是人类，却强悍得像个 “小巨人”。

“怎么，你还想回去打报告，让埃尔文关我禁闭？” 利威尔收刀入鞘，语气里裹着点不易察觉的沉郁。那一次，他刚失去莉莉斯 ，那是失去她之后的第一次壁外调查，他像泄愤般对巨人疯狂屠杀，完全不管团队配合，也不顾其他人能不能跟上自己的节奏。埃尔文当时什么都没说，可回城后，他还是被关了整整半个月的禁闭。也正因如此，他错过了玛利亚之墙被破坏的那场战斗，与莉莉斯的重逢，硬生生迟了五年。

“哪能啊！” 米克咧嘴笑了笑，目光却瞬间锁在对面城墙上游走的巨大兽影上，眉头猛地拧紧，“回去我倒要跟埃尔文建议，给你升个军衔才对 —— 这次杀得越多越好，要是能把那只‘猴子’解决掉，才叫真痛快。” 他从空气中嗅出了危险的气息，那只兽之巨人在城墙上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但绝不可能是好事。

“大门情况怎么样？” 利威尔转头看向城楼下大门的方向，刚才只顾着斩杀外围的巨人，没顾上查看底层的防守 —— 楼下还坐着一群没带立体机动装置的新兵，他们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没被破坏。” 米克摇摇头，指尖按了按新长的右腿，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就是这新肢体还不太顺手。” 有好几次差点让巨人钻了空子，幸好伊莎贝尔在旁边及时补刀，不然连个门都守不好狼狈模样要是被纳拿巴撞见，可就丢尽了 “仅次于利威尔的高手” 这名号的脸面，以后在纳拿巴面前真的抬不起头了。

“呐，外面战斗这么紧，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莱纳站在楼梯口，看着法兰慢悠悠地检查瓦斯罐，忍不住开口。他没记错，法兰和伊莎贝尔平时总待在一块，关系亲近，这会儿居然能这么沉住气，就不怕外面的人出事？

“放心，他们应付得来。” 法兰头也不抬，手里的瓦斯罐碰撞发出轻响，随即朝纳拿巴招招手，“这几罐是满的，等会儿找人送上去，楼顶的瓦斯消耗快，别让他们断了补给。” 他一边说，一边把满罐的瓦斯整齐码在旁边的木箱里，空罐则归到另一侧的墙角，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咱们真不撤退吗？” 纳拿巴心里犯嘀咕，眼神扫过窗外的月色，按理说，现在清理了一波巨人，又有月亮照路，正是撤退的好时候，这城堡四面漏风，平原之上孤立无援，根本不是久留之地。

“别抱这种指望。” 法兰下意识揉了揉还没好利索的左腿，指尖触到绷带下的伤口，又想起了遇到兽之巨人时的压迫感，“我可不信咱们的马能安然无恙地等着咱们去骑。” 那个混蛋根本不是普通的巨人，是个有战术的人形恶魔 —— 当初比起直接攻击米克，他先选择砸烂米克的马，故意把米克扔给普通巨人，看着米克在巨人堆里挣扎，他眼里满是享受杀戮的快感。这次要想一次性解决所有人，自然也会先断了他们的退路，马厩肯定是对方的首要目标。所以法兰早在大家睡着时，就悄悄把夜鹭和其他战马移到了城堡后面的矮树丛里，还特意选了有茂密枝叶遮挡的位置，甚至用枯枝盖住马蹄印边缘，就怕被那只兽之巨人发现。

仿佛是法兰的话成了谶语，话音刚落，马厩方向突然传来两声巨响，震得城堡的石板都微微发颤。一瞬间，冰冷的寒意顺着纳拿巴的后颈爬上来，她指尖瞬间攥紧了腰间的刀柄：“马厩被盯上了！”

“别慌，先送瓦斯上去！” 法兰立刻喊道，心里清楚马厩八成已经毁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保证楼顶的战力不脱节 —— 只要楼顶能守住，等利威尔找到反击的机会，他们就有活下来的希望。“利维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他下手只会比那个野兽混蛋更快。夜鹭的速度在所有战马里是最快的，只要兽之巨人没提前察觉利威尔的动作，骑着夜鹭靠近城墙的他，说不定能趁机拿下那家伙！”当然，前提是那家伙没有设完陷阱就提前跑路。

“我去送！” 莱纳立刻上前，一把抱起四五罐瓦斯，臂弯勒得发紧也没松手，拔腿就往楼顶跑。

“等等！现在楼顶不安全，新兵留下！” 纳拿巴下意识拦住他 —— 她一时间下意识的把这个急着给前辈送补给的年轻人当成自家后辈般关照。

“正因为是新兵，才该做这些事！” 莱纳头也不回，脚步没停，“你们老兵要在前面杀巨人，我们帮不上战斗的忙，总得送点装备、补点瓦斯，这点忙要是都帮不上，还算什么调查兵团的士兵？”

“真是的，哪能让你一个人去。” 康尼说着也抱起几罐瓦斯，跟上莱纳的脚步，“最危险的活哪能让你一个人扛？我们也得动起来！”

“啊，这是他的坏习惯。”贝特霍尔德也顾不上其他，急吼吼地追上两人，手里还攥着两罐小巧的瓦斯备用罐，生怕楼上的人不够用。

“纳拿巴。” 法兰一边拧着瓦斯罐的接口，检查是否有漏气的细缝，一边低声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有时候，我也真不知道人为什么是这么矛盾的东西 —— 敌人也能像朋友一样相处，一起在食堂抢热面包，一起在训练场练动作，可到了生死关头，又得拿起刀对着彼此。这才是人性最可怕的地方，真到了该动手的时刻，这份‘熟稔’只会变成割向自己的刀，让你连挥刀都犹豫。”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纳拿巴，眼神里带着罕见的认真，“别心软哦，刀一旦钝了，受伤的就是我们自己，还有楼下那些等着我们保护的新兵。”

到了楼顶，莱纳刚放下瓦斯罐，上天像是开了个恶意的玩笑 —— 一块巨石突然从远处飞来，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中他身边的备用瓦斯罐，罐身炸裂的瞬间，刺鼻的瓦斯味弥漫开来，他整个人也被气浪掀得往城墙下倒去。贝特霍尔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莱纳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就在他拼命把莱纳往回拉时，一只奇行种突然从城墙下扑上来，血盆大口几乎要碰到莱纳的脚腕，唾液滴落在石板上发出黏腻的声响，多亏贝特霍尔德猛地发力，才把莱纳拽回楼顶。“贝尔霍尔德，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 莱纳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颤抖，“一定要回到我们的故乡。” 生死一线间，归家的渴望压过了所有复杂的情绪，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嗯，我们一定要回去。” 贝特霍尔德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后就传来君达冰冷的声音 —— 他刚解决完身边的巨人，终于有功夫顾及这边的动静，手里的双刃还滴着黑血。

“回去，当然要回去。” 君达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抬脚踢开脚边的碎石，“送你们回娘胎里去，省得在这儿碍眼。别上来碍事，都给我回楼下待着！”

“利维兵长呢？” 莱纳突然意识到楼顶少了最重要的战力，心里猛地一紧 —— 没了利威尔，他们根本挡不住接下来的攻击。

“淡然是去检查战马了，不然回去的时候让你们驮着我们跑回去吗。” 奥路欧不耐烦地换了把新的刀刃，旧刃已经卷了边，根本没法再用，他甩了甩刀上的黑血，语气里满是嫌弃，“赶紧下去，别在这儿添乱。”

利威尔在矮树丛里确认夜鹭和其他战马安全，指尖刚触到夜鹭温热的马颈，远处就传来兽之巨人的嘶吼 —— 那嘶吼像是一道指令，原本分散在平原上的巨人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城堡墙体猛撞过来，大地都跟着震颤，连脚下的矮树丛都在摇晃。“给我瓦斯！” 他冲楼顶喊了一声，伸手接住伊莎贝尔扔下来的满罐瓦斯，毫不犹豫地换下见底的旧罐；换好的瞬间，他像一道墨绿色离弦之箭，扎进涌来的巨人堆里。

黑血飞溅，巨人的残骸在月光下不断倒下，有的甚至砸在其他巨人身上，引发连锁的倒塌。利威尔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双刃每一次起落都精准命中后颈，没有半分偏差，活像收割巨人生命的死神。尤弥尔站在楼顶边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指尖泛着凉意；莱纳和贝特霍尔德也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 这就是 “人类最强士兵” 的实力吗？强悍得让人敬畏，甚至忘了呼吸，连心里的恐惧都被压了下去。

“呐，看样子利维是真的生气了。” 法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楼上，手肘撑着城墙边缘，看着楼下堪称单方面屠杀的场景，语气里带着点感慨，“已经有7年没有看到他这样了，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也见不到这样的他了，你们新兵也算长见识，这哪里是人类最强，简直就是巨人的天敌。”

当最后一只巨人的后颈被双刃划开时，战斗终于接近尾声，身后的高塔却在夜色中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倒塌之前，一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炸雷般的嘶吼传来，紧接着，一个丑到不忍直视的矮小巨人从空中落下 —— 它长得矮小，但是一嘴的牙看起来倒是格外的锋利，背上却载着一堆惊魂未定的新兵，瓦斯用尽的利威尔班成员和法兰也在那个丑得要命的巨人的保护范围里。这场景让利威尔眉峰拧得更紧，语气里藏着没说出口的烦躁：“喂，后颈里的那个家伙，既然暴露了，就该知道接下来的后果对吗？”

“我并不在乎你们的死活。” 尤弥尔半身脱离巨人的后颈，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却异常坚定 —— 她知道自己没办法从这个人手底下跑出去，索性不再掩饰，“我只是不想让克里斯塔有机会借着你们的死，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已。”“克里斯塔，接下来我没办法再保护你了，答应我的事你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