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命运回响 第23章 捕猎终章：铁槌和希望（上）

几乎是一瞬间，奥路欧、埃尔德等人见来人拔刀相向，立刻启动立体机动装置拉开安全距离。莉莉斯攥紧刀柄，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们带艾伦走。”—— 她太清楚自己的特殊体质，若眼前这人与艾伦同时动用巨人之力，自己会瞬间脱力；只有艾伦离开，她才能毫无顾忌地收拾这个五年前就该埋在希干希纳区废墟里的 “老鼠”。

“我们的任务也包括保护你！该走的是你和艾伦！” 埃尔德的指节攥得发白，满心懊恼几乎要溢出来 —— 他恨自己刚才脑子一热发射了信号弹，早该记着，利维单独行动时从不用信号弹汇合，从来都是他们主动找回去的。战局稍缓就放松警惕，这简直是致命的失误。

“你们…” 莉莉斯的话还没说完，来人周身骤然爆发出刺得人睁不开眼的金光。巨人化的能量冲击波像无形的巨手，狠狠将莉莉斯掀飞出去。这个混蛋居然敢当众变身！高强度的能量冲击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内脏像被重锤砸过般震颤、破裂，口鼻涌出的鲜血还没落地，就被巨人变身的高温瞬间汽化。她的身体在 “快速修复” 与 “持续受伤” 间反复拉扯，每一次细胞再生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作战服。

“糟了！是女巨人！” 君达的喊声刺破混乱，刚完成变身的女巨人周身裹着灼热蒸汽，迈着震得地面发颤的步伐，直朝艾伦五人猛冲过来。他甚至没时间去寻找莉莉斯的下落，只能先死死盯着眼前的致命危机。

“混蛋！你把我姑姑… 我要杀了你！” 艾伦红着眼眶，抬手就要咬破手背变身，皮肤已经触到牙齿的锐边。

“不行！” 君达眼疾手快，几乎是飞扑过去按住他的手腕，声音里满是急色，“我们三个来对付女巨人！”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 艾伦的巨人之力失控风险太大，况且莉莉斯还下落不明，万一两个巨人在这里混战，倒地不起的她很可能被误踩成肉泥。“埃尔德，你带艾伦去找团长，利维兵长肯定和团长在一起，尽快把他请来支援！”

“我也要去战斗！死的是我姑姑啊！” 艾伦的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姑姑明明当着他的面被炸飞，为什么连报仇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不行！这是最稳妥的方案！” 君达拽着艾伦的胳膊交给埃尔德，身后女巨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震得林间落叶簌簌作响。他们只能靠立体机动装置在树干间飞速穿梭，瓦斯罐喷出的白雾在身后拖出细碎残影，“你的力量变数太多，而且莉莉斯未必已经死了 —— 要是你们两个巨人打起来，把不能动的她踩死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们的身手吗？” 奥路欧皱着眉反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

“是这样吗，艾伦？” 佩特拉的声音还在发颤，她亲眼看着莉莉斯被冲击波掀飞，心里也不好受，“我们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莉莉斯或许已经不在了，他们至少要守住艾伦，不能再让更多人出事。

艾伦攥紧拳头，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我坚信你们会赢，祝各位旗开得胜！” 话音落下，他转身跟着埃尔德加速撤离。埃尔德有过一瞬间的迟疑 —— 他该不该回去找莉莉斯？可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一瞬就被压下：“小心！” 他留下这句嘱托，便毫不犹豫地跟上艾伦。至少要保住一个，他想。莉莉斯刚才出手的速度很快，未必躲不过去；她若还能动，就是可控的战力。可艾伦不一样，没人能保证他变身后不会失控，必须有人盯着。

君达、奥路欧、佩特拉三人迎着女巨人冲了上去。君达本想先废了女巨人的视力，可对方反应快得惊人，他刚扬起刀刃，女巨人的大手就带着腥风朝他抓来。他立刻收短钢索拉开距离，几乎是同一时间，佩特拉和奥路欧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将钢索的抓钩牢牢钉在女巨人眼下的肌肉上。两人握紧刀刃旋身而上 —— 寒光闪过，女巨人的双眼瞬间被削瞎，两团血雾在空中炸开，浑浊的巨人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淌，在地面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坑。失去视力的女巨人立刻抬手护住后颈，后背紧紧抵着身后的巨树，像头被困的野兽般警惕着可能从后方袭来的斩击。

“她至少一分钟看不清东西，就在这一分钟解决她！” 君达的声音里带着狠劲。佩特拉的胸腔里满是怒火 —— 这个混蛋一路上杀了太多战友，现在还当着他们的面重伤莉莉斯；奥路欧更是咬牙切齿，一想到那些死在女巨人手里的同伴，他的刀刃就握得更紧。。

斩立决！

给我死在这里吧！

向混账女巨人复仇！

三人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可远在撤离路上的埃尔德却突然心头一紧 —— 他们太急躁了，根本没看清局势，女巨人似乎在专心恢复自己一只眼睛的视力！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棵巨树下靠着个熟悉的身影 —— 是莉莉斯！她还活着！只是脸色苍白得像纸，正靠着树干艰难地喘息。

君达显然没注意到远处的动静，他盯着女巨人暴露在外的双臂，对佩特拉和奥路欧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会意，将钢索钉在后方的树干上，借着荡起的冲力，刀刃狠狠劈向女巨人的手臂肌肉；君达则绕到女巨人臂下补刀，锋利的刀刃将一侧肩膀的支撑肌肉全部切断。“我要让你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低吼着，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刀刃划过肌肉的 “嗤啦” 声在林间格外刺耳。

在三人的默契配合下，女巨人的双臂很快失去支撑，无力地垂在身侧，滚烫的血液在林间积成小洼，又迅速汽化成缭绕的白色烟雾，模糊了视线。

接下来是脖颈！” 君达下达下一步攻击指令，瓦斯罐被开到最大，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划出三道凌厉的轨迹，三人的目标直指女巨人的后颈 —— 只要削断支撑脖子的肌肉，就能精准斩杀藏在里面的宿主！

可就在君达的刀刃即将碰到女巨人后颈的瞬间，对方突然猛地睁开一只眼睛 —— 那只眼的虹膜还泛着未完全褪去的金光，满是凶光！君达的瓦斯已经用到极限，身体根本来不及转向，女巨人的嘴巴带着浓重的腥风朝他咬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染血的身影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从树后冲了过来 —— 是莉莉斯！她一手死死抓住君达的衣领，拼尽全力将他往旁边猛甩，可自己却没来得及躲开 ——“撕拉” 一声脆响，莉莉斯的右臂被女巨人整个咬断，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在女巨人的嘴里炸开一团猩红，又顺着嘴角往下滴。

攻击节奏瞬间被打乱，君达落地后立刻转身，正好接住从半空摔下来的莉莉斯。掌心传来的血液温热而黏腻，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他鼻子发酸 —— 那是莉莉斯的血，带着她身上惯有的淡淡花香，此刻却被血腥气盖得严严实实。

女巨人双臂的伤口还在冒着恢复的蒸汽，她的视力被莉莉斯肩膀炸开的血花遮挡了一部分，没扫到被救下的君达，目光死死锁定了视线范围内因为震惊而无法调整姿势的佩特拉。

几乎就是在女巨人的脚要狠狠踹向佩特拉的瞬间，一把短刃突然从斜刺里飞来，精准切断了佩特拉的钢索。佩特拉失去拉力，提前落地滚了几圈，重重跌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奥路欧被佩特拉的样子狠狠刺激到了 —— 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活下来，女巨人显然也这么认为，甚至懒得补上一脚，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伤口缓慢恢复。奥路欧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再也不做迂回，一瞬间将锁钩扎在女巨人的后颈下方，握紧手里的剑，径直向女巨人的后颈砍去。然而，和之前利威尔、米克的遭遇一样，刀刃刚碰到女巨人后颈的硬质皮肤，就 “铮” 地一声瞬间折断。就在奥路欧愣神、不解为何砍不进去时，反应过来的女巨人突然一记回旋踢，狠狠将奥路欧踹向旁边的巨树 ——“嘭” 的一声闷响，血迹在树干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鲜红，久久未干。

怎么也放不下心、不顾埃尔德阻拦执意折返的艾伦，正好在这时赶到。他看到了眼前惨烈的一幕：女巨人单膝跪地，正缓缓恢复体力与手臂伤口，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神色；佩特拉倒在地上生死未卜，奥路欧贴着树干滑落在地，胸口的血迹不断扩大。艾伦的心里又悔又恨，再也忍无可忍，当场咬破拇指 —— 耀眼的金光迸发，他瞬间巨人化，庞大的身躯撑破作战服，紧接着发出一声震彻森林的怒吼，朝着女巨人猛冲过去，地面被他的脚步声震得发颤。

埃尔德被艾伦巨人化的能量波瞬间掀飞，重重撞在一棵巨树上，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感受到两个巨人之力持有者同时动用力量的波动，莉莉斯只觉得断臂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可下一秒，在君达震惊的注视下，她那条血肉模糊的断臂处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的肉芽，骨骼凭空抽条而出，血肉迅速覆盖其上，然后皮肤一寸寸长好，转瞬便恢复成完整的手臂，连疤痕都没留下。

原来这才是莉莉斯和艾伦拥有同等战略价值的原因 —— 明明是人类的身体，却拥有和巨人一样的超强恢复力。

“别愣着！” 莉莉斯咬牙推开君达，抽出一把备用刀刃，声音因疼痛而有些沙哑，却依旧带着决断，“趁现在，把佩特拉和奥路欧抬回来，他们还活着！再晚就来不及了！”

另一边，正在往艾伦等人方向赶路的利威尔，听到艾伦巨人化后的怒吼，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像有什么东西在抓着心脏往下坠。他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立体机动装置的钢索瞬间弹出，朝着声音来源处疾驰。可刚冲进林间，他就瞳孔骤缩 —— 莉莉斯正握着一把备用的刀刃，刀刃寒光凛冽，她用那个断刃狠狠将自己的后背整个劈开，鲜血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淌，染红了她的作战服，在地面积成一滩深色的血洼。

“别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利威尔知道她看到了自己，这句无声的叮嘱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短暂的犹豫过后，他攥紧刀刃，转身追着艾伦发出声音的地方过去 —— 他知道莉莉斯有自己的理由，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艾伦。而莉莉斯的后背还在不断恢复，被劈开的血肉与骨骼在快速再生，每一次愈合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脊髓液原液顺着后背淌下，在地面凝成透明的晶珠。

“我把他们带回来了，要怎么做？” 君达将佩特拉和奥路欧轻轻放在树荫下，心里满是困惑 —— 不能理解的事情已经太多了，莉莉斯这个女人凭什么拥有和艾伦一样的战略定位？她为什么要先一步切断佩特拉的钢索？摔死是死，被踢死也是死，她分明是在赌，赌自己的特殊性，赌只要队友还有一口气，她就有手段把人救回来。

“我的脊髓液，给他们喝下去。” 莉莉斯意识昏沉间，又坠入了那片熟悉的 “路” 的世界 —— 发光的巨树伫立在混沌中，母亲蹲在树下，用细沙堆砌出女孩的躯体，然后伸手探进发光巨树的树心，取出一颗晶莹的白色结晶，小心翼翼地塞进女孩的身体里。那个女孩的脸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那是 844 年的自己，是被巨人吃掉后，在 “路” 里重获新生的自己。

没有人能永远不死，844 年的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死了，的的确确被巨人吞进了肚子里。只不过在 “路” 的世界里，母亲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还将发光巨树的树心当作心脏，塞进了她的身体里 —— 这才是她特殊体质的源头，是她能像巨人一样恢复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