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的光，渡我青春 第4章 第四章 值日、默契与笨拙的体谅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是大扫除，班主任王老师走进教室，拍了拍手：“今天轮到我们班值日，按照座位分组，同桌一组，负责自己座位周边的区域，还有走廊的拖地任务，半小时后检查，不合格的要返工。”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林砚看着旁边的江亦诚，心里有点犯愁——他能想象到江亦诚打扫卫生的样子，大概率是敷衍了事。

“完了，我最讨厌大扫除了。”江亦诚皱着眉，一脸不情愿地站起来，伸手去拿墙角的扫帚，“又脏又累，还不如去打会儿球。”

林砚没说话，默默地拿起抹布，先把自己的桌子擦干净，又开始擦椅子。他擦得很认真，连桌子腿上的灰尘都没放过，动作有条不紊。

江亦诚拿着扫帚，象征性地在地上扫了几下，扬起一阵灰尘。林砚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稍微轻点扫，灰尘都飘到我这儿了。”

“哦，对不起。”江亦诚愣了一下，放慢了动作，可扫得还是很随意，地上的纸屑和灰尘根本没清理干净，只是被扫到了桌子底下。

林砚看着他扫过的地面，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放下抹布，拿起另一把扫帚，蹲下身，把江亦诚没扫干净的地方重新扫了一遍，尤其是桌子底下和墙角这些死角。

江亦诚看着林砚认真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我扫得是不是太敷衍了？”

“还好，”林砚轻声说，“角落容易积灰，得仔细点，不然老师检查通不过。”

江亦诚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走廊，拿起拖把，放进水桶里浸湿，然后开始拖地。他的动作很笨拙，拖布拧得不够干，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而且拖得东一块西一块，完全没有章法。

林砚扫完地，看到走廊里的情况，又拿起另一把拖把，跟了过去。他先把江亦诚拖过的地方重新拖了一遍，把脚印擦掉，然后按照“从里到外”的顺序，均匀地拖地，动作熟练而认真。

“你拖得也太干净了吧，跟镜子似的。”江亦诚看着林砚拖过的地面，一脸惊讶，“至于这么认真吗？差不多就行了。”

“既然要做，就做到位。”林砚一边拖地，一边说，“不然返工更麻烦。”

江亦诚撇了撇嘴，没再反驳，但动作明显认真了一些。他学着林砚的样子，尽量把拖布拧干，顺着一个方向拖地，虽然还是有点笨拙，但至少不再留下明显的脚印了。

两人并肩在走廊里拖地，偶尔会碰到胳膊，都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气氛有点微妙的安静。林砚能感觉到江亦诚在努力跟上自己的节奏，心里的无奈少了一些，多了点莫名的感觉。

拖到走廊尽头的水桶旁，江亦诚主动拿起水桶：“我去换水，你在这儿等着。”

水桶里的水已经很脏了，沉甸甸的。林砚想帮忙：“我跟你一起去吧，挺沉的。”

“不用不用，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江亦诚摆了摆手，单手拎起水桶，大步流星地往卫生间走去，背影挺拔有力。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触动。江亦诚虽然大大咧咧、不爱学习，但确实很有担当，像这种重活累活，从来不会推给别人。

没过多久，江亦诚拎着满满一桶清水回来了，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换水回来了，继续吧。”他把水桶放在地上，喘了口气。

林砚点点头，拿起拖把，重新浸湿、拧干，继续拖地。这次江亦诚没有再抱怨，而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拖着剩下的区域，两人配合得竟然有了点默契。

打扫到一半，林砚想去擦窗户。窗户有点高，他踮着脚，勉强能碰到玻璃的上沿，擦起来很费力。江亦诚看到了，放下手里的拖把，走过来：“我来吧，你太矮了，够不着。”

“我不矮。”林砚有点不服气地说，但还是让开了位置。

江亦诚笑了笑，没反驳，拿起抹布，踮起脚，轻松地擦到了窗户的上沿。他的个子很高，手臂也长，擦起窗户来比林砚轻松多了。林砚站在旁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有点复杂——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江亦诚“照顾”。

“你擦里面，我擦外面。”江亦诚转头对林砚说。

“好。”林砚拿起另一块抹布，擦起了窗户的内侧。

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配合着擦窗户。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江亦诚偶尔会不小心碰到玻璃，发出轻微的响声，林砚会提醒他“轻点，别把玻璃碰碎了”，江亦诚就会笑着说“知道了，学霸”。

这是他们成为同桌以来，第一次如此和谐地合作。林砚发现，江亦诚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认真起来还是挺靠谱的。

半小时后，大扫除终于结束了。教室里和走廊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摆放整齐，窗户明亮，地面一尘不染。

王老师检查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大家都很认真，尤其是林砚和江亦诚这一组，打扫得很干净，可以放学了。”

江亦诚松了口气，拿起书包，对林砚说：“终于结束了，累死我了。”

林砚笑了笑：“还好，不算太麻烦。”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今天谢谢你啊，”江亦诚突然开口，语气有点不自然，“要不是你，我肯定打扫不合格，得返工。”

“不用谢，”林砚说，“我们是同桌，本来就该互相帮忙。”

“也是。”江亦诚点点头，又说，“对了，你数学不是很好吗？我最近有几道题不会做，明天能不能再请教你一下？”

“可以，”林砚点点头，“明天课间我教你。”

“太好了，谢谢学霸！”江亦诚兴奋地说，“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喝饮料吧，可乐还是雪碧？”

“不用了，我不喝碳酸饮料。”林砚摇了摇头。

“那……矿泉水？”江亦诚问道。

林砚想了想，点了点头：“好。”

两人走到校门口的小卖部，江亦诚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林砚一瓶。林砚接过，说了声“谢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明天见，学霸。”江亦诚挥了挥手，转身往操场的方向走去，他还要去参加篮球训练。

“明天见。”林砚也挥了挥手，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手里的矿泉水带着一丝凉意，林砚喝着水，心里暖暖的。他看着江亦诚的背影消失在操场的方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发现，江亦诚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相处。虽然他们的性格迥异，爱好不同，但只要互相体谅、互相帮忙，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林砚的心里依旧没有任何特殊的悸动，只是觉得，这个大大咧咧的同桌，似乎也有可爱的一面。他们之间，就像这瓶矿泉水一样，清澈、纯粹，只是简单的同学关系，却在一次次的磨合中，慢慢多了点不一样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