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戌秘境,果然淫|乱得无处下脚。
孟白絮怀疑这里是一座青楼,男男女女不知廉耻,他在上空飞了一圈,无论取代哪个秘境角色都不好,因为不是正在苟合,就是在去苟合的路上。
他不过多转了一圈,就被秘境执念发现他不按照秘境的逻辑行事,破坏规则,大能残魂开始攻击他。
孟白絮躲过一遭,低头看见一个鎏金轿子抬着一名红衣大美人进一座奢华大院,这个起码看着没那么快上床,他连忙一脚踢开大美人,自己变出一身红衣,坐了上去。
一路被抬进满是红绸的卧房,孟白絮左看右看,后知后觉,这是洞房花烛的虚像。
耳边嗡了一声,提示他有另一人进入了秘境。
师尊来得这样快!
孟白絮来不及多想,从腰包里掏出剩下半颗丹药,端过一旁的合欢酒,碾碎了加进去。
砰——
孟白絮从来不知温庭树有如此暴君的一面,连道门都不走,直接一剑凌空斩下,整座庭院被一劈为二,以喜床前一尺为界,孟白絮眼前瞬间变成一片露天废墟。
温庭树踏墟而来,看见他好好的一个人坐着,神色恢复温和:“走。”
孟白絮仰头喝光了酒,抿了抿唇:“好,这秘境里的酒还不错。”
温庭树想教育徒弟不要乱吃东西,又怕自己过于唠叨,先出去再说吧。
他抓住孟白絮的手腕,忽然察觉到徒弟脚步的迟疑,“怎么了?”
孟白絮用内力逼出了满面潮红:“师尊,酒里好像有药,这鬼地方,吃的都有问题。”
说着,他挣脱了温庭树的手掌,转身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红着脸道:“师尊,你先走吧,我再探探。”
秘境的规则不会因为院子变成废墟,新郎官被压在下面就停止,洞房时间一到,自然会补足缺失的人物。
温庭树沉着脸拉开被子:“起来。”
赖床这一招,孟白絮可太会了,他马上从师尊手里抢回被子全部夹在双腿里然后压在身下:“我在呆会儿,现在出去很丢人。”
温庭树:“不丢人,兰麝,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孟白絮梗着脖子:“我不走,再看看,说不定误打误撞能恰好找到破解秘境之法。”
温庭树:“不用你操心。”
孟白絮趴在床上,用半只眼睛觑着师尊。
进了秘境的人,除非自己想走,强行带走只会失魂。
温庭树握紧了剑,此秘境主人修为很高,他想毁掉秘境带走孟白絮,恐怕孟白絮会被无差攻击。
秘境之所以恐怖,还在于修士会中迷惑之术,渐被同化,再也生不出离开的念头。
[恭喜恭喜!今天是王公子大喜之日……]
丝竹之声又起,变成废墟的前院恢复如常,新郎显然就要进来了。
孟白絮眼里露出一点期待,乌黑的瞳仁亮如星子。
温庭树越看越烦闷,向后掷出一剑,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白衣染红,替代了新郎。
兰麝的法力根本不足以跟秘境抗衡,新郎一进来会发生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后果多严重!
“师尊,我好热。”孟白絮往前爬了爬,在冰凉的竹枕上蹭了蹭发红的脸蛋,或许是因为酒、或者灵力催发、或者秘境干涉,他吃下去的药真的开始起效了。
师尊吃得比他还早,怎么没事?
孟白絮有些狐疑,难道是因为温庭树在他走后把豆花都倒了?吃进去的也吐了?
他以后再也不要给师尊做吃的了。
孟白絮越想越气,一骨碌下床,盯着温庭树那里:“你没吃我的豆花吗?我下壮阳药了。”
“早上手抖了,下多了,我还怕把师尊吃出问题来。”
“根本没用吗?”
孟白絮鼓着脸,似真似假地抱怨,红衣将他潮红的脸颊衬得更加活色生香,比他下的药不知有用上几倍。
“跟我走,兰麝,你不听师父的话了吗。”温庭树撇过头,隐忍地站在原地,他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孟白絮贴上来,忽然之间,眼睛瞪大,师尊可太有本事了。
“师尊,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以看看吗?”
温庭树催动灵力,想要迅速压制,然而一旦启用超限,秘境判为外来者自动发起抵抗,无形的压力从四周涌来,他怀里的孟白絮发出了痛呼。
温庭树下意识揽住了他的肩膀,温声安慰:“不痛了。”
说白了,他有千万种带走孟白絮的方法,却不能保证他不受伤。
“师尊,你不走,就让别人进来。”孟白絮低声抱怨,“我都二十岁了。反正这里的人都是虚幻的,跟做梦一样。我找不到心仪之人,难道要禁欲一辈子吗?”
温庭树身体僵硬。
孟白絮心里快速倒数了三秒,亲嘴这件事,一回生二回熟,快速把嘴巴凑上去就行了。
孟白絮感觉到温庭树推开的力道,不过力气不大,因为孟白絮使了诡计,温庭树强行推开,徒儿就会受伤。
年长的瞻前顾后,年少的无所顾忌。
孟白絮脑海中只有亲到温庭树的得意,没有丝毫的羞耻。
一张温润绮丽的脸庞靠近另一张清冷俊逸的脸,后者微微后撤,垂下的睫毛无可奈何地闭紧。
温庭树:“书看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孟白絮满口笃定。
温庭树把他的脑袋推开,深吸了口气:“……这像什么样子。”
“回去重读。”
“什么?”孟白絮不服气地抬起头,无论是什么书,他都是横雪宗领悟力最强的那个,那简单的玩意儿他能看不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我不及格?你考不明白就换个考官。”
孟白絮被掀起了一点逆鳞,推开师父,指着门外道:“你让外面这个有经验的人来考我,你看着。”
秘境的场景循环往复,周期多久全靠主人能力,但就算能力再强,也左右不过三年为期。
一千年过去,这个场景里的洞房不知经历多少次,比温庭树强多了。
一句“你看着”,温庭树的自持冷静的神色荡然无存。
孟白絮很恼火,温庭树还在嘴硬什么呀,明明下面都蓄势待发了。
“师尊,我没功夫陪你耗了。”
孟白絮伸手进乾坤袋,寻找捆仙索,你不配合,就绑起来配合,大不了出了秘境就跑。
“书上都说了,做那种事很快活的。”孟白絮握住了捆仙索一端,悄悄抽出来,一边言语安慰迷惑温庭树。
温庭树却理解为孟白絮对师父心灰意冷,铁了心要去找别人。
额头的青筋数度鼓起。
如果兰麝非要……既然如此……
“唔——”
孟白絮刚攥到捆仙索的手指骤然失了力气,银质锁链哗啦掉在地上。
一双美目猝然瞪大,清亮的黑眼珠里清晰倒映着温庭树方才的动作。
师尊主动亲了他。
骤然间,一股发麻的热流从尾椎窜起,手脚即刻软了下来,孟白絮好像被人揪住了后颈的猫儿,只是虚张声势地压在师尊身上,利爪儿勾着织物,实则进退之间全由掐住他的人掌控。
他发起亲吻毫不知羞,温庭树主动的,却如同天雷勾地火,把孟白絮炸得脑袋空白,腰肢酸软。
亲和被亲,是两码事啊?这么重要的差别书上居然没说,都怪温庭树让他自学。
孟白絮趁胜追击,拽着温庭树倒在床上,师尊腰间的玉笛硌到了他的肋骨,孟白絮理也不理。
还是温庭树自己解开下来,放在床头,进秘境的前一秒他还在给徒弟做笛子。
温庭树对着笛子怔神之间,孟白絮飞快骑到了师尊腰上,一脑门的汗,更像一朵出水芙蓉了。
然后呢?进不去啊。
孟白絮瞪着师尊,透出一股虚张声势的慌乱。
糟糕透了,师尊那么大。
霎那,位置颠倒,温庭树牢牢将孟白絮压在了身下。
“既然你好奇,为师便教你这一次。”
孟白絮:“好——啊!”
利刃劈开皮|肉般的疼痛传了上来,孟白絮顷刻间涌出两行泪。
“疼。”
温庭树伸手抹掉他的眼泪,动作极尽温柔,眼里晦暗不明:“快活吗?”
孟白絮嘴硬:“快活,呜,但书上不是这样写的。”
温庭树:“尽信书不如无书。”
孟白絮这三个月一点苦都没吃,这下怎么受得了:“不可能!一定是师尊你哪里做得不对,你先起来,我再看看书。”
回应他的是,越嵌越深。
他明白了,师尊在惩罚他。
唔——孟白絮突然被抵到哪里,整个身子抖了下。
孟白絮急忙想捏一个去痛诀,却发现自己被师父限制了灵力,温庭树偏要让他疼。
他气得窝在师尊怀里哭了起来,太坏了,师尊怎么这样……哭着哭着,他也没发现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不疼了,仍然一直抱着温庭树小声啜泣。
“还疼?”温庭树皱眉,他只是想给兰麝一个教训,不是所有底线都能轻易突破,做了就要付出代价。但他没打算让孟白絮疼多久,暗暗施诀止痛,兰麝怎么还在哭?
他终究是败下阵来,把孟白絮的脸抬起来,垂眸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不起。”
孟白絮紧紧抱住了师尊,太羞耻了!
堂堂魔教教主,居然只会哭。
温庭树盯着满面梨花带雨的孟白絮,突然明白了什么,一顶,便又是一大泡眼泪从湿漉漉的眼睫下涌出来,好像有流不完的泪。
教训给了,他本想抽身,但是撑起手臂,垂眸看着抽抽噎噎的兰麝,心下一软,疼一分,总得还九十九分的甜。
他的兰麝不能只吃苦头不吃甜头。
孟白絮感觉师尊某一瞬间好像自己说服了自己一件事。
什么大事啊,非要停在那里思考,这让人多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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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