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丐给老板留言说,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让老板自己判断是继续还是就此打住。
“我告诉角角,‘你这个冲动的想法不是错的,我只是告诉你不要急。’接下来你看吧,是继续还是打住,我确定只要我同意,我就能收了她了。她一直在猜我是不是她前任,但是又怕我说出来她自己受不了。”丐丐回忆着自己和角角的各种试探:“不过她说自己是残次品,觉得自己没资格做我的Sub。”
老板口出草原:“我靠,踏马残次个P,谁把这种念头灌输给小孩的!”
丐丐表示同意:“对,我非常气,我当时跟她讲了能有八百字,意思就是她在我身边要是敢想什么资格不资格,残次品不残次品,我就要怎么怎么样了。”
丐丐回忆着当时自己的愤怒,在那个雨声淅沥的地方,丐丐变着法儿想让面前的小孩赶紧摆脱这个想法。
“角角,你绝对绝对不能这么想”
“你有被控制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有一个温暖又坚强的核心”
“你的**就像核心背后水库里的水,水循环往复,你放纵自己的时候随着水流漂浮而已,不管如何,你的核心一直都在,渴望和满足只是为你的核心提供鲜活的动力”
“有**绝对不是错,你也不是什么烂桃子”
老板叹了口气“欸,她要是能听进去就好了,就怕她嘴上答应了不想,心里自个儿给自己上刑”老板想了想:“你确实是完成目标了,可是现在结束的话,我怎么有种萝卜拔一半,留半截的感觉……”
丐丐吐槽道:“你本来想说的是拉屎拉一半吧……”
老板崩溃:“你不要说出来啊!”
丐丐建议道:“其实如果继续的话,我会把她往:把**作为正常生活的一部分这边去引导,有没有主人只是情绪上不好调节而已,不能真的把自己看作谁的附属品。但是我也不能真的收了她,我已经不收Sub了,而且如果假收了,等于她这个主人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她估计会更崩溃。”
老板赞同并感慨:“确实,但她居然真的想让你收啊!也太好拐走了吧!”
“她可能觉得我是她前任换个号来逗她的。不过明明内敛含蓄,但某些地方特别大胆戳人的生物,真的很招人喜欢。”丐丐搓着拇指,好像能捏一把那种生物似的。
老板又开始给丐丐讲事情:“上次角角突然来了我没跟你讲完,就她前任找她复合,她就真去了,那天还是她生日,说了来我家,结果过了半夜才来,我这一看是只能来我家,回家的话她爸妈能剥了她的皮!”
丐丐内心了然:“有很多痕迹吗?”
老板说:“腿都站不直啊,不给我看,但是不能坐,傻子都看得出来!然后第二天就不理人了,又过了好久,小角看人家的朋友圈发了感冒药,知道人家病了又去找人家,那一个礼拜还挺好的,接下来又出了一个事儿。我给我妈遛狗,链子没栓紧,差点压死。小角就跟我说,你得拴紧啊,项圈之间不能留空隙的……这之类的话吧,好死不死她前任当时上线,看到这段话,发了好大的火,小角差点吓死了,当时就下线去她家了,再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分手后小角就一直在生病,高烧肺炎,我去看她的时候眼睛没有不肿的,至少是道现在为止,前任没有再来招惹她了。根本就是孽缘”
丐丐看着,觉得有点离谱:“两句话不至于发什么火吧,这个误会太容易解释了。她们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老板说:“主要她太小了,能这么打嘛!就我看到的痕迹,项圈手脚铐肯定有的,打的痕迹有细的也有大片淤紫的,睡觉只能趴着睡。”
丐丐皱起眉头:“她到底多大?”
老板:“十六岁”
丐丐完全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不能对未成年人下手的”
老板好像找到了知音:“而且她那么瘦!我给她上药她疼得吱哇乱叫,但是她觉得挨打也没什么,说‘因为姐姐也会抱着我给我上药的’她上个P的药,还不是老子照顾她”
丐丐说:“你是真的恨得牙痒痒,那下一阶段目标你想好了吗?”
老板难住了:“咱继续,这事不能就这么结束了,但是我说我没想好目标是啥你会打我吗……”
丐丐想了想:“不知道角角是不是严重的恋痛,我试试能不能弄清她在sm情境里喜欢啥不喜欢啥吧,最好能让她跟我说一说前任的事。”
老板说:“那就从她心里掏点儿实话吧,特**的话,你不告诉我也行,她能和你说疏解疏解也好。”
丐丐每天都去找角角玩一会儿,开头总是相似的场景,丐丐传送到角角的地图,角角就对朋友说:“丐丐来了”然后跑过来。她没有把丐丐拉到她的朋友们中间,也不会解释丐丐是谁。丐丐不是朋友,但是优先级高于朋友,她甚至会对丐丐解释自己刚刚和朋友在做什么。
角角喜欢拉起丐丐去跑图。其实丐丐很少被人拉着跑图。一开始还有跑图热情的时候,丐丐就是一拖七的车头,被大家蹭图是家常便饭,当了陪玩后更是拉着老板跑,丝滑地跑图速通也是蛊惑老板的一部分。丐丐心底很想停下来和角角交换主动权,不过她还得跟角角套话,多打字跑图不方便,也就忍了。
“还有想过什么资格不资格的事了吗?”丐丐问,好像在检查作业。
“我努力不去想”角角说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我做过很多蠢事”
蠢事。丐丐心里想,知道自己做了蠢事起码没傻透。
“前任对你说过这话吗?”
“说过”
“那她不应该说”
角角不说话了。
丐丐就继续开始下套“要不要接受你这回事,和资格没关系,和合适不合适有关系,两个人足够了解了,觉得合适,才能在一起”
“那丐丐觉得我合适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了解你一点点,还不够呢”丐丐看了看时间:“明天我来跑图,你来打字,给我讲讲你自己”
“那会很多”角角果然没有拒绝。
“没关系,挑重点说,你觉得我应该知道的,都讲”丐丐无视了公平的原则,对自己本应该也讲故事交换的事丝毫不提,已经摆出了一副今天到此为止的姿态:“明天见,角角”
“明天见,丐丐”角角机械地说:“晚安”
第二天丐丐很早就来找角角了,她预感今天会花很多时间在角角身上,已经让派单今天不给自己安排别的单子了。角角一个人在遇境,似乎在等她,于是她拉起角角从第一张图晨岛开始跑,对她说:“开始吧”
不过丐丐没想到角角从自己小时候开始,给她讲了三个小时的故事。所有图都跑完了,又在遇境坐了很久。这个故事直接改变了丐丐对小角“恋爱脑小屁孩”的看法。
角角出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父母对她的培养非常极端,从两岁半开始上全托班,小学只在国内上了两年就把她一个人送去了英国。一开始在一个普通学校,英国老师们对孩子更是放养,孩子们野蛮生长。角角是一个身体不好的女孩子,本就身材瘦小,与英国孩子们比更是特殊,男孩子们经常以欺负她为乐,女孩子们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课本和物品丢失是常见的事,老师看见了也不会多管。角角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是:有一年圣诞节,男生们把她举起来挂到了圣诞树顶上,她在上面哭喊着不敢下来,老师路过看了看她就走了,直到孩子们散去,阴森寒冷的后半夜,她才自己从上面爬下来。
之后她在家人来电话的时候哭诉学校的同学欺负他,尤其是男孩子们,家人就来英国给她换了一所学校。这次精挑细选了据说管理非常严格的教会女校,安心地走了。然而女孩子们的霸凌更加严重。十岁出头的时候,渐渐开窍的女孩子们中间开始流行起来比比谁更有经验的事,角角明显并不会参与其中,其它女孩子们嘲笑她,没人会喜欢一个黄不拉几的豆芽菜。一直到据说全班只有角角一个人还是处女的时候,有一天,她们把角角堵在仓库里,高大的同学把她围起来,兴奋地说笑:“你们说她怎么还是个雏啊?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肯定吧,我们来帮你看看吧?”
她们把角角的衣服扒光,用水把她浇了一遍说洗一洗,然后把她扔在那里。
角角的室友是一个壮实的中国北方女孩,指着角角恨铁不成钢地说:“多大点事儿啊,破个处怎么就那么费劲呢?”最后颇为大度地大手一挥:“干脆我帮你办了吧!”
角角按照好心的室友的吩咐,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宾馆,据说已经帮她找好了人,这个人是这里“最厉害的”。角角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英国男人。
“丐丐,我好想忘记,可是它总是出来,有的事情记不清了,可有的细节越来越清”
“我记得我不能动,他用一个细长的尺子打我,很疼很疼”
“我记得他手指很粗,皮肤很粗糙,力气很大,磨得我很痛,他掐我的肉,使劲的掐”
“他问我how many fingers?我不知道,痛成了一片,他就打我,然后继续问how many fingers”
“我记得他把我拉起来,我可能是颠倒着,地板在晃”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好像是晕过去了,我醒的时候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收拾一下就回学校了,一定要按时回学校的”
从此以后,角角特别怕男人,同龄的男孩子敬而远之,陌生的男人远远避开,尤其是身材高大的。
角角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她不敢和任何人诉说这件事,只有回忆侵蚀着孤独的她。让角角感到害怕的是,她虽然本能地远离男人,但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在她的心底升腾,当自己被狠狠地禁锢住,避无可避地承受着伤害,那些命令、亵玩、别人的愉悦、疼痛、窒息、濒死的黑暗、混沌大脑盛开的烟火、那些无休止的高抛和坠落,都被深深刻印在大脑深处,伴随着角角在缄默中一遍遍的回忆,悄无声息地改变着角角。
“我是喜欢的”角角说。
丐丐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件事,她觉得那个室友问题很大,如果说室友是把角角卖了丐丐都信,但是角角不信,她说她的室友非常照顾她,疫情时候英国很混乱,两个人番茄酱拌米饭相依为命,她不会卖自己。
角角很早就开始玩光遇了,这个治愈休闲的游戏让角角感到放松。她在国服上遇到了“柯柯”,柯柯身上有着一切角角喜欢的特质,一个接受了她的一切的暴政的大姐姐。后来角角回国,柯就去角角的城市工作,很自然的,她们在一起了。
柯柯对她的规矩很严,即便角角处处小心翼翼地也能引起她的大火,被柯柯看见新加了别的好友、和朋友聊项圈的事情、看见柯柯接虚恋单不敢吃醋、自作主张传柯柯的地图……总有理由去愤怒。柯柯下手非常狠,但只要是柯柯想玩的,无论怎么对角角都没关系。她们分手几次又复合,很多分手的理由角角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只要是柯的决定她就不会说不,只要柯招招手,角角立马就又会跑过去,因为她觉得柯柯爱她。
直到最后一次,她们已经算是在分手状态了,角角看到柯好像生病了,又去找柯,柯说那你来吧我们去看个电影。角角走到柯楼下,柯说太冷了上去拿个衣服,角角就又进了柯的家门。好像很多渣滓一样的套路,她们又做了一次,这一次柯做了一个角角接受不了的项目,角角喊了安全词,但柯没有停。柯一边做,一边骂她是个烂桃子。
“她做了什么?”丐丐问
角角沉默了很久,难以启齿地说:“后面……嗯……”
“哦”丐丐已经在角角的讲述中被她一波一波的经历听到麻木了,这会儿听见不是什么永久性伤害的项目,就觉得还好。不过关键是:安全词是绝对的底线,是任何人都必须遵守的铁律。
“你知道我有多疼吗”角角说。丐丐看了这句话,知道这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
于是这次之后,角角与柯分手了,角角主动远离了柯,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空了。
丐丐揉了揉自己的脸,这个孩子的经历比她预料得严重得多,不过往事不可追,重要的还是以后怎么办。
“我做了那么多蠢事”角角沉浸在往事里。
“你以前的经历或许会改变你对男生的看法,对**的看法,但是不会对你形成一个健康的,包括**在内的生活方式造成什么影响。”丐丐想把她从往事里拔出来。
可是角角处在一个混乱的状态,并不能理解丐丐的话。角角的打字时断时续,时不时停顿好久,然后说:“抱歉,我在抖”
这天的最后,角角叫她“丐丐”
“嗯?”丐丐回应。
“你是谁?”
“我是丐丐啊”
“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可以”
啊,终于有缩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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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