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庭芯尴尬的捂嘴皮笑肉不笑的说:“这孩子,想来累坏了,过来入座吧。”
卫沂生和柴七七对视,二人尬笑笑,分别落座。
卫槿游看了一眼他们二人,满意的笑笑。他询问柴七七道:“你父母可还好?”
柴七七恭敬的点头回答:“父亲母亲身体甚好,此番前来王都,母亲还特意让我戴上了‘信物’前来赴约。”
说这,她左手轻轻抬了一下,纱裙的袖子往下推了几分,露出了那猫眼碧玉的手镯,与卫槿游那木串上的猫眼珠子像是同料。
看到手镯,木庭芯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倒是卫槿游看到之后抿了抿唇,好似有些难过一般,他强装镇定的点点头,手也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珠串。
“好,七七你能嫁到我将军府,我卫某人也是了却了一桩心愿,若是日后沂生对你不好,尽管来告诉我,你就是我女儿。”卫槿游郑重的说。
卫沂生看向自己这个素来冷面的父亲,竟然能说出这般话,难道是因为家中只有一个女儿的缘故吗,竟然如此喜欢这个柴七七?
他又看向母亲,果然,母亲脸色难看的很,拿着手杯的关节都因用力而变得苍白。
他断定,父亲和李彦桢关系绝非一般,亦或者,与柴七七母亲,长公主有关?
柴七七莞尔一笑,收起手腕,卫槿游说的斩钉截铁,柴七七也愿意相信他是真心。
可是,她可并没打算嫁给他们将军府里,不说别的,就这个‘婆母’就是个难缠的主儿,更何况她儿子了。
卫槿游继续说:“婚期定在三月后,我与你父亲母亲已经商议过了,到时候你母亲会回王都公主府,你从那里出嫁,公主府的相关事宜,我看着那面也已经开始修缮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七七尽管开口。”
没错,母亲的长公主府在王都,只不过自从嫁给父亲之后,就很少回来。
那里也只是留了几个老人在,如今开始张罗自己的婚事了,那面也是开始翻新了起来。她出来之前,母亲就说过,长公主府日后也是自己的避风港。
“是,多谢伯父。”柴七七乖巧的说着。
卫沂生嘴角抽搐一下,她怎么就如此热情的唤上自己父亲‘伯父’了。
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什么人物他虽然不知道全部,但是单单是女刺客这一角色,就已经够他吃一壶了,自己的毒还没大好,日后又如何能朝夕相对?
想到这里,他眼底泛起一抹皎洁之色,开口问:“今日是我与妹妹第一次相见,妹妹平日里可有什么喜好?近期也要住在王都,虽然天子脚下,我这里也给你安排一支护卫吧,以免被人冲突了。”
柴七七听后笑笑,看了眼身后的阿云,而后介绍说:“多谢沂生哥哥,不过着实用不到的,这位是阿云,我的贴身护卫,这位是小施,我的婢女。我会在王都小住几日,不过也都是在公主府,府中皆有府兵,有沂生哥哥的护卫队自然是好的,就是不大方便。”
二人上前一步,给大家作礼。阿云做的抱拳礼,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小施做的女子礼,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卫沂生听后,顺其自然的说:“是我思虑不周了。不知七七妹妹可有功夫傍身?我见这位阿云姑娘是个精通短匕的练家子,想必自然是师出名门。”
柴七七回答:“阿云拜师于蒙区果僧人门下,父亲让她来守护我左右,就是怕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受了欺负。”
虽然没有正面说是否会功夫,但是一句‘手无缚鸡之力’,再加上她那柔柔弱弱的姿态,倒是真的让人觉得她是个弱女子了。
卫沂生不禁打了个寒颤,一个是因为柴七七那惺惺作态的姿态,一个就是蒙区果僧人的名号。
卫沂生乃是朝廷中人,是镇守西部的将军,鲜少关注江湖之事。但是这个蒙区第一高手,大招国体术和暗器第一人,果僧人,他是略有耳闻的,只因他名声太大。
此人之前乃是江湖杀手榜第一人,因爱妻死难产,伤痛欲绝,故而剃度出家,隐居在蒙区大草原之上的大佛寺。
如此说来,柴七七定然也是师出于他,难怪那日她的肉搏之术和暗器都炉火纯青。
看着二人聊的你来我往,木庭芯头疼的很,她起身说:“妾身昨日感了风寒,头有些痛,就不陪你们闲聊了,以免过了病气。沂生,你好好招待七七。”
柴七七和卫沂生起身,柴七七微微作礼说:“那郡主赶紧歇息,我这里不打紧。”
卫沂生则担心的问:“母亲怎么了,可有宣府医?”
木庭芯拍了拍卫沂生的手背:“不打紧,你们好好聊着吧。母亲休息休息就好~”
然后她看向卫槿游,卫槿游没说什么,倒是起身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沂生你带着七七转转,晚膳你们出去吃吧,免得在家里拘束,记得好生给七七送回公主府。”
卫沂生应道:“是,父亲。”
待这两位长辈都走了之后,柴七七突然问:“沂生哥哥可满意这婚事?”
卫沂生惊愕的回头看向她,柴七七又说:“你我初次见面,我察觉得到,郡主不喜欢我,你亦然。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何苦硬凑呢?不如你去禀了伯父,对我不甚满意,如此皆大欢喜。”
卫沂生只觉得无语,自己虽然是没看上她,但是这话竟然是她先提出口的,男子在外,要的就是面子。
更何况是这个之前刚给自己下过毒的女子。他哼笑一声:“想来你对我也不甚满意,如此你为何还要千里迢迢的从蒙区来到这?”
柴七七坐下,冷笑道:“你当我没反对嘛,奈何你父亲太过于热情,一年登门三四次,阿娘自觉心中有愧,我亦不想让妹妹遭此祸端,便自己应了下来。”
卫沂生嘴角抽搐:“祸端?”
怎么联姻就变成祸端了,而且说的这般难听。
柴七七冷着脸,与刚刚那温顺恭谨的模样判若两人,她扣了扣小指甲,淡淡道:“你我两家本就有仇怨,若不是当年阿爹一怒之下灭了王爷府,也不会有今日这般我来赎罪,只不过,往事已矣,对错已成定局,别告诉我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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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