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跟班 第16章 强势争夺

沈望挺直脊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猩红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执念。

他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倔强阴狠的笑，声音沙哑破碎：“到此为止？陆赫，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喉结滚动咽下苦涩，目光灼灼锁着眼前的挚爱，是爱慕，是祈求，是对唯一救赎的执念，沈望说道：“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你就是我拼了命也要抓住的光，你要我怎么放手？”

“重要？可是，为什么？我以为我们只是朋友……” 陆赫显得茫然无措，任由雾气氤氲了双眸，他不懂也不知道沈望是何时对他种下如此这般刻骨铭心的情愫。

然而沈望这番带着颤音的字句像浸了苦酒的针，正在试图扎进他原本平静无波的认知。

沈望上前一步，神情阴森绝望，仿佛陷入梦魇。他缓缓开口：“14岁那年，我家因至亲背叛和仇敌围剿，百年基业一夜覆灭，枪林弹雨中，尸骸遍地，家破人亡。

当年，那个暴雨夜成了我无法挣脱的梦魇。我眼睁睁看着父母兄妹倒在血泊中。

大伯握着枪抵住兄长的太阳穴时，母亲与父亲的尖叫呼救被枪声撕裂成碎片。而妹妹颤抖的手还攥着我的衣角，温热的脑浆却早已溅上我的脖颈。我甚至来不及看妹妹一眼……是保镖和司机拼死护着我冲出沈家大院。

可惜，还是没能逃掉，车被撞得冲下悬崖。当司机血肉模糊的身躯压在我身上时，我听见了子弹穿透骨骼的闷响……全死光了

呵……我很感激当时那个心软的杀手。所以，后来去血洗狼毒总部的时候，我特意叮嘱了给他留一具全尸，以表谢意。

被灭门之后，我孤身一人逃亡，意外躲进了一艘货船。离岸后被发现，被揍了一顿然后塞进了暗仓里。不见天日，食不果腹，甚至得依靠小窗外滴漏的雨水充饥解渴。

记忆里锦衣玉食的生活，变成了偷渡客的辱骂、船舱底层的鼠群。高烧时幻觉里亲人扭曲的面孔……不过，这些都没能将我击垮。

上岸后，我只身在异国街头辗转流浪，语言不通的窘迫、暗巷暴徒的拳脚、饥肠辘辘的寒夜，都化作淬毒的刀刃，每时每刻都像是在凌迟我的灵魂，而支撑我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复仇。

后来，我不小心被人贩子拐卖，却意外被头目选中，收留成了养子。我告诉了他我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请求他帮我。可是他不肯，却默默地教会了我很多很多……人可以为了权利，不择手段

最后，我终于从炼狱爬回了人间，养父死了，我顺理成章，借助他的势力，开始复仇，这次换我做人间的阎罗……

那些人个个都必须死！我巴不得能活剥他们的皮做鼓，抽他们的筋当弦，用他们的眼珠子照亮回家的路……可我没有那么做，现在想想，当时的我还是太仁慈了。比起我父母兄妹的遭遇，把他们塞进绞肉机里当饲料简直太便宜他们了！……

花了点时间才把仇人都清理干净。我才终于有了去见家人的勇气。带着血名册去祭奠他们，祈祷他们能够早日安息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眼前依旧是父母倒在血泊里的扭曲尸体、是兄长幼妹咽气前惊恐绝望的眼神、是司机保镖支离破碎的残破尸体、是异国他乡被欺凌践踏的无助痛苦、还有训练场上非人的折磨与虐待......

我才发现，即使大仇得报，站到了权力的巅峰，我仍是被困在永夜的牢笼中，无法逃脱……我曾以为余生都要在无尽的梦魇中受尽折磨。

幸好，上天垂怜，把你送到我的身边，它不忍心看我继续活得像具行尸走肉，所以，把你送给了我。

那天你如破云而出的烈阳，带着灼人的炽热撞进我生命里。你周身翻涌的少年意气，慢慢地将我所有阴霾都碾碎成渣。

望着你张扬明媚的模样，真是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在你身上我仿佛窥见了命运另一重可能：

若未曾历经那些腥风血雨，我或许能和你一样，在爱意浇灌下长成你这般鲜活蓬勃的模样。我沉溺于你举手投足间的不羁张扬，更沉沦于你澄澈目光里一尘不染的炽热，我知道那就是我穷极一生都无法企及的，纯粹而滚烫的生命力。

我喜欢你，我想留住你，不论付出何种代价！”

沈望说完，高傲地拭去眼角的湿意，目光灼灼地盯着陆赫。而陆赫此时眼眶通红，神情满是苦楚

“……沈望，我……” 陆赫这才发现，原来时光褶皱里藏着自己从未解读过的暗码，而沈望眼中翻涌的祈求与渴望，早已在岁月深处生长成缠绕他的藤蔓，只是他始终蒙着眼，固执地以为那不过是场普通的萍水相逢。

“陆赫，不要再拒绝我了。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是我唯一的救赎，是我在深渊里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希望。我绝对不可能放手，可我也不想伤害你……所以，你乖一点，跟我回家，好吗？”

陆赫呜咽着摇头，视线垂下，泪水不受控地砸在地上，洇湿一片。喉咙发紧，每吐出一个字都像吞咽碎玻璃：“沈望，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曾经历过这些……我……你……我真的给不了你想要的。”

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陆赫盯进沈望眼睛里：“我愿意以朋友的身份，陪你抵抗那些的梦魇，可唯独没办法以爱人的身份站在你身边。”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别再逼我了，也别再把自己锁在这没有出口的牢笼里……我们都放彼此一条生路吧，你值得被全心全意爱着，而不是守着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带着哭腔嘶吼出来，“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一旁的陆扬心疼不已，把哭得泣不成声的陆赫搂进怀里。“哥哥，……”

陆赫的话音刚落，寒意便顺着沈望的脊梁攀至头顶，像是被兜头浇下一桶刺骨冰水。

方才还颤抖着的指尖骤然攥紧，眼底的光一寸寸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阴鸷。

望着眼前痛哭的爱人，沈望喉咙哽塞，指甲深深掐进不知何时变得血肉模糊的掌心。

内心涌起疯狂：既想将陆赫狠狠揉进怀里，用体温捂热那些伤人的字句；又克制不住地升起将陆赫永世囚禁的冲动……

仿佛唯有折断羽翼、藏进不见天日的角落，才能彻底隔绝这份求而不得的痛楚。

沈望蓦地垂眸冷笑，而后朝门口轻轻颔首。冰冷阴森的声音萦绕在所有人耳边：“呵……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下一秒，如潮水般的黑色身影汹涌而入。那些身着黑衣的壮汉魁梧壮硕，铁塔般的身形几乎堵住整个门框，皮靴踏地的声响整齐得如同战鼓，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沈望薄唇轻启，声线冷得像淬了冰：“动手”，话音未落，四周空气瞬间凝固。

周钰麒：“？！”

陆扬：“？！”

陆赫：“？！”

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如猎豹般迅猛出击，黑色身影交错间，三人瞬间被铁桶般的包围圈死死困住。

周钰麒身上还痛着，眨眼间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反剪双手按倒在地，“我＃&%！沈望，你他妈的又抽什么风！！”

此起彼伏的闷哼与骨骼相撞的闷响在他耳畔炸开，他被保镖提溜起来，抬头就看到陆扬屈身如猎豹突进，膝盖精准撞向保镖肋下。

一记摆拳精准击中对方下颚，借力旋身后踢又逼退两人，动作利落得如同出鞘的利刃，在黑衣人群中撕开短暂缺口。

陆扬修长的身躯在人群中辗转腾挪，每一次出拳都裹挟着破空锐响，常年健身雕刻出的流畅肌肉线条在对抗中迸发惊人爆发力。

只见他旋身扫腿带起凌厉风声，三名壮汉应声倒地，借力跃上桌面时衣袂飞扬，指尖擦过吊灯荡起璀璨光屑，居高临下一记侧踢，将试图近身的保镖狠狠踹向墙面。

那些保镖的擒拿攻势在他眼中如慢镜头般清晰，擒拿攻势接连袭来，他却总能以惊人的敏捷闪身避开，骨节分明的拳头裹挟着劲风，硬生生在这如铁牢笼般的包围里，杀出一片短暂的周旋空间。

但是终究寡不敌众，陆扬的拳风渐渐迟滞，后背撞上墙面的瞬间，三双手同时扣住他的脖颈与手腕。

他拼尽最后力气抬腿踹向最近的保镖，却被更多手臂如铁钳般死死锁住关节。膝盖重重磕在地面的闷响里，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混着陆赫的惊呼声，肩胛骨被狠狠下压的剧痛中，四肢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一开始，保镖们冲进门就带着非常明确的目标，分工明确，迅速分开他们三人，并‘轻手轻脚’地把陆赫扭送到了沈望身边。

陆赫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陆扬被按在地上磨出血痕，周钰麒的外套也已被扯得稀烂。他拼命挣扎着往前扑，却被保镖铁钳般的手臂死死架住。

喉间泛起血腥味，陆赫崩溃地嘶吼起来，泪水糊满脸庞：“沈望！我求你！快让他们住手！你疯了吗？！”

尖锐的哭喊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碎成颤抖的尾音，却淹没在此起彼伏的闷哼与金属碰撞声中。

“带走” 沈望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满意地朝保镖颔首示意。下一秒陆扬和周钰麒就被捂着嘴往门口拖去。

陆赫青筋暴起，赤红的双眼几乎要挣裂眼眶，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他疯狂扭动着身躯，被保镖架住的双臂徒劳地在空中抓挠：

“沈望！你这个疯子！放开他们！！”

滚烫的泪珠砸在地面，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里充满绝望与悲怆：

“不要！要杀要剐冲我来！别动他们！求你.....沈望……算我求你了......”

颤抖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只剩无尽的绝望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沈望慢条斯理地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雪白的手帕，指尖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陆赫的下巴。

他轻柔地擦拭着陆赫脸上的泪痕，语气却冷得像淬了毒：“只要你听话，他们的命，我可以留着。否则......”

突然凑近，沈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陆赫耳畔，“我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一点点消失的。”

“不……不要……” 陆赫顿时陷入绝望。

一道冷冽的嗓音如冰棱般骤然切入。威廉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褶皱，唇角噙着从容笑意，以近乎完美的姿态启唇开口：

“阁下，刷子有几把，我谢谢您。这次合作愉快十分，以后阁下需要，我将在路上赶来，一千里帮助，再会。”

威廉生硬拗口的蹩脚中文像生涩齿轮在齿槽里艰难碾转，沈望耳中嗡嗡作响，思维骤然卡壳。

死寂如潮水般漫过整个空间，凝滞的空气里仿佛能听见心跳漏拍的声响。

真的被抢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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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强势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