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没办法看着她挨打,我不能让别的女人,欺负我妈妈。”郁倾道,“我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拉架,我真的没有推那个女人。”
“我后来反复的想那天的事儿,团子…她是故意的。”郁倾的语气中,全是委屈。
他在沧泽雨来回的安慰里,变回了原来那个诉说委屈的初中生,就像他们当年一样。
“她故意在楼梯口挑事,引诱那个女人跟她吵架。她是存心想把那个女人推下楼的。只不过…没想到蠢儿子主动跳出来,想…想保护她…”
在孩子眼里母亲怎样都是好的,所以郁倾忘记了她用了哪些过分恶毒的话,恶心唐雯慧。
当然,如果唐雯慧能多忍几天,等赵丽萍走了再搬进来,如果唐雯慧能不要趾高气昂的傲慢样子,或者更彻底一点,如果唐雯慧不要去和有妇之夫苟合,她也不会被赵丽萍蓄意算计。
不会被赵丽萍推下楼梯,导致流产。
可这些,和郁倾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一个心疼母亲的孩子而已。
郁倾抬起右手,“她从后面,抓住我的手肘,往那个女人的腰上,推了一把…”
女性的体脂率高于男性,唐雯慧白皙丰腴,即使怀着孕,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她的腰,依然是内收有曲线的,那触感非常柔软。
胜过他触摸过的任何一件东西。
那是女性对男性天然的吸引力,是让青春期少年热血萌动的东西。
却成了郁倾至今的阴影…
沧泽雨抱着了浑身发抖,哭泣的郁倾:“他们冤枉你。”
冤枉…
冤枉!
这两字,在十几年后,在一个和那件事毫不相关的人口中说出。
是啊,那时十二岁的自己,真的很需要一个人告诉他,郁倾你被冤枉了,你是被冤枉的,那个掉下楼梯的女人,那个流产掉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那时,得到的,是一顿让他心寒的毒打。
郁倾也颤巍巍的,从沧泽雨的腋下伸手反抱了回去。这是副充满着绝对男性力量的躯体,触感非常的结实。
他初中时就陪沧泽雨练习过游泳,那时他的背就已经有了明显的肌肉线条。
紧密包裹的泳裤,在水下泛光的平坦小腹,肌健长而有力的小腿,结实且粗壮的大腿,还有紧实的臀。
看得郁倾双颊滚烫。
他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也就是在那天之后第二天的早上,他匆匆早起,洗了裤子。
梦里人的脸,他记得清清楚楚,是沧泽雨。
接着,他坏掉的地方,开始了迟到的生长。
沧泽雨问:“老混蛋打你了?”
“嗯。”郁倾道,“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踢了一脚。郁中辉…说那个女人肚子里是男孩,他没了儿子,我也别想再生儿子。”
身上的淤青,伤口,甚至是肋骨的骨折,半年左右都好的差不多了。
可那要紧的地方…
沧泽雨的手一顿,立马理解了郁倾说的那一脚踢在了哪儿,他解开裤腰的皮带:“我看看。”
“已经好了。”郁倾从善如流的抬了一下,方便他的动作,“当时疼死我了,肿了一大圈。”
更要命的是,第二天他就和赵丽萍一起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去了北京。
因为疼痛,他不敢用力,肿胀让他无法正常小便。于是他根本不敢喝水,每走一步,车子的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疼得脸色惨白。
这件事他没和任何人说过,没死也是庆幸。
此后他不敢再在公厕上厕所。
“后来呢?”沧泽雨问,“他打你的时候,你妈没拦着?”
郁倾摇摇头:“我…疼的受不了了,喊她,想她来帮帮我,可她…没有来。之后,也没有问过我,哪儿疼,哪儿不舒服。她…从来没喜欢过我…团子,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妈不喜欢自己生的儿子呢?”
沧泽雨依旧抱着他,用舌尖,点了一下他脸颊上的小痣。
“你看…我问谁都没用,没有答案…永远不会有答案。”郁倾道,“哎,我说这些干什么…”
他今天似乎是太多愁善感了,明明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没和沧泽雨说过这些。
沧泽雨给不了他答案,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安慰怀里因为往事,而碎裂的人。
“哎呀哎呀。”他揽住郁倾的头,环住后脑,揉他的头发,像抱孩子那样轻轻摇晃,“团子喜欢你,团子疼你…”
原本鼻子酸眼睛红的郁倾,被他这么一晃荡,突然想笑:“哪有这么安慰人的?真幼稚。”
沧泽雨道:“我也没安慰过别人啊,把你当小宝宝嘛。”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可怜?”郁倾道,“我最烦人家可怜我,尤其是你这种…养尊处优,被保护得很好,从没吃过苦的富家少爷。”
弱小的人总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郁倾不想让沧泽雨觉得他是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弱者。
他从来不需要谁的保护,那么多事儿他都一个人扛过来了,他就该一直一个人,强势的站在风雨里,像个永不屈服的战士。
他是铁打的钢筑的,但凡显露点儿柔软,都对不起他吃的苦。
可…这样真的很累…
太累了!
尤其是今晚,在见了郁中辉之后,在又从脑仁中挖出那顿毒打之后。
钢筋铁骨是表相,铸造起它们是为了保护内力破烂不堪的柔软。
“可能是憋心里十几年,太想往外倒了,才不小心说出来的。”郁倾说完抬眼看向沧泽雨,“太…疼了…又已经不疼了…”
分不清疼不疼,分不清了…
小子眼神儿挺露骨的,痴痴的看着郁倾,引火的手从刚刚开始就没停,就差往下淌口水了。
他很轻很轻,似乎他现在的轻柔能缓解郁倾十几年前的疼痛一般。
郁倾也低头去看,他自己熟悉的东西,出现在沧泽雨手中,看在眼里,居然有些陌生的冲击感。
“别这样看着我!”郁倾害臊了。
任谁被这样盯着会不害臊?
他全身被沧泽雨撩得火烧似的。
眼前这人,是他十年前就有好感的人,是让他…认清自身性向的人。
“郁倾…你眼泪汪汪的样子,特好看。”
郁倾手头没有面巾纸,干脆用沧泽雨的肩膀,蹭上去使劲儿抹干净了眼泪。
然后一脸倔强的继续看回去。
眼神坚定的像要入党,可腰上却因为沧泽雨止不住的打颤。
沧泽雨被他的眼神吓得,手都微微停顿了。
于是郁倾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艹!哈哈哈哈!你…你他/妈…哈哈哈,干嘛…哈哈哈…干嘛停下啊?”
沧泽雨愣了片刻,也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这太怪了,哪家办前戏能这样狂笑的?
不过往回去想,他们以前的相处好像也没正常到哪儿去。
最开始的时候还度过了一段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成天上课怄气,下课干仗的有趣时光。
全校学习成绩最好,但最穷最没背景的学生,和全校成绩吊车尾,但背景强大到没有老师敢管的校霸。
天差地别的两个人,被命运牵引,彼此影响,最终都成了彼此年少时光中,甚至是往后的年华里,最难忘,也最想抓住的人。
郁倾用指腹又在沧泽雨的唇上走了一遭:“想当正义的勇士?”
“什么?”
郁倾笑:“为我打抱不平啊。”
沧泽雨:“当然了!”
郁倾道:“你没机会了,老头现在又老又残,欺负他,我不会有半点快感。”
很多委屈是出不了头的,只能往下咽,所以才会有耽于声色犬马的颓废。
于是郁倾也想着,沉溺一回。
“那我能怎么帮你?”沧泽雨问。
郁倾低下头,虽然开着顶灯,光线还是很暗,他自己熟悉的东西,出现在沧泽雨手中,看在眼里,居然有些陌生的冲击力。
郁倾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进展,但又不觉得厌恶,这样的体验反而让他觉得新奇,不想那么快结束。
他想起沧泽雨刚刚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他立马领悟了。
于是手指又从沧泽雨的唇上抚了两趟,他眯了眯眼睛,眼中光忽明忽暗。
沧泽雨当即明白过来,他凑近郁倾耳边道:“你根本没看上去那么乖,十年前就是,现在还是,老师同学都不相信你是坏蛋,可你就是,只有我看出来了,郁倾…你! 坏!透! 了!”
“能耐得你,哼!不愿意就算了,我! 不! 稀! 罕!”郁倾道。
沧泽雨扣住他的手腕,侧俯下身笑道:“我不也没多乖啊。”
郁倾问:“这不是你哥朋友的车吗?”
“别管了。”沧泽雨道,“现在是我的。”
那是极其温柔又安全的触感。
沧泽雨像是在盛宴中酒足饭饱后舔着下唇,用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死死盯着郁倾:“有天赋吧。”
郁倾把椅子调平了些,半躺着,慢慢把气儿喘匀:“坏种都是天生的是吧?”
沧泽雨坏笑,还引着他的手。
郁倾或轻或重,忽紧忽慢的回敬他,而后又突然笑了出来。
“干嘛呀,我都没笑话你!”沧泽雨道。
见郁倾笑得根本停不下来,沧泽雨托着他的脸,对准了唇吻了下去。
这是他从见面的第一眼,就一直想干的事儿。
吻他!
用力的吻他,去品尝那个丢失了十年的滋味。
他们两个在狭窄的车厢里,热烈的拥抱在一起,撕扯着对方的唇舌。
去完成深入那个十年前,那个只是双唇舌尖触碰的吻。
就连牙齿都磨在一起,沧泽雨在他的口中攻城略地,强势的扫过每一颗牙齿,勾卷着他的舌,吻都到了舌根儿。
他口腔中有浓郁的麝香气味,是刚刚自己留在里面的味道。
混合着吻的甜味,还有沧泽雨身上的味道。
他就像阳光充沛的热带海域,是纯粹的蓝色,清透得能看清白色的珊瑚,和七彩的热带鱼。
郁倾喜欢的要命,越吻越不舍得放开,越搂越紧。
于是他确信,当他用下半身思考时,沧泽雨能给他带来极大的欢愉。简单的话从沧泽雨嘴里说出来,他就特别想笑,看他犯蠢也很好笑。
郁倾想,当年见沧泽雨第一眼什么印象。
爱装酷的垃圾幼稚有钱小孩儿,但——很帅,真的很漂亮。漂亮到郁倾想多看两眼,能和他坐同桌,还挺高兴。
沧泽雨那张脸长得讨巧,让他在上学时,少挨了郁倾不少揍。
沧泽雨又犯蠢!沧泽雨又范相!沧泽雨又讨人嫌!他是长了狗脑子吗?!真想打他一拳!
呼,算了,脸挺好的。
跑车的内部空间真的太小了,即使冷气调到最大,风呼呼的吹,都散不去两人的汗。
郁倾这会儿清醒了不少:“车上太挤了…”
沧泽雨这么歪着也挺累的:“早说去你那儿了啊。”
郁倾本想说找间酒店,但就沧泽雨现在箭在弦上还未发射的满状态,还真不能见光。
“开吧开吧,我…给你指路。”
路程不长,一路上郁倾的手也没停过。好在小县城下半夜的红路灯都改成了黄灯。
路口处全闪着黄色,寂静无人,畅通无阻。
郁倾半眯着眼睛,看着那黄色的闪光,感受着手上的小团子,觉得那黄灯闪的挺应景的。
“怎么能长这么大呢?”郁倾道,“要是…我没挨那一脚,肯定也能长这样的。”
沧泽雨没回话,他能顶住郁倾手上的动作,认路开车,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郁倾歪着头,继续用半眯着的眼睛,打量沧泽雨。
从侧面看他的鼻梁,又高又直,爱装酷的垃圾小孩长大了,成了…个…
郁倾从脑中找形容词,自大狂妄装逼垃圾大人,可…还是很帅。
该长大的地方,也有好好长大。
郁倾扑上前,嘬了一口他的脸蛋,又快速坐回了座位。
他今晚打算放纵自己。
他长那么大,还从来没放纵过。
他总是瞻前顾后想得太多,什么责任担当,生存,廉耻。
因为前车之鉴的赵丽萍摆在那里,让他根本不敢走错一步。
可今晚,他不想管那些了。
能怎样呢,他和沧泽雨都是男人,不会怀孕。
即使玩了就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起码今晚爽到了。
他带沧泽雨去了他落脚的小屋,在蔡老太太和郁昭的住处对门。
他决心照顾郁昭后,就去社区找了对门的联络电话,那家人已经搬走十几年了,听说郁倾要租他们的老屋,还挺高兴的。
毕竟每月多了一笔进账。
这屋子朝南,地方也比蔡老太太的两居室大,当时单位的房子,会特地留着朝向好的屋子,建得大一些,分给领导住。
郁倾这间无疑就是小领导的房子。
近一百平的三居室,还有一个十平米的杂物间。
郁倾收拾了一下,住着比蔡老太太那舒服多了,可他不好意思开口让郁昭搬进去和住,毕竟他一个月有小半个月也得住里面,郁昭又是女孩子。
那么多年没见了,郁昭该对他有点防备,这才正常。
就这么个小破地方,巷口居然有家成/人/用品店,沧泽雨的车就将将停在那门口。
他转头问郁倾:“要买哪种?”
“啊?”
小兄弟嗷嗷待哺,他真挺迫切的,说出来的话,更诚恳了些:“我真没经验,我不敢去。”
郁倾:“是自动贩卖机,里头没人。你到底还…要不要啊?”
“当然要啊!我这都快火山爆发了!”他说完这句话,正准备一鼓作气冲下去买必需用品。
没想到,恰好两个勾肩搭背的小年轻,又抱又亲的从亮着暧昧紫色灯光的小店里出来。
姑娘穿着吊带小短裙,那男的的手特不老实。
俩人就站在他们车旁边,亲热了好半天。
沧泽雨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了,尴尬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郁倾玩着沧泽雨的鸟:“他俩这才叫会啊。”
那俩熟练工亲完了,发现了路边的跑车。
沧泽雨这辆车造型夸张,颜色骚气。看得那两人眼睛都放光了
“我去!兰博基尼!宁台这穷地方还有这么好的车?!”
说着那两人居然一前一后的走来看车,女的拿出了一支漂亮的新款翻盖拍照手机,靠着车门,车头摆pose,要那男的给她拍照。
沧泽雨挺后悔刚刚熄了火。
那女的姿势不少,撅屁股,扶腰的,居然还靠上了主驾这边的门,弯着腰挤乳/沟。
郁倾直发笑,沧泽雨忍无可忍,降下了车窗,把那两人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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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要买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