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啾这两天遇到不少怪事,比如课桌下面有几只假蟑螂,一条假蛇,还有更恶心的死老鼠。
丘啾见怪不怪,见到死老鼠格外新奇。
哪来的死老鼠?
下了点功夫的哦,抽出张纸巾抓住老鼠尾巴提起问江知许:“唉,你说是谁放的?”
江知许双眼圆瞪,瞳孔放大,双眉拧成一团,忍住翻滚的胃液,别过脸佯装镇定:“不知道,关我什么事。”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没吓着她,倒是把他给恶心。
江知许愤恨不平,她怎么什么都不怕?
丘啾咯咯笑,提着死老鼠在教室里招摇而过:“唉,唉,唉,死老鼠呢。大家肯定没见过对吧。”
同学们吱呀乱叫。
“好恶心,快拿走。”
“快拿走。”
丘啾走到宋如心课桌前,弯下身,死老鼠落在宋如心眼前,角度非常好,一双绿豆般的眼晴正对她。
宋如心尖叫:“啊!”整个人往后倾,压在丁诗薇身上。
脸色苍白,额头上出了层细汗:“丘啾你想做什么?”
丘啾露出招牌笑容,双眼笑眯成月牙:“宋同学没见过死老鼠吧,拿来给你瞧瞧。”
她歪头天真说:“很新奇,很可爱,很刺激对不对?”
露出的两排牙齿上泛着寒光,眯起的双眼看不见她的眼神。
但能让人感受到眼皮下是怎样的‘邪恶’。
宋如心嘴唇紧抿,扯出丝讥笑:“丘同学是挺可爱的,麻烦你把这个小可爱拿走可以吗?”
丘啾笑道:“好啊。”
提着死老鼠走到垃圾桶边,忽然转身,摇晃手里的老鼠对教室里的同学喊:“欢迎大家继续哦。”
同学们倒抽一口气,妈蛋神经病啊。
丘啾VS宋如心,平手。
江知许在心里划上一笔,接着睡觉。
前两天丁诗薇的事,有心的人不敢对丘啾冒然出手,一点点试探,直到今天的死老鼠。
校霸对新同学好像没有特别照顾。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丘啾跟在江知许身后去食堂吃饭。
校霸所到之处,方圆一米内无人敢接近,丘啾畅通无阻地打到份红烧排骨。
江知许瞟了眼,看到排骨双眼发亮的丘啾。
举棋不定选不好该吃什么,也要了份红烧排骨还有和她一样的炒青菜。
丘啾捧着饭盒喜滋滋说:“食堂的红烧排骨特别好吃,今天运气真好,下次我们再来早点。”
江知许斜瞥她一眼,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丘啾小跑追上,忽然有人伸出一条腿,丘啾眼疾手快跳过,手里的饭纹丝未动。
江知许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又划上一笔。
丘啾VS某同学,丘啾胜。
他的默许同学们都看在眼里,丘啾成为众矢之的。
体育课,课外活动,只要是集体活动,丘啾都会被孤立。
如她问同学借修正带,会被视为传染源,躲她躲得远远的。
丁诗薇开始拉拢许茹云,故意等丘啾路过时和许茹云说话。
“星期六我们几个人一起看电影怎么样?”
许茹云知道丁诗薇那点小心思 ,她心里一面期待丘啾回心转意,另一面矛盾该不该跟她和好。
丁诗薇跟她说话,丘啾走过,她不答应也不拒绝。
似在等丘啾做选择。
然而丘啾好像没听见,许茹云失望地垂下眼。
丁诗薇问:“去不去?去了就是我们中的一员。”
许茹云抬眼骂道:“谁要加入你们的姐妹淘,一群花痴,无聊死了。”
丁诗薇跺脚道:“许茹云别给脸不要脸。”
许茹云:“我的脸是我妈我爸给我的,又不是你给我的。”
丁诗薇气得脸色铁青,发誓这辈子都不理许茹云,让她跟心机女相亲相爱去吧。
江知许左手撑在脑袋上,右手不停转动圆珠笔问:“小话痨想好没?”
丘啾反问:“想好什么?”
江知许扔下圆珠笔说:“我是哥哥不是弟弟,喊声哥哥,我就让同学们不孤立你。”
丘啾抿嘴笑。
江知许不知她为什么笑,越看心里越发毛:“你,你笑什么?”
丘啾翻开书,对着书上的字说:“我没那么多需求,只要同学对我没有实质性伤害,于我都是无所谓。所以弟弟呀,你还是乖乖读书吧。”
小知了真幼稚啊,不过真的很可爱。
江知许再次碰壁,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为什么跟小话痨有关的事,他都没一点办法?
江知许不服更不甘,多年来死灰一样的心再次燃烧。
非要跟丘啾死拧到底。
“明天我不上学了。”
丘啾:“可以,明天我不去喊你上学。”
江知许:这是妥协?还是另有阴谋?
正想着,耳边传来小话痨奶甜奶甜的声音:“明天是星期六,我要睡懒觉。”
江知许此时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白痴。
-----
星期六早上,不到七点钟江知许准时醒来。
睁开眼先是环顾四周,没看到小话痨,也没有催命的电话铃声。
心里空荡荡的,不怎么习惯。
躺下再睡,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床,刷牙,洗脸。
完成起床后的一系列事情后,江知许不知道做什么?
坐在客厅里发呆,过了会躺在沙发上,翻来翻去。
好像手机在响?翻出压在枕头下的手机,是他的错觉,并没有给他电话。
耳边清静听得到‘呼呼’的耳膜震动声。
没有小话痨的唠叨声,世界真的太安静。
江知许给傅崇敬打电话:“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找你。”
傅崇敬在吃早餐,接到江知许的电话怔了四五秒。
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而且还要主动来找他。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傅崇敬镇定说:“吃早餐,约了教练打网球,要不要一起去?或者你来教我也可以。”
江知许顿了顿说:“教就算了,我就看看。”
“行,你就看看。”
约好场地,江知许换上运动装从家里出发。
傅崇敬比他先到五分钟,见到江知许一身运动装,松了口气。
打网球是他临时决定,只为看江知许的反应,万万没想到他会答应。
并且来了,正式对待。
虽然他只是说看看,换上运动服,傅崇敬已觉不易。
两人进场,傅崇敬换好衣服来到场地,教练已经到在等他。
傅崇敬向教练介绍:“我朋友江知许,王教练。”
王教练三十岁左右,听到江知许的名字,不由多看他几眼。
“江知许?”他惊讶问。
江知许拉下帽檐,遮住脸说:“认错人了。”
傅崇敬见他不悦,拉王教练进入场地。
王教练惊住的嘴巴还没合拢:“江知许?网球天才少年?”
傅崇敬推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说:“没错就是他。”
王教练往江知许坐的方向看。
傅崇敬按住他的肩膀:“行了,别看了,是他本人。”
王教练叹了口气说:“可惜了,他是我包括我的教练,还有我们圈子公认最有潜力,最有天份的网球选手,可惜他不打了。如果一直打下去,很有可能拿四网大满贯。”
“他为什么不打?当年青少年网球公开赛,他主动退赛为什么?”
傅崇敬笑了笑说:“因为他的队友。好了,不说这个,练球吧。”
王教练还想深究,奈何傅崇敬不想继续,他叹了口气说:“有你朋友在,我还有什么资格教你网球哟。”
江知许三个字,在网球界被业内人士公认为冉冉升起的巨星。只可惜这颗巨星,还没来得及升起就坠落。
谁也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放弃比赛从此销声匿迹,就连网上搜索关于他的信息也是寥寥无几。
只有记得他的粉丝,偶尔会在贴吧议论他的过往。
江知许点了根烟,吸了两口,甚觉无趣。
长舒一口气,一只网球滚到脚边,他右脚动动想踢。
脑海里想起教练的话:网球是打的不是用脚踢的。
他捡起网球,久违的熟悉感由手传入脑神经。
他下意识地挥动右手,做出打球的动作,做到一半才发现手上没有拍子。
他扔下网球,双手插入口袋,缓慢地走出场地。
场馆外给傅崇敬发了条消息:有事先走。
街上人来人往,嘈杂的人声和汽车发动声混成一团,混沌似一团气。
熙熙攘攘的又似无声。
江知许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电玩城,震耳的音乐声让他有活着的感觉。
他决定去里面玩会,向电玩城走去,迎面对上拄拐杖的马海。
开学那天,两人在学校附近的马路上‘决一死战’,江知许胜出。
马海压伤了腿。
起因是江知许撞上马海调,戏女同学。
输的人必须答应对方的要求,江知许的要求是不许他再调,戏女同学。
马海的要求则是让江知许乖乖地给他打。
马海初中毕业后跟着他哥哥在社会上混,仗着有他哥哥撑腰无法无天,遇上比他还要嚣张的江知许怎么都不顺眼。
此时,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同伴,撞上落单的江知许,怎么也得报上次的仇。
马海向身边的人使眼色,大家会意,围向江知许。
感觉到危险江知许不退缩,反倒挑衅道:“马海你就这点能耐?”双眼迸出冷光,幽深似黑潭。
嘴角扬起邪气,好似要吞没对面的人。
马海心里一颤,往后退出半步,撞上同伴又有了底气。
“怎么,就打你怎么了?”示意大家一起上。
几人围上,把江知许堵到一则死胡同,没有监控的地方。
一哄而上,拳脚相加。
江知许冷笑,挥动拳脚,快速出击,勾拳跃起,没等几人近身就把人干趴下。
他撸撸红色的头发,缓步向马海走去,歪头问:“就你这点能耐,不要让我遇上。”
马海嘴唇发抖,哆嗦道:“我,我,我,我错了,求,求你……”
弯下身欲要跪地求饶。
怂货~
江知许双手插入口袋,正要踢他。
胳膊一痛,离他最近的人,拿刀划伤了他的左臂。
就在江知许分神之际,跪在地上的马海一跃而起,手里多出一块石头直击江知许,正中他头部。
马海力道不大,石头砸在江知许头上没有出血,他闷哼声头嗡嗡作响,站不稳当。
就在此时,地上的人再次一拥而上,压住江知许,拳打脚踢。
江知许动弹不得无法还手,疼痛让他越发清醒,在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中,他看到了小话痨。
生存的本能让他向她伸出手求救。
两人目光相撞,小话痨拔腿就跑。
似有一把刀刺入他脑袋里,刺痛无比,可又不让他死去,真切地来感受危险时刻被人抛下的绝望。
江知许缓慢地闭上眼,果然人都是自私的。
就这样死了最好,对死了最好。
他睁开眼坦然接受疼痛,忽然红色的RMB从天而降,哗啦啦像雪花般飘落。
压住江知许的人怔住,伸手去捞钱。
一只柔软的手紧抓住江知许的左手,他耳边传来奶甜的声音:“跑!”
江知许一跃而起,撞出一条通道。
风在他耳边呼啸,手心传来暖心的温度,连肚子里都是暖暖的。空荡荡的头脑里,响起滴答,滴答有节奏的声音。
他感到自己轻飘没有重量,只能跟在她身后任由她随意拽动,愉快地似要飞起来。
写完没修,我先去睡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