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她的便宜兄长疯了 第21章 赵家人都小气

卓璃还当是杜慧宁来了，可来人却只是杜家的管家，他带了一堆礼箱来，言说是送给卓璃的，待一应东西都放下后，那人便也走了。

卓璃命人将一应箱子都打开，里面皆摆了些四季衣裙，还有一些珠钗首饰，瞧着都是极好的。“柳枝，杜家送这么多东西过来给我做什么？”

卓璃很是不解，柳枝却是明白几分的，想是经由卓远山将话挑明之后，杜夫人少不得要送些赔礼，可又要端着长辈的姿态，这便挑了个家中无人之时，着管家来送了。

有着卓恒提前的叮嘱，柳枝亦不将话挑破，只言道兴许杜家夫人心疼卓璃，这才紧着人准备好一应时兴的衣物首饰。

卓璃亦不多想，叫柳枝着人收拾了便是。此后每隔上一些时日，杜家总是会送些东西过来，或是衣料，或是珠钗，倒叫卓璃有些无所适从。

她将这话说与卓恒知，卓恒却叫她安心收下便是，转头就拎着糖人与她吃。有了糖人，卓璃自然也不会再将这事摆在心头。

卓璃硬生生逼着自己窝在府中旬月，卓恒未等她使性子要出府去玩，倒是先等到了宫里的旨意。

太后寿宴，相邀都城各家府邸的适龄男女一道去。

诸如此等事由，多半都是天家为了替人定下亲事相看罢了，朝臣们皆心知肚明。先时因着卓璃年岁小，此等事也多轮不到她，可如今宫中将话挑明了，自也轮不到卓家推托。

为着此事，卓家父子烦闷了几日皆寻不到一个两全之法，倒是卓璃依旧没心没肺，终日里只顾着甜食。

柳枝瞧得她如此模样，思索再三，还是将实情托口说与卓璃知了。卓璃听罢之后，当即去寻了卓恒。

彼时卓恒正与卓远山一道商议着，二人思虑再三，终还是决定叫卓璃称病为好，左右都城中人皆知她身子素来不好。

卓璃来时，二人正将此事敲定。

卓远山见是卓璃前来，自与卓恒使了个眼色，叫他同卓璃说个清楚明白。卓恒说罢，卓璃便道：“宫里的旨意如果咱们不从，是不是会被摘脑袋？”

一句话，将卓家父子两人噎了个好歹。

“阿爹，阿兄，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怕我去宫宴再叫赵世子给盯上。可是如果我不去，赵家人那么小气记仇，到时候不说把阿爹贬出都城，那阿兄的前程也是无望了。”

“你倒还当真不用担心会碰到赵明桢。”太后寿宴一事，卓恒从未将赵明桢摆在需要防备的名单之中，原因无他，只因太后并不会宣赵明桢一道宴饮。

“太后不喜赵明桢，故此，有太后在的宴饮，都不会叫上赵明桢。”

“哈？”卓璃眨着眼蹙着眉，道：“不是说他的阿娘是骆太后的外甥女吗？这算起来也是亲上加亲的亲眷，怎么没捞着好处，反而还遭人嫌弃了？”

卓远山道：“皇家的事，谁知道呢。”

卓璃觉得说得在理，毕竟赵家人的心思都难猜。“那，阿爹，你们不担心那个赵世子，那担心什么？怕我入宫之后吃太多甜食，还是怕我在宫里迷了路？”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卓恒便道：“东宫储副今年已然及冠，估摸着，太后是想借机瞧上一瞧，给太子定下几个人。”

“那阿兄大可放心，太后指定不会瞧上我的。”卓璃对此颇有信心，“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颜，我又没有表姐那等贤德才能，容貌也不过尔尔，你们怕什么？”

没有杜慧宁的才能这话倒是不假，但容貌一事上，在杜家见过被精心妆扮后的模样，卓恒对此如何能不挂心呢？

卓恒：“姈姑，你去完杜家之后，就叫人盯上了。那日裘尚与罗显祖想要掀你面衣，想来也是有此缘故。”

“原来如此。”卓璃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即道：“那这次不叫表姐给我妆扮，我自己来，依旧素净一些不就行了？”

“阿兄，你是觉得柳枝有这等手艺，还是觉得我能有这手艺？”

卓璃年岁尚小，平素里又图个轻快，家中也无女眷长辈，故此于梳妆一途都不讲究个美，只图轻快省事。

也因着如此，卓府之中也没备下精于梳妆的媪妇，一来二去，还当真是寻不出一个能与杜慧宁院中人手艺相当的。

“阿爹，阿兄，我觉得你们是不是一叶障目了？姈姑从不觉得自己有这般好，能叫赵家的几个贵人都瞧中姈姑。”

“东宫太子要娶太子妃，那人日后就是一国之后，可不得挑一个八面玲珑的贤惠人？我又不是，宫里自不会选我。”

莫瞧卓璃心思浅，可她这等置身事外的稚语却是卓家父子俩不曾想到的。正如卓璃所言，宫中要替储副择人，哪里是会随意行之，不过就是将卓璃唤去充做陪衬罢了。

既事已说毕，卓璃亦不多留，辞了父兄之后，便同柳枝一道回了自己的院子。

柳枝入得内里之后，便在衣箱里挑着杜家送来的衣裙，她每每挑中一件，便捧来叫卓璃看，卓璃皆是点头说可，挑了半日都没挑出来哪一件最适宜去宫中赴宴。

“姑娘，这没几日就要去宫里了，你还不快些瞧一瞧要哪身衣裙？”怎么着都是入宫，可不敢打扮得太素净，没得叫宫里以为卓家不敬皇室。

“随便都行呀，你瞧着那一件最合适当陪衬，那就选哪一件。”卓璃对此并不上心，只瞧着面前那些瓷盏，道：“宫里的厨娘做的点心肯定特别好吃。”

闻言，柳枝道：“姑娘，你今日说的那一番话，就是为了入宫去吃好吃的？”

“废话，我已经在院子里锁了一个月了！一个月你知道吗！阿兄每日带回来的吃食都是些凉了亦不走味的，反反复复就这么几样，我都吃腻了。”

“现在宫里的旨意下来了，我又不去跟人抢宫妃的位置，我就图个吃，这还不行？”

柳枝瞧了瞧手里那套绯色衣裙，又瞧了眼铜镜里映出的自己，只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多做无谓，这便将衣裙收回去，自去从内里寻了套青色衣裙出来。

虽说只是充当陪衬，但宫中的规矩还是需注意着些。为此，卓远山亲去了一趟杜家，问杜夫人借了一个媪妇来教习卓璃些许礼仪规矩。

卓璃虽不情愿，但想着那些精致点心，还是乖乖照做了。

那媪妇亦知想叫卓璃几日便能有如杜慧宁一般的仪态是万不可能的，只是将一些规矩粗略说了说，又亲教了她一些行站坐食的规矩，便也罢了。

没几日，便是太后寿宴。

一早，卓璃便起身，随后柳枝将通个府里头最会梳妆打扮的媪妇们都寻来，对着卓璃就是一通收拾，终于将卓璃屋里头最贵也是最素净的物件都给用上了。

她着了一身青色的衣裙，梳着个双环髻，发髻间是几只明珠发钗，端得便是年少可爱之态。

如此不起眼的妆扮，想来一定会在一众盛妆打扮的贵女中间叫人忘却她的存在。

卓府上下对此很是满意，眼瞧着一切妥当，卓恒便与卓璃一道同乘马车，缓缓往宫内而行。

太后本就是借着寿宴要给太子挑个中意的人，是以，男郎女郎入宫之后便分去两处稍坐。临别之时，卓恒千叮万嘱，叫卓璃切不可随意走动，卓璃一一应了。

虽是宫中有旨意，但这旨意也是挑人的，哪里是随便一个官眷就能直去太后宫中的？

一众入宫的女眷都叫先往明春殿里稍坐，随后便有宫人先去请了几个重臣家眷先往太后奉慈殿里去。

殿内旁处皆是母亲与女儿同坐，她们或是在商讨着过会子如何能在太后面前露脸，或是在整理妆容，生怕叫太后不喜，独卓璃一人盯着四周，满腹心思只有一个念头——赵家人真小气！

依着卓璃的念头，她的母亲早故，太后那处若无人提醒，必定也不会记着她，是以，今日她都未必能得见太后真容。

可即便是不能去见太后，那在旁处候着也应当得有点心吧？这个总不能少呀！可是这明春殿里除了些许茶水外，竟然无人奉上点心？

赵家人果然小气！

卓璃正在腹中搜刮着词句，想着如何才能叫殿中宫人奉上点心，一旁杜夫人倒是引着杜慧宁一道来了。

杜夫人早就瞧见卓璃了，在一众艳丽衣裙的女子之中，偶一抹素净之色，如何能叫人不发觉？

“姈姑，我不是着人送了许多衣物给你吗？怎么今日宫宴，你偏挑了这身衣裳？”这般素净，哪里是个会招人喜欢的模样。

虽她今日也叫人细心妆扮过了，但终归太素，叫人瞧着还当是受委屈被亏待了，没得在太后面前碍了眼，反倒叫太后不喜。

杜夫人是觉着，今日太后要给太子择妃，自己这个女儿定是个能打的，可太子日后也不会只杜慧宁一人。既然左右都要进新人，倒不如叫卓璃也一道入了东宫，至少卓璃并非是能与杜慧宁为敌的。

偏她今日这般素净，这如何能讨太后的亲眼？

卓璃自然猜不得杜夫人这等心思，只笑道：“姨母，姈姑打小就喜欢这个颜色，阿兄说阿娘生前就喜欢青色衣裙。”

“表嫂中意这个？”杜夫人蹙着眉头细想了想，她倒是不曾听人提起过，正想细问，又觉得此时非是适宜之地，便也只能暂且搁下了。

卓璃回罢杜夫人的话，抬眸瞧得一旁杜慧宁神情恹恹的模样，开口道：“表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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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赵家人都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