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既无欢喜 > 第25章 执念

既无欢喜 第25章 执念

作者:南雁寻归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7-06 07:42:46 来源:文学城

“妙,妙极了。”

客人突然笑出了声,而画师则从中莫名听出了些欣慰。

不过画师没说话,就静静看着他发疯。

只见客人笑够了,喘匀了气,这才抬起头直视着画师的双眼,接着道:“你掌控人心的本事,倒是较当年还要厉害些。”

“谬赞。小把戏而已,称不上本事。”画师淡淡回答。

两人的对话开始得突兀,但多年的默契竟让他二人成功领会到对方的意思。

“我道是什么人能有这鬼神一般的能力,仅凭着一幅画,就能寻得天下人;如今见了你,竟也不奇怪了。”客人轻轻活动着右腕,“‘至亲至爱,至仇至恨’,对这等人而言,他们寻人的心坚定,自会有了结果——画勉强是个安慰。”

画师没否认,甚至眼神中多了些赞许,像是在鼓励客人说下去。

而客人也如他所愿:“那些人感念你赠画之恩,又经你一推动,便心甘情愿为你造势;至于心思不纯的人识破了你,意图破坏……”

他看着画师,似笑非笑,等着画师的答案——尽管他心中有数。

“处理干净便是。”画师平静接上。

一阵冷风忽地吹过,枝桠轻响。

“心狠手辣,方成大事——你终于是变了。”心中答案得到了肯定,客人感慨道。

“不过,”客人话锋一转,“那传言倒也不算完全错,毕竟,还是让我找到了你——或者说,让你成功引来了我。”

画师点头。这没什么好否认的,事到如今,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客人似是无奈:“所以,你待如何?早知当初便该将你那些身边人一一处理了,省却这许多麻烦。”

谁知画师听到这话非但不恼,反而笑出了声,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你笑什么?”客人一挑眉。

“相同的把戏,你还真是喜欢。”尽管嗓音毁损,也能察觉到画师陡然转冷的语气。

这话实在莫名其妙,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客人,当真会毫不设防来此,甚至于被画师逼得无路可逃吗?

“没意思,我当与你周旋这许久,你应是没发现什么的。”客人抚掌感慨,“竟是不好骗了。”

话音刚落,自林中各处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顷刻间便将他二人团团围住。与此同时,画师敏锐地察觉到远处似有铁甲碰撞声,虽轻,却切实存在。

熟悉的境地。画师闭上眼,手中银枪泛着冷光——他在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以免让过去的记忆在此刻冲乱他的认知。

这是城郊林,不是宫中殿;他是画师某,不是昭远侯。

客人倒是不急,甚至都未起身,仍旧半躺半坐在地上,看着画师的反应,眼含戏谑。

等到画师再次睁眼,客人这才冲着身后打了个手势,轻声道:“上。”

“呵。”画师根本不顾那些人的存在,银枪一转,枪尖抵着客人的咽喉,只需再进些许便能见到喷射而出的血液。“你这次还要赌上自己的命?”

客人扬眉:“那不知较先前心狠了些的你,会如何选?”

画师没回答,而是稍动了下手中枪,枪尖划破客人一层表皮,像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周围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静等着最后的结果。

“那真是可惜,看来我要活不过今日了。”本是死到临头,客人却极为坦然,甚至笑眯了眼——他根本不信画师真的会动手。

画师当然想直接一枪了事。但他最后还是像几年前那样,收了手。

唯一的差别或许是,这次他没放下武器,只是沉默站在那里,枪杆拄着地面。

“乖。”客人终于站起身,笑着点头。“我早便说过,你就是你,变,也变不了根本。”

说着他便要示意护卫上前,然而这时画师又抬起了手,像是制止。

或许是过于自信过于有恃无恐,客人还真遂了他的意,等着他的下文。

画师调整着呼吸,压制着喉腔内翻涌的血腥气,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回来吗。就算明知道杀不了你,我还是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唔!”

话说到一半,画师突然噤了声,低垂着头,一手拄着枪一手捂着喉咙,身子剧烈颤抖着。晨间光线尚还昏暗,看不清他神色,但不难想象此刻的他应是受着某种极痛苦的折磨。

这转变来的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罢了,是天意不该我知晓。——多说也无益。”客人轻皱了下眉,向后退了几步,而后对身后道:“不必等了,将人带走,别死了就行。至于是挖眼还是挑筋,无所谓。”

——客人到底还是没了耐心。长久以来的等待与煎熬,在此时彻底转化为淬了毒的刀剑,半数深扎在心中,半数像是有了实体直直袭向画师。

就在那些护卫即将触及画师的身体时,眼前人突然动了,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那些人愣怔片刻,当中有反应快的转过身,才发现画师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后,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他们,发出诡异而尖锐的笑声。

“呵,呵呵,呵哈哈哈。”

客人此时已经被人护在后方,本是轻松看戏,此刻见状,却微眯了眼。

他没见过如此疯癫的画师。不论是当初在皇宫,还是前夜二人撕破脸时,画师都不曾表现出如此状态。那双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浑浊恶意,将入眼的光与热吞噬殆尽,不需要靠近,只需要与他对视,便足以引得人心神震颤。

画师像是彻底变了个人。荒郊野岭,枉死人归;忠善已矣,恶鬼索命。

客人突然有些恍惚,有一瞬间他在想,这一切是否只是他午夜时分的臆想,他从未离开过皇宫更未见过什么人,只是故人故事在今夜突然有了兴致,入他梦中扰他一宿不得安宁。

不过他很快便将这种念头清空。他脚下土地坚实,手中尚还残留着泥土的潮意,怎么可能会是虚无之事。

客人稳住心神,集中注意再度直视画师的双眼,与那似乎能吞噬所有的眼眸遥遥相望。

他看得出画师已经是强弩之末,方才迅疾的身法说不准是他耗尽精力方有的一手,只是暂时唬住了他的部下。再者,这树林周围早已被兵将封锁,便是画师有通天之能,终究也逃不过落网的结局。

所以……

“为何要挣扎?白费心力。”客人轻声道。

画师像是没听懂他的话,略歪了歪头。

显然是无法沟通。

客人冷了神色,又有些想笑。他笑他自己蠢,与早就失心疯的人耗时间,难不成还存着些毫无意义的怜悯?

他登基后仔细调理了身子,不似先前那般病弱,但两年前心神大伤再次损了根基,此时与画师耗了一夜的他已然有些不支,头脑昏涨。他索性闭上眼,摆了摆手,将所有事都交由手下,自己向后退至人群中养神休息。

这场战斗可以说是毫无悬念,如客人所料,画师已没了先前的好身手,几个回合过后便体力不支,被人一刀砍在腿上,支撑不住,立时便栽倒在地。但事实上,就算没这一下,画师也早就到了极限,衣衫被其口中溢出的黑血染了透彻,结成块痂后又被新的血液浸湿。

但他似乎并不甘心,右臂较力调转枪身暂时格挡一波,而后发力将破军枪尖深深扎入泥土,找准机会手握枪杆腾身而起,以枪为轴强行将自己抡了起来,迫使周围人倒退闪躲。

可画师此番终究是困兽之斗,在他气力耗尽落地之时,脚下不稳,腿上伤口受力骤然撕裂,疼得他一时分神,被那些人找准机会一拥而上,长剑短匕精准穿透他关节各处,几乎将人直接钉死在人群中央。

疼痛占据了画师全部思维,换作旁人此刻早已痛至昏厥。然而画师却硬生生扛住了这折磨,甚至于混沌癫狂的神情之中,都多了几分清明。

属下对客人附耳几句,客人懒懒抬眼,看着遍体鳞伤跪在地上的画师,如同看着一只蝼蚁。

“带走,回宫。”他吩咐。

画师没吭声,或许是因为不想让客人听见自己强行压抑的痛吟,也或许单纯就是没了力气。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客人看,双唇微颤,整个人表现地极为平静,全然看不出先前的愤恨不甘。

客人此番吸取了教训,命人下了死手,彻底断了画师再次反抗的可能。此时的画师完全就是废人一个,四肢筋脉皆断,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指尖分明还能触及枪身,却做不到将其攥于手中。

画师垂下眼,看着地上因血污泥土而黯淡无光的破军枪。

“到时候了。”他轻声道,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什么? ”客人没听清他的话,皱眉。

画师抬头,目光与之在瞬间交汇,眸中寒意森森。

客人心脏忽地漏跳了一拍——然而除此之外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天此时已大亮,远处有金轮自地平线升起,他已没有多少时间。客人暂且压下这种莫名的异样感,并未多言,转身向着树林外走去,身后人自发整队跟随。

画师手脚皆被专门打造的重锁束缚,铁链在泥泞中拖拽出深深的印记;他已无力行走,便被人粗暴地拖在队伍最后,每向前数尺,他身上的伤口便会受牵扯而溢出血液,身下土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

他就在这种反复的折磨中被迫保持清醒,眼睁睁看着自己走上本已逃离的不归路。

……

林间寂寥。

这一行人声势浩大,若是走到闹市之中实在太过显眼,客人便让人继续潜伏跟随,明面上只有他、两名侍卫和拖行身后的画师。

又过了许久。客人突然收住了脚步。

他突然发觉,这林子未免有些太大了。虽无漏刻,然单以太阳位置判定,也知晓时间不短;画师的蘭院确实处于密林深处,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连树林边界也未曾瞧见。

“来人。”他开口。

但无人回应。别说人声,他甚至听不见除他以外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客人猛地转过身,身后空无一人。

画师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回荡在脑海——而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异常。

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画师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悄无声息解决所有人而不教他察觉,因而只剩幻觉这一种可能。但他想不到画师是如何做到的,是那杯茶,还是后续他二人对峙时画师下的毒,亦或是别的什么。

他还是小瞧了画师的手段。

不过显然这些都不重要,他当务之急是让自己先清醒过来。他现在不清楚现实中自己究竟是什么状态,又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情完全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地感到恐慌。

他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些许,走到一旁,扶着树干站定。他想要以不变应万变,然而头脑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行动,他试图忽略却只换来了愈演愈烈的焦躁。

就在这时客人似乎看见了什么——不远处树后似有一角衣摆,随微风而动,吸引着他的目光。这非常像是一个陷阱,但对于客人而言,则是改变困局的唯一突破口,因而他只犹豫一瞬,便迈出了步。

他比不得画师体魄强健——起码曾经如此——若是有突发状况,他根本无力应对,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尽可能规避风险。

然而没等他接近,那衣角自己动了,有一人从树后走出。

客人瞳孔骤缩。

他看到了“画师”——毫发无伤的。

客人双眸微眯。方才与现在,他竟有些分不清孰真孰假。

不过他也不会仅凭这个便否认自己先前所有的判断,因而他心里警惕,表面不显,开口道:“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在。”“画师”笑答。

只这一句,客人便安了心——画师的声音太正常了,和他记忆之中的那人一般无二。

这分明就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旧日幻影。

“何意?”客人倒是想直接毁了这假象,然而他做不到,只得周旋。

“画师”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提了另一件事:“西北现今如何?”

客人瞬间冷了脸色:“与你何干。”

“确实与我无关,但是,与你有关。”“画师”的笑容带着讽刺,“主将重伤,军心不稳,幸而有胆大者站出来扛起了担子,否则这会儿不定乱成了什么模样。”

客人哑了声,他确实无法反驳。

这幻象依他所思所想而建立,却不受他掌控,他只隐约察觉到“它”在试图勾动他心中烦扰,却不知该如何找寻出路。

或许是因为客人已认清真假,那“画师”也不强装,干脆又换了副模样,墨发红衣、剑眉星目,正是将军当年模样。可似乎它还觉不满,待客人再睁眼时,他看见了另一个“客人”,衣着样貌与他一般无二。

它顶着这张脸笑得戏谑,极强烈的违和感让客人紧锁双眉:“其实你来这里找他,也期待过他还能如从前一般吧。只可惜,物是人非,且不说他还会不会听你命令,单说这身躯残损至此,不成拖累便是不错。”

“不假。”客人偏过头去,似乎不看便能不受影响。不过面对“自己”他似乎也不打算再隐藏,将心中盘算和盘托出,或许还能助他理清思绪。

“若是不曾有那些,此刻你应也不会愁这些。所以你后悔吗?”它突然问。

客人毫不犹豫:“当然不。”

“还真是绝情,不过这确实是你。”它应是很满意这个答案,笑容甚至看着真诚了些。

客人没有回应,沉默着等待它的下文。

然而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客人一度以为它已经离开,但抬眼看时又毫无变化。

终于,它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似乎并不害怕。”它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为何要怕?怕也无用。”客人以为它在说现在。

“但我知道你怕什么。”它轻笑。

客人眼神骤然危险。

可它并不打算给客人追问的机会,自顾自转过身离开。客人迈步追赶,却发现他二者之间像是有屏障相隔,无论他如何努力而它看着又是多么闲庭信步,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拉长,直到它彻底消失——也或许它从未存在。

客人再次陷入僵局。他试着去寻找下一个突破口,却终究是徒劳。

……

现实。

客人的突然驻足,让那些属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也就在这时,一声尖锐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所有平静。客人带来的暗卫与另一波人几乎是同时出现,在见面的那一刻便缠斗在一处,顷刻间兵器相接之声响彻林间。

押着画师的两人也抽出兵刃,本就十二分警惕的他们此刻刀刃已架在了画师颈上,只待必要时手起刀落了结其性命。但不料从其身后倏地漫起一阵烟雾,他们察觉不对打算下手,可到底是晚了一步,手刚一较力便卸了劲,只来得及在画师颈上留下不轻不重的皮外伤,人便倒了下去。

可奇怪的是,就算局势如此混乱,人群之中客人站在那里也分毫未动,使得那些暗卫抵抗之余又不得不分神相护,一时间极为被动。

暗卫首领名张永逸,此时见局面不利而主人有异,当机立断选择求援,加紧手中招数暂时将敌人逼退,而后放出鸣镝示意军兵来援。

可惜的是他没等到。来的确实是士兵,然而不是皇城禁军,却是不知何时调来的西南军——奔袭千里,而皇帝没得到半点风声。

直到张永逸不甘地被人强压着跪倒,他也死死盯着那面飞扬的定威军旗。

以及那僵在原地的客人。

——谁说过只有客人做了准备呢。

……

幻象。

客人终于是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衣物被泥土侵染湿透,而他只能望着天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成不变的天与光摧毁了他的时间概念,每一次的默数都会被逐渐混乱的思绪强行终止。

这期间他想了很多事,包括幻象为什么要安排刚刚那一出戏,捏造一个“人”与自己说那些话,然而毫无头绪。他现在就像是笼中鸟,被笼外人当作玩物观赏、戏耍,可他甚至无法理解这牢笼是什么存在,更遑论离开。

他又开始想“它”刚刚的话——他害怕什么。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无坚不摧,只是他知道该如何利用他所有的一切规避风险,所以在他看来“它”的话实在莫名其妙。而且到现在“它”似乎都没有下一步动作,那所谓的“威胁”甚至都不成立。

他忽然感觉眼皮格外沉重,但他不敢闭眼,只强打着精神,任凭红血丝爬满眼白。

——孤独。

——失控。

——恐慌。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怀疑眼前才是真实,怀疑之前的那些张狂只是绝望之下他的空想;他怀疑当初根本没能成功篡位,而是被打成罪人放逐到无人之处,甚至是世界之外,否则他为何连虫嘶鸟鸣也听不见一声。

他又开始恐慌。林中只有他一人愈加沉重的呼吸声,但他似乎总能看到有虚无的影子一闪而过,有低而轻微的呓语在耳边回荡,有庞然巨物在他身周蹲守,等待着一个将他吞噬的契机。

客人伸手摸向后腰,那里别着一把匕首,本是他用以提防画师的。他将其缓缓抽出,紧攥在手中,感受着刀柄上花纹带来的压痛,似乎这样能让他镇定下来。

突然一阵风吹过。他下意识挥出匕首,然而或许是心神不宁,他并没注意到一旁的树,手臂狠狠撞在树干上,剧痛之下他险些丢了刀。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起码疼痛过后客人似乎清醒了些许,本有些涣散的眼神重新聚了焦。

他低下头,看着匕首,有冷光经由匕身反射入眼。

他或许知道该怎么让自己清醒了。

寒光过处,鲜血淋漓。

……

他当然没有选择自尽,这幻象来得诡异,他不敢拿命去赌那一线可能。

但是他在手臂上开了个口子,该说皇家的物什皆为精品,这匕首锋利异常,轻轻划过便能有这般效果。他凭着伤口带来的疼痛维持神智,若是感觉消解了,便再划一刀,直到整条左臂几乎看不见完好之处。

——客人早就疯了。

他最恐惧的,他从一开始便在经历——失控,失去对身外一切事物的掌控,直至最后失去对自己的掌控。

他多疑、多思,他不信任何人而只信手中权,所以一旦有事物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报复、去尝试收回控制权,包括自己。

就像曾经的皇帝,对将军动过真情,也确实会因为将军的毁灭而崩溃;但更多的,却是将军挣脱他控制时他的不甘。他为那人设置的既定道路出现了偏移,而他却无法矫正,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为自由而拼了个玉石俱焚,所以他愤恨、痛苦。

幻象依他思绪而建立,因而也最了解他,他不似先前的纪承毓会被情感捆缚,便干脆置之不理,等他自己因为失去一切而崩溃,最后走向自我毁灭便足矣。

但其实他想要走出这里也很简单,甚至比纪承毓还简单些,那被捏造出的“它”是幻象自己送出的把柄,可终究还是被他亲手摧毁。

——它只需要他能有一点为君之仁,可他只信皇权至上;他不曾对过去所做所为有半分悔意,也就彻底失去了幻象带给他的最后出路。

所谓“幻象”,本就是执念,只是有人放下了、认清了,有人放不下、看不清。

所以有人就再也走不出去。

……

永州。

“将军这是何意。”

“昌帝不能疯癫。”

“可我也无大才。”

“今世只需贤君。”

……

西南。

“将军,京城密信。”

“……知道了。周定平,点兵二百,记得联系纪骁。”

“将军三思!”

“无妨,我意已决。”

“可一旦走漏风声……”

“二哥会出手的。”

“那只有二百人……”

“足矣。皇兄多疑,却也狂妄。”

……

寺院。

“成了!希望还来得及,你小子最好命大点……”

……

城郊。

“成与败,皆由天定。”

“惟愿将军,得偿所愿。”

写的很卡,或许是因为临近结尾而我仍旧在纠结该给他们一个怎样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执念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