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啊……」
我看着眼前的变换了的景象.
表示我内心十分淡定。
但,为什么又是南贺川呢。
所以,这个诡异的「梦」一定是和南贺川有关的吧!
咝……想不起来之前在干什么了。
既然暂时醒不过来,那就随便逛逛吧。
呃,在自己的梦里清醒地闲逛,感觉还真是奇妙啊。
我坐在一根树上,荡着腿,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奔跑的声音。
没错,是逃跑和追赶的声音。
我偏头,向下看去——
三个岩忍正追着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男孩子,朝我这边跑过来。
(怎么又是你啊……)
我叹了口气,脚勾住一根树枝,倒挂着探出身子,伸手叫道:「喂!」
那个男孩看见了,毫不犹豫地将手伸给了我。
『抓住你了。』
腿部用力,我叉着他,跳到了另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三个岩忍杀气腾腾地盯着我们。
我的嘴角抽了抽,转头:「为什么每次碰见你,你都在被追杀啊……」
这次,他依然被吓得小脸煞白,揪着我的衣角大喊:「这我怎么知道啊!啊啊啊啊他们要过来了他们要过来了!」
一个岩忍正往树上冲,另外两个岩忍站在树下结印——「土遁·土流弹!」
两道岩石流从地下升起,扑向我们。
我跳下了树,正对上一把向我刺来的苦无,稍微偏身,手缠上那条胳膊,用力,满意地听到了他骨头错开的声音,然后抽出太刀,同时将他向上一拉,正好将他刺穿。
等等,那个男孩呢?
「风遁——大突破!」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两个声音在我头顶同时响起,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狠狠地被一股热浪推到了旁边。
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空中的那个小小身影。
那个脸都吓白了的男孩,踏着查克拉跳到空中,分出了影分身,同时使用了风遁和火遁。
两个忍术加在一起,发挥出了几倍的威力,很快就吞噬了那两道土流,以及另外两个岩忍。
火遁加上风遁,不单单只是火球变大,而是硬生生变成了超高温空气流,更加难以躲避。
热流很快退去,显现出来的是一块焦黑的土地,和两具不成人形的焦黑尸体。
男孩跳了下来,落地,看着那两具尸体沉默不语。
但是他的身体在发抖。
「喂,你……」我扳过他的肩膀,看见他猩红的双眼。
他开着写轮眼,又哭了。
(哭什么啊。)
「他们已经死了。」我有点不耐烦地说。
「是我杀死的。」他说,双眼没有离开尸体。
「所以你还在哭什么?」
他一愣,眼里的猩红退去,化为纯黑,眼泪却仍未止住。
「他们……明明不想死的。」他说,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的所思所想,都由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传入我的心里。
『他们明明不想死的。』
『他们想要活着。』
『我们……都想要活着啊。』
『我不想杀他们的啊。』
『为什么,我们不能都活着?为什么啊?』
他的身体在颤抖,牙齿咯咯交错。
苦无从他手中掉落,手柄上带着血。
他在逼着自己战斗。
这是一个孩子,在逼着自己去战斗。
是什么样的世界,逼迫这个孩子放弃善良,逼迫他拿起刀剑战斗。
心脏忽然感到有些窒息。
将他拉进自己,用指腹将他眼角的泪水拭去。
我略微粗糙的指腹轻轻划过这个孩子眼角细腻的肌肤。他的泪水很凉,长长的睫毛让我的手指有点痒。
「我的父母,也是这么死掉的。」他突然说道,「但是我没有看到,我只是听说的。」
「那天,他们跟我说,『你父母战死了』。于是从那一天起,我每天都会做噩梦。」他揪住我衣角的手指发白,用颤抖的声音,强作镇定地和我讲诉他痛苦的经历。
「我的父母死了,战争没有停止。」
「我的同伴们也死了,我的前辈死了,我的后辈也死了。」
「他们都死了,战争仍然没有停止。」
「死亡会让人痛苦,不只是死去的人痛苦,更让活着的人痛苦,那种来自地狱的、无法忍受的痛苦。」
「我不想让人们继续痛苦,所以我不想杀人了……但是,为什么,战争就是不停止呢,为什么啊!」他说着说着,稚嫩的童音渐渐嘶哑。
「呐,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摸摸他的头,卷卷的头发摸起来很柔软,就像一只小宠物。
「战争不会停止。」我说道,声音有些干。
「诶……」
「只要人类存在一天,战争就会存在。实际上,不单单是人类,世间的万物生灵,都在为生存而斗争。所以,我只能说很不幸地告诉你,战争是不会停止的,因为这是生命的本性。」
他握紧了拳头。
「但是,能有要大家一起活着的想法,已经很不错了哦。」我蹲下来,透过面具的眼洞和他对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别哭了。」
呐,别哭了。
我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他。
他接过,狠狠地擦去眼泪。手帕的质地不算细腻,他的眼角被磨出一道红痕。
「这块手帕,你就收着吧,想你也是一个爱哭之人,以后还用得着。」
他攥着手帕,脸红了红,然后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谢谢你。」
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往回走。
「暗部桑又要走了吗?」他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啊,是啊。」我回答道。
因为到了那种要醒来的感觉。
如果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他一定会很害怕的。
「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他喊道。
「也许能吧。」我笑笑,但笑容大概被面具挡住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喂,暗部桑——」那个男孩声音又从后面传来,因为隔着距离而显得模糊不清,「我叫——」
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突然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一种难以言状的预感,让他的声音在我脑内无限放大。
穿越时空的声音啊。
「我叫止水!!」
——————
最近,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不太够用。
鲁迅说过,当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的时候,应当多去图书馆学习。
于是我最终,还是走到了标着【物理】书架前,找到了【时空】的标签。
如果非要用时空来解释这个显现,那么从目前来看,最有可能的解释是我进入了另一个平行世界。但,平行世界那真的是一门玄学啊。
感觉我碰到了一个哲学问题。
碰到了哲♂学问题,那就要像一个哲♂学家一样思考。
我挠挠头,然后扯了一张纸,对折,分别写下两个正题:【那是一系列梦】-【那是平行世界】。
皱眉思索,笔在纸上飞快地移动,写下相应的反题。
【梦是现实的映射,我从来没有见过三战,也没有见过小时候的止水,所以这个梦是怎么来的?】
【在平行世界之间穿梭会引发大幅度的空间扭曲,我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从这个世界到那个世界然后再回来的?】
(不行不行,太混乱了,涂掉重新写吧。)
我划掉上面的两行字,重起一行。
但很快发现,不管我怎么写,命题都会进入死胡同,最后都会得出一个合题,那就是我疯了。
其实我也感觉我快要疯了啊喂!
摔!
「喂!那边那个! 说你呢!图书馆里嚷嚷什么东西啊!」
「没……没什么。」遇上图书管理员凶恶的眼神,我一秒认怂,把自己的脸藏到书后面去了。
「阿伦?」不过多久,头顶上又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抬头,就看见了宇智波鼬那张小白脸。
最近和这家伙偶遇的频率已经高到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在跟踪我了啊!
「怎么又是你?」他说。
口胡!这句话明明应该我来说吧!
他看了眼那一堆被我涂涂画画的废纸,
「你还是在做那个梦?」他问。
「嗯……」我从他手中抢回了涂鸦,揉成一团,然后低声说道,「我梦到的那个小男孩……他说他叫止水。」
鼬突然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
恍然大悟?喂喂喂,这家伙是不是在往什么奇怪的方向理解啊。
「你一定是太想念他了。」鼬拍拍我的肩膀,用一种【兄弟我理解你】的复杂表情看着我。
你理解我什么啊!难道你想说你也每天晚上都梦到止水吗?
我揉揉太阳穴,突然听到一声很细微的「鼬君」。
猛地抬头,看见鼬的身后还有一个和他一般年龄的小姑娘。
以前也在忍者手册上见过她几眼,好像叫宇智波泉来着。
是止水的小女朋友宇智波素的妹妹。
这对基佬,连找女朋友都是找一对姐妹的吗。
所以宇智波鼬你来我面前是纯粹给我塞狗粮的是吧!
「诶?你是?」她看向我。
「我是他同事。」我用下巴指了指鼬。
嗯,在外人看里,我看起来大概就是一个十分不好相处的小流氓,所以除了暗部那几个知根知底的,也没有什么人来和我交朋友。
果然,泉看着我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我挠挠脸,换了一个温和的表情:「你好你好。」
既然有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对鼬爆粗口。
继续思考下去的兴致也没有了,我收拾了一下自己坐过的位置,走出图书馆,走向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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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务还是照常,监督九尾人柱力。
我和远处的那个暗部打了个手势,示意我来替班。
他点点头,结了个印,BIU的消失了。
啊,习惯了,他们这种忍术耍的好的,就是喜欢这么玩。
我将视线投向在小树林里的鸣人,小小的一个,年纪和佐助差不多大,但是比佐助要黑瘦。
此时,他正在修炼分身术。
「分身术!」他结印,大喊。
毫无动静。
他不放弃,继续结印,大喊。
「分身术!」
「分身术!」
「这次一定要成功——分身术!!」
什么都没有分出来,但是一直在练,还真是很努力啊。
我坐在树上,靠着树干,懒懒地看着他。这个姿势,我真的好想睡觉啊。
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我的腿部的护具上,有反光。
「谁!」
不好!
我飞身一闪,没有被鸣人看到。
刚刚真是大意了,这小子的感官还是出乎意料的敏锐啊。
这只黄毛小狐狸在树林里练了一个上午,没什么成效还累倒在了地上。
听到他的肚子在咕咕叫了。
「算了……先去吃饭好了。」他自言自语道,跑出树林。
我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小狐狸在木叶的街上走。
我在旁边建筑的屋顶上跟,穿着遮住身型的白色大麾。
这天气穿这个,有点点热啊。
看向下面的小狐狸,他走走停停,而路人一直用各种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眼光里有厌恶、憎恨、害怕、愤怒、饥饿(?)、悲伤等等。
鸣人就算是再小、再不懂事,也能察觉到村民对他的不善了吧。
这种不善一直持续到他长大,他之后没有黑化也真是一个奇迹啊。
毕竟是主角啊,但若是主角黑化起来,貌似也挺带感的哦……啊我在想什么。
鸣人被一群小孩子围住了。
鸣人被这群小孩子打了一顿。
我站在屋顶,默默注视着一切。
不是危机的情况,我不能轻易动手,只要看着就行了。
只要看着就行了。
也许在某种意义上,我和那些带有偏见的村民一样,也是一个施暴者。
小孩子揍完鸣人,离开了。
鸣人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他手臂擦破了皮,我能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查克拉从那里溢出。
非常非常微弱的,九尾查克拉。
『这是,九尾?』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没有方向,仿佛直接在我的脑内出现一般。
『谁?』
『我啊。』那个声音带着玩味儿说道。
『……是你啊,天狐。』我想了好久,终于在记忆的角落找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说实话,她要是再不出个场,我都快把她忘了=_=
这个古墓里的女妖精。
『对对对,阿伦你还是没忘记我嘛。』
『其实也快了,』我突然对她在我身体里消失了这么久感到非常不爽,『喂,为什么这段时间你一直没反应啊?』
『我说了我只是借个地方修炼啊。刚刚我闻到九尾那小子的查克拉了,它在哪里?』
『……诺,那边那个黄毛小子看见没,那是九尾人柱力。不过听你的语气,好像认识九尾?』
『啊,没错,不过都是一些旧事了……』天狐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细听之下,竟然好像还有一丝羞涩??
大姐你这样让我好害怕啊。
『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我讲的话……』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和九尾那些破事。』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既然你出现了,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这臭孩子……』她的兴致被扰,有些不高兴,『什么问题?』
『前几天,我经历的那些怪事……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啊。』
『那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一听有戏,急切地问道。
『知道啊,那么明显的能量波动,你是穿越到过去了。』
『蛤?』我知道自己面具下的脸肯定是懵逼的。
『不是其他平行世界哦,就是这个世界的过去哦,准确来说,是七年前吧……』她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是,人可以去跨越时间去未来,但是绝对不可能回到过去。』我说道,『因为没有超光速的东西存在。而且还有那个祖父悖论……』
『谁说你回到过去了啊!我说的是你穿越到了【过去】啊!』她特意咬重了『过去』两个字。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挑挑眉毛。
『我所说的【过去】,是未来的一部分,是本来就要发生的。』她继续说道,『你一直正常地在这个世界的时空线上移动,没有跳跃,只是这条时空线自己在南贺川的地方打了一个结——它和过去的自己交叉了。』
『那我要是改变了过去——』
『哎,都说了,那个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过去啦!它是未来的一部分,还在等待发生,何来「改变」之说?』
说实话,天狐这么一搞,把我弄得更糊涂了,虽然还是没有搞清我到底穿越了没,但是知道了在那里不能乱来。
『你所做的一切,都会一直存在。要是你做了什么破坏时空规则性的事,可能会卡在裂隙里面出不来吧……』天狐的声音越来越小。
『喂喂,什么样的事算破坏时空规则性啊?』
天狐没反应了。
唉,真是的,我还是继续看着鸣人吧……咦他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