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鸟与飞鱼 第4章 4648区4

厉默星深吸一口气，和赫菲对视了一眼，目光移向开着一条缝的铁门，赫菲眯起眼睛，抬脚一碰，铁门咯吱一声关死了，厉默星发笑，他只是看一眼又不是准备逃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逃跑是不可能的，从实际考虑残血逃出去容易送人头，“你放心，我不会逃走的。”

赫菲又踹了一脚铁门，真关死死的了，“快说！”

厉默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深网计划。”

“没听过！”赫菲回答地不要太干脆。

厉默星扶额摇头，没听过也正常，他也是在隐虎特战队失踪后才知道的，“深网计划是两年前开始的，是针对4648区的渗透策反计划，两年前有一次交换人质的行动，据说交换那批人质都是经过大脑改造的，完全听命于理想城的情报机构，他们回到4648区后开始渗透策反同伴，往外泄漏了很多机密。”

赫菲站直了身子，一米九的个头往这儿一站真让人感觉低气压，“可是在4648区从来没听过这个计划。”

厉默星，“但是这两年4648区屡遭重创，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内部或许早已被间谍渗透，不对啊，你不是实验体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外面的事？”

赫菲的唇角压出个令人脊背发凉的弧度，厉默星马上低头不语，赫菲一只脚踩在床头的扶手上，“你猜，我们这些实验体是用来做什么的？”

厉默星愣了一下，他多次进出4648区，怎么可能不知道，卡里洛反动事件后，4648区重新组织起来的武装力量，说好听了是反抗理想城的控制，追求自由独立，说不好听了他们控制异能人为自己所用，4648的杀戮士兵就是这些异能人。据说现在卡里洛的领导人也是异能人，不过目前一直没有证实，这个人很神秘只有一个代号“重明”，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无人知道。

厉默星叹气，“由此可见，卡里洛和灰鸽的交易可能早被间谍泄露出去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该你告诉我想知道了的。”

赫菲，“你说的深网计划还有待确认，这么机密的事你怎么知道的，除非你能接触到这些机密情报，又或者说你也是深网计划的一员。”

厉默星惊得张了张嘴，竖起大拇指，“聪明，你这个反应很对。”

赫菲，“……”

厉默星赶紧摆摆手，“不是，我只是赞叹你的反应很正常，你的怀疑很合理，但是我真不是间谍，你见过我这么脆皮的间谍吗，再说情报局选间谍肯定从监狱里找，扯远了，深网计划确实需要证实，但是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了，咱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是吧？”

赫菲挑了下眉，“我没说一定作数，我有说吗？”

厉默星捂着胸口，不气不气，脱毛的凤凰不如鸡，谁让自己沦为阶下囚来着，厉默星继续啃酱牛肉。

赫菲似乎心情不错，脸上多了些笑意，“你问吧。”

厉默星笑笑，逗我玩呢，不气不气，气坏身体自己受，“我想问的很简单，两周前凛冬交易区到底发生了什么，隐虎特战队到底去了哪里？”

赫菲嗤笑了一声，好像厉默星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如果隐虎特战队真的无差别射杀，有赫菲这种高危异能人在场，必然会把隐虎特战队杀个片甲不留，无脑杀戮机器凶残，是因为它们本来就是机器，而异能杀戮士兵是人，反而更加残忍。

厉默星脸上多云转阴，马上就要下雨了，厉默星闷头啃了一口酱牛肉，尝不出任何滋味。

赫菲笑着，“我们这种从伊科赛城堡出来的实验体，本就是一种杀伤性极高的武器，可以是他们的杀人工具，也可以当做武器卖给别人。”赫菲说得很轻松，当年卡里洛带领异能人反抗压迫，攻占伊科赛城堡，可是卡里洛死后重新组织起来的武装力量也没把异能人当人看，从4648区流出去的异能杀戮士兵都是他们赚钱的工具。

赫菲接着说，“那天，隐虎特战队突袭凛冬交易区，他们不是阻止交易而是无差别射杀，一部分人扮作买家便装潜入交易区，在交易区偷偷安置了炫目弹，所有人到齐后引爆，交易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眩晕状态，随后抵达的人开始无差别射杀。”

厉默星嚼了嚼嘴里的牛肉，什么滋味也尝不出来，符合理想城对4648区的一贯作风，厉默星喝口水问，“然后呢……”

赫菲眯着眼睛，厉默星才发现赫菲的眼瞳是兽瞳，怪不得他总觉得赫菲像某种野兽，厉默星小声问，“后来呢？”

赫菲眼睛的颜色变深了，“后来……”赫菲突然朝厉默星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厉默星罩住，厉默星呼吸停了片刻，望着这双血红的眼睛像对上野兽的眼睛，“所以后来怎么样了？”

赫菲微微欠下身子，“与灰鸽的交易地点在凛冬07号交易厅，无差别扫射后里面的人都死了。”

厉默星觉得气压太低了，呼吸有点困难，“那你是怎么……”

赫菲笑笑，站直身子又靠在原来的位置上，“当然是因为我的异能。”

异能，异能是死而复生吗，隐虎无差别扫射杀了所有人，包括这次交易的目标火烈鸟，按理来说隐虎特战队应该确认，杀死了火烈鸟和交易双方的所有人，然后任务完成原路返回，“任务完成了，他们人呢？难道遭遇了袭击……”

赫菲，“理想城放出的消息也有误，隐虎突袭凛冬交易区不是为了我，高危实验体的交易多如牛毛，我值得他们大费周章吗。”

厉默星喉咙像被卡住了，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了，是啊，这些年交易的高危实验体太多了，哪一次闹成这样的，隐虎潜入凛冬交易区，袭击了交易厅下落不明到底为什么，“和灰鸽交易的东西不是你，而是别的东西对不对？”

赫菲赞许地一笑，“你也挺聪明，很快就想到了。”

厉默星的好奇心被拉到了最大，“那天交易的到底是什么？”

赫菲，“事先说好的，一个换一个，你想知道这个，还需拿另一个情报来换。”

厉默星胸口疼，“你问。”

赫菲凑近了些，“425计划。”

厉默星僵住，手里的牛肉差点掉了，厉默星抓紧了皱巴巴的塑料袋，“为什么要问425计划？”

赫菲轻笑，“显然你知道这个计划。”

厉默星捂着胸口往旁边坐了坐，“425计划在外面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当年还上过各大新闻头条。”

赫菲，“我想知道的不是新闻，而是核心计划。”

厉默星笑了，有几分自嘲，“一般人哪里能接触到核心计划。”

“核心计划一般人接触不到，显然你能接触到。”

厉默星僵硬地扯了下唇角，“这么说我不是一般人了，要真是就行了，我就不干这种刀头舔血的工作了，到海边买一栋别墅整天吃吃喝喝，没事钓鱼，日子过得多舒坦。”

赫菲眯起眼睛，眼神很锋利，厉默星赶紧闭嘴不扯别的，“425计划牵扯的很多，你想问什么核心计划，总得给我个点吧。”

赫菲，“那就从头开始说，一开始打算做什么，实际做了什么。”

厉默星叹气，有点无奈，“四年前4月25日理想城情报局制定计划，针对乌托邦在潘多拉大峡谷下面的生化实验基地进行打击，于是派出了三支队伍，从三个方向对乌托邦生化实验基地进行打击摧毁，也确实摧毁了一些生化实验基地。”

赫菲，“理想城的官方新闻媒体都是这么对外宣称的，去了三支队伍，活着回来了五个人，说是遭遇了乌托邦的空袭。”

厉默星捂住左边的耳朵，似乎又听到了轰鸣，刺耳的尖叫，耳朵疼，要把鼓膜震碎了，“确实遭到了空袭，但是……”但是空袭的不一定是敌人，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高耸的峡谷，盘旋的蓝色战机，窗户上映出的脸，厉默星胸口疼得厉害，忍不住干咳。

赫菲，“你还没说完。”

厉默星喝完剩下的水，长长一声叹息，“后来有传言，小道消息，目前还没有证实，425计划的目标不在于摧毁乌托邦的生化实验基地，而是在找地心石，地心石的传说从大地震后就没消停过，传说有五块地心石，只要能拿到地心石，就能关闭地心之门，可是人类探索了潘多拉大峡谷那么多次……别说地心石了，就是地心之门都没发现。”

赫菲，“如果不是传说呢？”

“哦，不是传说，那就是瞎编的了，营销号害人。”

赫菲，“……”

厉默星笑笑，“我开玩笑的，总之关于425计划，一直有个寻找地心石的传闻，至于真假有待商榷。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两周前卡里洛和灰鸽实际要交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赫菲也笑笑，就是感觉阴森森的，“水心石。”

厉默星愣了足足半分钟，“冷笑话？”

赫菲收敛了笑容，揪起厉默星的领口把他提起来，“你觉得我在跟你说冷笑话？”

厉默星眨眨眼，“难道不是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