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鸟与飞鱼 第3章 4648区3

眼前一片虚影，有那么瞬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厉默星觉得可能真脑震荡了，抬头对上红毛血红的眼睛心头一颤，不是害怕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逃避，厉默星重重耷拉下脑袋，“4648区的遭遇我很……”

一阵剧烈的震颤，头顶上的钨丝灯剧烈晃动，天花板上往下落灰，厉默星清楚感觉地面也在颤，又是一阵强烈的震颤，头顶上破旧的天花板裂开，露出老旧的电线，这不是地震，应该是导弹落地引发的震动，应该不是理想城发动的，而是4648区的武装力量在交火。

红毛咬牙望着震裂的天花板不耐烦起来，“又开始炸了，这群人一天天没别的事可干了，有时间就清一清武器库存当消遣是吗？”

不是，上面已经开打了，你还有心思在下面吐槽，大哥逃命要紧啊，厉默星挣扎着，“看这架势，这里随时可能会塌，有什么话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说？”

红毛转过头瞪了厉默星一眼，突然头上的钨丝灯在剧烈的冲击下炸了，一片黑暗，刺耳的爆炸声传来，天花板上的水泥和土落下来，厉默星额头被什么击中，身体被倒塌的水泥板压住，强大的压力快把厉默星的肋骨压断了，厉默星吸了一鼻子灰，有那么一瞬失去了意识，人开始恍惚可是身体的痛感把他唤醒，他要被活埋了。

上面有人交火，使用了炸弹之类的武器，这个地方被炸塌了，厉默星被压在了下面，手还被绑着，但是厉默星给水泥板压着动弹不了，也挣扎不动，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也不知道那个红毛怎么样了。但要不是那个红毛，他也不至于被活埋，呼吸越来越苦难，厉默星拼尽全力挣扎，可是完全不行。

厉默星多次死里逃生，不至于这么背死在这鬼地方，呐喊都不会有人来救他。厉默星意识越来越远，这是缺氧导致的。

突然眼前一片大火，滚烫的热意像一团火从他的面前擦过，不会真要死了吧，他也没做什么缺德事不至于下火海地狱吧。

“砰——”水泥板石块被掀飞的声音，厉默星大口喘着气，呼吸通畅了，胸口被压着的感觉消失了，他还活着吗，不会是在做梦吧。

厉默星眼前一晃一摇，身体好像没有知觉了，只有大脑在活动，难道是被压残废变高位截瘫了，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厉默星眼前才开始有光亮，不是光亮，好像是火星，厉默星身上哪儿都疼，具体哪里更疼真分不清了，眼前一摇一晃，他好像是被人扛着走的。

厉默星努力保持清醒，耳边爆炸的轰鸣声一阵接一阵，一闪一闪的红光由远及近，好像是个红外线迷你无人机啊，厉默星沙哑着嗓子用尽全力喊道，“危险……”

眼前一晃，扛着他的人转了下身，“轰——”的一声，好像什么炸了，眼前又是一甩，好家伙，这是拎小鸡呢，厉默星看见那个迫近他们的无人机在地上燃烧。

厉默星嘴里浓烈的血腥味让他作呕，他被人扛着若无其事的从枪林弹雨中穿过，一时间真不知道活着好，还是死了好，“先别死，我还有事要问你。”

是红毛的声音，厉默星原来是给他扛着呢，厉默星咳了两声，把喉咙里的血吐出来，感觉可算好多了，“兄弟，那个……咳咳咳……”

红毛嫌弃地摇了摇厉默星，“不要吐我身上。”

不摇还好，一摇想不吐他身上都难，或许是带着几分报复的意味，厉默星故意把血吐在了红毛背上，虚弱地说，“对不住，但凡你不摇我…虽然你害我受伤但你良心也是大大的好，还能把我从废墟下挖出来，我还得谢谢你，当然你救我也是有目的。既然是这样，交换一下姓名吧，我叫厉默星，怎么称呼你？红毛？”

厉默星没忍住脱口而出了，红毛继续往前走，“我不叫红毛，赫菲。”

“赫菲，该不会是赫菲斯托斯吧？”

赫菲哼了一声，“谁知道呢，在研究所的时候他们一直叫我火烈鸟，后来换了一批研究员又管我叫赫菲，比起火烈鸟，赫菲听上去更像一个人的名字。”

研究所？火烈鸟？火烈鸟？厉默星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火烈鸟？那你是……”不是吧，赫菲就是火烈鸟，那他不就是卡里洛和灰鸽准备交易的高危实验体，虽然厉默星已经运气爆棚了，但是不至于踩这么个大雷吧。

赫菲阴沉沉笑了一声，“就是你想得那样，我就是隐虎特战队准备抢夺的s 高危实验体火烈鸟。”

眼前又是一片晃过的虚影，厉默星的大脑好像宕机了，虽然眼睛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传不到脑子里去分析，厉默星被晃得难受，终于恢复了点意识，赫菲就是高位实验体火烈鸟，那么他又是怎么离开凛冬拍卖行的，交易双方还有隐虎特战队的人都去了哪里，太多疑问等着他解答，但是厉默星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意识再次拉远。

混沌的白光，看不到尽头的山壁，到处充斥着地心人腐烂尸体的恶臭，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有些腐烂的肢体露出了白骨，恶心，呕吐，反复交叠在厉默星的胃里，厉默星猛得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空气，没有恶臭的味道，也没有腐烂的尸体。

厉默星还是想干呕，嘴里血的味道太浓烈了，胸口闷疼，头也嗡嗡响，厉默星坐起来，一张破旧的矮脚床，一动跟着摇晃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狭小的房间，有一股发霉的味道，站起来三步就能走到门口，这种构造的房间厉默星只能想到牢房。

门外传来脚步声，厉默星下意识去掏枪，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被卸了，完了，真成阶下囚了。

门打开，赫菲拎着个皱巴巴的手提袋进来，往那张狭窄的方桌上一丢，抱着手臂靠在桌前，血红的眼瞳看不出情绪的变化。

厉默星叹气，“那个……既然我们对彼此的身份都有了了解，那么接下来我们谈一谈两周前发生在凛冬交易区的事。”

赫菲轻笑着低下头，“你是来找人的，自然想知道凛冬交易区发生过什么事。”

这不是废话嘛，不然厉默星大费周章冒着生命危险跑进来做什么，旅游还是领略4648区风土人情的，“我受人所托，当然要知道隐虎特战队的下落，但是我个人也有很多疑问，你作为被交易的实验体……卡里洛和灰鸽交易双方的人呢，隐虎特战队的人呢，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说实话我都想知道。”

赫菲眯着眼睛，像野兽，“我有什么理由回答你这些问题？”

厉默星两眼一翻，还真无话可说，“你完全可以丢下我，让我被活埋或者自生自灭，但是你把我带了回来，那是因为…因为我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你也想从我的口中获取价值，我说的对不对？”

赫菲唇角的笑意已经证实了厉默星的话，“有没有可能，我就是想把你卖到黑市的实验室换钱呢。”

厉默星咳了两声，实在笑不出来啊，“我…我命不好，跟我在一起容易发生血光之灾，卖我只会给你带来不幸，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看出来了，我离开凛冬交易区还没挨过轰炸，你一来我就挨炸了，你确实挺瘟的。”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厉默星叹气，“卖我换不到几个钱，我这种脆皮人经不起实验室的折腾，所以我们要不要交换情报？”

赫菲沉默了一会儿，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塑料袋丢给厉默星，厉默星打开一看是一整块没切的熟牛肉，脆皮人急需食物补充能量，厉默星看着赫菲，“给我的？”

赫菲不耐烦地瞪了厉默星一眼，“不吃给我放下！”

“吃吃吃！”酱牛肉，有点咸是真得，但是干啃酱牛肉就不能给口水吗，厉默星疯狂给赫菲眼神暗示。

赫菲凑过来，惊得厉默星僵住，“你是不是被炸的眼睛出问题了？”

厉默星的默是沉默的默，厉默星咳了两声，“可能……有点……那个能不能给我口水喝，脆皮人需要食物和水。”

赫菲叹气，出去拿了一瓶水丢给厉默星，纯净水瓶子凹进去一块，瓶身上写着救援饮用水，厉默星赶紧喝水，一口气喝下去半瓶水，终于感觉活过来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交换一下彼此想知道的情报。”

赫菲，“我先问。”

“好好，你先问。”厉默星赶紧啃了一口酱牛肉，不得不说味道还不错，要是有点配菜简直仙品。

赫菲，“卡里洛和灰鸽的交易内容是谁泄露出去的？”

厉默星给噎得翻白眼，赶紧喝水，喝完水他又开始大喘气，“首先我得声明一下，这属于理想城特级机密了，我一个赏金猎人哪里知道他们从哪里获取的情报。”

赫菲的眼睛一下变得更加赤红了，厉默星赶紧喊道，“等一下，等一下，我有些小道消息，但是不保真。”

“快说，别跟我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