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当咸鱼 第17章 第 17 章

丁美芸上个月轮岗到服装岗，见到唐嘉霖毫不意外，上周她特意问过自己百货商店有没有羽绒服卖，显然有这个打算，老三又挣了钱，怎么可能不来买。

天凉起来，又是周末，柜台前有好几个顾客，丁美芸撇下客人迎上来：“你可算是来了，再晚点，好看的都要被挑走了。”

唐嘉霖隐晦地指了指被撇下的客人，对方明显不开心了，搁谁都开心不起来：“美芸姐，你先忙，我自己看一会儿，等你空了再找你。”

丁美芸满不在乎地看一眼扭头离开的客人：“只看不买的。”现在单位开始实行绩效制度，工资和销售额挂钩，可不得挑顾客。

唐嘉霖：“……”姐，你这服务态度有亿点点问题。

丁美芸热情地指着一件红色羽绒服：“这件怎么样，你试试看，一般人我不让试。”

唐嘉霖看了看：“那我试试。”

“这个尺码你应该刚好。”丁美芸把羽绒服拿过来，“你摸摸看，羽绒很足，零下十度穿都不冷。”

唐嘉霖脱身上外套，正想找个地方放，斜刺里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她笑盈盈递过去：“帮我拿一下衣服。”

陆闻江接过衣服和背包。

唐嘉霖穿上羽绒服。

丁美芸帮着把头发拨出来，整了整毛茸茸的领子：“这是貂毛，手感特别顺滑。”

她后退几步欣赏，本就是唇红齿白的标致姑娘，穿上红衣更显肤白发黑：“我就说好看吧，衬得你皮肤特别白，信我的眼光没错。”转脸询问陆闻江，“老三，你说是不是？”

陆闻江目光含笑：“确实好看。”

唐嘉霖跑到镜子前转个圈，也觉得好看：“那我要了，我还想试试那间黑色的。”

丁美芸小小地酸了一把，这件红色羽绒服要325，她连价格都没问就要了，一件不够还要两件。老三到底是发财了，财大气粗。

看在提成的份上，丁美芸压下酸气，把她看中那件黑色羽绒服递过去。

唐嘉霖站在镜子前端详，羽绒服的款式变不出花样，历经三十年还是大同小异，从镜面上发现不知何时过来的陆闻江，笑问：“好看吗？”

陆闻江微微点头：“好看。”

唐嘉霖爽快决定：“那这件也要，黑色的耐脏。我还想挑一件黑色短款。”

陆闻江指了一件：“那件怎么样？”

唐嘉霖来者不拒：“我试试看。”

陆闻江递给她。

唐嘉霖穿上之后满意点头：“还可以，那这件也要。”

丁美芸喜酸掺半，待见唐嘉霖又开始试一件浅粉色短款羽绒服，一个磕巴都不打地说要。忍不住想，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来故意刺激我，报昨天的仇。

陆闻江拿起一件米白色中长款：“要不要试一试这件,这个长度没有。”

本来只打算买四件羽绒服的唐嘉霖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于是试穿，穿了就要。

眼见陆闻江兴味盎然还想推荐，唐嘉霖严肃怀疑他在奇迹暖暖上氪过金，并且有证据：“羽绒服够了，我想买呢大衣。”

陆闻江的视线随之偏移几分：“那件格纹的看起来不错。”

唐嘉霖觉得他眼光也不错，深咖色格纹，款式简约，放三十年后都能穿出去，真正的时尚永不过时。

丁美芸回过神，决定向五斗米折腰，毕竟她最近有点穷：“沪市发过来的货，现在最时髦的款式，一共就两件，纯羊绒材质，你摸摸看，比其他大衣软多了。”

价格也贵很多呢，680一件，她眼馋了很久，都没舍得下手。

不只手感软，版型也正，很挺括，显气质，不比那些大牌差。

唐嘉霖十分满意：“挺好看的，这件我也要。”

丁美芸不遗余力推销：“要不要看看羊绒衫，又软又暖和，穿起来比普通毛衣舒服多了。”

唐嘉霖欣然应允：“好啊。”

丁美芸乐呵呵：“在这边。”

唐嘉霖给自己挑了两件，抬头看陆闻江：“你也买两件吧，来都来了。”

陆闻江笑着说好。

唐嘉霖兴致勃勃地挑了一件黑色圆领羊绒衫，举在手上，隔空在他胸前比划：“黑色基础款，百搭，试试？”

陆闻江：“不用试，黑色不会出错。”

唐嘉霖点头，又给挑了一件灰色V领，也是不会出错的百搭基础款。

她意犹未尽地指着一件黑底白条纹的毛呢大衣：“我觉得你穿这件衣服一定很帅。”

陆闻江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试试嘛，试试嘛。”唐嘉霖怂恿。

为了提成，丁美芸推波助澜：“老三个子高腰背挺，穿这件衣服肯定好看。”

有一说一，陆家兄弟都生得好，不然自己怎么会看上农村来的陆闻海。别看她现在憋屈，要赔着笑脸招待顾客，早几年，得顾客赔着笑脸讨好她。当年，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当售货员都不能，也就是她爸是个小领导，才给她安排上。

陆闻江看着充满期待的唐嘉霖，从善如流换上那件大衣。

唐嘉霖打了个响指：“帅，买它！”

陆闻江轻笑了下。

兴味盎然的唐嘉霖又给他挑了一件羽绒服：“沪市冬天也挺冷的，湿冷湿冷的。”

陆闻江配合试穿。

给自己和陆闻江买好后，唐嘉霖开始给陆家人挑。

陆父陆母一人一件羽绒服和羊绒衫。

其余人一件羽绒服。

丁美芸欲言又止神色纠结。

逗得差不多了，唐嘉霖才笑盈盈道：“美芸姐，你也挑一件喜欢的吧，我送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丁美芸喜笑颜开，挑了早前看中的那件。自己的有着落了，她想起了陆闻海，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唐嘉霖。

唐嘉霖笑而不语，她可记仇了，还在生气中，才不要便宜陆闻海那个棒槌。

丁美芸识趣地没开口，忍不住暗骂陆闻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白丢了一件羽绒服，一个多月工资呢。

“这么多衣服，你俩拿得动吗？要不放一些在这，晚上我让闻海送到店里。”丁美芸卖好。

陆闻江：“不用这么麻烦，待会儿叫一辆出租车。”

丁美芸才想起来今年县城引进了十几辆出租车，她舅舅想让表哥承包一辆，托了不少关系都没成。出租车司机可是个油水活，起步价十二块，随便一趟就是几十块钱。还能接婚庆生意，当一回婚车至少两百。

“那我给你们开票去。”

计算机嘀嘀嘀的声音响个不停，丁美芸的同事忍不住围过来，暗暗咋舌，5326。

有人好奇打听：“做什么生意的，挣了不少吧？”

她们偶尔会遇上这种财大气粗的顾客，几乎都是个体户。现在的个体户可不得了，挣钱跟扫落叶似的轻松，花钱像洒水一样随意。

“在沪市卖家电，挣的还行吧。这不要入冬了吗，给家里人添点过冬的衣裳，我们家人多。”

丁美芸才不会说炒股，说了，她怎么借钱。人家万一来一句，帮我也炒炒，她怎么回？

同事由衷道：“你家小叔子弟妹真大方。”

“是啊。”丁美芸也承认老三两口子都是大方人，摸着良心说，这些衣服她舍不得送，更别提那么多家电，好几万呢！

光是想想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开好票据，丁美芸递向陆闻江。

唐嘉霖伸手拿了。

丁美芸愣了愣，旋即笑：“诶呦，你接管经济大权了。”

唐嘉霖眉眼一弯，没解释，只道：“衣服先放这里，我们再去买点别的，回头来拿。”

“好的。”丁美芸看一眼她脚上的球鞋，以过来人的经验建议，“家里有靴子吗？大衣配靴子更好看。”

唐嘉霖正有此意，买了靴子又买球鞋，还买了三条厚裤子，围巾帽子手套，杂七杂八买了不少。

有自己的，也有陆家人的。

整个商场都逛完了，钱还剩下两千五，现在的钱可真经花。

唐嘉霖笑得心满意足：“我好久没这么痛快地购物了，久违的快乐！”

其实才三个月而已，但是对她而言，这三个月比三年还漫长。

陆闻江笑着问：“尽兴了？”

“尽得够够的，我都累了，我们回家吧。”唐嘉霖背着手，笑得眉眼弯弯，“商场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下次再来逛。”

陆闻江随她：“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出租车。”

商场外有一个出租车服务点，空车会在那边等生意。如果没有，可以打电话叫车。

“好的啊。”

唐嘉霖拐进旁边的店，边逛边等。

“嘿，你也在这儿，”钱德明东张西望，“和范秋丽一起来的，她人呢？”

唐嘉霖抬头看着走进来的钱德明和周青松：“她不在，我和家里人来的。”

钱德明哦了一声，往前递了递手里的炸串：“要不要？刚在门口买的，还热乎着。”

唐嘉霖没客气，钱德明这个大胃王可没少吃她的零食，拿了一串火腿肠。

瞥见周青松拎在袋子里的书，随口道：“去新华书店了。”

周青松略一点头。

钱德明献宝：“老周说这本书的知识点很全面，你要不要也买一本？”

唐嘉霖来了兴趣：“我看看。”

看得十分投入，以至于都没发现老同学来了。

还是老同学先发现她，欢喜地小跑过来：“嘉霖。”

唐嘉霖抬眼，认了认，才认出来是原身以前的好朋友：“夏思甜。”

夏思甜开心点头，看了看周青松和钱德明，有点儿好奇。印象里，她几乎从不主动和男同学说话，更没有走得近的男同学，玩得好的女同学也不多。

唐嘉霖随口介绍：“同学，”又向他们介绍夏思甜，“潘老师的女儿。”

一听是班主任的女儿，钱德明的态度不由热情几分：“大学生啊，羡慕，可怜我们还在学海里挣扎。”

夏思甜有点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唐嘉霖，抿了抿唇算是回应。

钱德明是个好奇心旺盛的自来熟：“你在哪所学校，什么专业？”

夏思甜：“沪市交通职业技术学院，交通运营管理专业。”

钱德明奇怪：“那也不近，你们学校放长假？”

他们这到沪市，光是坐火车就得**个小时，回来一趟可不容易。

“我爸爸五十岁生日，我请了两天假。”夏思甜歉意地笑了笑，“我和嘉霖好久不见了，想说点话。”

钱德明立马识趣道：“你们聊你们聊，老周，我们去那边逛逛。”

钱德明和周青松离开。

夏思甜目光落回唐嘉霖身上，欲言又止，还是问出了口：“我妈说，你定亲了。”

唐嘉霖嗯了一声。

夏思甜语带关切：“他对你好吗？”

唐嘉霖笑容满面：“特别好。”

“那就好，”夏思甜松了一口气，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最后只道，“你明年肯定能考上Z大。”

省城的Z大是原身的梦中情校，自己的话，想去沪市上学，那是她长大的地方。不过唐嘉霖懒得解释，说白了两人并不熟，而毕业就断联的朋友，她并不觉得有必要为原身维护下去，遂道：“谢谢。”

夏思甜感觉到了这种礼貌的疏离，有点难过，想起她妈的叮嘱，想说的话秤砣一般沉沉坠回去：“我姐还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唐嘉霖小幅度挥手：“拜拜。”

“拜拜。”夏思甜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撞进她含笑眼底，赶紧牵了牵唇角，心里却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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