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周,路尘都是通班,每天早出晚归的,基本上碰不了面,只有晚上他下班回来,能在客厅看到他吃宵夜。她也会去蹭两口,顺便和他聊聊天。
“小四和姜韵想来看看你,方便吗?”路尘喝着早上高书林剩下的粥,随意地问道。
“那就明天吧,我正好拆石膏,你们的时间也方便。”明天他们都是早班。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高书林突然八卦起来,好奇他们什么时候捅破这层窗户纸。
“小四每天下班都去接她,但是就那样,打打闹闹的,像两个小朋友。”路尘笑起来。
第二天,是平安夜,街上的商店都摆着各式各样的圣诞树、贴着雪花、圣诞老人......到处都播放着圣诞主题的音乐,充满了节日氛围。
路尘下了班就回家接她去医院,不过今天他们要出去吃,平时上班可以不讲究,但是出门还是得注意一下,所以路尘回家时还换了身衣服。
他穿的是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黑色高领毛衣,下身搭配的深灰色加绒运动裤,脚下是白色球鞋,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的,说他是个青春男大一点也不为过。
今天的骨科医院没有上次来的时候拥挤,很快就轮到她了,路尘把她扶到了医生操作台上,脱下了左脚的毛绒拖鞋。
“把上衣脱一下,躺平。”医生一边准备器具,一边安排。
高书林把厚外套和围巾都脱下来递给路尘。路尘抱着衣服在门口等着,衣服上还有她的体温和香味。
躺好后,医生就用一把专用的剪刀把石膏剪开一条缝隙,再用钳子把石膏撑开,慢慢把石膏拆下,整个过程非常快,不过硬硬的石膏剐蹭到皮肤时,还是有些疼,高书林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憋闷了一周的脚终于接触到了新鲜空气,脚背上的淤青看上去还是非常明显。
医生又给高书林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处方笺从打印机里缓慢地往外冒,快到最后一厘米的时候,医生用力地往外一扯,朝门口帮高书林包着外套的路尘扬了扬单子,“小伙子,先帮你女朋友去缴费。”
“好。”他瞥了一眼操作台上的高书林,尴尬地轻咳一声,也没否认,快步上前拿过了处方笺。
等到路尘拎着大包小包的药品回来时,医生已经帮高书林换上了简单的护具。
医生又下了几句医嘱,“接下来就可以适当活动了,除了洗澡外,其他时间都要戴着护具,一周后来复查。”
“谢谢医生。”高书林道完谢起身,埋着头杵着拐杖往外走。
路尘也向医生道谢示意后,连忙赶上去帮她把外套披上,“小心别着凉。”
两队人约在市中心的华瑞商场,准备吃火锅。
路尘说,小四和姜韵已经到火锅店了,提前把菜点上了。
一进火锅店,她就看见两个穿着时髦的小年轻窝在角落里打打闹闹的,姜韵卷了个大波浪,画着浓妆,紧身的毛衣显出她的好身材,看起来明艳动人,小四干干瘦瘦的,头发稍长,不过生得白净,看起来也是个帅小伙子。
两人看到路尘和高书林来了,马上拉开距离,朝门口热情地挥手。
为了照顾病号,两人特意点的鸳鸯锅,可是海城人怎么能不吃辣呢?鸳鸯锅就是**裸地侮辱!
高书林一落座就把菜呼啦啦地倒进红汤锅里,“我就是要吃辣。”
众人笑了笑,随她去。
“医生怎么说?”姜韵关心道。
“好得差不多了,再戴一周的护具就好了。”
“那这段时间还是得注意,千万别再受伤。”姜韵担忧地看着她,转过头又对路尘说,“路哥,你可得把我们书林照顾好了。”
“要你说。”小四插嘴道,“我们路哥照顾病人的经验那么丰富,而且路哥是最心疼高姐的。”
高书林抬头看了路尘一眼,他正埋头吃饭,正想追问,姜韵就提议,“今天是平安夜,要不要一起去国华广场看看,听说那里有明星表演呢!”姜韵一只手刷着手机,一只手夹着毛肚,激动地说道。
“我就不去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高书林向来是不喜欢凑热闹的,按往常,节日她基本不出门。
“你们两个好好玩,我们才不当电灯泡。”路尘嬉笑着,算是对刚才小四的回击。
“什么电灯泡呀?你们是我亲爱的高姐姐和路哥哥。”小四作出夸张的表情,肉麻地说道。
高书林被他逗得仰头大笑,路尘也憋不住,夹了块肉给小四,“吃你的吧,就你嘴贫。”
姜韵发出一阵恶寒,嫌弃地看了看他。
等到酒足饭饱,高书林有些晕碳加上喝了两罐啤酒,变得迷迷糊糊的,另外两人仗着明天休假,更是毫无顾忌地大喝特喝,最后在场清醒的就只有要开车的路尘了。
路尘先把高书林扶正,把围巾系好,她浑身软绵绵的,刚扶起来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乖,林林,抱着我手臂。”高书林仰着头朝路尘傻笑了一声,就抱着他的手钻进了他的怀里,脑袋还咕噜咕噜地蹭了蹭。
另外两人,路尘就麻烦火锅店的工作人员扶着,自己直接拉着小四的帽子往前走,算是引路。
等到把那几个醉汉都弄上车,路尘额头都冒出了汗。
小四他是知道住哪儿的,虽然对外都说两人只是住得近,但路尘知道其实他们是在超市附近的城中村合租的一间两居室。
依照路尘的经验,两人也没醉死,索性就丢到客厅完事儿。
安顿好那两人,回到车的时候,高书林闭着眼睛睡觉,脸蛋儿还是红嘟嘟的,像个小苹果。
“回家咯。”路尘知道不会有回应,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这么说。
高书林似乎是被这动静吵到了,翻了个身,手还是紧紧抓住路尘的手臂,像是她的阿贝贝。
“你也就喝醉了才会这么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