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系列 第9章 第 9 章

回到连部，张学奎先去向指导员报道！

“报告！”

“请进”

“指导员，我回来了！马已经送回马厩了！”

“好，东西拿到了？”

“是，拿到了！实验随时可以做！”张学奎说着，把针线包布袋掏出来，“这个先放您这里保存，我怕放班里万一不小心碰掉地，打碎就麻烦了！郑老师说用完了我还得把试管和镊子还给他呢！”

“行，先放我这里！你确定都没问题？”指导员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肯定没问题，在实验室我自己亲自操作了一遍呢！”

“行！回去吧！”

周五下午，班长说指导员叫张学奎，他赶紧跑去连部！

“明天晚上给大家展示一遍，行不行？”指导员问。

“行啊！没问题！”张学奎自信的说。

“那你去准备准备！一定要万无一失！”

“是，万无一失！”

出了连部，张学奎赶紧去找炊事班，前几天炊事班修灶台，还剩一些砖头。

张学奎说指导员有用，挑着整齐的拿了几块砖头，又要了一双筷子！

回到班里，他用砖头垒了个台子，把筷子插在砖缝中间，闭上眼睛，按照郑老师的步骤，从头到尾的模拟了一遍。

班长看他嘀嘀咕咕的样子，手还在空中挥舞，乐得合不拢嘴。

“你干啥呢？这就是你说的啥实验？”

“班长，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周六晚上，连长宣布，除了岗哨以外，其他人全部到团部的大礼堂集合。

张学奎用军用挎包，把砖头和筷子装进去，和连长指导员先走一步。

到了团部礼堂，指导员带着张学奎去了后台，又把给他保管的针线包布袋拿了出来，“好好操作，不要紧张！”

张学奎把东西都掏出来，清点一遍，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流程，觉得没什么问题。

这时就听到前面有人说：“张学奎，一会儿该你上场了！”

指导员帮他拎着军用挎包，张学奎抓着装试管等用品的布口袋，来到側幕边。

礼堂的灯都打开了，下面座的整整齐齐，都是二连的战友们。

但第一排坐着的人有好几个张学奎都不认识，看年纪都不小了，其中一个是团长，欢迎新兵大会的时候团长讲过话，这个是认识的，其他几个看着也都是干部模样，估计是政委，参谋们之类的！

张学奎有点紧张，但转念一想，估计是大家都没见过化学实验，跑来看热闹了吧！

“好！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化学！”

“下面，由二连一排三班的张学奎为大家展示白磷自燃的化学实验！”

指导员推了张学奎一下，两人走到舞台中央。

张学奎从挎包中把砖头，筷子拿出来，像昨晚一样，垒了一个小台子，把筷子插进砖缝，用手按了按，确认很牢固。

之后从布口袋里把实验用品掏出，一一摆好！

他低声对指导员说：“一会儿我说关灯，您就让后台的工作人员把全场的灯都关了！”

指导员走到側幕去交代。

张学奎就把关于磷的一些知识讲了一遍：“磷是一种很普通的化学元素，普遍存在于人体所有细胞中，是维持骨骼和牙齿的必要物质。但提纯的磷燃点很低，只有40度左右，而我们人的体温就有37度，因此轻微的摩擦就能导致磷燃烧，很难在空气中保存。我们这次使用的溶液中含有微量的磷，一会大家就能看到它是如何自己燃烧的！”

看到指导员示意没有问题，张学奎开始操作。

当试纸浸泡了二硫化碳溶液之后，他用镊子夹着，将试纸的圆孔对准筷子尖，插了上去，之后对指导员说：“可以关灯了！”

灯灭后全场安静，张学奎也紧张的盯着试纸方向，随着试纸的慢慢干燥，大家先是闻到了一股烟味，之后只听“呲”地一声，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个亮光，随后试纸开始燃烧，几秒钟的功夫火焰就熄灭了！

下面有战士喊：“着火了！”

还有人说：“这不就是鬼火吗？蓝莹莹的，坟地里就有！”

张学奎说：“可以开灯了！”

全场灯亮后，大家都看到筷子上挂着的白色试纸条已经变成了黑色灰烬！

底下议论纷纷。

第一排突然有人说：“再做一次，舞台上的灯光别关！”

张学奎看看指导员，指导员点头示意。

于是张学奎又拿了一张试纸，重复一遍，这次大家很清楚的看到试纸逐渐变干，冒烟直到燃烧的整个过程。

指导员过来又总结了一遍，最后说：“在科学面前，任何鬼怪都是不存在的，只要知道了背后的科学原理，大家就不会再被封建迷信蒙蔽！**曾发出号召，要“全党努力学习科学知识，为迅速赶上世界科学先进水平而奋斗！大家要向张学奎同志学习，多多掌握文化知识！”

下面有人喊：“我看这个实验蛮好！鼓掌！”

掌声雷动！

周日，吃过早饭，指导员喊住张学奎：“一会儿去连部找我！”

“我和连长想调你来连部当文书，愿不愿意？”指导员问。

“当文书？愿意！当然愿意！”

“准备一下，下周你们这批文书会到师部去学习培训！”

“是，我服从命令！”张学奎笑嘻嘻的回答到，“对了！指导员，我想请半天假，把郑老师的试验用具还给他！”

“行，去吧！”指导员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次张学奎骑得是班长的马，这匹马年轻跑得也快！

到了学校，门口值班的人员说郑济深不在学校，应该在家。还说：就是一马路有个供销社的，后面有个平房就是他家！

张学奎于是扭头又骑马往一马路方向走。

到了供销社一问，营业员很热心的给指了路，张学奎牵着马进了胡同里边。

小院的门是朝东开着的，往里一看，郑济深穿着件黄色的绒衣，正在翻地。

张学奎拍了拍门环，“郑老师！我能进来吗？”

郑济深抬头一看，赶紧把手里的锄头放下，拍了拍手上的土，说：“请进！”

小院不大，只有一进，原本在南侧的一溜房间就是现在的供销社，本应该开在东南方向的院门改为东边。正房三间，是青砖瓦房，玻璃木窗，但沿着西墙盖得两间就比较简陋了，看着像厨房。

张学奎进来说：“老师，我来还上次借的东西！”

“来，给我吧！”郑济深说着把布口袋接过来，“你等我一下！”一撩门帘进去了。

张学奎见锄头在地上，就拿起来顺着田垄翻地。

不大一会儿，郑济深出来了，手里除了张学奎的布口袋，还多了一个纸包。

“小张，歇会儿！你把这个给你们指导员带回去，让他看看洗衣服效果怎么样？”

拿着纸包，张学奎问：“这是肥皂吗？”

“对!上次你们指导员说发的肥皂不太好用，我就自己做了几块！”

“郑老师，我也想学做肥皂！”

“等你放假的时候来找我，我教你！”郑济深笑眯眯的说。

“好，谢谢郑老师！不过得等下个月了，我要去师部学习一段时间！等学完回来我再来向您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