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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非常客气地站起来握手打招呼,从左到右的顺序依次是莓奶糕、恋痛、十一、白苏子、糕手、糕手的苟。
莓奶糕这个人看起来要比大家都要更壮实一些,大概一米七多,五官端正,有一种敦厚的老实相,和他在线上表现出来一惊一乍的活泼形象有些反差。
恋痛则和她线上表现出来的感觉较为符合,是一个黑长直的姑娘,戴着和江烬青一样的方圆黑框眼镜,她的更圆一些,皮肤白皙,笑起来有一颗小虎牙,长相看起来古灵精怪。
十一是一头长卷发型,身高要比恋痛高一点,大概要到一米七了,穿着打扮也更成熟,和她给游戏中所谓的虚拟儿子的穿搭很相称,鼻梁高直,蕴有知性感。
有些人不是第一次见十一,因为十一是游戏里茶壶中最热门的歌手之一,社交关系较为广泛,曾经有过爆照,但江烬青没有参与。
白苏子是个单眼皮,整个人的气质成熟稳重,虽然穿着休闲的牛仔外套,但也依旧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商务感,身高估计和江烬青相仿,体型匀称。
糕手看起来是这里面最突兀的一个,他穿的T恤是低领,明晃晃地露出了他锁骨上的蛇样纹身,脖子上拴着一圈不粗也不细的金链子,样式流行,小麦肤色,个高,那双眼睛卧蚕很明显。
糕手的苟站在他旁边明明体型体态都不差,却依旧感觉气势上被压了一头,而且糕手的苟身上干净,没有那些纹身金子,和江烬青握手打招呼的时候露出了积家手表。
都打过招呼后,江烬青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好像比你们都小一点,我刚二十,在海大读大二,你们要是有谁在海城长期居住的话,没事也可以约出来一起玩。”
恋痛环视一圈,笑道:“好像除了白苏子是回来一段时间工作,其他的都是长居海城的。等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就再约呗。”
“宽坐,宽坐哈,想让你们吃好玩好,专门订了一个大包厢。”白苏子指挥着各位调整一下自己的座位,给江烬青指了一个位置坐。
约定要来的人已经基本到齐,只剩一个孤零零的空位留给风壑。
此时距离他们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白苏子想的人还没来齐,不好先动筷于是在微信上问了问风壑,一边打字一边跟大家说:“风壑半个小时前就说他临时有一个紧急会议走不开,不知道忙没忙完,我问问。”
十一擦了擦一尘不染的碗,“他做什么工作的?”
白苏子发出信息后说:“我也不是很了解,好像是在什么游戏公司上班吧,我前几天和他聊天,从他言语中听出来……像是。”
糕手挑眉:“哟,那他到底是富二代还是富一代?”
“谁知道……反正很有钱,”白苏子瘪嘴,看到对面回过来的新信息,神色自若,微微叹息:“他说他可能还得半个小时才过来呢,让我们先吃。”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了想时间确实等太久了便没再提继续等。
一个结义的人坐在一起话总是很多。
毕竟已经认识了四年多,早已经对各位的性格摸透了,玩笑都开得起。
在线上的时候大家有意注重**,没有刻意去探问对方的私事,线下见面了,口子一开,大家叽叽喳喳的什么都说。
从自己赶路过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趣事再到自己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或者自己身边的朋友圈发生了什么八卦,都谈。
江烬青和他们相处着一点不自在都没有,那种从容的舒适感目前他只在自己生活了两年的宿舍里才能感受到。
大家相谈甚欢,聊天中白苏子得知了他这个学弟在海大担任学生会主席,忽地把巴掌一拍,猛地想起了什么,“今年四月下了一场大暴雨,是不是就是你在操场上背了几十个人过水洼,撩着裤脚淌水?”
江烬青夹菜的手一顿,问:“你毕业那么久了,还关注学校的事啊?”
白苏子乐了,“我一个亲戚家妹妹跟我说的,她也在海大读书,我在她朋友圈看到的呢。后面你这个事好像还登到了海大的公众号上,我刷到过。”
其他人纷纷捂着嘴发出赞叹声,“小秋是个名人啊。”
糕手说:“你们咋都那么多英勇事迹啊,就只有我读书的时候怎么都读不进去吗。”
糕手的苟嗤笑:“我也读不进去啊,不然不可能高中就被送出国了。”
紧接着几个人的话锋又从八卦转移到了学习生涯上,一提自己曾经的学习生活,那话倒都倒不完,没说多久,便又从学习生涯中的烦恼演变成了学习生涯中的八卦。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自己高中时的初恋、初中时的暗恋……
江烬青对于其他话题的参与度都挺高的,唯独这个,他很少做出反应。
白苏子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把时间往后推,他能猜到曾经的那一件事发生在江烬青的哪个时间段,索性也没有故意去问江烬青为什么不参与这个话题。
就在恋痛义愤填膺的怒斥十一的那个前男友是个极会pua的渣男时,包厢紧闭的门忽然被敲响。
推门进来了一个女服务员,向着外面的一个人肆意示意往里走。
大家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纷纷停下筷子抬起头注视着门口的位置。
很快从门口进来了一个男人。
身形颀长,他穿着深红色的V领衬衣,手上挽着外套,脖子上戴着白珍珠串的项链,肩宽腰窄,衬衣被挽到了手肘以上,说正式吧,他穿着板正的衬衣,说不正式吧,他衬衣配珍珠项链、穿着运动鞋还把袖子撩到了胳膊肘。
整个人裹挟着风尘,像是赶路而来的,但却又见不着正常来说赶路会有的气喘吁吁,他从容自若,进门后快速且仔细地端详了每一个人,最后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右手方最近的那个人脸上。
江烬青同样转过头侧着身看他,同样直视,同样无言。
白苏子快速反应过来这是他们聊了那么久差点忘掉的缺席的风壑,连忙起身打招呼,尽管打了那么多招呼,但每次面对一个新的面基的人他依旧略显羞涩:“哈喽哈喽。我是白苏子。你就坐那儿吧,我们刚开吃,你来的还挺快,还没半小时吧。喏,这位就是小秋,你徒弟,哦不对,春迟。”
尽管平时白苏子和各个结义私下还是会叫江烬青为小秋,但平时面对结义以外的人还是称为春迟。
避免让不是结义的人有些认不清人。
风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很快将视线落回江烬青脸上。
江烬青捏着筷子的手发紧,紧到快把木筷生生捏断,相隔大半个圆桌直视着那从容的男人,气氛严峻。
风壑的声音低沉而清朗,音色传到每一个人耳中,却无人从中捕捉到那份熟悉,全都被其内容吸引了过去:“……好久不见。”
白苏子:?
好不久见?
风壑把座位拉开,白苏子旁边本毫无动作的江烬青忽然把筷子放下了。
筷子和瓷器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不是故意的巨响,但在这个充满了期待欣赏的寂静中这个响声极其突兀。
原本都在打量风壑的人,注意力全都聚到了他身上。
只要是一个智商正常的人不会看不出来江烬青现在的反应很反常。
江烬青倏地站了起来,直冲着风壑走去。
白苏子的眉头微抖,在短暂死寂的两秒钟飞快的端详了江烬青和风壑两人,从中品出了他二人之间的微妙气压。
只看江烬青冷着脸,冷声问:“好玩吗?”
白苏子一颗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我靠啊。
……完蛋啊。
海城那么大,不会正好就在游戏上遇到仇人了吧?
我靠了啊!白苏子在心里暗骂,仍笑着开口:“你们认识啊?哈哈那很有缘分了……”
站在座位旁迟迟没坐下的风壑直视着江烬青的眼神晦暗不明,如果能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他搭在座位靠背上的那只手已经紧紧的捏住了红木,指背发着白。但如果没看到,那只能听到他淡然而缓和的声音:“我很开心。”
白苏子忐忑了,这好像不是打哈哈就能哈过去的仇。
他暂时没有时间去想一个已经步入社会的人和一个还在读大学的人有什么交际可以让他们落下仇恨,只是作为组织这一场面基的发起者,他很有责任也很有必要去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于是白苏子拿起了一瓶红酒向他们走去,缓解气氛道:“有什么矛盾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嘛,那么多人呢就正好给你们俩主持公道呗……来喝点喝点喝点。没什么不是一杯酒过不去的,你俩是以前就见过面是吧?”
白苏子强硬地插进了他们俩中间,在其他人全都投来八卦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把红酒放在了桌子上,“相逢就是缘,说不定这次就是给你们一个敞开心扉化解矛盾的机会呢。当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你们之间的矛盾哈,所以现在目前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咱们把话都说清楚……”
江烬青扒住了他的手。
白苏子下意识以为他要扒开自己好和风壑动手,连忙反摁住了他的手背,稳如泰山岿然不倒地站在原地,“唉唉,不不不……”
莓奶糕连忙站起来隔空劝架:“蒜鸟蒜鸟。哎呀。”
江烬青的脸色极其阴沉,白苏子侧过身冲他安慰似地挤眉弄眼,一边安抚地拍打他的手背,低缓柔和地说:“有啥事咱慢慢说……咱不兴动手的,听话听话。”
终于写到简介上的那部分了[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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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79.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