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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槐花酿与心照不宣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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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槐花酿与心照不宣的甜
        
    铁盒里的信纸被风掀起边角,季昭宁小心地将它们叠好放回盒中。蓝闪蝶标本停在最上面,磷粉拼出的字迹渐渐淡去,却像烙在了两人心里,暖得让人鼻尖发酸。
“这些信……”江淮鱼看着季昭宁将铁盒小心翼翼地收进背包里,心中有些疑惑,忍不住小声问道,“要交给警察吗?”
季昭宁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还不够。”他的目光落在背包带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信里虽然提到了季昭明的病情以及父亲对这件事的隐瞒,但这些都不能直接证明那场车祸是故意的。”季昭宁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和无奈。
江淮鱼眨了眨眼,忽然指向老槐树的枝桠:“你看!”
几只蜜蜂在一簇槐花前忙碌地飞舞着,它们的翅膀振动得异常迅速,仿佛在空气中掀起了一阵微小的风暴。随着翅膀的快速扇动,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搅动了起来,形成了一些细碎的光点。
这些光点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地聚集在一起,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形状。这个形状越来越清晰,最终显现出一个“车”字。紧接着,这个“车”字又像是被某种力量推动着,开始发生变化,最终变成了一串数字。
季昭宁凝视着这串数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是季昭明当年那辆车的牌照!”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震惊,因为他知道,警方的档案记录早已被父亲暗中篡改,想要找到当年那辆车的线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这些蜜蜂却像是拥有某种特殊的记忆,竟然能够准确地拼凑出那辆车的牌照号码。
季昭宁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蜜蜂的智慧,它们似乎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为他揭开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
江淮鱼凑近了些,侧耳听着蜜蜂的“嗡嗡”声,嘴角慢慢扬起:“它们说,车被季父藏在郊区的废弃仓库里,后备箱里还有块带血的玻璃,是车祸时碎的。”
季昭宁的心跳骤然加快。这才是最关键的证据。
他转头看向江淮鱼,晨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她正仰头跟蜜蜂“说话”,眉眼弯弯,认真又可爱。那一刻,季昭宁忽然觉得,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她,好像都能坦然面对。
“在想什么呢?”江淮鱼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转过头来,视线毫无防备地与他交汇,撞进了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里。瞬间,一股热流涌上脸颊,江淮鱼只觉得自己的双颊像被火烤过一样,微微发烫。
“在想……”季昭宁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醒了什么似的,他稍稍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说道,“该怎么谢你。”
“不用谢呀。”江淮鱼连忙摆了摆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季昭宁的背包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而且……我们现在是盟友了吧?帮盟友是应该的。”
“盟友?”季昭宁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故意逗她道,“只是盟友吗?”
江淮鱼被季昭宁的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羞人的画面,让她的脸颊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迅速泛起红晕。她有些慌乱地转过身,脚步匆匆地朝着木屋跑去,嘴里还念叨着:“我……我去给你泡槐花酿!”
季昭宁看着江淮鱼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逃窜而去,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又柔和。他的胸腔里仿佛被槐花蜜填满了一般,甜蜜的感觉让他有些发胀。
当季昭宁回到木屋时,他看到江淮鱼正站在灶台前煮茶。砂锅里的水正在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热气腾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甜香,那是槐花和蜂蜜混合在一起的独特香气。
江淮鱼身着一件浅色的围裙,将袖子高高地挽起,露出了她那白皙的小臂。她手持一柄长柄勺,轻轻地搅动着锅里的茶汤,动作轻柔而优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连她鬓角的碎发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季昭宁静静地倚在门框上,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这画面是如此的温馨,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那时候,母亲总是系着一条同样颜色的围裙,为他和父亲烹制美味的食物。而此刻,眼前的江淮鱼就像母亲一样,给他带来了一种家的感觉,让他心中那个一直空缺的角落,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悄悄填满了。
“好了。”江淮鱼端着两碗槐花酿走过来,碗沿还冒着热气,“凉一会儿再喝,小心烫。”
季昭宁接过碗,琥珀色的茶汤里浮着几粒槐花,甜香扑鼻。他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花香,熨帖得让人心头发软。
“很好喝。”他由衷地说。
江淮鱼小心翼翼地坐在他对面,双手捧着自己的碗,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小口小口地抿着碗里的汤。她的目光时不时地偷偷抬起来,瞄一眼对面的人。
他正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动作轻柔而斯文,嘴唇碰到碗沿时,会微微抿一下,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杯中的宁静。随着茶水咽下,他的喉结滚动,那弧度流畅而自然,就像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
江淮鱼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那个……”声音略微有些犹豫,“找到证据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季昭宁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江淮鱼身上,眼神坚定而沉稳。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等证据齐全了,就交给警方。”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迟疑,“不管他是谁,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江淮鱼,继续说道:“不过,可能会有点麻烦。季家在本地的势力不小,这件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然而,江淮鱼的回答却异常干脆:“我不怕。”她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明亮,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我爸虽然一直想让我继承家业,但他最疼我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他肯定会帮你的。”
季昭宁看着她毫不犹豫的样子,心里一暖。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拂去她嘴角沾着的一点蜂蜜。
指尖的触感柔软温热,仿佛是一团轻柔的云朵,轻轻地触碰着江淮鱼的指尖。这种感觉让江淮鱼像被烫到一样,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手指,但却并没有完全躲开。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空气里弥漫着的甜香,原本只是若有若无的一缕,此刻却突然变得浓稠起来,仿佛是被什么力量凝聚在一起。这股甜香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照不宣的暧昧,让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
“谢……谢谢。”江淮鱼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的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像是想要掩盖住那微微发红的脸颊。她用勺子轻轻地戳着碗里的槐花,不敢再看季昭宁一眼,而她的心跳却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快得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季昭宁看着江淮鱼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慢慢地收回手,仿佛还能感觉到指尖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转过头,假装看向窗外的风景,然而,他的耳根却在不经意间悄悄泛起了一抹红晕。
就在这尴尬而又微妙的时刻,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沉默。是孟云栖打来的电话。
“昭宁!你跑哪儿去了?”孟云栖的声音带着焦急,“季父刚才派人去研究所了,说要找你‘谈谈’,还问起一只拟态蛾标本,我看他来者不善!”
季昭宁的眼神沉了沉:“我知道了,我暂时不回去。对了,帮我查一下郊区废弃仓库的位置,尤其是十年前就停用的那种。”
挂了电话,他看向江淮鱼:“季父大概是发现我拿走了证据,开始找我了。”
“那怎么办?”江淮鱼有些担心,“要不……让我爸出面?”
“暂时不用。”季昭宁摇摇头,“我们先找到那辆车,拿到证据再说。”
他看向窗外,几只麻雀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传递什么消息。江淮鱼侧耳听了听,忽然眼睛一亮:“它们说,季父的人已经到山下了,正往花园这边来。”
季昭宁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花园虽然隐蔽,但季父的势力要找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这里有后门吗?”他问。
“有!在西边的竹林里。”江淮鱼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我带你从后门走,先去仓库找证据!”
两人穿过茂密的竹林,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淮鱼的手被他紧紧牵着,跑起来时裙摆飞扬,像只轻盈的蝴蝶。
季昭宁看着她奔跑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样和她一起奔跑,哪怕是奔向未知的危险,也带着一种奇异的甜。
竹林尽头果然有个小木门,推开就是蜿蜒的山路。两人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陈叔冰冷的声音:“大少爷,别跑了,跟我们回去吧。”
季昭宁猛地回头,看到十几个黑衣保镖正从竹林里追出来,为首的正是陈叔。
他下意识地将江淮鱼护在身后,眼神冷冽如冰:“让开。”
“老先生说了,您要是不回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陈叔的目光落在江淮鱼身上,带着审视和敌意,“尤其是这位江小姐,要是伤了您,江家怕是也承担不起。”
江淮鱼从季昭宁身后探出头,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对着旁边的草丛眨了眨眼。
下一秒,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无数只虫子从草丛里涌了出来,有蜈蚣、有黄蜂、有毛毛虫,甚至还有几只拳头大的蜘蛛,密密麻麻地朝着保镖们爬去。
保镖们吓得惊呼连连,纷纷后退。陈叔也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挥开爬到裤腿上的毛毛虫,却被黄蜂蛰了手背,疼得闷哼一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保镖惊恐地大叫。
江淮鱼站在季昭宁身边,对着虫群轻声说:“别伤他们,把他们赶走就好。”
虫群像是听懂了,攻势放缓了些,却依旧围着保镖们打转,让他们寸步难行。
季昭宁看着身边气定神闲的江淮鱼,又看了看被虫群吓破胆的保镖,忽然觉得,他的小姑娘,好像比他想象中厉害得多。
“我们走。”他握紧江淮鱼的手,趁着保镖们慌乱之际,转身冲进了山林深处。
身后传来陈叔气急败坏的叫喊,但很快就被虫群的“嗡嗡”声淹没了。
跑了很久,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动静,两人才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喘气。江淮鱼靠在树干上,胸口剧烈起伏,脸颊红扑扑的,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上,晶莹剔透。
季昭宁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汗。指尖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了一下。
山林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远处的鸟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跳跃,像撒了把碎金。
“你刚才……”季昭宁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怕吗?”
“不怕。”江淮鱼摇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鼓起勇气说,“有你在,我就不怕。”
季昭宁的心猛地一颤。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干净又真诚。
他低下头,慢慢地靠近。
距离越来越近,他能闻到她发间的槐花香,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就在两人的鼻尖快要相触时,一只小松鼠忽然从树上跳下来,正好落在两人中间,嘴里还叼着颗松果,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们。
气氛瞬间被打破。
江淮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更红了。季昭宁也有些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
“走吧,”他拉起她的手,“去仓库。”
这一次,两人的手牵得很紧,像是要将彼此的温度,都牢牢攥在掌心。
山林深处,阳光正好,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好像就什么都不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