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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晚归的路与名为青柚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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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晚归的路与名为青柚的缘分
        
    傍晚六点,夕阳把天边染成了一层温柔的橘粉,余晖顺着研究所走廊的玻璃窗斜斜洒进来,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光影。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白日里此起彼伏的仪器运作声、讨论课题的交谈声都渐渐淡去,只剩偶尔从尽头实验室传来的、零星的键盘敲击声,还有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走过时,轮子轻轻滚动的“咕噜”声。
两侧的办公室大多已经关了灯,门扉紧闭,只有少数几间还亮着暖黄的灯,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伏案整理数据的身影。墙上的时钟轻轻“滴答”走着,风从走廊尽头的安全门溜进来,吹得公告栏上的通知纸轻轻晃动,带来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晚夏的槐花香,格外安静又惬意。
傍晚六点,研究所的走廊已经没什么人了。季昭宁坐在电脑前,将最后一份拟态蛾基因测序的实验数据仔细核对一遍,确认无误后点击存档。屏幕上弹出“保存成功”的提示框时,他才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指尖刚碰到关机键,手机屏幕就正好亮起。
是江淮鱼发来的消息,头像还是她手绘的小蜜蜂,消息内容软乎乎的:【季先生,我今天收摊早,剩下的花让夏楠帮忙照看啦,要不要来花店这边,我们一起回家呀?】后面还跟着个摇着尾巴、蹭着爪子的小猫表情包,圆溜溜的眼睛透着憨态,可爱得让他指尖都软了几分,连白天整理数据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他指尖飞快地敲下【马上到】,还特意找了个举着小花的蝴蝶表情包附在后面,才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快步往外走。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隔壁工位的孟云栖就探出头来,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看着他急匆匆的模样,笑着冲他喊:“急什么呀季哥?都下班了,约会也不差这几分钟,小心跑太快摔着!”
季昭宁没回头,只抬手摆了摆算作回应,脚步却不自觉地又加快了些。走出研究所大门时,夕阳正缓缓沉向地平线,把天边染成一片暖橙,也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落在门前的梧桐树上。叶影斑驳间,风轻轻吹过,卷起几片枯黄的叶子,他眼底藏不住的期待,像夕阳一样热烈,连呼吸都带着轻快的节奏。
穿过两条种满月季的小巷,很快就看到了江淮鱼的花店。卷闸门已经拉下一半,刚好够人弯腰进出,门口摆着几盆刚浇过水的绿萝,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江淮鱼正蹲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给一盆刚到的蓝雪花换盆,手里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把花苗从旧盆里取出来,生怕碰断了根系。
她穿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用一根浅色的发绳固定着,几缕碎发被晚风吹得贴在脸颊上,轻轻晃动。侧脸在夕阳的余晖里泛着柔和的光,鼻尖微微皱着,专注的模样像在给小虫子安新家,可爱得让季昭宁的脚步都下意识慢了下来,只想多看一会儿。
“来啦?”江淮鱼听见脚步声,抬头就看见站在巷口的季昭宁,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亮得像盛了夕阳的光。她手里还捏着把小小的塑料铲子,指尖沾了点湿润的泥土,却毫不在意,笑着冲他招手:“等我两分钟,把这盆蓝雪花的根理顺就好,很快的!”
季昭宁快步走过去,没让她再动手,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铲子,指腹不经意蹭到她沾了土的指尖,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沾着土了,我来吧。”
他顺势蹲下身,学着江淮鱼刚才的样子,先轻轻敲了敲旧花盆的外壁,再小心翼翼地将蓝雪花从盆里脱出来,连带着裹在根系上的土球都护得好好的,生怕碰断了细弱的须根。动作不算熟练,偶尔会把铲子戳歪,还得抬头问江淮鱼“土填这么多够不够”,却格外认真,眉头微微蹙着,像在核对重要的实验数据。
江淮鱼在旁边搬了个小凳子坐下,手肘撑着膝盖,托着下巴看他干活。晚风吹过,带来巷口月季的香味,夕阳落在季昭宁的发顶,给他镀上一层浅金。她忽然觉得,看他蹲在地上笨拙却用心铲土的样子,比看春日花园的繁花、夏夜的星空都要安心,心里软乎乎的,像揣了块刚捂热的糖。
“对了,”江淮鱼忽然想起什么,指尖轻轻拨弄着垂到眼前的碎发,声音软乎乎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收摊早呀?我都没提前跟你说。”
“你刚刚发消息说的,忘了?”季昭宁低头专注地给花盆填土,铲子轻轻把土拍实,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露出浅浅的笑意,“昨天晚上你跟我抱怨,说这盆蓝雪花叶子有点蔫,根系好像出了问题,还说‘明天得早点回来救救它’,我就记着了。”
江淮鱼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咚咚”地往喉咙口跳。她不过是昨晚睡前随口跟他提了一句,没指望他放在心上,可他居然清清楚楚记着,连她当时的语气都像刻在了心里。他总是这样,记得她所有随口说的小事,记得她的喜好,记得她的牵挂,像把她的心思都放在显微镜下,仔仔细细观察过、珍藏好一样。
她没再说话,只是悄悄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挨着他的胳膊,看着他手里的蓝雪花,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那我们回家吧。”蓝雪花被稳稳放进新花盆,江淮鱼拍了拍手上的浮土,伸手就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季昭宁的胳膊,掌心贴着他的小臂,带着刚碰过泥土的微凉。
季昭宁的身体下意识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裹着她的指缝,把那点凉意慢慢捂热。两人并肩走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青石板路被夕阳晒得暖暖的,晚风吹拂着路边的悬铃木,叶片“沙沙”作响,像谁抱着吉他,在耳边低声哼着温柔的歌,连脚步都跟着轻快起来。
路过街角那盏旧路灯时,江淮鱼忽然停下了脚步,手指轻轻拽了拽季昭宁的胳膊,指着路灯下的阴影处,声音里带着点惊喜:“你看。”
季昭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小小的流浪猫蜷缩在破旧的纸箱里,纸箱上还破了个洞,露出一小截毛茸茸的尾巴。小猫的毛色是浅浅的橘白相间,身上的毛有些杂乱,沾了点灰尘,瘦得能清晰看清肋骨的轮廓,正警惕地盯着他们,琥珀色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水光,像两颗易碎的玻璃珠。
“好可怜啊。”江淮鱼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放轻脚步蹲下身,朝小猫轻轻招手,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过来呀,我这里有吃的,不伤害你。”
说着,她从斜挎包里翻了翻,掏出半袋密封的猫粮——是她特意给花店里偶尔跑来的流浪猫准备的,平时总放在包里备着。她小心翼翼地拆开袋子,香味立刻飘了出来。
小猫犹豫了一下,耳朵轻轻抖了抖,大概是实在抵不住香味的诱惑,试探着从纸箱里探出头,前爪先轻轻搭在地上,再一点点从里面爬出来,小心翼翼地朝她挪过来。走得近了才发现,它的右后腿有点瘸,落地时总轻轻踮着脚,走起来一拐一拐的,每动一下都透着脆弱,看得人心头发紧。
“慢点跑,不用急。”江淮鱼连忙放柔了声音,像怕惊动了空气里的尘埃,连尾音都轻轻往下压。她小心翼翼地把猫粮倒在干净的手心里,掌心微微蜷着,生怕风把香味吹散,再缓缓地、一点点伸到小猫面前,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胸口的起伏变得浅浅的。
小猫缩在原地没动,耳朵却竖得笔直,像两片小小的雷达,警惕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它先是低下头,用湿润的小鼻子轻轻嗅了嗅,鼻尖蹭过江淮鱼的指尖,带来一阵微凉的痒意。确认没危险后,才试探着张开小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粉色的小舌头裹着猫粮,偶尔会轻轻舔过她的掌心,软乎乎的,痒得江淮鱼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却没敢动,怕惊扰到这来之不易的信任。
只是它的尾巴始终紧紧夹在腿间,像根紧绷的小绳子,后背的毛也微微炸着,身体绷得笔直,连吃粮的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仿佛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立刻转身逃开。
季昭宁站在旁边静静看着,没出声打扰,夕阳的光落在他肩头,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刚好护在江淮鱼和小猫身后。看着小猫这副“明明怕得不行,却还是抵不住温柔”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这小家伙有点像初见时的江淮鱼——那时她蹲在花园里看拟态蛾,见他走近就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还是笑着把手里的黑色郁金香递过来,明明自己也很胆小,却总忍不住对着陌生的人、陌生的世界,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它好像受伤了。”等小猫吃了小半手心粮,季昭宁才慢慢蹲下身,尽量放低身体,避免让小猫觉得有压迫感。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小猫的右后腿上,声音放得和江淮鱼一样柔,“腿上有道小口子,还沾着点泥土,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
江淮鱼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原本弯着的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线,声音里满是担忧:“那怎么办呀?伤口沾了土,会不会感染呀?要不我们现在就带它去宠物医院吧,晚了会不会更严重?”她说着,就想伸手去轻轻碰小猫的腿,又怕弄疼它,手在半空中停住了,眼神里满是无措。
“先带回家处理一下吧。”季昭宁轻轻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慌,自己则慢慢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小猫的头顶,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玻璃,没想到小猫居然没躲,只是抖了抖耳朵,继续低头专注地吃粮,连尾巴都悄悄松了半分。他松了口气,继续说:“你看伤口没流血,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应该只是皮外伤。家里有碘伏和无菌纱布,先把伤口清理干净、包好,明天要是红肿了,我们再带它去医院,好不好?”
江淮鱼点点头,看着小猫乖乖的模样,心里的担忧少了些。这时,小猫刚好吃完了手心的猫粮,它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看了看江淮鱼,又看了看季昭宁,居然主动凑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蹭江淮鱼的手背,喉咙里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呼噜”声,像台小小的发电机,软乎乎的震动透过皮肤传过来,像是在小声表达感谢。
“它好像愿意跟我们走!”江淮鱼又惊又喜,声音都带着点雀跃的颤音,连忙抬头看向季昭宁,眼睛亮晶晶的,像把漫天星星都揉进了眸子里,“你看你看,它刚才还怕得夹着尾巴,现在都主动蹭我了,一点都不害怕我们了!”
季昭宁看着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尖轻轻托着小猫肚皮,生怕碰着它伤腿的模样,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她总是这样,对弱小的生命带着满心的温柔。他没多说什么,伸手接过她脚边的小花架,里面稳稳放着那盆刚换好盆的蓝雪花,又顺手拎起她落在旁边的背包,把重量都揽到自己身上,语气温柔:“走吧,回家给小可怜治伤。”
江淮鱼立刻点点头,双手轻轻托着小猫,脚步放得极慢,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两人并肩往公寓走时,小猫居然从她怀里探出头,看了看路边的夜景,又乖乖缩回去,把脑袋埋在她的臂弯里,模样乖巧得紧。
回到公寓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窗外的城市亮起了点点灯火,暖黄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玄关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江淮鱼刚换好鞋,就抱着小猫急匆匆冲进浴室,先找了块干净的毛巾铺在洗手台上,再翻出医药箱——里面的碘伏、棉签、无菌纱布都是她上次特意备着的,没想到这次刚好派上用场。她蹲在洗手台前,轻轻把小猫放在毛巾上,用指尖轻轻拨开它伤腿上的毛,又拿棉签蘸了点温水,一点点擦去伤口周围的泥土,动作轻得像在给易碎的瓷器除尘。
小猫很乖,大概是知道他们在帮自己,乖乖趴在毛巾上,脑袋搭在前爪上,只是偶尔碰到伤口时,会轻轻“喵呜”叫两声,声音细细的,却没挣扎一下,连尾巴都只是轻轻抖了抖,格外懂事。
季昭宁站在浴室门口,没进去打扰,就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浴室的暖光灯亮着,柔和的光刚好照亮江淮鱼认真的侧脸,她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神专注地落在小猫的伤口上,几缕碎发垂下来,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她的米白色针织衫肩膀上,晕开一小片浅痕。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碘伏味,却混着她身上的薄荷香,格外温馨,让季昭宁的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好了!”大概过了十分钟,江淮鱼抱着包扎好伤口的小猫走出来,小猫的伤腿上裹着一小块浅色纱布,还系了个小小的蝴蝶结,她脸上满是成就感的笑意,“你看,它好乖啊,全程都没闹,比我上次给大壮换土时乖多了!”
小猫蜷缩在她怀里,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闭着眼睛打盹,尾巴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偶尔轻轻晃一下,像是在跟她撒娇,又像是在表达满意。
“这么乖,该给它取个名字了。”季昭宁走过去,目光不经意落在客厅窗台上的盆栽上——那是一盆青柚苗,叶子翠绿,是江淮鱼上周刚从花店买回来的,当时还跟他说,等以后结了果子,就给他做蜂蜜柚子茶。
江淮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那盆青柚苗时,眼睛瞬间亮了,连忙说道:“叫青柚好不好?你看它的毛色,浅浅的橘白相间,像不像青柚皮晒干后,带着点浅黄的颜色?多贴切啊!”
大概是“青柚”两个字格外好听,小猫像是听懂了一样,忽然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看向江淮鱼,轻轻对着她“喵”了一声,声音软乎乎的,像是在答应。
“那就叫青柚。”季昭宁笑着点头,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猫的头,动作温柔,“以后青柚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
“我们家”三个字,像一颗温热的石子,轻轻投入江淮鱼的湖心,瞬间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她低头看着怀里乖乖打盹的青柚,又抬头看向季昭宁眼底藏不住的温柔,忽然觉得,这个原本只有黑白灰、透着冷清的公寓,因为她的花草、她的虫子,再加上这只叫青柚的小猫,还有身边的他,变得格外热闹,也更加像家了。
晚上,公寓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传来轻微的水流声和锅碗碰撞声。青柚趴在沙发的靠垫上打盹,受伤的腿小心地蜷在身体里,尾巴偶尔轻轻晃一下,像根柔软的小鞭子。季昭宁系着围裙站在厨房煮面,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白色的面条在水里翻滚,他时不时用筷子搅一下,防止粘锅底。江淮鱼没去看电视,就靠在厨房门框上,双手抱着胳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对了,”江淮鱼忽然开口,指尖无意识地划着门框上的木纹,声音软乎乎的,“明天我们带青柚去宠物医院做个体检吧?看看它除了腿上的伤,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好。”季昭宁想都没想就点头,手里动作没停,往沸腾的锅里打了个鸡蛋,蛋黄在水里慢慢散开,“顺便去宠物用品店给它买个猫窝和猫砂盆,总不能让它一直睡沙发。”
“还要买玩具!”江淮鱼立刻补充,眼睛亮了亮,“刚才我看它追着掉在地上的线头跑了好一会儿,好像很喜欢追着东西跑,买个逗猫棒肯定合适!”
季昭宁低头笑了笑,眼角的弧度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语气带着纵容:“都听你的,你想给青柚买什么就买什么。”
说话间,面条就煮好了。季昭宁把面条捞出来,放进提前备好的碗里,淋上熬好的骨汤,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和几滴香油,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连沙发上的青柚都被惊动了。
青柚大概是闻到了香味,慢慢从沙发上跳下来,右后腿还不敢太用力,走起来一瘸一拐的,却还是坚持跑到江淮鱼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着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偶尔还“喵”一声,像是在讨食。
“饿啦?小馋猫。”江淮鱼被它蹭得笑出声,弯腰轻轻摸了摸它的头,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猫罐头,“别急,给你开个小灶,等我一下。”
季昭宁站在餐桌旁,看着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猫罐头倒在盘子里,还特意把肉压碎了些,方便青柚吃,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可爱的小猫围着脚边转,桌上有热乎的饭菜,嘴里有说不完的家常闲话,没有轰轰烈烈的惊喜,却格外平淡又踏实,像温水煮茶,慢慢熬出了沁人心脾的甜。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确保不烫嘴后,才递到江淮鱼嘴边,语气带着试探:“尝尝?看看味道合不合你胃口,淡了我再加点盐。”
江淮鱼张嘴轻轻咬住面条,温热的汤汁混着葱花的香气在舌尖化开,鲜得让她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嚼着面条,抬头看向季昭宁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味道——不浓烈,却足够温暖,藏在每一口热乎的饭菜里,藏在每一个温柔的眼神里,藏在这满是烟火气的小日子里。
窗外的月光像一层柔软的银纱,绕过半掩的窗帘,温柔地洒进来,轻轻落在客厅的地板上、沙发上,也照亮了相拥的两人和脚边打盹的小猫。季昭宁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江淮鱼,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双手轻轻环着他的腰,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叠在一起,暖融融的。
脚边的青柚趴在铺好的小毛巾上,受伤的腿小心地伸在一边,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喉咙里发出均匀的“呼噜呼噜”声,像台小小的发电机,震动着空气,软乎乎的。偶尔它还会轻轻动一下耳朵,尾巴尖儿扫过江淮鱼的脚背,带来一阵浅浅的痒意,惹得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两人的笑声很轻,却格外清亮,像风铃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厨房里,水龙头没关紧,偶尔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节奏缓慢,和青柚的呼噜声、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没有华丽的旋律,却格外和谐。
月光慢慢移到他们身上,给季昭宁的发梢镀上一层银辉,也给江淮鱼的脸颊添了几分柔和。没有多余的话语,只静静相拥着,听着这满是烟火气的声响,忽然觉得,这就是属于他们的,最动听的夜曲——藏着温柔,藏着安稳,藏着往后岁岁年年的期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