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带我闯古代 第109章 第 109 章

邵衍抓住林姝的手，赞同说道：“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夫子也赞扬过他的学识，看着也是个沉稳的，待姝姝看过他家人后，若是觉得可行，我们便和爹娘商量一番。”

“好，明日我过去看看。”林姝回握住他。

第二日上午，李晨曦看店，王二柱载着林姝去了崇贤斋。

书店的伙计跑到她跟前：“这位夫人想要买什么书？”

林姝环视了一下书斋，最里面屏风挡着看不太真切，似乎是抄书看书的读书人，她放轻声音说：“你们东家可在？我姓林。”

“夫人，是您啊，我们东家吩咐过，若是有位姓林的娘子来，定不能怠慢，您跟小的来，老爷在后面的书局。”伙计热情的在前面抬手带路。

书斋很大，四面摆满了放书的柜子，中间是如前世超市一样，低矮的木柜子，上面放着各种书。

穿过书斋大堂，走过一条略狭窄的通道，到了后院豁然开朗。

后院八间大屋，走廊上到处都是纸和书，忙忙碌碌的伙计们穿梭其中，透过开着的门能看到屋里，里面也是成堆的书和各种印刷工具。

带路的伙计说了句稍等，走到最东边相对来说比较小的屋子，敲了门：“老爷，姓林的夫人的来了。”

门很快打开，林睿微笑着拱手：“原是林侄女到了。”

林姝走过去见礼：“哪里，是我不请自来，还望林四叔莫要嫌弃才是。”

“里面请。”他看向伙计，“看茶。”

“多谢。”林姝随着进了屋。

屋中还有一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他起身拱手行礼。

林姝还了一礼。

林睿把门开了半扇，说：“勿怪，年底是真忙，我和老林在盘账、盘库，正好，咱要说的事，可以让老林看看，他在书斋做了几十年，见过的书多。”

他向一个椅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

林姝欠身坐下。

林睿也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把账本合上放到一边说：“侄媳妇给我的信我也看了，说你是个很好的生意伙伴，既如此可否把话本给我瞧上一瞧。”

林姝起身，从东面的侧座，把话本递到了桌子上。

这时伙计过来上茶，林睿客套地说了句：“请。”

随后拿起话本开始看。

林掌柜从主桌另一边拨着算盘珠子，低着头可惜的摇摇头，东家说过这位娘子，是家里侄子孩子的救命恩人。

具体虽未细说，可这一看便是个不懂疾苦的富家娘子，哪里写的出什么话本子，东家说过，无论能不能印，也要给印了，算是给自侄子面子。

刊印一本书从刻版到印制，需耗费纹银百两之多，以后每印制一本还有花费，这一单怕是要赔上一百多两。

林掌柜的表情，并没有逃过林姝的眼睛，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喝着茶水，见两人没看着自己，观察起林睿这个人。

林睿今年四十三，许是常年跟书打交道，看起来不像商人，倒有些书卷气在身上，像个书院的夫子。

认识林峰再看林睿，两人长得有六分相似，皆是清俊端正的长相，眼神是经过岁月沉淀后的通透与沉稳，看着很是正派。

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算着算着账的林掌柜发现，这屋里怎地如此安静，又算了一会，发现屋里只有翻页声，此时的他意识到不对，抬头看去。

自家东家手里一直端着茶盏，半天一动不动，直到需要翻页，才把茶盏放到桌上，眼睛没离开过书页，眼里满是好奇，翻页快的很，迫不及待看下一页。

“东家？”林掌柜试探叫了他一声。

林睿没有反应。

“东家、东家。”林掌柜继续叫。

“正看到秦钰说偷村长家的小偷是谁，你叫我……”林睿有些生气地抬头看去，发现两人看着自己。

林姝此时慢悠悠地喝完了半盏茶，已经过去了至少两刻钟。

感受一下来自现代各种破案剧、破案动漫、以及网络文学带来的震撼吧。

此外邵衍教了一些古文的表达方法，如何写才能更引人入胜。

就是邵衍这个真正古人的一点润色，把自己写的过于通俗的话本子，变成上至喜欢阳春白雪，下至偏爱下里巴人之人，皆能看懂且接受。

即便连严名谦那种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之人，也会被其吸引，她便是有底的。

林睿赶紧放下书想去拿水杯，手忙脚乱下差点没把水杯打翻，咳嗽两声缓解尴尬后，不舍的把书递给林掌柜：“看看吧，我觉得可印。”

看他那样子不像装出来的，可真有那般好看？林掌柜将信将疑的接过，带着怀疑去看的，带着不舍把书合上的。

林姝见他们放下书，放下凉了的茶盏，笑笑说：“请林四叔和林掌柜指点。”

林睿看向林掌柜，示意他说。

把书放桌上后，林掌柜想了好一会，最后憋出一句：“要是秦钰是男子便好了。”

说完了他看向林姝，知晓女子写的话本子，多半不会写男子，试着劝了一句：“现如今看话本的多为男子，若是秦钰为女子，可能很多男子不会买。”

林姝轻笑一声，指着书说：“若我今日把书拿走，两位可会想知晓后面剧情，可会追着我问之后如何？”

林睿以手掩嘴，咳嗽了一声，不太好意思地说：“会。”

“嗯。”林掌柜也闷闷地点头。

“那不就行了，既如此，客户应是男女皆宜，岂不是更好？”林姝看着两人，等两人的回应。

林睿点头，当即决定要刊印，于是说道：“侄女，这本书我们要了，我们有四种契，你且听听要选哪一种。”

“请讲。”林姝点头。

“第一，我们负责刊印，所有本钱由你承担，印出的或抄书的本子全部交给你，你自己去卖。”

“第二，直接买断，侄女写的话本引人入胜，我虽还未看完，也可做主，归于最好那档，给六十两。”

“第三，分成契，话本刊印所有本钱由我们负责，待卖出的话本收回本钱后，之后卖出的话本除去本钱，我们二八分，书斋八成，你占两成。”

“第四，也是分成契，像这样一本书，前期刻版等花费的本钱约为100两左右，侄女先出50两，多了我退，少了你补，之后每卖出一本，平摊成本后我们五五分账。”

林睿接着说：“侄女不是外人，我说句实话，这个话本必是要大卖的，建议你不要考虑一和二，考虑三和四便好。”

听到这四种分成方式，又听了林睿的话，林姝对林睿的印象更好了一些，林姝点头：“既如此，我便选四。”

“好魄力。”林掌柜忍不住赞道。

“林掌柜过奖。”林姝点头致谢。

林睿向门口喊道：“来人。”

伙计跑进来躬身说：“老爷。”

“拿第四种契约来。”林睿看向手边的茶，皱着眉，“还不换热茶，没眼色。”

“是是。”伙计有些慌张，赶紧跑出去办事。

“真是没眼色，立元病了哪哪也不方便。”林睿摇头，跟林姝道歉，“茶凉了我也没注意到，真是怠慢。”

林姝笑着摇头。

林掌柜摇摇头：“东家就是过的太糙，我早和东家说，立元年纪大了，也该再从家里挑几个，或者买几个小厮让立元教着。”

林睿无奈“哎”了一声，随后摆摆手：“岁数大了，不愿身边换年轻人，觉得闹了些，不过你说的对，立元跟我一个岁数，从小一起长大，也该让他松快些，回去我便跟他说。”

“家里也没个人给操持，事事还要东家做，也难为东家了。”林掌柜叹息着说。

“习惯了。”林睿又拿起了书。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林姝瞧的真切，想到张淑慧曾说，他只有一子一女，女儿已嫁为人妇，儿子在县里不肯回府城，刚刚林掌柜又说家里没人操持，看样子一直没有再娶，在古代倒是不多见。

这个事先压下，林姝突然想到之前说的刻版，她问道：“我对印书好奇了些，林四叔这里印书是要雕刻母板？”

说到自己擅长的，林睿来了精神：“侄女对这个还有兴趣？不若我带你去转转如何？”

“不麻烦的话，自身想去看看。”林姝起身。

林睿笑了，放下书起身做了请的手势：“在院子里转一圈，哪里麻烦。”

从几个大屋转了一圈下来，林姝算看明白了，还真是雕版印刷，把书页内容，一字一字刻在硬木上，刷墨印书。

雕版印刷，是我国流传最久的印刷方式，虽然费时费力了些，但经过老祖宗的严选，自是最合适的。

此时她想起了活字印刷，材料有泥、木头、蜡和铜等，各有各的优缺点，经过两三个朝代的大浪淘沙，到明清时期流行的便是那铜活字。

外面很冷，几人回到屋里，坐下后伙计已经备好热茶和契约候着。

“我听闻，印书不是有所谓的‘活字’？那个本钱是否低些？”林姝好奇的问。

林睿正在填契，林掌柜说：“夫人有所不知，那木活字的木块沾了墨水，极易开裂变形，补起来十分麻烦，算下来与刻版也差不多。”

“再说那铜活字，主要京城和江南一带的豪富才用的起，咱可用不起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