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千难,终于搜集够证据,可种种证据表明,污蔑她的凶手正是典史,而此时的典史也发现了她手中的证据。”
“秦钰找机会向县令揭穿典史,没想到真正的幕后凶手是县令,秦钰再次入狱,被判秋后问斩,第二部结束。”
李晨曦倒吸一口气:“为何总停在关键之处?”
林姝拿笔隔空点了两下,说:“这样才能吸引人买话本嘛。”
“你是真不怕买话本的人,知晓是你写的,过来刀你。”李晨曦对她翻了个白眼,“接下来呢。”
“接下来也是最后一部,正巧告老还乡的阁老游山玩水,正义虽迟但到,阁老见过的案子数不胜数,这种小案一听便知有问题,最后还秦钰清白。”
“了解秦钰的故事后,他欣赏秦钰灵活的头脑,收了她做干孙女,带着她和属下四处游历,竟又破了许多大案,最后在阁老的保举下,秦钰做了阁老家乡县城的典史,全文完。”
李晨曦听到这里感叹道:“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女人做官何其不易,做个典史已是有阁老面子在,算的上排除万难了。”
“你这个故事真的很好,好像有个钩子,勾着我想要看到全部,好姝姝,你快写,写完我要第一个看。”
林姝伸个懒腰:“我也只是闲暇写写,这毛笔甚是难用,写了两日也不过才一千多字而已。”
“我想想,不若做个炭笔,写的许是轻松一些,我想想怎么做来着。”
想了好一会,若做柳条炭还需要有简单的炭化炉,麻烦的很,不若用炭粉混合黏土,加入胶做炭笔,这样做的简单些。
李晨曦不懂她在嘀嘀咕咕何物,只知晓她一向聪慧,脑子里太多稀奇古怪的点子。
说做便做,让李晨曦看店,林姝在城里转了一圈,做炭笔的东西便买全了。
炭粉好得,炭火碾成粉便好,用在陶坊买的筛好的黏土,两者按照四比一的比例,加入少量水和鱼胶,混在一起和匀。
接着把炭团搓成如铅笔芯粗细的条,一根一根摆在纸上放好。
“约莫两三日,许是能干,在外面裹上一层一层的纸,用一点撕一部分纸,便可以了。”林姝一手黑,一边洗手一边说。
“可真是奇了。”李晨曦好奇地看着一堆黑条条。
林姝见她好奇的样子,忍不住怀念起自己的小时候。
小时候自家孤儿院用的是木头铅笔,还要用小刀削,偶尔孤儿院会收到好心人士的捐赠,便会有用纸包可以撕扯的铅笔。
在他们眼里,可以撕扯的铅笔,是很难得的,每个孩子用的都很珍惜,如今自己也做出了简易版,这世间之事真是有意思。
两日后,炭笔已可以用,第一根林姝没有掌握好力度,断了几次,第二根便用的很好。
晚上,林姝用铅笔奋笔疾书的写话本,邵衍幽怨的看着她。
“今日回来你一直在捣鼓这炭笔,也不肯理我,”
林姝笑着把之前的手稿递给他:“今日我有一个案子要写,你看会话本解闷。”
邵衍接了手稿,不过没有看,而是坐到她身旁,拿起一根炭笔,写写画画起来。
“这东西倒是方便,笔头硬,容易书写,不会把墨晕染到纸上,姝姝可真是厉害。”邵衍凑到林姝耳边,哑着嗓子说。
林姝想往旁边躲,邵衍用手扶住她的头,凑到耳边咬她耳垂。
一阵耳鬓厮磨,林姝无奈嗔了他一眼,放下手头的东西,被他抱走。
*
用了一个月时间,她的话本子已经写好抄录好。
抄录本在严名谦手中,手稿在李晨曦手中。
两人皆是一口气看完。
严名谦大赞这话本设定新颖,叙事手法前所未见,案子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忍不住便让人沉迷其中,堪称老少皆宜。
他能给出这个评价,林姝觉得自己这话本算是稳了,毕竟论见识、论文采,他都能认可,其他人谁能说出什么。
恐怕这话本子能让人诟病的点,只有主角是女子这一个,不过她不会改的,她本就是想通过这个话本,展现女性的聪慧与独立,无论如何也不会改。
两人自看完这本,纷纷化身读者催更,严名谦本想把话本子拿到京城刊印,林姝觉得这些时日麻烦他太多,再加上她还有别的打算,便婉拒了,严名谦这人豁达,笑着应了。
林姝这几日没写第二部的打算,正好空出时间看看家里买卖进展如何,记账盘账,还要看看自己这本《伸冤集》能否刊印出版
自己的铺子,因着少有人来找她给小动物看诊,所以收入主要是花草收入,从九月初三开业到十月十九,共计入账55两821文,支出21两租金和抽奖花销2两317文。
整体没有赔钱,不过之后暂时没有重阳节这样的大节,花草没办法大批量的走,估摸着也只有到年前卖那批花草还能赚些。
油坊九月初三开业到十月初三,赚了12两215文,十月初三到十九,赚了3两532文,共计入账15两747文,支出18两租金,15两榨油机的成本,5两929文豆子等原料成本,以及900文请伙计的工钱。
皂坊九月下旬,陆续做出五百块皂,第一批没有多做,主要是拿到京城试试水,阴干到昨日已运往京城,到了京城正好一个月左右,可以卖了,成本是6两300文。
整体来看,赔钱是不会赔钱的,要想赚钱还是要多做些时日,把初始成本平一平。
记账盘账整理了两天。
这日一早,林姝领着踏雪他们从山上回来,周水芹拿了一封信过来。
让踏雪他们自己去玩,林姝接过信拆开。
信是张淑慧寄回的,先是说了她的近况,以及回复林姝之前的一些话,后面便是说,她已让林远志和他叔叔林睿打好了招呼,直接去府城的“崇贤斋”便好。
看完了信把信折起来放回信封,林姝一边往回走一边想。
林睿便是林峰的父亲,之前从张淑慧那里了解到,林峰八岁便没了母亲,因其母亲去世发生了些事,与父亲的关系堪称水火不容,一直跟在县里祖父母身边。
她还有个大三岁的姐姐,五年前嫁给府城一家银楼的公子。
林峰今年20,学识不差,之所以到现在还是童生,是因其祖父母在三年前相继去世,林峰孝顺,要给祖父母守满三年孝。
之前订的亲事被女方以等不了为由退了,今年过了年才算出孝期,明年正好去参加院试。
张淑慧最近的书信往来中,频频提到林峰的亲事,想来是有结亲的意思在,不过并没有明说,因为自己一直没有回应。
邵燕飞之前与林峰见过两次,观两人的样子,并不讨厌对方。
而且她对林峰的印象也不差,从最开始见第一面,他重金救鹩哥,便觉得他是个重情义有爱心之人,后来接触过几次发现,这人虽然看着纨绔了些,可内里是个知礼懂礼守礼之人。
加上他肯为祖父母守最高规格的三年孝期,而不是草草守那一年的敷衍了事,便知这人是孝顺之人。
可结亲也不能光看这一个人,还要再了解一下他家里人才行。
虽然张淑慧说其母去世的事都是误会,她四叔也就是林峰父亲是个很好的人,林峰的姐姐也是通情达理之辈,可关系到邵燕飞今后一辈子幸福,有些事还是要眼见为实。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她去跟林睿见见面。
这事还要跟邵衍说一声。
回去后她和李晨曦、周水芹一起做了早食。
林姝主要做踏雪他们的吃食,李晨曦和周水芹做他们几个的吃食。
周水芹在厨房做饭,看着林姝在院子里,身边围着一群小动物,忍不住和李晨曦说:“夫人把它们养的真好,一个个油光水滑,那皮毛在阳光下,好像闪着光亮般。”
“夫人真是我见过最奇之人,那鸟雀竟在她肩膀上站着也不跑。”
“踏雪他们怎地跟狼长的如此像,那么大个儿,还有两只大鹅,长得可真大真精神,两匹马儿越来越高大健壮。”
“对了,那般大一只耗子,我开始可吓坏了,看习惯后,竟觉得它也蛮好看,我还经常见它在水盆边洗手脸,真真是奇了。”
“还有还有,大小姐,有时我竟觉得,它们像能听懂人话一般。”
李晨曦往外看了一眼,笑笑没说话。
若说之前在这个家时日尚短,她只是怀疑家里这些能听懂人话,如今她已经能肯定,家里这些小家伙们,的的确确能听懂人话,她甚至怀疑,姝姝和他们有特殊的沟通方式。
这事自己心里知晓便好,不能说出去。
做好早食给严名谦送一份,他与老管事与府医一起吃。
三人吃饭时,林姝把林峰的事说了。
这事之前林姝提过,邵衍没有意见。
林峰是之前县里的同窗,不在一个班,但也遇到过听说过。
虽说被好多人说成纨绔,可学识是受过夫子赞扬的,也没做纨绔事。
反倒有几次,他看见几人在县里打了调戏女子的混子,帮了被混子欺负的摆摊之人,最重要的是,姝姝遇到拐子那次,是他们几个相信姝姝,马上找到了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