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站在门前抬头看向她,“已是这般时辰了,不知公主因何事来臣院中?”
元昭鞋尖轻点从房顶一跃而下,迈着步伐缓缓靠近,“本宫听闻醉花楼前正举办斗茶,想来你会感兴趣,本宫便想着邀你一同前往,沈大人应当不会拂了本宫好意吧。”
“臣多谢公主相邀。”
雪停了,街巷中更加热闹,俩人并肩走在人群中。
“让开,让开。”
大叫声直直冲向元昭面孔,枣红色马儿带着车厢在路上狂奔,来不及躲开的人被撞伤在地,伸出手正要翻身上马,腰间突然传来的一股大力带着她猛然向后掠去,元昭来不及反应,后背撞到他的胸口。
沈砚辞带着她站在安全的位置,才放下环在她腰间的手,退后一步带着疏离声音响起,“情况紧急臣迫不得已冒犯了了公主。”
元昭看着他忍不住笑了,“沈大人当真如此想?”
“臣比公主大了十载,即是公主的表哥也是公主的臣子,公主年岁尚小不知何为心悦,臣与公主实属于理不合。”
就等着他说这话,元昭声音悠悠响起,“沈大人称自己为本宫的表哥,那日后在本宫面前便不必称臣,本宫唤你表哥,你便唤本宫阿昭,就如幼时那般。”
未等他作何反应元昭转身走向一旁的首饰摊,摊主见来人,满脸笑意向元昭热情地介绍着摊面上的饰品。
沈砚辞嘴角动了动,唤出“阿昭”,却又矛盾地未发出任何声音,指尖好似还残留着温度,收回心神,衣袖顺势盖住微微泛红的指尖。
他是长辈理应关爱小辈,沈砚辞尝试说服自己,可效果微乎其微,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他心悦于她。
元昭拿起一粒金锞放在盒子中,拿起一顶帷帽戴在头上,向着醉花楼走去,今日说看斗茶那便是真要看。
见她离开,沈砚辞抬脚跟上,他们只可能是表兄妹。
受惊的马儿也被匆忙赶来的官兵困在原地。
元昭步子缓慢,沈砚辞很快便追上她,落后半步跟在她身后。
“来来来,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我们醉花楼举行斗茶会,拔得头筹者将获得断鸿阁的玉牌,凡持有此玉牌者可让断鸿阁无偿办一件事,限情理之中不伤天害理之事。”
陈三绕在人群中拿着小锤子在锣面上敲击,伴随着高昂的金属撞击声,头筹获得的奖励像是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醉花楼走去,街道人潮汹涌,一圈一圈围绕在台前,慢来一步的人只能端着凳子踩在脚下,踮起脚仰起头向里看去。
锣鼓声在台中响起。
“各位听好了今日斗茶会的规矩——台上每个罐子中装着不同的茶叶,比试者随意选择一种茶叶,将最能形容此茶的一个字写在纸上,同一种茶可多人选取,最后各位写下的字会交予祭酒大人阮大人由他选出获胜者,此人便会获得此次斗茶会头筹。”
“祭酒大人也来了,这醉花楼关系个真不是一般大啊。”
“是啊,祭酒大人都已而立之年了这般时辰了竟还未就寝。”
“是啊是啊。”
“.......”
比谈论声更大的是自荐声,不少人抬手想要上去凑热闹,看见这一幕陈三笑的眼角褶子炸开了花,他就说有他在,夜鸦就是杞人忧天,瞧瞧他办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