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困境2 第290章 上周二的事：改性情，且自新2[番外]

杨玉环忍住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时刻在爆发边缘。

“如果把你养起来就有吃不完的肉了。”林秋深一脸正经地拿出野外生存迷你喷火枪烧断杨玉环的银发，气得杨玉环爬起来挠他。林秋深利落闪开吹灭枪口的火苗，杨玉环扑空有些狼狈。

“你！”

林秋深手里拿着脖子上拆下来的断发装进密封袋保存，准备提交给特区研究，“学点招数吧，不然头发没了就杀不了人了。”

杨玉环判断自己打不过林秋深，忍着气问：“我的衣服呢？”

林秋深叹气，“不知道啊，我捡到你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主神可没让你这么好心把自己都给出去。”

林秋深亲自出门调查不明身份的黑户冒充执行者，借用主神的名义允许人吃人的事。正巧撞上一群难民合谋杀人，还想侮辱尸体，他掏枪处决那些人发了一会楞，难民合伙杀死的银发人突然又有了呼吸。他有了猜测，将银发人带到山洞里藏起来验证。

杨玉环明白自己被002救了，心里不免失望，那些难民和老爷夫人一样吃饱一顿就想顿顿饱。有人发现他煮肉饼汤的原料，企图将他囚养，还有些别的下作企图。

“你穿的多，借我一件！”

林秋深丢给杨玉环刚刚那把匕首和一个备用登录手表：“不好意思，我的家教不允许我衣冠不整，尤其在外人面前。”

“就一件。”杨玉环看中他的大衣了。

林秋深看了看自己身上，把手帕掏给他：“一件。”

“……”杨玉环还是想杀了他！

林秋深：“我们家的衣服不能外借，手帕是我自己的可以借。”

杨玉环：“手帕够干什么？”

林秋深把杨玉环上下打量了一遍，“包起来？应该够。”

“那不是更明显了吗！”杨玉环彻底爆炸，人的嘴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脸上一本正经就可以胡说八道吗！！！

“那把脸包起来吧。”林秋深说完就走了。

“走了？”就走了？杨玉环埋头寻思半天，002到底是什么奇葩！！！

「002：我去执勤了，有时间去给你送衣服。」

「002：尽快完善用户信息，不要喂人吃肉了，那不是救人。」

杨玉环一等就光溜溜的等了半个月，坐不住了就光溜溜的出去采集捕猎，受伤复活。他快忘记002这号人的时候又收到了信息。

「002：遇到一个年轻人在找你，他带上衣物去山洞了。」

新管家出现在杨玉环身边，把野人般的杨玉环重新收拾干净变回继承者。他告诉杨玉环自己的爷爷老管家已经死了，现在由他来服侍继承者。杨玉环问起老爷和夫人，新管家告诉杨玉环那两人怕继承者逃跑之后，老管家会赶他们走，企图活埋老管家将主家的家产据为己有。老管家将他们交给N区的执政官处理了。

新管家：“听说是死刑。他们认下了多起杀人案，没有提及您。”

杨玉环：“我们现在去哪里？”

新管家：“您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会安排好一切。”

杨玉环：“我想去N区找他们的尸体。”

杨玉环在N区见到了漂亮的高楼大厦，整洁的街道和绿意盎然的绿化带，生机勃勃，秩序井然。仙娘和端公以及难民们一块一块垒起来的安全居所只有一小部分人使用。一小部分人霸占整个大区，让那么多人不幸福！

“为什么？”

新管家：“你看不惯吗？”

杨玉环怀念刚遇到仙娘和端公的时候，他们走投无路害怕失去，饿多了的动物会护食，不是坏人。如果他们住进亲手建成的乐园，是不是就不会变成那样的人？阿纳和阿耶就不会变成老爷和夫人。

新管家：“我有办法，你愿意试试吗？”

新管家让杨玉环自己选，是做普通的继承者，还是做能改变历史的继承者。他说不着急，杨玉环可以慢慢考虑。杨玉环还未住进新宅三天，N区总统府的人就找上门来强制收税，不给粮就拿房子抵押，看见杨玉环后不仅要税还要人往总统府走一趟。

新管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直到杨玉环在总统府伤人成了刺客他才带了珠宝和粮食赎人，“以您现在的身份地位只能任人宰割，不能和他们硬碰硬。”

杨玉环在牢中憋出满身的戾气，瞪着充血的碧蓝眼睛恨不得吞下总统府，“执行者呢？他们不管吗？主神不管吗？”

新管家：“这里是神明许下的禁行之地，得用人的手段对付人。在这里，人比神大，你也可以比神更大。”

杨玉环做出了选择，实际上他没得选。如果他不走新管家预设的道路，不仅财产受到剥削，连他自己也会一直被骚/扰。他没有守住一切的能力，新旧两位管家都因此没把主家真正的财富交给他。

新管家：“总有一天，神会把人类完全交给人类，你想被交出去管制还是接手神的权杖？”他知道自己越界了，原本他只需要养着杨玉环即可，他一直在做多余的事情。

杨玉环：“主神空间是幸福的乐园，为什么人们要离开，主神把人类抛弃了吗？”

新管家：“人类是属于自己的，主神在做自己该做的。”

杨玉环眉头紧锁，他看见饿殍遍野，看见衣不蔽体，也许自己忘却的曾经也经历过那些，那样的经历算是属于自己吗？

杨玉环：“为什么选我？”

新管家：“你是候选者其中之一，不是唯一。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在筛选继承者，主家的财产无比丰富，继承者只有一个。我认为您是能让我胜出的合作伙伴，希望有一天我能真正侍奉主人。”

杨宅中进了些仆人和新管家一起伺候杨玉环，杨玉环在仆人当中看见了仙娘和端公。新管家说老爷和夫人已死，仙娘和端公只是两个他买下来做仆人的奴隶。杨玉环对仙娘和端公有多不同，其他佣人越会不满，监狱里出来的罪犯有的是阳奉阴违的本事。

“求你……求主人给我们留条活路吧！”端公和仙娘不堪折磨，求杨玉环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他们。

新管家站在杨玉环身边提醒，“主人和仆人是雇佣关系，你出钱，他们提供服务。不要道谢，不要怜悯，他们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哪怕是死。待他们和善只会让他们觉得你有问题，看清罪犯们的表演，想清楚你要怎么做主人。”

新管家挥舞着鞭子，疼痛和饥饿让人变成疯子，温饱又把疯子驯服。新管家把鞭子递到杨玉环手里，“杀伐果断，方能永除后患。”

即使罪犯们的罪证已经销毁，新管家依然让杨玉环杀了他们，“不着急，你可以一天挑一个不顺眼的。”

仆人们变得小心翼翼，如同讨好皇帝一样讨好主人。他们扒着杨玉环的腿求活，每个人都在求他赐下活路，无数双臂膀困住了他的手脚。

“求您了，主人，让我活下去吧！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我也可以，我杀过人，我可以为您杀任何人！”

“主人，您看我还有几分姿色，求您分一点宠爱给我吧，只要一点点宠爱让我活下去就够了！我能为您做一切！”

杨玉环感觉身上有很多手，很沉重，他们愿意为自己做一切都是为了活着。他们是愿意为了自己，还是只想活着，总有一天也会离开？如果有更多幸福可选择，自己对于他们也可有可无……

新管家替他斩断抓皱衣袍的手，“别让他们把您的新衣服弄皱了。你应该看看002，虽然你永远比不上主神的选择但起码可以借鉴。”

杨玉环想起某个奇葩：“……”

新管家带杨玉环去刑场看执行者执勤，除了他们还有A区和N区的要员受邀前往观看。南方刑场里长长一排犯人，男女老幼都有，枪声之后全部倒下。林秋深看着执行者处决，他一声令下，无论人们的祈愿有多大声都会戛然而止。他对铺天盖地的求救声置若罔闻。

杨玉环看着满地脑浆吐了出来。主神的选择如同冷面修罗，每天都在面不改色杀人，杨玉环渐渐数不清了，他对林秋深和对N区的人一样厌恶至极！

“杀人会让人变幸福吗？主神会什么选他？”

新管家：“也许死是幸福的，主神没告诉我们。”

“死不幸福。”杨玉环死过太多次了。

“死难说，活难求，半死不活最难过。如果能把生活变好而不去做，那么人们活该。”新管家直视杨玉环的碧蓝眼珠，用平庸的脸笑一下，“你想好了吗？别再用沉默表达妥协，沉默不是安全气囊，它是捆住手脚的茧房。”

“如果可以，神不管的地方我管。”

新管家向他低头鞠躬，“我一定竭尽所能服务您。”

……

杨玉环按照新管家的安排学习做一名合格的继承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杨玉环容颜未改，新管家却变旧了。

杨玉环忽然有一天问，“明明才几年而已，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管家把珍藏的黑胶唱片放进老旧的留声机，陶醉地听里面的女声仿佛回到了过去，“人都会老的，神仙才不会老。”

“那是谁的声音？”

“主家的声音，她为您留下了家财万贯。”

杨玉环能看出管家更爱曾经的主家，管家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曾经的主家。杨玉环在管家不在时折断了唱片，录了自己的声音放着听。

“不小心弄断了，我唱的不比她差。”杨玉环没有犯错的悔意。

管家很久没罚过杨玉环，那天他拿着碎成几片的唱片再次冲杨玉环扬起了巴掌。杨玉环挨下之后还手了，碧蓝眼珠噙着泪花，“我才是你的主人！你应该最在意我，为我做一切！”

管家感觉到脸上的灼痛，看杨玉环像在看一个孩子以很不好的方式像世界讨要爱。

“我的错。”

管家知道该教继承者最后一课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带杨玉环到系统里看百戏，安排人接近他爱他，骗取他的钱财。杨玉环不在乎损失的一点点资产，逐渐沉迷钱财换**的生活。

“这个月的零用钱已经超支了。”管家耐心等待着，提醒着。

杨玉环屡屡超出规划为人一掷千金，带人回家住着。直到他与一个女人欢愉过后那个女人杀了管家。

“谁叫他老是妨碍我们！”女人手里擦着刀，跺着脚嗔骂。

杨玉环跪在管家身边捂着他胸口的血洞，突然到来的意外成为他最难接受的一次死亡。管家用最后的一口气把全部权限移交给他。

“不要……不要，我还没做好准备……求你了！别留下我一个，求你了……”

管家想给他擦眼泪，但想自己应该死了就放下手，“主人，你太美了，你用匕首刺我，我也觉得荣幸。我为您做了我能做的一切，连同逾越的爱也诞生了，它挑战我的忠诚。我死后爱您，这是最好的结局。”

“不是我，不是我让她做的，我不想你离开我……”杨玉环跪在管家的尸体旁埋头啜泣，他见过许多管家让他见的尸体，唯有这具他不知道如何处理。他看见管家的头发花白，双目紧闭，手心放在管家胸口，那里再也没有活人的心跳。

当杨玉环终于接受管家死了才想起自己有多荒唐，他最想要的早就在管家身上得到过了，只是到死这一刻才圆满。求他的人都为了活着才爱他，只有一个人为了爱他而死。

管家死后刺杀他的女人消失了，杨玉环苦寻无果，之后时常把向他献媚的女人看成那个女人。他杀了所有向他献媚的女人，看见尸体后才清醒杀错人。他又把那些女人抽丝复活，长此以往，身边逐渐没有异性。

他时常扮成那个女人，试图把自己杀死。他不会死，就像那个他找不到的女人永远在记忆和仇恨里活着。他渐渐分不清恨那个女人，还是恨自己，越来越习惯在戏文里成了忠肝义胆、有情有义的别人。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出自《锁麟囊》）」

管家死了，但只要杨玉环需要，管家留下的人会继续为他办事。杨玉环看见他们就想起不愿活着爱他的管家，管家活着所有的忠诚都给他曾经的主家。他又恨起死去的人，时常看见管家留下的人就无缘无故气恼，他无坏心却总让人捉摸不透。

新一茬的仆人说他性格古怪，换了许多管家都不满意，直到一个叫漆容的人拿着一封遗嘱登门应聘。

漆容：忠爱Cosplay的管家专业户，杜绝恋爱脑最佳导师

刺客女：任务完成，战绩可查

杨玉环的角度：这个世界少好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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