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打工人：养崽升职两不误 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风言风语，初现端倪

太极殿偏殿“伺候笔墨”之后，锦兰院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赵美人和钱美人彻底将林微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虽然那晚皇帝并未真正留宿任何人，但林微被点名揉肩，在她们看来已是天大的恩宠和挑衅。

于是，明里暗里的刁难开始了。

这日清晨请安回来，林微发现西偏殿小厨房送来的早膳明显凉透了，粥品稀薄，小菜也像是别人挑剩的。

春桃气不过，想去理论，被林微拦住。

“不必去了。”她神色平静，“热一热也能吃。为这点小事闹开，反倒落人口实，说我们轻狂。”

她亲自将粥碗坐在小炉上慢慢加热，动作不见丝毫怨怼。

小路子打听回来，嗫嚅道：“是……是赵美人跟膳房打了招呼，说咱们小主‘节俭’，让‘省着些’……”

林微嗯了一声，没说什么。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她懒得理会。

又过两日，内务府送来份例的布料和针线，明显比其他处陈旧劣质，颜色也灰扑扑的不鲜亮。

赵美人正好“路过”，捏着帕子轻笑：“哟，林采女这料子倒是别致，正配你这清闲性子，多做几身‘素净’的衣裳也好。”

林微只淡淡谢过内务府送东西的公公，看也没看赵美人一眼，便让春桃将东西收进库房。

“小主！她们也太欺负人了！”春桃抱着那堆次等布料，眼圈都红了。

“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此不足为勇也。”林微翻着手中的书卷，头也没抬，“由她去。我们的份例银钱没少便好。”她私下还有从林家带进来的少许体己，紧要时也能贴补，并不十分指望宫中的份例。

她这般隐忍退让，落在赵、钱二人眼中，却成了怯懦可欺，越发得意。流言蜚语也开始在同期入宫的低位妃嫔中悄悄流传。

“听说了吗？锦兰院那个林采女，看着老实，其实最有手段！”

“可不是？那晚就她得了青眼，还装得一副清高样子。”

“怕是私下不知怎么狐媚呢，不然陛下怎会独独让她近身？”

这些话语，或多或少也传到了林微耳中。她只置之一笑，并不辩解。职场谣言，越是辩解，传播得越快。

再一个，以她那晚对皇帝的片面了解，那可是一个标准的帝王，看向她们的眼神可不只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再加上人宫后又宫规宫中往事的了解，后宫看似风起云涌，但实际上这位皇帝陛下的手段可不低，不说尽在掌握，最起码宫中发生的事情也都知道，尤其是她无意中发现锦兰院中某些人其实是皇帝的眼线之后。

只能说，在某些时候，不争即是争！！！

她依旧每日按规矩去给皇后和位份高的妃嫔请安，安静地待在角落，减少一切不必要的交往。闲暇时便看书、练字、或是教导春桃和小路子规矩，将西偏殿经营得如同一个独立的小小堡垒。

然而，她这份超出年龄的沉静和偶尔在集体场合显露出的、与其他妃嫔格格不入的清晰条理，终究还是落入了更高层面人物的眼中。

这日，贤妃召了几位新入宫的妃嫔到宫中赏花喝茶，实则也是观察。

闲谈间，贤妃似不经意地问起那日凤仪宫泼茶之事，笑着夸赞林微反应机敏。

林微放下茶盏，垂眸恭敬回答：“贤妃娘娘谬赞了。当日情急，只想着皇后娘娘凤体尊贵，万万冲撞不得，宫中规矩亦不可废，故而伸手扶了一把。实是僭越了，幸得皇后娘娘宽宏。”

她将功劳全推给“维护皇后”和“遵守宫规”，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态度谦卑至极。

贤妃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深思，笑了笑没再追问。

又过了几日，一场小雨后，众妃嫔从太后宫中请安出来。廊下地滑，一位家世普通、性格怯懦的刘采女不小心滑了一下，差点摔倒，旁边几位高位妃嫔的宫女竟无人伸手，反而掩口窃笑。

林微走在她后面，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低声快速道：“小心脚下。”

刘采女站稳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林微却已松开手，快步走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隐入人群。

这微不足道的一幕，却被不远处正要上銮驾的德妃看在了眼里。

德妃性格严谨，最重规矩，但也看重品性。她见林微出手相助后并不张扬卖好，迅速避嫌，倒觉得此女虽沉默寡言，却似乎有几分难得的实在和底线。

晚上，皇帝萧珩难得空闲，翻看敬事房呈上的绿头牌时，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问身旁的总管太监高德忠：“锦兰院那个林采女，近日如何？”

高德忠何等精明，早已将各处动静掌握在手，闻言躬身回答：“回陛下，林采女近日深居简出，颇为安分。只是……同院的赵美人、钱美人似乎与其有些小龃龉，份例用度上偶有克扣，林采女都默默受了，并未声张。”

“哦？”萧珩眉梢微挑，“默默受了？”这倒不像那晚那个敢在他面前沉稳应对、甚至手法专业地给他揉肩的女子。

“是。不过……”高德忠略一迟疑，“贤妃娘娘前日夸她机敏，她回话很是谦逊得体。德妃娘娘似乎也对她偶有帮扶弱小的举动略有赞许。”

萧珩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

安分受欺？是当真懦弱，还是以退为进？

谦逊得体？是真心如此，还是心机深沉？

帮扶弱小？是本性善良，还是沽名钓誉？

这个林微，似乎每次听到的消息，都让他觉得有些矛盾，看不真切。

“朕知道了。”他挥挥手，并未再多问，手指却在林微的绿头牌上轻轻划过，并未翻动。

高德忠心下明了，这位沉默寡言的林采女，怕是在陛下这里，已经稍稍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虽未侍寝，却已入了眼。

而西偏殿内，林微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她正就着灯火，检查小路子抄写的宫规是否有错漏。

“这里，‘仪容’篇第三条，写错了一个字。”她指着其中一行，语气平和，“抄写十遍，务必记牢。在这宫里，一字之差，有时便是天渊之别。”

“是，小主。”小路子乖乖应下，心中对这位主子越发敬畏。

林微看着跳动的灯火，心中想的却是：今日德妃那一眼，不知是福是祸。这后宫，真是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她只盼着这份“安静”能再持久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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