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薛蟠不是呆霸王 第64章 好舅舅恶舅舅

翌日，早朝后，王子腾去了薛家。

薛家并不知晓王子腾已经回京，王子腾到的时候只薛妈一人在家，宝钗是被从东华园叫回去的，薛文起是被从去年新建的面包坊叫回去的。小厮来传话的时候，他正在和宋婶子研究怎么做出用热水一泡就可以食用的“方便面”。去年冬给施兰亭送年货的时候，他就想做这个了。

方便面干吃或者热水煮泡都可以，食用方便，质量轻，保质期长，便于携带和运输，是宅家和旅行必备的干粮，更适用于行军作战。

他只知道制作过程中需要蒸和炸，其余的就要靠宋婶子和她手下一班厨师、厨娘们自己研究琢磨了。

面包坊和东华园离得很近，薛文起和宝钗几乎同时到家。

两人一进院子便看到了迎出来的薛妈和王子腾。

王子腾年近五十，意外的温润儒雅，样貌上与薛妈有五六分相似，倒和他想象中的奸兄狠舅，和薛家、贾雨村把原著里薛蟠销号变成活死人的恶舅舅形象完全不同，十分让人意外。

“这就是蟠儿和宝钗？”王子腾亲热地抓了薛文起一边胳膊，高兴道，“我上次见你们兄妹，还一个要人抱着，一个要人背着呢。眨眼的工夫，才几年，竟就都出落成小大人了呢。”

王子腾说着说着眼圈泛红，看向薛妈，笑叹道，“咱们都老了啊，让这帮孩子催着、赶着，撵老的。”

“听说蟠儿生意做得不错，宝钗也开了一个专供姑娘夫人太太们消遣的园子，还开了一个糖水铺子？”王子腾问。

薛妈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孩子过家家闹得玩的，当初也没指望能赚到银子，无心插柳罢了。真论起做生意，继承家业，他们还差的远呢，如今，也就胜在鬼主意多，年龄小精力旺盛，不知道累上，勉强看着像那么回事。”

“快都进屋里坐，好不容易见面，都挤在院子里站着像什么话。”薛妈道。

几人进了堂屋。

屋里地上几抬黑漆大木箱映入眼帘，几乎占了一半位置。

王子腾忙让人开了箱子，笑道，“都是我从北地带回的一些土仪玩意儿，那边靠近游牧部落，民风也跟着粗犷豪放，东西不如京城和咱们南边细致讲究，但质地和料子却是极好的。我回来的急，赶路，随身带的不多，还有好些呢，过些日子才能送到，到时再让人给蟠儿和宝钗送来些。”

王子腾继续道，“柔然那边有一个扎雅部落，前些年地动，又赶上大雨，山啸，冲出好几座矿山，盛产各种颜色的宝石。我巡边的时候刚好路过边境附近一个城池，距离扎雅部落十分相近，街市上有柔然人开的铺子，价格十分低廉，便买了不少，就准备给家里这些姑娘们分一分，打几套像样的头面。”

他说着，那边开箱子的嬷嬷已经捡出几块原石拿给薛妈、宝钗、薛文起看。

原石未经打磨，不似成品那般璀璨夺目，但已初见其色彩的光鲜瑰丽。

那嬷嬷拿给薛妈、宝钗的是姑娘家喜欢的颜色鲜亮的，给薛文起的却是几块素雅的无色晶体。薛文起拿在手里在光线下一转，便折射出许多多彩绚丽的光泽，未经切割打磨的粗糙表面也掩饰不了内里的剔透晶莹。

薛文起心跳不住地加快，澎湃激动。

这不就是钻石吗。

“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儿”里的金刚钻。

这玩意做首饰曾经风靡一时，在工业上更是切割和研磨的不二之选。

硬度10，几乎是自然界中最坚硬的物质，毫不夸张地说可以切割万物。玉石、瓷器，还有玻璃。

西州有玻璃厂，这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王子腾，三品，九省统制，有资格上朝的朝廷命官，新帝跟前的红人，而施兰亭——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薛文起抿住嘴，闭口不提钻石一个字，默默记住扎雅这个部落，打算让施兰亭自己派人去找。

这一两年，施兰亭陆续转给他京城里十几间铺子，其中就有一间是卖首饰头面的。钻石首饰在大晋还未有过，他已经可以想象，若是能从扎雅便宜买回这些原石、钻坯，那得赚成什么样子。

此外，他得赶紧想想铂是怎么提炼的，铂金配钻石，这才是无敌的。而且铂是很多化学反应的催化剂，要想大肆搞化学工业，早晚都得弄它。这又要派人出去寻矿……

这么多事等着做，也不知道施兰亭手里的人够不够用。而这些人都需要具备一定的相关专业知识，他还得再给影十一的学堂拨点儿银子过去，扩大招生，广撒网捞人才。

薛文起握着手里的钻坯，满脑子化学方程式，就听薛妈笑着对王子腾说，“我还是头一次见这种嫩粉色的宝石，比天然的水晶琉璃还漂亮。二哥你也真是的，还和以前一样，心思多挂念多，你一个人在外边也不容易，忙着公务不说，还得抽空想着念着他们，千里迢迢回来，还给他们带什么礼物。”

“蟠儿、宝钗，还不赶紧的谢谢你们二舅舅。”薛妈笑道。

宝钗、薛文起起身，齐齐给王子腾行了礼，道了谢。

话说回来，上京也三四年了，除了去年陈氏不知道哪根脑筋搭错了，想把王家二姑娘许给他那段时间拿着东西来过他们家几趟，这还是头一次从王家收到回头礼。

他这个二舅舅有些让人琢磨不透。说他是好舅舅，但原著里却和薛家、贾雨村联合，销了原主薛蟠的号。为了王家的利益，能把亲妹妹嫁到薛家做了商人妇。

夫妻一体，他们家上京这几年，陈氏对他们那般态度，可见王子腾平日言行里也没把他们家看在眼里，陈氏和家里的孩子有样学样，不然陈氏哪敢那般待他们。

若说他是恶舅舅，可昨个儿回京，今儿下了早朝就带了礼物来他们家。

能做到三品的王子腾肯定不是什么纯良无害的小白花，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特别是套上亲情之后，他们家和王家往后的往来，这个度却是要好好把握了。

王子腾一字不提陈氏的事，他和薛妈十几年未见的亲兄妹，有说不尽叙不完的情意和家长里短，薛文起和宝钗听着薛妈和王子腾说了好些以前的趣事。

王子腾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也分不清这里到底有几分真心实意和虚情假意。但看着薛妈眉眼间的喜意，薛文起恍然想到，薛妈和王子腾以前，和他与宝钗现在是一样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或许儿时年少的时候，做哥哥的王子腾也曾像他哄宝钗那样哄过薛妈。只是年龄大了，各自有了小家，利益和立场不同，才彼此疏远，甚至反目成仇，互相算计。

中午，薛妈留了王子腾用饭，至半下午，王子腾才起身回府，临走前特意邀了薛妈、宝钗、薛文起三人过些日回王家参加陈氏的生辰宴。

陈氏的生辰在三月二十六日，今年也并非整数需要大办的年龄，只是碰巧赶在王子腾回京，拿着陈氏生辰做借口，实则是王子腾重回京都的接风宴，届时会有很多权贵聚到王家。而王子腾的社交圈子和贾家完全不同。

王子腾官至三品，是新帝跟前的红人，结交往来的都是当下实权在握的大臣和新贵，而贾家，贾赦贾珍袭的虚职，贾政五品工部员外郎，除了几家世交，很难结识到权利中心的人物。

而这几家世交的处境也大都和贾家差不多，多是太上皇旧派。新帝留着并宠幸他们，不过是为了向太上皇、向天下人演一出父慈子孝，以掩盖、让世人忘记自己当初如何的逼宫登基。这些旧派很难再回到朝廷的权利中心。

王子腾想借着这次宴会将薛文起引荐给众人，算是领着薛文起认认人，薛妈和宝钗也能结识到这些大臣的内眷。

这完全是长辈提携自家晚辈了，薛妈没有不应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薛妈心情明显比平时好了几个度，早早开始打点给王家的回礼，甚至又给宝钗、薛文起做了两身宴会穿的新衣服。二月末换季的时候，明明才送了一批新衣过来，都还没来得及上身。

因为是大办，宴会从二十五日开始，一连三日。

三月二十五，薛妈、宝钗、薛文起一早去了王家。

王熙凤并贾家几个姊妹，黛玉、宝玉等已经到了，倒是王夫人，因着贾母早起身上不自在，有些不舒服，便在家侍奉贾母，也就不来了。

生辰宴的主角陈氏前几日突然犯了旧疾，不能下床，王子腾便请了外甥女王熙凤回家协理这次的宴会。王熙凤每日卯正二刻便在王家开始处理宴会事宜，今个儿贾家姊妹们是随王熙凤一道来的，所以到的早。

陈氏卧病在床不见客，王夫人没来，王熙凤在堂屋里调度处理事务，这后院里，倒亏了薛妈在接待一众夫人太太小姐们。

她虽是商人妇，但如今是在娘家帮哥哥料理接待，倒也没人小瞧了她，尤其见了她一身千金换不来的穿戴，想挑事儿的心思便自动矮了半截，没了底气。先敬衣衫后敬人，走哪儿都一样。

更何况，这宴会上的姑娘小姐们竟然大半都是她家园子里的常客，一见宝钗，姐姐妹妹的混叫几声，便聚到一处玩去了。

姑娘们间的关系如此，那做长辈的太太夫人们更得收敛着，好言好气，和乐融融的。

前院里，和宝钗、薛妈分开的薛文起，来迎他的竟然是应该在金陵的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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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好舅舅恶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