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薛蟠不是呆霸王 第35章 避嫌

薛文起急急忙忙跑下楼，一眼看见人群里的施兰亭，男人一身羽林军的黑红劲装，腰上别着刀剑，意气风发，威严又漂亮。

施兰亭笑吟吟地看向薛文起，“生意不错。”

薛文起笑着应了。

施兰亭微微向后侧了侧肩膀，把身后的人介绍给薛文起，“这些都是羽林军的弟兄，今天出来执行公务，正好路过，事情办完了，就请他们过来歇歇脚。”

又向几个同行的羽林军介绍薛文起，话到口边，以什么身份把薛文起介绍出去。朋友？兄弟？看似都可以，但又都不准确。

施兰亭犹豫了一瞬，笑着对众人介绍道，“薛文起，薛记的少东家，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他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京城，薛文起生意做的越好越需要一个靠山。

他知道薛文起不喜和王家、贾家来往，但上京后却一改之前的态度和打算，不得不和王家、贾家来往，无非是为了给京城的生意找个依傍，借贾家、王家的声势，让眼红他家生意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就像薛爹当年和王家联姻一样。

但王家、贾家终不是长久、可靠的人。靠人不如靠己。

若薛文起和羽林军有些交情，这震慑的效果不比依靠王家、贾家来的直接？

而且，薛爹已经没了，薛爹留下的生意转到薛文起手里，薛妈和王家、贾家的关系是亲兄妹、亲姐妹，但到了薛文起这就差了一层。薛文起若是想要和贾家、王家一直保持这种关系，那日后薛文起或者他妹妹，这两个总要有一个和王家、贾家继续联姻的。

薛妈和薛文起拒绝了贾家二太太提的亲上加亲，不是薛宝钗，那联姻自然就得落到薛文起身上。

薛文起和贾家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可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或许贾家不会愿意把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嫁进商户，但当年王家还不是把嫡出的小姐嫁入了薛家。更何况贾家现在与薛文起年龄合适的两位姑娘似乎还是庶出。

他有洁癖，眼里容不得一点儿砂子，薛文起若是想跟他好，那便不能有别人，只是名义上的家族联姻也不行。

薛家若是倒了，他可以养着薛文起，养着薛文起的母亲、妹妹，还有一大家子的奴仆，但薛文起为了自己家里的生意，跑去跟人联姻，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是薛文起先招惹他的。

“各位请进里边雅间坐着。”薛文起笑着招待。

这包间就是刚刚他招待贾琏三人的，贾琏等人走了之后，店里伙计们打扫过就锁上门了。一楼、二楼都有这样一个专门空出的房间，不管大厅里等待的客人有多少，其余包间够不够用，这个包间是不能动的，就是为了应付现在这种情况。

“诸位是方二哥的同僚，来这里也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不要客气。”薛文起客套。他是商，羽林军是兵，甚至这里边还可能有人和施兰亭一样有官职在身，若是正式场合见了，他还得下跪行礼，如今沾了施兰亭的面子，不用下跪行礼，他也不好太过亲热，跟人称兄道弟。

其中一人笑道，“倒是薛兄弟客气了，自家兄弟，不用这些虚礼，你只当我们是平常客人，进来讨杯茶喝的。”军队里大家都敬服有真功夫的，比如施兰亭。他们敬服施兰亭，自然对施兰亭身边的人也带着三分敬意。

几番客套后，薛文起让店小二把铺子里主推的几样糖水饮子挨个端上来，担心有人喝不惯甜水和咖啡，又上了两壶上好的碧螺春和几盘子精致的点心。

运动量大的人饮食一般重盐重油，薛文起又特意跟后厨要了油炸鹌鹑、鸡油卷鹅油卷、胭脂鹅脯等，满满登登摆了一大桌子。

“薛兄弟这也太客气了。”羽林军里有人不好意思。

薛文起道，“都是厨房里现成的东西，不费事，端上来给大家尝尝。眼看着快中午了，我让后厨再烧两道南边的菜，大家别嫌弃太简陋才好。”施兰亭把同僚领来，他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把铺子里所有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才好。总之，不能给他媳妇儿丢人。

“这个带点儿苦味的饮子就是咖啡？”有人问。

“对，我从西洋人手里买的，喝着不错，就放店里了。”薛文起说。

“哦呦，这么精贵的东西。”

薛文起笑着摇头，“咱们的瓷器拿到西洋去才精贵呢，在德州，一个瓷瓶能换一堆咖啡。”

又道，“这东西味道是好，但只一点不好，喝多了晚上容易睡不着觉。”

有人惊讶，“还有这等功效？！”

“唉？”这回轮到薛文起糊涂了。睡不着觉是什么很好的事吗。

那人解释，“咱们晚上值夜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打瞌睡、犯困。打一个瞌睡，抓到一次扣一两银子，整不好到了月底，俸禄都不够扣的。”

“这咖啡若是真有让人不睡觉的效果，咱们值夜的兄弟可就有救了，每天来一壶，岂不是不用担心被扣银子了。”

有反应快的转头就问施兰亭，“方校尉，跟厨房说说，以后不喝茶了，咱改喝咖啡不行吗。兄弟们值夜不犯困了，不用被扣钱，厨房来薛兄弟这采购咖啡，也能让薛兄弟每天都有个稳定的进项。咱们羽林军加上隔壁虎贲军的兄弟，这一天消耗的咖啡可不是个小数目。”

施兰亭挑挑眉，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既能让薛文起赚银子又加深了薛文起和羽林军的联系。

施兰亭并不急，缓缓笑道，“这事我说的不算，得回去跟池校尉说。”

那人拍着胸脯道，“知道知道，避嫌吗。这事交给兄弟们，一准办成。”

被人说成避嫌，薛文起脸上有些热，偷偷瞄了眼施兰亭一眼，那人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没多想还是脸皮儿厚。

施兰亭察觉到薛文起视线，扭头一看，视线刚对上，薛文起却倏地头一扭，把盯着他的视线移开了。这么多人，大庭广众之下，薛文起可不想被人瞧出什么。

施兰亭被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轻笑着摇摇头。

用过午饭，薛文起将施兰亭一行人送至门口。这会子才注意到，大厅里的人见了身穿制服的羽林军突然就噤声了，好像老鼠见了猫。

送走施兰亭几个，从外边回来，一进大厅便有几个世家公子笑嘻嘻地围上来跟他套近乎，张口薛公子闭口少东家，态度热情又恭敬，完全没了之前世家子弟见到商户的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和优越感。

薛文起后知后觉，施兰亭特意带羽林军过来，是给他撑腰撑场面的。

不禁眼眶一热，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娶媳妇儿呢，不仅能暖被窝，还能暖到心坎里。

他媳妇儿真贤惠。

再想到施兰亭把他介绍给羽林军同僚时直接说的他名字，前面既没有加朋友，也没有说兄弟，这意味着什么？

他和施兰亭同吃同住，同息同止，不是朋友，不是兄弟，那还能是什么？

薛文起一颗心不觉荡漾起来，过了未时，便让管事的领着几个小厮送了一车汤汤水水去施兰亭办公的衙门。以咖啡为主，还有几样其他的糖水饮子，并些盐咸口的点心小菜。很多东西都是后厨备多了，当天卖不完，刚好送去给人打打牙祭。

在羽林军厨房批复下来之前，他这些都算免费送的。毕竟大家还没见识过咖啡提神的威力，先让羽林军见识了咖啡的好处，那样去申请的人才多，申请下来的可能性也更大。申请的人多了，也就不会显得施兰亭“用人为亲”。

果然，五天后，羽林军厨房的采办过来找薛文起签订单了。

月结，薛记糖水铺子每天未正时刻给羽林军和虎贲军送一次现磨咖啡。

送走采办，薛文起立马起笔给德州的管事去信，找西洋商人大量收购咖啡豆。

他手里现有的咖啡豆不少，但数量有限，要想满足羽林军和虎贲军的需求，在下批咖啡豆上京之前须得限制铺子里的消耗，与宝钗、香菱商议过后，将咖啡限定在每天十壶。

好事成双，薛文起这边满心欢喜，宝钗那边也从开业那天二楼上座率不高的郁闷里走出来了。

一般的店铺开业，开业当天会迎来客流高峰，之后逐渐回落，趋向一个稳定的流量。但宝钗二楼的雅间却来了个线性增长，开业当天是最低点，之后客流一天比一天多。来过她店里的女眷们一传十，十传百，呼朋引伴，相邀而来。王熙凤带着迎春姐妹们也来过一次。

更多的是不同家族的，但交好的女孩子们约在这边聚会。女孩子们互相玩的好，但又不想去对方家里兴师动众的惊扰长辈们，便让丫鬟婆子传信，邀在他们铺子里聚会。

这一天下了雪，宝钗早早从铺子里回来，迫不及待地来了薛文起院子，但屋里没人。

“唉？白术姐姐，我哥哥呢，看门的小厮说他今儿上午就回来了啊。”宝钗疑惑道。

白术笑着把宝钗请进屋里，“是上午回来的，风风火火的，衣服都没换，扛着袋面粉就去了大厨房，只留了宋婶子在那边，其余人都被撵了出来。”

听跟着薛文起的钱旺说是因为面粉的事，粮铺里有人闹事，他家爷让掌柜的给事主赔了银子，就把粮铺里的面粉库封了，也没骂人，也没罚粮铺管事的，扛着袋面就回来了。当然，扛面的是钱旺。

但她看她家大爷回来时的表情，不像铺子里有人闹事，倒像走路捡了藏宝箱，迫不及待地想开箱。

一听薛文起去了厨房，还一天都没出来，宝钗眼睛瞬间就亮了，她哥哥又要做什么好吃好喝的！

她哥上次钻厨房弄出了个糖水铺子，这次又要弄出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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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