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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续梦 第14章 第 14 章

作者:圣智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06 11:42:21 来源:文学城

且说这几年贾兰一直在外省做官,整日忙于公务,他只是在每年的年节假日,才能回家住上几日。贾兰在四川的粮道署做了几年的道员后,他又被上面调到云南的粮道署继续做道员,他在这里干得更是顺风顺水。因为此前贾兰已有了这方面的任职经历,到了云南后自然是轻车熟路,把粮道署的事情做得井井有条。上面对贾兰的表现甚是满意,并认为他年轻有为,做事认真,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贾兰的两个孩子,贾智和贾慧已是满地乱跑了。孟金凤会找时间教他们认字或是背诵古诗,再过一段时间,贾兰准备找教书的先生来家教他们读书。

贾兰的夫人孟金凤已是位二十几岁的少妇,她身姿丰润,举止大方,而且教子有方。金凤颇具一个贵夫人的气质和风度,而且她做事情又肯动脑子,把官邸上上下下都打理得恰到好处。同时孟金凤也把两个孩子管教得十分听话和懂事。李纨见了,心里自是分外喜欢,她时常对金凤赞许有加,婆媳之间的关系也融洽和睦。贾兰见此,便可以放心从容的在外面当官做事,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这几年贾兰的官运仕途之路走得甚是通畅,许是他的祖辈在上天保佑着他。贾兰天生就是一个当官的材料,而且他平时做事情又很严谨,脚踏实地。贾兰在云南省做了几年粮道署的道员,并得到了上面的赏识。由于这里的天气风调雨顺,很少有极端的自然灾害。加之贾兰做事情向来都是兢兢业业的,他对上下的应酬和打点也恰到好处,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去年的春天,贾兰终于等来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云南省的老巡抚因年岁已高,加上身体欠佳,上面准他退职返乡。贾兰则是得到了上面的提拔和重用,坐上了云南省巡抚的宝座,这可真是天赐良机。贾兰官运亨通既是在情理之中,也说明他的运气超好。贾兰现在是中年得志,高官厚禄,紫袍加身,已官拜云南省的巡抚,后又加兵部侍郎衔。

贾兰的二品文官的朝冠顶戴花翎上的饰珠为涅红色的红珊瑚。官袍的补服上面除了有锦鸡的图案外,还绣有海水和岩石的辅助图案,寓意是“海水江崖,江山永固”的意思。二品文官平时身着九蟒五爪蟒袍办公或出访,外出办差时可坐一乘蓝呢大轿出行,看起来也是相当的风光和气派。

贾兰现在的年俸是155两银子,禄米150斛,外加上一大笔养廉银。此时的贾兰已是高官厚禄,达官显宦,光宗耀祖。

贾兰坐稳了云南省巡抚这个职位后,他便把家眷从江阴县搬到了云南省城的巡抚官邸。这里的房子和花园自然是比先前宽敞了很多,在正房的后面有一个不小的花园,院内的池塘里还有一座假山,水中生长着一些荷花,小桥流水,垂柳依依。在花园里还有一座绿色的凉亭,在夏日里可以供家人纳凉。整个大院的围墙是灰黑色的,显得年代久远。在大门的出口处,有差役在那里垂手站班。

另外,由于这个官邸比先前的住宅大了很多,府里最近又新添了几个丫鬟和老婆子,看门坐更的小厮和男丁也增加了好几个。

贾兰一家人只用了不多的日子,就完全适应了这个新的环境。特别是贾智和贾慧,他们更喜欢在屋后的大花园里玩耍,他们和几个小丫鬟整日在花园里也玩不够。每到了吃饭的时候,金凤都要叫小丫鬟去花园里找上他们一些时候,兄妹俩才会不太情愿地回到屋里吃饭。

贾兰终于坐上了巡抚大员的宝座,他被上面加官进爵,自是风光一时,光宗耀祖。贾兰的母亲李纨此时也是受益匪浅,无限荣耀,并得到了主上的嘉奖。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母凭子贵,李纨终被皇上荣封为诰命夫人。李纨这半辈子生活得甚是不易,她说话或是办事处处小心,付出颇多。但是她忍辱负重,顾全大局,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贾兰的身上,现在她终于得到了回报。

一天晚饭后,贾兰夫妻二人一起去上房内室陪李纨说话,二人进了屋里,向李纨问了安好,随后大伙都归了座。小丫鬟进来给大家端上茶来,然后放下帘子便出去了。李纨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并说道:“兰儿,我们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回京城去探亲了。我现在甚是想念你奶奶,好想和她坐在一起说会儿话、吃会子茶。什么时候你把这边的差事安排妥当了,咱们一起回趟京城吧。”

贾兰回道:“母亲说的正是呢,我们是该回京城向老爷和太太问一声安好了。只是儿子近日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来。因为再过些日子,朝廷里有专员下来巡视,和办理一些公务。我要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而且还要亲自出面应酬,万一闹出了什么差错可不是玩的。”

李纨笑道:“我刚才说的这个事情倒是不急,等你忙完了这阵子的公务再说吧。不管到了任何时候都要公私分明,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先忙活自家的私事,耽误了公差怎么使得,上面怪罪下来就不得了。”

金凤在一旁笑道:“是妈说的这个理儿。等贾兰他忙过了这一阵子,我们是该去京城瞧瞧了。我现在长这么大了,还从没去过京城呢。”

李纨笑道:“我们是该回京城看看老爷和太太了。前些日子,太太还特意叫人捎来了口信,说她现在很是想念贾智和贾慧这两个孩子,好想看看她们,我已经答应了她们。”

金凤笑道:“妈说话向来是算数的,我看这趟京城我们是去定了。”

李纨道:“这次回京探亲,贾智和贾慧必会大开眼界的。他们见到了京城热热闹闹的街市景象,还不知道会怎样乐呢。”

金凤道:“前些日子我听贾兰说,当年咱们贾家在金陵城内是极显赫的。家中的那个大观园周遭是三里半,这可是真的吗?那不是比我们现在的巡抚官邸还要漂亮吗。而且院内又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鸟语花香,那里岂不是成了仙境一般。我要是早出生几年就好了,别说是住在大观园里面,就是能亲眼瞧一瞧这个园子也是极好的。”

贾兰听后笑道:“我和母亲当年住在大观园里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那时候怎么有可能认识你孟金凤呢。”

金凤立马红了脸笑道:“说的是极,我竟一时糊涂了。”

李纨说道:“贾家的那个大观园是为了迎接元妃省亲而建造的,花掉了大量的银子,自然是十分奢华和漂亮的,哪里是一般的地方可比的。”

金凤笑道:“经妈这么一说,我便更想着过去瞧瞧这个皇妃的行宫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园子现在的状况如何?”

李纨道:“当年我和兰儿都在大观园里居住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但是没有人知道它现在的状况怎样。当初那可是一座梦幻般的宫殿,是天上人间的仙女们居住和戏闹玩耍的世外桃源。它离我们现实的生活太过遥远,我儿媳还是不要想入非非的好。依我看,我们现在居住的巡抚官邸挺不错的。”

贾兰笑道:“我们现在居住的这座官邸,虽然比较宽敞也足够漂亮,但是与荣国府和大观园是没法相比的。因为大观园内的景观总是给人以无限的遐想和回味,一座“沁芳桥”、一所“怡红院”,或是那个冷清寂寞的“潇湘馆”,每一处景点都有一段感人肺腑的动人故事。当年我和母亲就住在大观园里的“稻香村”,我们居住的地方是整个园子中最为清静的地方。那是一个坐落在喧闹的都市里,难得一见的乡村小院。”

金凤道:“我们家里现在空闲的房舍也有好几处呢,只是我们的园子里没有什么叫人感兴趣的故事罢了。”

贾兰思忖了片刻说:“大观园当年是为了给元春皇妃省亲而特意建造的,园子中的一些建筑物和景点都是由元妃亲自赐名,这哪里是别处可比的。”

李纨想了想说道:“我们以前居住的荣国府是个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那里面曾居住着上上下下的百十口子人,每天出出进进的,确实是热闹得很。光是下人和丫鬟加在一起,恐怕也能有个五七六十的,普通的人哪里会见过那个阵势。”

金凤听了,咂了咂嘴说道:“那该有多好,我顶喜欢成天家都热热闹闹的,太过清静了好没意思。”

李纨不屑一顾地说道:“其实太多的人生活在一起,并不向你说的那样好。人多口杂,相互之间勾心斗角,知人知面不知心。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很是累心,每日说话办事都要格外地小心些,一时不慎就可能会招惹出什么是非来,那样的生活环境甚是累得慌。”

金凤不解地问道:“大伙能凑合到了一起是个缘分,相互间说些开心的玩笑话,乐一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相互斗气,非得争出个我高你低的不可,那样过日子实在没有意思。”

李纨看了金凤一眼道:“你还年轻涉世不深。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争斗和诋毁,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谋求个人的利益,或多得些好处。”

贾兰在一旁说道:“母亲说的对,人多之处是非必然就多。当面说好话,笑里藏刀,背后使拌子那才叫人防不胜防呢。”

李纨说:“金凤你可知道吗,在荣国府里有时你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或是办错了事得罪了人家。在明里处不见得怎样,但或遭致别人在背后的报复和使坏,使拌子、捅刀子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在荣国府里有几个人就是因为说话办事不妥当,最后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金风,这个你可相信么?”

金凤听了,忍不住掩口笑道:“居家过日子的富裕大户人家,怎么可能会为一些生活中的锁事打打杀杀的,后来还搞出了人命来,妈这个话儿听着多少有些危言纵听。我猜想:一定是妈看我年轻无知,好奇心又强,故意拿此番话来吓唬我。”

李纨听了冷笑道:“我都这么一把子年纪了,怎好信口开河,胡乱编排故事来蒙骗你。你实在不相信我刚才说的事情,可让兰儿说出几个在荣国府里的人,他们皆因说错了话,或是办错了事,最终丢掉了自己的小命。”

贾兰一脸认真地说道:“母亲哪里会胡乱哄骗你呢,她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的,而且那几个人都是有名有姓的,金风你可别不相信。在这几个人当中,有贾家的族人贾瑞,还有小丫鬟的金钏和晴雯等。她们这几个人都是因为说错了话,或是办错了事,因而赔上了自己的性命,最终竟闹出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来。”

金凤听了,吓得直吐舌头道:“我的老天,怎么族人之间的内斗还会闹出了人命来呢,这着实是吓到了我。这样看来还是我们的官邸大院好,每日都清清静静的,大家在一起都能相互和睦相处,这回办错了事情下次改了就好。何必非得闹得死去活来的,以后我哪里都不想去了。”

这时,金凤屋里的丫鬟素梅,过来给大家添了一次茶。几个人继续说话聊天,金凤说:“再过些日子,我父母打算从江阴县过来看看咱们家的官邸花园,并准备在这里小住几日。我母亲说她实在是太想念这两个孩子了,她老早就想着要过来看看他们。等他们收拾妥当了,便准备上路了。”

李纨笑道:“让你父母早些过来吧,咱们这里的房子宽敞的很,空闲着的房子还有好几所呢。到时候让你父母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人多了还会热闹些,这不正合了你金凤的心思。”

金凤回道:“那敢自好。这几天我便叫人收拾出一套空房子来,别等他们到了这里,一时忙得手急脚乱的。”

贾兰道:“金凤,这两天你得了闲,可以叫几个人过去把后院的小白楼收拾出来。等你父母来了后,好让她们住进去。另外再给他们找两个会做事儿的小丫鬟,在一旁听使唤。”

几个人正说着话,这时贾慧突然“噔”、 “噔”的跑了过来,她哭着对金凤说道:“母亲,哥哥坏,他刚才欺负我,抢走了我的玩具。”

金凤站起身来,上前拉住贾慧的手问道:“哥哥怎么欺负你来着?告诉我,我去说他。真是的,贾智总是没有一个当哥的样子。”

贾慧哭道:“哥哥抢走了我的玩具,他便躲藏起来了,我找不见他了。”

金凤道:“慧儿,你过去先和奶奶玩一会儿,妈这就给你找玩具去。”

李纨拉着贾慧的小手问道:“告诉奶奶,你现在几岁了?”

贾慧回道:“奶奶,我五岁了。”

李纨道:“五岁就算是个大孩子了,哪里能为了一个玩具又哭又闹的。你给奶奶讲一个好听的故事吧。”

贾慧说:“奶奶,我现在不想讲,我正生气呢。”

金凤从屋里出来,她和丫鬟素梅一起找了好几个房间,都没有发现贾智的身影,最后她们来到仓储间里才找到了他。金凤上前问他:“智儿,你怎么可以欺负妹妹,还抢走了她的玩具,你现在躲在这里做什么呢?”

贾智回道:“母亲,这个玩具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先让妹妹玩一会儿。可是她拿到手里就不想还给我了。”

金凤劝道:“可是你妹妹现在已经哭了。你听妈的话,让妹妹先玩一会这个具玩。等我有了空,再给你找一个好的玩具来。”

贾智听了立马回道:“这样做使得,我听母亲的,还是先把这个玩具给妹妹拿去玩吧。”

金凤笑道:“这才像个当哥的样子,你亲自过去把这个玩具交给妹妹,她见了才开心呢。”

贾智答应了一声,便急忙过去给妹妹送玩具了。

话说金凤的父母安排好了家里的事务,已从江阴县启程,他们一路赶往云南省的女儿家里。她们打算在这里小住上几日,看看她们十分想念的外孙子和外孙女,同时也想瞧瞧这巡抚官邸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气派。

这几日,巡抚官邸的主人,为了迎接二位亲家的到来,早已叫家人把里里外外都彻底地打扫了一番。现在庭院里各处都十分整洁,花团锦簇,随风摇曳,新竹吐翠,环境幽雅。

同时巡抚官邸的各间内室更是被家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贾兰的那间宽敞的书房,室宇精美,摆设考究,屋内是清一色的紫檀家具,而且件件都漂亮且大气。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类线装古籍和古今名著,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唐寅作的《鸡鸣图》令满堂生辉,旁边有一副对联云:“血染红冠锦绣翎,昂昂气象自然清。”靠墙的紫檀桌上摆放着一对清雍正的青花赏瓶,两瓶之间还放着一个漂亮的西洋自鸣钟。书房内的每一件摆设都被小丫鬟擦拭得晶莹透亮。其实,贾兰平时就是一个十分爱整洁和做事认真的人,因此府中的下人哪个敢马虎行事呢。

另外,巡抚官邸还特意为客人准备了非常隆重的欢迎酒席,专为远道而来的亲家接风洗尘。到时候大伙可以尽情地品味美食,好好的乐一乐。

且说这一日的下午,孟祥礼夫妻经过了长途的跋涉,终于抵达了云南省巡抚官邸的大门外。贾兰接到了下人禀报,立刻携家人一道接了出来,大伙见了面,自是开心的相互问候,又热情地寒暄了一番。随后金凤的父母被请进了官邸的大厅里,贾兰夫妻二人赶紧一起走上前来,向金凤的父母问好请安。随后大伙都归了座位,小丫鬟上前给各位献上了茶。茶毕,李纨首先笑着问道:“二位亲家这一路上走得可是顺畅?这么远的路途,你们必是走得疲乏了。金凤这两天总是在家里叨念你们,她说也不知道你们现在走到哪里了,这不是说着说着,你们就到了。”

孟祥礼回道:“我们这一路上走得还算顺畅,沿途的天气也晴朗,甚是便于出行。我们一边赶路一边观风望景的,心情甚是舒畅,所以并不觉得身子怎样疲乏。”

李纨笑道:“我们先在这里吃会子茶,说一会儿话。等着厨房里准备好了酒席,大伙便一起过去用餐,吃过了饭,你们便可以早点歇着。没有个三天两日的,我怕你们解不了这一路上的疲乏。”

傍晚时分,日落西山,百鸟归林。巡抚官邸的欢迎晚宴已经准备就绪,大家纷纷入席落座。大人们互至问侯,说长道短,孩子们欢喜戏闹,欢迎酒席的气氛渐入佳境。香醇浓烈的陈酿老酒满屋飘香,道道美食佳肴香气四溢,叫人胃口大开。大伙品尝美食,开怀畅饮,述说着亲情趣事,酒席餐桌上很是温馨。

这时,贾兰说了几句欢迎的词儿:“岳父和岳母大人这一路上甚是辛苦。今晚府上特意备了一桌薄酒,专为二位令尊大人接风洗尘,以示欢迎之意,钦敬之心。大伙一定要吃好喝好,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现在,我提议大伙先合吃一杯酒,以示欢迎之意。”随后,大伙都吃干了一钟酒。

孟金风的父亲说:“巡抚官邸的主人今晚特为我们举办了如此隆重和丰盛的酒席宴会,真正是叫人受宠若惊,实不敢受用。我们都是自家人,其实也不必太过客气了。”

李纨笑道:“我们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大家难得见上一面,难道不该一起吃上几杯开心的酒,好好的乐一乐吗。”

贾兰笑道:“岳父大人也不必过谦了,我们虽然都是自家人,但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和应尽的礼节。想当年,我在江阴县做知县的时候,岳父大人刚好也在县府里做文职,当时我还借力不少呢,今儿正好一遭答谢了。”

孟祥礼听了笑道:“兰姑爷这样说话便太客气了。当时我们虽然都是为朝廷和百姓做事儿的人,但你是江阴县的顶梁柱,是百姓的主心骨,把握着大的方向。我们则是你手下的跟班和帮手,虽然我们的责任和能力大小各不相同,但我们当时都尽了自己的努力,为江阴县的百姓做了不少实事。那里的民众至今还想念你呢。”

李纨笑道:“亲家把话儿说得远了,今儿府上设宴款待你们是应当的,也是人之常情。一是为你们接风洗尘,二是我们非常钦敬你们养育了一个好女儿。金凤这孩子知书达理,琴棋诗画样样皆好,而且还持家有方,这样的好儿媳天下哪里找去。难道我们不该当面至谢亲家吗。”

金凤在一旁听了,立马便红了脸,说道:“婆婆着实过奖了,能嫁入贾家是我金凤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孟金凤的母亲陈氏在一旁说道:“听亲家把金凤说得这么好,这叫我们甚是不好意思呢。金风这辈子顶有福气了,年纪不大便住进了巡抚官邸,现如今还是个诰命夫人。不但我们做父母的脸上风光了,还给我们整个家族都添了光彩呢。”

孟祥礼笑道:“我们老两口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坐在巡抚官邸里做客吃酒席呢,这可真是不得了。我们现在有种攀龙附凤的感觉呢。”

李纨听了笑道:“亲家实在是过谦了,这么说话就显得客套了不是。如果不是金凤为贾家生下了一对龙凤双胞胎,还把这两个孩子教育和管理得这么好,并把府上的各项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兰儿他哪里能静下心来把外面的差事做好,还多亏了家里有金凤这个贤内助呢。”

贾兰见大家都很开心,便笑道:“大伙只顾着说话了,快趁热吃菜吧。现在仔细地想一想,这江阴县确是一块风水宝地,我的仕途之路就是从这里起步的。我和金凤也是在这里相识,又一同牵手走入婚姻殿堂的,这可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江阴县真是个好地方,地杰人灵。”

孟祥礼说:“说来说去还是我们两家的运气好,便有了这个缘分。这就像是下棋一样,一步走对了,以后步步都顺当。”

大家有说有笑,开怀畅饮,品味美食。道道美味佳肴都香气各异,入口回味无穷,叫人胃口大开,宴会的气氛已到**。孟祥礼夸奖道:“官邸府上的厨师手艺甚是了得,有的菜我们还是第一次吃到,这味道确实是很不错。”

贾兰回道:“是的,最近我们的厨房里刚换了一个主厨,他的手艺的确比上一个厨子好很多。”

大家已经吃好喝好,又说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家常话,便各自起身回自己的屋里休息和吃茶去了。

金凤叫来丫鬟素梅,嘱咐她带好贾智和贾慧兄妹俩。她自己则是陪着父母一起来到她们居住的房间里说话。这是一个独立的房子,各个房间都宽畅明亮,家居和摆设都一尘不染。大家进了客厅里,各自都归了座位,小丫头春雁立马过来给大家倒上了茶。

金凤又一次询问父母道:“父母走了这一趟长途的旅途,身子必是疲乏了,这两天你们可以在家里好好地歇一歇。父母今儿是初来乍到,这里如果需要什么物品,我可以打发小丫鬟随时送过来。”

孟祥礼答道:“我们住在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亲家招待的即热情又周到,叫人无话可说。”

金凤又问母亲道:“母亲呢?也不知道你们吃的、住的是否会习惯?这两地的温差有所不同,这边的夜里略微凉些,母亲早晚要多注意添加衣物和被子。”

陈氏回道:“我挺好的,不劳你挂念着。你们这里可是一大家子人,上上下下的都得打理到了才行呢,可别出了什么差错是要紧的。”

金凤笑道:“这个母亲只管放心。过几天等你们歇过乏了,我们一起去附近的名胜古迹瞧一瞧,有些景区在国内都是有名气的。”

陈氏回道:“那敢自好,趁着我们现在的腿脚好,去各处看看风景也不错。你父亲对古迹很有些兴趣呢,通常他都能说出个一二来,如什么朝代的房子,什么人在里面住过。我倒是看不出个好歹来,不就是一些以前老旧的房子呗。管它是谁在里面住过,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金凤听了笑道:“母亲,那叫历史和文化,考古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不是一般人能够搞得明白的。你们过去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孟祥礼问道:“贾智现在是否已经去了私塾里念书?他可是个用心读书的孩子吗?这么大的孩子已经到了该用心读书的时候了。”

金凤回道:“智儿现在每天都要去私塾里读书。另外贾兰还请了个教书的先生,时常到家里来教两个孩子读念书。”

孟祥礼点头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小孩子读书这件事情是顶要紧的,不管到了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现在整日任由他的性子玩耍,将来必会有后悔的那一天,会耽误他们未来的前程。”

陈氏又问金凤道:“凤儿,你在贾家生活得开心么?有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这个是娘心里最挂念的事儿。”

金凤回道:“母亲,我现在挺好的,你只管放心吧,他们待我就像是亲人一样。自从我们搬到了巡抚官邸,婆婆便把管理府上的一切事情全都推给了我,我现在是府里的大管家。我们这里共有十几个丫鬟,和十多个男丁和用人,他们平时都是很听话和守规矩的。”

孟夫人道:“那便好,我们过来瞧瞧你就放心了。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女儿,心里哪能不惦记着。现在见你在这里生活得很快活,我和你父亲便开心了。”

孟祥礼听了笑道:“我女儿嫁了个好人家,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我和你母亲也就别无所求了。人活在世上,还想怎么样呢。”

金凤见父母开心,便道:“大伙都好比什么都强。今儿你们赶早歇着吧,有事儿叫小丫鬟过去找我。”金凤说完,便起身回屋了。

一晃孟祥礼和夫人已在巡抚官邸里住了些日子。这一天晚饭后,贾兰请岳父大人去他的书房里吃茶说话,二人见面后,贾兰向令尊大人问了安好,随后二人都归了座位,贾兰问道:“令尊大人这几日在府上住得是否习惯?如果有了什么事情,只管叫小丫头告诉我。”

孟祥礼回道:“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也很开心。这个官邸真的是漂亮极了,饭后在花园里散散步自在得很,叫人立马就有了好心情。”

贾兰道:“岳父岳母大人在这里生活得习惯便好。如果需要什么生活的物品,我立马打发家里人给你们送过去。”

孟祥礼回道:“我们如果需要什么东西,自会和你们说,到了这里不是和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吗。”

这时孟祥礼偶然留意到墙壁上的一幅画,他站起来走过去瞧了瞧,说道:“这是唐伯虎的画,我家里也有他画的一幅山水图,只是画面尺寸偏小了些,而且算不上是一件精品。你可知道吗,唐寅的精品山水画的价格,在收藏界一直以来都十分昂贵。哪里是我们这些普通的人能够买得起的。”

贾兰听了笑着回道:“这确实是一幅唐伯虎作的画作,它是一个朋友几年前送给我的。唐伯虎号六如居士,中乡试第一解元。他生活放荡,有些不拘小节,喜欢游历名山大川,自称是“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唐寅的学问渊博,他的诗、书、画的水准甚高。特别是唐寅的山水画精品,在收藏界一直以来都倍受推崇,不但价格不菲,而且是一画难求。”

孟祥礼听了笑道:“事情的确如此。我听别人说乾隆皇帝还不惜花重金收藏了唐寅的山水画精品。如果唐寅的画作水准不高,乾隆皇帝哪里会瞧得上眼呢。”孟祥礼一边说着,便回到桌旁坐下。

贾兰点头认可道:“能被乾隆帝看上的东西当然是差不了的。因为他自己也画出了几幅相当不错的山水画。皇上对中国古代的书画艺术作品很有研究,而且他的鉴赏能力也很高。”

孟祥礼听了笑道:“真是不得了。这件被皇上收藏起来的画作,它日后的身价必是不可估量的。因为它现在已由一件民间的藏品,变成皇家的御藏了。”

贾兰听后回道:“这个是毫无疑问的,能够被皇上瞧得上的东西哪里会差了。以后不管你花多少两银子,都再也买不到这幅画了,那叫小人想夺君子之爱。”贾兰说完,二人哈哈的一阵大笑。

随后贾兰把话题一转问道:“这几年江阴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新来的知县肯为当地的百姓做些实事吗?”

孟祥礼答道:“还算好,多年以前你在那边打下了好的基础,如加宽了县城的道路,修建了水渠灌溉农田的工程,又绿化了县城周边的地区。所以后来的知县自然便可以坐享其成了,也不必花费太多的钱财,和心思去搞一些县城的基本建设。”

贾兰又说:“我是在江阴县那边发迹的,所以我一直以来都认为那里是块风水宝地,直到现在我还对江阴县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感。以后找一个适当的时间,我必会回去看看,并和那里的乡亲们说一会子话儿。”

孟祥礼道:“等你有了时间回去瞧一瞧吧,这几年江阴县也有了些新的变化。我们家里也盖起了一所全新的青砖大瓦房,居住的条件比以前改善了许多呢。不过,你现在身兼云南省巡抚这么个要紧的职位,又要管理着一省诸多的繁杂事务,哪里还能抽出时间来,专程去瞧那个小小的江阴县城呢。”

贾兰若有所思地说道:“是令尊大人说的这个道理,我只是随便地说说而已,哪里会轻易的成行呢。”

孟祥礼笑道:“这几年江阴县的百姓总体生活水平要比以前强些,也不劳你太挂念着。你多花些心思把云南省这边的事情办好,才是要紧的。”

贾兰道:“理该如此。这几年江阴县可发生了什么奇闻怪事吗?社会上的治安情况怎么样?这个是平民百姓最为关心的事情,岳父大人可否讲来听听。”

孟祥礼想了想说道:“这几年江阴县倒是没有发生过什么太大的刑事案件,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不过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突然想起了在多年以前,江阴县曾发生过一件轰动一时的案子。这在当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县城无人不知,那时候你还没有到江阴县来做事情呢。”

贾兰听后笑道:“这可是真的么,岳父大人不妨详细地讲来听听。只要是发生在江阴县的事情,我都十分感兴趣。因为我曾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我对江阴县有一种特别的情感,我喜爱那里的一草一木,和当地那些淳朴善良的百姓。”

孟祥礼随后讲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可知道吗?我刚到江阴县做事的时候只有二十几岁,那时我在衙门府里做捕役。我干了几年的捕役之后,才改行在县府里做起了文职人员。”

贾兰问道:“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孟祥礼回道:“在我还年轻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读书和写字。当时正赶上县府里缺少文职人员,时任知县便叫我过去帮忙做一些事情。主要是抄写文稿,或是书写安民告示。一来二去,我便改行做起了文职,而且这一干就是好多年。当然了,我也喜欢干这一行。”

孟祥礼喝了些茶,继续讲道:“当年我在县里做捕役的那几年,我曾亲身经历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一天,知县大人指派我和一个探员去调查处理一件案子。那案中的主要人物,原是江阴县一个姓蒋的大户人家。他的祖上是在朝廷里做大官的,后来给他们留下了不少的房宅和田地。所以当年蒋家在江阴县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裕户。

这位蒋大人当时依仗自己财大气粗,专门喜好结交社会上的名人与墨客。他经常会和一些社会上的名流聚在一起吃酒作对,或是评诗论画,只是为寻欢作乐。当然了他们瞧得上眼的那些所谓的诗作,多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这位蒋大人有两个儿子,老大叫蒋东升,老二叫蒋东奇。早些年,这位蒋大人也算是做了一点正事儿,他给大儿子捐了个官,并办理了引见,指省浙江,在苏州侯補。听说这个蒋东升后来还真的做了几天官呢,但是因为此人做事不端,为人心术不正,而且他好吃懒做,专门喜欢接受别人的贿赂。后来上面知道了他做的那些好事,便直接革去了他的官职。虽然蒋东升对此一直怀恨在心,但是他也毫无办法。蒋东升被革去了官职后,他只好回到江阴县过生活。但此后他便是破罐子破摔,对自己的行为更加放任自流了,整日与他人在一起吃喝嫖赌,不务正事。蒋大人知道了蒋东升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也拿他没有办法。

蒋大人的二儿子叫蒋东奇,他自小就身子弱,而且还患有先天性的小儿麻痹症。他已年过三十几岁了,一直没有娶亲成家。”

贾兰听到这里,说道:“这位蒋大人也确实是够命苦的,养了这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叫他省心的。”

孟祥礼道:“的确如此。你可知道吗?钱财这样东西如果是不懂得如何理财,聚积甚难,亏空极易。经过了日积月累的无度挥霍,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和胡吃海造过日子的蒋大人,折腾到了后来,家里几乎没有什么钱了。”

贾兰问道:“确实是岳父大人说的这个理儿,如果不善理财,钱财必会离你而去。后来他们家里没有钱了,这日子可是怎么过的?”

孟祥礼笑道:“你先别急,听我继续说呀。蒋大人的夫人后来也过世了,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妾。但是最让蒋大人放心不下的事情,便是他的二儿子蒋东奇。因为他在生活上不能完全自理,以后总是一个人过生活怎么行呢。他的这个半瘫痪的病症总是医不好,下半辈子可怎么过活呢。将来有一天,如果是自己也不在世上了,还能有谁去管他。

蒋大人想来想去,最后他决定给二儿子娶个亲。可是这种半瘫子,有谁家的姑娘肯嫁给他呢。蒋大人只好托别人帮忙,给二儿子东奇娶了一个乡下穷人家的丫头,她至多也只能算是半个夫人,半个粗使丫头。当然了,蒋大人事先已经答应人家了,事成之后,额外多给了女方娘家不少银子。这回总算是了去蒋大人的一桩心头事。

可是呢,这蒋东奇娶了这门亲来,他又增加了些新的烦恼。因为他身子的原故,他和夫人婚后总是不能圆房,这蒋东奇对此甚感苦恼。他一想到自己的家族现在已经破落了,而且父亲也有些老得糊涂了,以后自己的日子可怎么过。这蒋东奇一时想不开竟寻了短见,他连着吃下去不少的生鸦片烟,便一伸腿死了。”

孟祥礼喝了点茶,他继续讲道:“蒋家刚刚料理完了蒋东奇的后事。谁知道这边又出现了新的状况,真是按下了葫芦浮起了瓢。这蒋东奇的媳妇这几日突然不见了,有人说她跟了别人跑了,也有人说她被蒋东升卖给妓院了。她娘家的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更是从乡下跑来县城里,整天大吵大闹地向蒋家要人。后来她们干脆将蒋家告上了县衙门府,知县大人便叫我和一个资深的探员专门来负责调查此案件,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另一个探员经过了多日的明察暗访,初步确定了蒋东奇的媳妇冬梅确实被蒋大卖给了妓院。但是蒋东升对此事一口否认,他说冬梅一定是和别人跑了,还说她跑了以后,家里倒也干净些,省得别人说三道四的。但有一个蒋家的邻居悄悄地告诉我们说,他亲眼瞧见蒋大领着冬梅往西边去了。

我对那个叫李鸣的探员说道:“看来我们只有先找到那家买冬梅的妓院,事情的真相才能搞清楚。”

又过了几天之后,我们终于在城西边的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妓院,我们打算进去瞧瞧。

这是一个看似很不起眼的小院子,两间青砖瓦房。东边的那间房里正亮着灯,我们二人便敲门走了进去。进门后我们看到这间房子的里面还是比较宽敞的,地当中摆放着一张大板床,床的上头还掛着一付密织的幔帐,窗户的下面放有一张带抽屉的杉木大桌子,另有两把椅子,桌子上面放着一盏带罩的油灯,并散落着一些瓜子。

此时,有一个二十岁左右模样的年轻女子,正坐在桌子前面吃瓜子。她猛然瞧见我们两个男人一起走了进来,不由得一下子楞住了,那女子慌忙地站起身来,笑着对我们让座打招呼。只见这位女子长得是俊眼修眉,削肩细腰,发髻高盘,她的上身穿了一件红绫袄青绸压边的背心,下身穿了一条浅黄色的细纱褶裙,脚下蹬着一双无帮的拖鞋。再细看时,只见她流星送目,翠黛舒眉,顾盼多情,举止风流。

那时我还年轻,而且还是第一次到过这种地方,心里头不觉得暗暗称奇。我对那女子说道:“我们不是过来喝花茶消费的,是在例行公务。你赶紧去把鸨母找来,我这里有话对她说。”那女子答应了一声,便抽身出去了。

我赶紧对李探员说道:“我们两个都不认识那个叫冬梅的女子,一会儿把她找了来,我们可别搞错了人,那可就不好看了。”

李探员道:“不打紧的,一会儿看了情况再做道理也不迟。”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五十几岁的鸨婆进来了,我告诉她道:“听说你们这里新买来一个年轻的女子,你马上把她找来,我这里有话要对她说。”

那鸨婆故作镇静地说道:“没有了哩,我家里现在只有她这一个。”

我听后冷笑道:“几日前,曾有人亲眼看到蒋大领过来个年轻的女子,难道不是吗?”

那鸨婆听了回道:“我是真的不知情,实在是没有这一回事情呢。我更不认识哪个叫蒋大的人。”

我稍有不快地说道:“我实话对你说了吧,这蒋大送过来的女子是他的弟媳,他兄弟刚死了没几日。如果那个叫冬梅的女子,果真是被送到了你们这里,你现在乖乖地把她交出来,一切事情还都好说。如果是你拒不承认,我们现在倒是要在这屋里先搜上一搜。一但搜出了她,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你必是吃上了官司。”

那鸨婆连忙说道:“我哪里敢蒙骗你们,几日前,是有个男人送过来一个年轻的女子。但是因为对她的身价谈不拢,我也嫌她略胖些,便叫那人领回去了。我并不认得什么蒋大、蒋二的。在江阴县城里,吃这碗饭的也不止我这一家,那个叫什么冬梅的女人,许是被他送到别处去了。”

我和李探员听到这里,只得出来再另做道理。我们又在县城里沿着大街小巷胡乱地寻访了几日,暗访了附近的几个人,并走访了几家妓院。后来我们终于在另一家妓院里找到了冬梅,我对那个鸨婆说道:“你们现在已经达成了交易,事实就摆在这里,拐卖良家女子为娼是要做牢的。你现在面临着两种选择:一是拿出一百两银子,并交出冬梅,我们让她的家里人过来取钱领人走路,这便是私下了断。二是经官,我们把你交给衙门府处置,你自己现在就酌量着办吧。”

那个鸨婆听了立马大哭道:“冬梅这个倒霉的货,我花了几十银子买的她,她只是在我店里混呆了几日,连客还没有接上一个。现在你们又叫我额外再拿出一百两银子来,这世道哪里说理去,我这一年不是白干了吗。”

我对李探员使了个眼色道:“你既然是舍不那一百两银子,现在你就跟我们一起去趟县衙门府吧。”

那鸨婆此时心里也在盘算着:我损失了这些银子,总比经了官,被罚关门和定罪做牢要强些。那样不但丢人现眼,我以后可靠什么吃饭呢,看来现在自己只得自认倒霉了,破财免灾。那鸨婆想到这里,她便对我说:“这次算我倒霉,一不小心踩到了狗屎上,现在我只得依了你们两个。”

我和李探员出来,又去找来蒋大,并告诉他现在是人赃具在,识时务些,乖乖地拿出那几十两银子来,给了冬梅算是了事。否则此事是必要经官的,拐卖良家女子为娼罪责不轻,当事人必是要去坐牢的。蒋大听了,自然也无话可说,只得按我们说的做了。

最后,冬梅的娘家人拿走了一百几十两的银子,领着冬梅回娘家去了。”

孟祥礼一口气讲完了他年轻时所经历的这件往事。贾兰听了大呼痛快,他笑着吩咐家人赶紧过来换上热茶,他又道:“江阴县这地方果然是有些故事的,这个不出我的所料。但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了,把那两个人一起抓来,送了官不就得了。何必要费那么大的周折,并在私下里了结此案。”

孟祥礼笑着回道:“你有所不知,这也是上边的意思。那个老知县一向见多识广,这件事情一旦经了官,必是要费时费力,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而且搞得满城风雨,有伤风化,冬梅的娘家人也得不到什么实惠。最关键的问题是:这种调三窝四的事情很是麻烦,有的女子因为心眼太小,她一时想不开,还会寻了短见呢,这岂不是又闹出了个案中案。这样的事情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还是防患未然好些。”

贾兰笑道:“岳父大人做事情,果然是考虑得极周全呢。我今日不但开了眼界,也长了些见识。”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孟祥礼便起身回屋去了。贾兰送走了岳父,回到书房里,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想:岳父这个人还是很有头脑的,文章写得也好,只可惜他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他应该是个会做官的人。

话说贾兰的岳父和岳母,又在巡抚官邸里住了一些日子,他们便要启程返回江阴县了。大家在分手话别的时候,孟夫人拉着贾智和贾慧的手,实在是舍不得放开。孟金凤在一旁见了立马便红了眼圈儿,说道:“父母在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好好保重身体。以后我得了空儿,必会带着他们两个回江阴县看望你们的。”

孟祥礼在一旁回道:“金凤你也不用挂念着我们,务必要在孩子的身上多下些工夫才好呢,叫他们以后长大了,能够成名立业才是要紧的。”

贾兰在一旁立马回道;“岳父大人只管放心,这个我们记下了。”

随后大伙才挥手话别,孟祥礼夫妻转过身来上了马车。大伙见他们已经走远了,才返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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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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