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承载着“异世灵魂”、知晓无数“小说设定”的珠子,珠子在困惑于自身化形难题时,其思维模式自然与懵懂的土著生灵不同。她开始有意识地去分析、比较。
她尝试在撑的基础上又吸收了一丝此刻洪荒天地间流转的灵气,将其与自身混沌中吸收的灵气作比较,嗯,混沌中的灵气毕竟“爆裂”和“浓稠”,而目前洪荒的灵气,没有那么浓稠(可能只是这个地方的问题),还带着天地初开后固有的秩序与属性之分。
珠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珠子在混沌时基于混沌未开连空气都是宝的“小说常识”,多吸收了自己觉得质量比较高的能量,可惜没有修行功法的珠子也不知道一颗珠子该怎么运行,就只能压缩能量了。而其中在演化出两个神通后,那些高质量的能量就没了,如今剩下的就是这稍显“爆裂”的灵气。甚至所谓的演化神通也似乎只是那个高质量能量被压缩后,加上自己的执念与思想,自然而然的演化,珠子至今都不知道什么情况的。
一个早已埋藏在她“记忆”深处的名词,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轰然炸响在她的灵识中——
鸿蒙紫气?!
是了,除了这个能让人立地成圣的鸿蒙紫气,还有什么能量能构筑出两个不存在洪荒的神通呢。
意识里仿佛有惊雷滚过,震得她“神魂”摇曳,“难怪……难怪那时构筑时之心和绝缘之爪感觉那么‘容易’!不是容易,是……原来是拿着最高级的材料在打基础?!”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 “错亿感” 如同海啸般涌上心头!就好像她曾经守着一座无人看管的金山,却只随手捡了几块石头来垫桌脚!要是当初能多吸点……或者,哪怕只是懂得一丁点修炼功法,好好利用这股力量……
但这份懊恼来得快,去得也快。
“算了,”她很快冷静下来,自我开解,“时间和绝缘的规则,算是比较适配我自己的。而且也是当时最适合的,否则这么长时间的混沌,珠子本体可能已经变成碎末” 她开始努力回想这两大神通的好处,试图冲淡那份“损失了一个亿”的心痛感。
而且仔细一想,这“基础”打得何止是不亏,简直是逆天:
·时之心:主速度与保命。极致的速度加持,逃命利器。而那保命的被动——遭遇致命危险时自动运转,夺取周围生命体的时间用以复活或恢复自身——这涉及到了时间法则中极为高深的部分,简直是为她这种“异乡人”、死了又活的存在量身定做的终极保命符!
·绝缘之爪(现已覆盖全身):若能化形出手,可撕裂能量、技能,甚至空间!即便不主动撕裂,其隔绝万法的特性也让她能无视绝大多数防御法术,直接用坚硬的本体砸人!攻防一体,简单粗暴!
“这么一想,鸿蒙紫气用得不亏啊!”珠子瞬间又开心起来,“时间和空间(撕裂空间)都涉及到了!这起点,够高!”
她满意地“坐”在赤金猁的脑袋上,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意识里宣布:
“这片森林的一霸,就是我!”
至于化形的问题,在知道了是如此高的根基后,化形是早晚的事,不需要着急。莹白的珠子在阳光下微微反光,透着一种洪荒凶兽们无法理解的、咸鱼又霸气的矛盾气质。
(洪荒岁月流转,万物竞发。就在珠子优哉游哉地当着她那片森林的“一霸”,每日骑着赤金猁巡山、偶尔去溪水里“逗”一下凶鱼时,三道浩瀚无匹、威压洪荒的意志,伴随着响彻天地法则的宣告,骤然降临!)
“龙族统御四海九霄,鳞甲之辈莫不臣服!”
·东方苍穹,龙吟震世!浩荡龙威如潮水般席卷天地,无数江河湖海为之翻腾,所有身负鳞片的生灵,无论修为强弱,皆从血脉深处感受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威压与召唤,不由自主地向着东方、向着四海的方向垂下头颅。
“凤族执掌不死火山,飞禽之属皆需来朝!”
·南方天际,凤鸣清越!炽热而尊贵的火焰法则照亮半边天空,无数禽鸟纷纷腾空,发出或清脆或嘹亮的鸣叫应和,它们的血脉在沸腾,指引着它们飞向那传说中的不死火山,朝拜羽族之皇。
“麒麟主宰洪荒大地,走兽之类尽归统辖!”
·中央大地,麒麟长啸!厚重祥瑞的戊土精气弥漫开来,笼罩无垠洪荒大陆。所有行走于大地之上的走兽,无论体型巨细、性情凶善,皆感到大地传来一股不容置疑的束缚与号令,迫使它们向着洪荒中央的方向,表示顺从。
这三道宣告并非简单的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新生天地法则之中的权柄宣言,代表着三个拥有恐怖实力和庞大族群的先天大族,正式瓜分了洪荒世界的统治权!
(正优哉游哉顶着珠子巡山的赤金猁猛地一个急刹,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伏低,发出既敬畏又不甘的低吼,它的血脉在告诉它,必须臣服于那大地主宰的号令。)
珠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宏大阵仗惊得“跳”了一下,莹白的珠光都闪烁了几下。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三道意志中蕴含的、远超她想象的力量。与之相比,她这点在森林里称王称霸的本事,简直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刚才那点“森林一霸”的小得意瞬间被碾得粉碎。
“……”珠子的意识里沉默了片刻,随即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高兴得有点早啊。原来我还是个小喽啰啊……悲伤辣么大。”
这洪荒世界,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开局一颗珠,装备全靠……嗯,好像装备还不错,但跟这些先天拥有庞大势力、恐怖跟脚、一出生就几乎站在顶端的三大族比起来,她这点资本,确实不够看。
(赤金猁不安地刨着地面,似乎在抵抗那源自血脉的臣服冲动,又似乎本能地想遵从。)
珠子叹了口气(如果珠子能叹气的话),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算了算了,多大点事。”她本质上是条乐观的咸鱼,死了那么多次,早就习惯了各种落差,“他们统治他们的,我玩我的。只要不主动去招惹,他们总不能派大军来剿灭我一颗珠子吧?”
这么一想,心态立刻平和了。
她轻轻“敲”了一下坐骑的大脑壳:“怕什么?你又没鳞片又不是鸟,顶多是只大点的走兽,归麒麟管。但咱们在这穷乡僻壤(相对整个洪荒大地而言),谁认得你啊?安心当你的山大王!”
那赤金猁似乎听懂了珠子的安慰(或者说被敲醒了),晃了晃大脑袋,重新站直了身体,低吼了一声,恢复了之前的威风,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对远方世界的敬畏。
珠子则开始琢磨:“龙族管海和天,凤族管天和火山,麒麟管地……那我这颗珠子,算哪一类的?嗯……好像都不算?挺好,自由身!”
她很快接受了现实,并且找到了新的乐子——观察那些因为三族宣告而变得有些躁动的森林生灵。
“好了好了,继续巡山!”珠子发出指令。赤金猁载着她,再次迈开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