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
叶容盯着ipad上的游戏结束画面,有些生气地哼了一声,这关已经卡了很久了,她玩了很多次都没过。
这是一款音游,她为数不多喜欢的游戏,不过平时也只是偶尔玩玩,做个小消遣。
她随便找了个地方——电视前的地板,就这么跪在地上,臀部坐在分开的大腿间,ipad放前面的矮几上,手指迅速滑动。
霍琛看她在地上坐了很久,肩膀时不时的耷拉下来,就知道她又输了。
她今天没绑头发,齐肩的黑发垂散在身后,鬓边的发丝别在而后,家里的地暖太热了,她只穿着挂脖黑白色条纹背心,露出漂亮白皙的手臂和大片后背,下面套着条棉质的白色蕾丝短裤,她连拖鞋都没穿,白色的拖鞋被她踢在一旁,离她的腿远远的。
她忽然烦躁地把ipad往前一推,沉默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喃声道:“烦人得很。”
霍琛的薄唇扯出一个极为柔情的笑容,他放下手上需要处理的文件,起身过去,半跪在她身后,双手由后圈住她,尽量不碰到她左胸口刚纹不久的纹身——一只鬃毛旺盛的雄狮姿态慵懒地趴在地面上,怀中是一个头发齐肩膀的少女,她仰坐在雄狮的怀中,双腿分开,目光抬高,神色睥睨,纤细的脖颈被狮子死死地咬住。
那双琥珀色的、充满兽|性的眼睛环视一旁,任何动静都无法逃脱他的审视,少女脖颈处有一道兽牙咬住而下凹的阴影,她的手臂垂在地上,从手腕到整只小臂有一道扭曲的,藤曼状的,刻在十字架上的英文缩写——HC。
霍琛双臂交叉收紧搂住她,像一个倒了的十字架。
“输了?”
“嗯。”
他轻笑着吻了下她的脸颊,“别生气啊,我们不玩了。”
叶容烦躁地揉了揉眼睛,“改天玩,我舍不得这个号,玩好久了。”
披散的头发在她的动作下略微散乱了下,她一手将头发往后撸,黑青色发丝被她雪白的指缝分开,霍琛干咽了下。
“很久不见你扎鱼骨辫了。”
叶容身体短暂的僵住,接着做了个鬼脸,“麻烦。”
“我给你扎。”
“行啊,那就扎嘛。”
霍琛找出梳子发绳和发卡,木梳轻轻从她的头皮划过,分成两股,她感觉到他刻意收束的力气,他很担心弄疼她。
叶容眨了眨眼睛,嘴巴有些委屈地抿紧,身后的霍琛注意到她鼓起的抖动的脸颊,内心涌起难言的感受——欢|愉又绝望。
霍琛十分柔韧有余地给她扎了两条鱼骨辫,是那种不会紧得不舒服,但形状也不松散的发辫。
“好了。”
他从后面给她拍了照,“看看满意吗?”
叶容盯着手机的照片,的确编得很好,每一股头发都分得很均匀,紧实却不难受,发尾还给她夹了两枚蝴蝶结发卡。
她久久不曾抬头,霍琛就这么静默地等待她的反应,她的嘴巴抿得很近,整个人呈现出几乎要崩坏的感受,她攥着他的手机,力道大得手背发青。
“什么时候学的?”
“我们分手后没多久……想你了,就学了几种女孩喜欢的编发。”他顿了顿,并非是刻意的停顿,而是担心对方会伤心难过而故意留出的缓冲的时间。
她的眼泪顺着雪白的脸颊滑落,“啪嗒”掉在了手机屏幕上,霍琛叹息一声。
“不哭啊……”
男人的拇指指腹抚摸着女孩因为哭泣而发红的面颊,叶容抬手摸了下她的鱼骨辫,顺着摸到发尾的蝴蝶结发卡,手指奇怪地抖动着。
她轻微偏过头,视线抬高,眼神有些斜睨的意味,嘴角朝下,这个表情显得她的两颊有些圆,她的眼睛无声地涌出泪水,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有愉悦有抱怨,或许还有某种已经扭曲的,再也无法扭转回来的情感。
她一下撞进霍琛怀里,力道大得甚至将他从跪姿撞成了类似仰起的姿态,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衬衫,双膝跪在他的岔开的大腿间,大声地痛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咳咳……”
她哭着不停地蹭他温暖的胸膛,把他的衬衫都打湿了,她的眼泪太烫了,霍琛不由得想。
“呜呜呜……呜呜……”细弱的喉间哽咽着发出断裂的哭音,那是一种很悲伤的鸣叫。
“阿琛啊……阿琛啊……呜呜呜……”
霍琛给她顺毛,大手拍打着她的后背,她的后背一大片都裸|露着,好像能从这道雪白的软软的后背摸到她的心一样。
那双肩膀在哭泣时抽动着,连筋都暴起来了,一根根狰狞的血管几乎冲破她的皮肤。
那段稚弱的脖颈沾着透明的泪水,水滴划过,留下几道泪痕。
霍琛蹙眉凝视这个在他眼里如同孩子的少女,内心有种类似“不忍”的情感冲撞着他。
她还是很可爱啊,纤细幼稚的脖颈,裸|露出来的雪白的后背,黑得发青的头发,灵巧的坐姿,说话间的小动作,偶尔赤脚的坏习惯……
可怎么又很可怜?可怜得让他好伤心。
霍琛叹了声气,低头蹭她的头发,指尖摩挲她薄而小的耳垂,微小的毛细血管从她的皮肉间映出来,“嘘,不哭,不哭。”
.
北海道,温泉旅馆。
叶容和霍琛刚泡完温泉,他们换上浴衣,准备去吃晚饭。
不得不说,长得帅个子高的人穿什么都好看,霍琛本就优异的身高被藏蓝色浴衣衬得极为高挑,自身的肌肉线条被略微宽松的版型稍稍掩盖,一定程度上削弱的他凌厉的压迫感。
可那张白皙的脸却丝毫未曾被衣着所影响,狭长的眼尾勾起,菲薄的嘴唇略微抿起,按理说这样的长相的确会给人一种禁欲的感受,可奇怪的是,这张冷色调的脸哪怕全无表情都会显得极为放纵。
霍琛抬手将黑发往后撸,露出额头,他的嘴唇还留着泡澡后的红润,红调被完美的唇线衬出极为性感的气息。
“哦哟!哦——哟!——!”叶容还在和腰带死磕,这东西太难绑了。
霍琛的神情无奈而又柔情,“我来,我来,别拽了。”
他在她腰后绑了个蝴蝶结,刚要说她穿浴衣很漂亮,电话就响了,他拍了下她的后臀,“先吃点饼干垫一下,我接个电话。”
年底了,他事情很多,哪怕在北海道旅行,也是因为出差顺道来的。
“知道了。”
霍琛去外面接电话,叶容就坐在榻榻米上吃起了酒店的饼干,味道不错,她一连吃了几块。
霍琛回来的时候,叶容正在喝茶,吃了那么多饼干,嗓子干得厉害。
她双膝并拢,跪坐在地上,木屐踢在一旁,身上是一套黑色浴衣,面上有浅米色樱花暗纹,腰后绑着一个紫色蝴蝶结,霍琛深觉自己眼光不错,这套浴衣很适合她,看来可以多买几套换着穿。
叶容一听到他的脚步声,连茶杯都来不及放,她急切地站起身,脸上带着笑容,“我们去吃晚饭吧,他家的沙拉真的很棒呢。”
她的头发盘成了发髻,脖颈在霍琛面前一览无余,她赤|裸的双脚踩在榻榻米上,白得夸张,手里还握着剩了半杯茶的杯子,里面的茶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
她想着把杯里的茶水解决掉,半道却被霍琛劫走了,叶容舔舔嘴巴,有些懵懂地抬头望着他。
霍琛一口气把茶灌进口中,双手扣住她的后脑,往前抵,低头吮吻那张柔软的,涂了唇膏的嘴唇。
叶容趁空隙说了句:“晚饭……”
“乖妹妹,难道食物比我还有吸引力吗?”
那双凤眸在灯光下映出极为野性的气质,微笑上扬的嘴唇更是让她不敢直视——霍琛真是英俊得太超乎人类现有的审美了,有时候她不免深觉这世上的确存在造物主的偏爱。
她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天啊,不要将这种好害羞的话啊!”
可霍琛已经把黑色木屐踢在了一旁,她就这么穿着浴衣,连发髻都没拆开。
和室内只有女孩微弱的呼吸声,霍琛抚摸她下陷的肚子,现在睡着可就吃不了东西了。
她的浴衣有些散乱,露出了左胸口处的纹身,雄狮琥珀色的眼睛让人不禁胆寒——藤曼状的英文缩写像一道诅咒。
——HC。
可是不够,这他妈不够,完全不够。
他的视线下移到她的小腹,神色一瞬间难看地紧绷起来,他不满地、憎恨地,字眼像是从牙关咬出来的:“Little hooker。”
他们从北海道离开后,又去了东京,逛了浅草寺,秋叶原,迪士尼,也去了许多餐厅,从需要穿正装的银座奢侈餐厅到街边的小店。
寒风吹拂而过,霍琛的围巾被风吹动,他在一家知名甜品店前排队,买叶容喜欢的蛋糕。
她就在不远处,半蹲在路边,手撑着下颌,脸上带着比甜品甜腻万分的笑容。
霍琛拿到蛋糕,回头找叶容,有个男人在跟她搭讪,她正说着些什么,看得出来,他们的语言不通,不知道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叶容面色不善地对他竖起了中指。
他抢步上前,一把揪着那个男人甩过去,接着用日语爆骂了对方一顿,还顺便踹了几脚。
叶容也不拦他,捂住嘴巴咯咯地笑。
霍琛赶走了野男人,拿出个小面包,刚烤出来,还是温热的,他将面包塞进她的嘴巴,对她说看来以后真要把你绑在我皮带上了。
她听了抿起嘴巴,神态稚拙的说阿琛好吓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