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
像一个导.火.索。
屋里原本还暧昧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一帮人“唔唔喔喔”地鬼叫起来。
我发现邬启,真的有点气氛组的天赋在身上。
轻而易举地就把风向转了180度。
许峰激动地抱起沙发上的靠枕捂在脸上,试图以憋死自己的方式不让自己尖叫;田晴晴虽然没有太多反应,但已经小脸通红,拿起手机不知道给哪个八卦群分享。
李光横叫得尤为变态。
我清楚的听见,他打游戏的队友,在扬声器里诧异地问了一句:“谁家杀猪?”
倒是孟小琼稳如老狗,淡定地放下手机,道:“那邬启看我们阿月都快拉丝了,这答案有这么吃惊?”
李光横非常不给面子:“是是是,你最镇定,你听完之后,一个闪现窜进敌人塔地下,对着小兵放了个大招,对面打野还没赶到现场,你就自己给自己解决了——你再说你淡定,我真的得举报你表演了。”
孟小琼:“……”
这局游戏也在这场意外下飞速结束,以失败告终。
几个人突然凑过来,七嘴八舌的八卦。
“怎么亲的怎么亲的?”
“还能怎么亲,肯定是启哥主动啊!剩下的你就自己想呗,月姐半推半就,启哥将计就计,一气呵成,啪!”
……啪你妹。
我刚想骂,邬启抄起旁边一本假期作业就打在对方头上,“滚出去啪去,怎么这么猥琐呢。”
李光横正要反驳,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响起。
“怎么就猥琐了……我表述的多唯美啊。”李光横挺委屈,随后拿起手机,“等会我接个电话——喂。”
邬启凑过来问我,小声到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唯美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我敷衍道:“反正比猥琐好听。”
邬启不依不饶:“反正当天——烟花绚烂、万家灯火,唯美这个词太小气了,璀璨才够盛大。”
我抬眼看他,真有人说酸话脸不红心不跳?
“显得你文学水平高了。”
邬启脸皮明显更厚,还要接着讲,那边却横空传过来一声咆哮。
“——你语文才考47分?你把阅读理解抄作文上都不至于吧?考试的时候大小脑安反了?”
原本窸窸窣窣说悄悄话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好比鞋拔子脸突然出现在班门口,大家动都不敢动,就连邬启也懵住忘了要说什么。
李光横默默把手机挪远,生怕手机里的人蹦出来打他。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赶紧给我滚回来!”
电话“滴”一声挂断。
李光横哭丧着脸抬起头,才发现收获了一屋子同情的目光。
邬启收回目光,没忍住揶揄:“文学好的在这呢。”
我:“……”
李光横一脸不想活,问我:“月姐,我在这呆到开学行吗?”
虽然很想帮忙,但我还是忍住了。
神仙不管家长里短,我冷酷道:“不管饭,你可能都活不到开学。”
李光横:“……”
短暂的欢愉让人忘了期末考试,这通电话不但把李光横拉回现实,其他人代入感都很强,开始沉默不语。
一个班都没几个能让家长满意的成绩,余远没来,这屋子里没一个人能笑着回家。
孟小琼手机玩没电了,甩甩手,“玩够了,我也回去了。”
李光横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小琼,你说我会被打死吗?”
孟小琼捏着眉心:“我电话随时响铃,真要断气了打给我。”
“替我收尸吗?”李光横不信她人有这么好。
孟小琼:“我不接。”
李光横:“?”
孟小琼:“让你体会一下死到临头的绝望。”
李光横:“靠!”
其他人被逗笑,气氛渐渐回暖。
不过大家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玩下去了,许峰起身准备走,想起自己见不得人的成绩,嘴里嘟囔着:“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
年少气盛,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年纪,总会被一场考试成绩泼了冷水。
人一个个走了,都有点强颜欢笑的意味。
田晴晴临走前忽然问我:“阿月,你从小是不是家长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啊?”
我一时愣住,没懂里面的隐喻。
田晴晴似乎看出我的困惑,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很羡慕你呀。感觉你从小就是那种很老实、很顺从,又很完美的小孩。”
我挺懵地看向她。
邬启这时候过来解围,“亏你想出这三个词调侃她,她一个都不沾边。”
田晴晴笑了,辩解道:“那至少考完试回家不会挨说吧?”
邬启接话:“谁敢说她。”
等所有人走后,我把门关上才回过神,转身质问邬启,“什么叫一个都不沾边?”
“你很老实么?”邬启问。
“不老实么?”我反问。
“老实人当时为什么还给我下药——”
“你闭嘴。”
邬启说得格外直白,给我听得直接炸毛,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那帮人闻着味又回来接着八卦。
邬启眉眼弯了弯,轻轻覆上我的手,指尖压住我的骨节,向下拽出一点点,露出唇齿。
他又说:“你也不顺从。”
三个词,不攻自破了两个。
我既不老实,也不顺从,我是最不完美的小孩。
我有自知之明。
邬启回身捏了个诀,几个小铜板从指间跳脱而出。
铜板充当脑袋,金线缠绕做成身子,活脱地捏了几个小铜板人出来。
小铜板人从邬启身上跳下来,有意识般自行开始收拾凌乱的屋子。
我被转移了注意力,看着这些小铜板上窜下跳。
可能是脑袋太大的缘故,它们走起路来重心不稳,东倒西歪。还尽力模仿着人的动作,从茶几蹦到沙发还摆出了立定跳远的姿势,一张扑克牌需要两个小铜板人端着收回。
忙累了还擦擦汗。
嚯。
谁教的。
有个小铜板人在茶几边没站稳,身子摔了下去,为了不让自己掉下来死死的攥着桌子的一角。
我看它挣扎的辛苦,递出一根红线,给他扶回桌子上。
“这功能你什么时候研究出来的。”
我仰起脸问邬启。
邬启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知道瞧了多久,这一问才他才收回目光,道:“到凡间就剩下这点本事,不多元化怎么讨你开心?”
我白他一眼:“有本事净研究些没有用的。”
邬启掀起我的手,上面留着一截红线。证据确凿一般,他扯了个笑:“你也没好到哪去。”
“……”
先前在天上的时候我够叛逆的,一般谁有罪过另外一个人也脱不了干系,不是出了馊主意就是想了鬼点子。
只不过我逆在暗处,邬启叛在明处。
这么一看还是邬启活得明朗,表里如一。
人前人后都骚的很牛逼。
等桌子收拾差不多,邬启靠在玄关处问我:“假期怎么过?”
“月老庙过,”一想到快到年关处理不完的事,我就有些头疼,“虽然被贬了,但也不能不干活啊。”
“别太负责了,”邬启说,“真以为自己是神兵小将。”
我回应道:“不负责也得为下半年赚点外快啊。”
邬启笑得更嚣张了:“喂。”
我:“?”
邬启:“财神爷近水楼台,还需要你努力?”
我:“……”
我一向说不过他,只好甩了句:“你别乱用私权。”
“我乱用私权?”邬启走到我身边,胳膊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围着一圈,刚好把红线展示到我面前。
天界的神物比人间做工细致不少。
线绳缠绕有序,质感较光滑,细看还有细微的纹路。窗外阳光照进来,红线四周都泛着异样的微光。
自从那天跨年夜,邬启沉寂已久的不讲理,终于逐渐释放。
“有种跟我去天庭找天帝,有这红绳在,看看到底谁滥用私权。”他说。
……
好吧。
按照天帝那不讲理的劲儿,再加上邬启添油加醋,估计会一口咬定,这根红绳是我死皮赖脸缠到邬启身上的。
我无力反驳,只好说到正题上:“那财神爷有什么好规划?”
邬启撩起我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发尾偶尔刮过我的脸颊,带起一阵痒意。
“来凡间一趟只上学苦读,不游山玩水,太枯燥。”他缓声道,“阿月,冬季过了大半,雪下得够深了。”
我眨巴眨巴眼。
没懂。
邬启说:“我们去滑雪吧。”
那双眸子黑得发亮,温柔静谧,我成了他眼中唯一的波澜。
我把目光收回。
又想起来了田晴晴今天的那番话。
“感觉你从小就是那种很老实、很顺从,又很完美的小孩。”
我不是。
我是最叛逆、最拧巴的小孩。
是因为一个人出现了,他打开我的结扣,欣赏我的叛逆。
我的所有不完美被拼成了心脏的形状,在我身体里快速地跳动,永远为他着迷。
突然出现。爆更五章。其实整本书快肝完了,不会再突然断更,三次元发生了太多事现在也终于稳定下来了,剩下的几十章马上就掏出来给大家奉上,另附随机大红包[熊猫头]
这本书也是绝对不会倒v(如果收藏真的够的话),停更这么久 ,看书就是图一乐[青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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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