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竞赛,被誉为“好学生的把戏”,因为邬启的加入成功演成了国产悬疑剧,全校师生都参与话题,猜这将是个什么结果。
有人说邬启平时不学习,上课净睡觉,参加这种竞赛不是妥妥的送人头?
还有人说反正现在也没月考,邬启什么水平说不准,万一是个牛了掰的终极大佬呢?
你看那个那个……桑月!她不就是隐藏大佬?
……
我听孟小琼复述到这连忙打断,“别,不敢当不敢当。”
“有啥不敢当的啊我的月。”孟小琼挎着我,“她们都说你做梦学习,上课睡觉的那帮人,都有点想跟你联机学习的意思。”
我:“……”
联机还能这么联呢?
我和孟小琼趁着午间走到花坛,这没什么人,蜜蜂乱飞。
“你是隐藏实力,不想太高调,我懂。”孟小琼道,“那邬启肯定不是啊,他已经那么高调了,不需要在给自己加一个学霸人设了。”
学霸人设……是吗?
如果有机会能带孟小琼到天上去,应该让她听说一下,什么叫做“天界万年不遇奇才”、“同出师门而超群”、“张扬有度出类拔萃”。
邬启两百岁那年初露头角,就被武将吴云祥忌惮,跑到天帝那里告状,说不可再增长他的士气,很容易为天界留下祸患。
天帝听了笑哈哈,说他只是财神爷,更有把柄在他手里,不需要担心。
这个把柄是何物,我至今不知道,但我知道邬启绝无逆反之心。
他那么懒一个人。
孟小琼:“大家都是图一乐地看,谁不知道今年第一还是余远?你让邬启赶紧放弃了吧。”
我没吭声,在一只白色蝴蝶上多看了几眼。
第一是谁……这事难说。
结果这事闹得炸了天,邬启脸上都波澜不惊,日常生活倒是没什么影响,该吃吃该睡睡。
就是某一节课,我在前面能听见他翻书。频率不快不慢,能听出来是仔细阅读了一番,并且还稍加思索了。
这是在认真学习?
就说邬启其实懂事了,说着轻飘飘,实则还是往心里去了。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也应该多帮帮他。
我看一眼老师,把桌角的橡皮蹭了下去,趁着捡起来的时候偷偷看了眼——
嚯,名侦探柯南。
我单走一个6。
我就不该担心这个臭小子,我刚把头抬起来,被气得脑供血差点不足。
紧接着,我听见邬启在我身后道:“怎么不多看一会儿?”
“……哈?”
知道我偷摸看他,还让我多看一会儿?
邬启翻了一页,展示了一下黑白书页,指尖压着一个女孩子,他告诉我这位是凶手。
我已经快被气死:“我还没看!”
“我替你看了。”邬启又翻了一页。
我很铁不成刚地说:“课你也一并替我学了吧!亏我担心你,你倒好,心都飘走了,当凡人是你愚弄的?”
“我可不敢。”邬启轻飘飘地说,“只是我不知道从何努力,哥才当人两个月,不太熟悉。”
是啊,才当人两个月。
所以你这两个月唱什么幺二幺了???
我没功夫拆穿他,只是问:“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报数学竞赛。”
“更新一下——”
“更新一下学校金榜的颜值。”我扶额,“这借口你说够了么?”
邬启顿了一下,随后抬了抬眉:“你在质疑我的颜值?”
“……你有病啊?”
“骂人干什么。”邬启有些委屈地收回目光,“明明是你问的。”
我被弄得哑口。
准确来说,我也不知道我在着急个什么,只是我大家口中那种说法太过刺耳,我听不下去。
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就该永远自信,永远闪耀,永远装逼。
如果有人跟我说邬启只会说说,没什么实力,我大概会骂他傻逼。
我这样想着,在放学时去了书店,在架子上买了一本奥赛真题。
翻了两页,里面的强度刚刚好,我感觉嚼透了的话应付一个数竞也没问题,不至于第一,但也不会丢人。
邬启就在外面等着,跟老板聊着新一本名侦探柯南,“这期案件太简单了,凶手一看就是川美子。”
“为什么是她呢?”
“一来,她第一个出场,这就很有问题,二来她人设太单纯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板恍然大悟:“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我在旁边干哈哈。
“老板结下账。”
“好嘞,”老板转过来,反手抹了把围裙,“24块!”
我从书包里找出零钱,就见邬启在旁边已经把钱给了。他礼貌地道了声谢,扯过我走出书店。
“慢走啊!”老板的声音从后面追出来。
这个时间是整条街最吵闹的时候,一堆穿着校服的人进,又有一堆穿着校服的人出,一眼望去,整条街都是校服的白蓝条。
我竟然已经适应了人间这般清澈,和邬启霸占了一片绿荫。
邬启问我:“你进去,就买了个习题册?”
我直接回答道:“这是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
邬启略微诧异,随便翻开扫了两道题,又把习题册合上,说,“那我自己可看不懂。”
“我当然知道你看不懂。”
人间的简体字论谁都得适应一阵,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还有些定式思维,这些都是在天界学不到的东西,一般人学不会。
我深知那天数学课在台上出的丑,自然不想让邬启再出一次,便抬起头看他,目光灼灼:“所以你今晚跟我回家。”
邬启预感到我接下来要说什么,脚步一停。
“我……我给你讲。”
我攥住他的袖口,有点他不同意我就给拽回家的冲动。
邬启没有反抗,也没拒绝,任我没什么力道地扯着,走着。有一瞬间,我感觉就算我松手了,他也会捞过我的手,让我继续攥着。
我脚步落后他半步,偷偷打量。
邬启手细长洗白,虎口处有个不太明显的小痣,指尖微蜷,被长出一节的校服袖子遮住腕骨,自然地垂在两侧。
而我的手离他的近在咫尺。
影子说,我们这样,好像牵手。
-
我有时候还是太低估邬启了,这人有点太能演了,凡间有个奖项叫什么?奥斯卡,得给这人颁两。
他早背着我给自己启蒙了。
邬启嘴上说着“数学公式略知一二”,实际上物理公式都掌握的七七八八。平时一提学习吊儿郎当,实则人家早就偷偷学完了。
一般这人叫我给他讲,大部分都是看我太无聊了,叫我过来唠唠嗑。
这天晚上他又来讨我的嫌。
“这种题你一般怎么做?”
我扯过来卷子看了眼,是解析几何。
“就是看着条件列出来轨迹式子,然后找直线和它的关系,到最后都是联立得出来的结果,”我说,“这种题非常死板,一般奥赛没有。”
邬启:“那什么有?”
我:“高考。”
在我俩看来,高考完全就是一场人间噩梦,望而却步。邬启道:“高考太难了吧?”
我嗯了一声:“要不然怎么够凡人努力12年?”
邬启又问:“怎么在高考拿个数学满分?”
我道:“考试别睡着。”
邬启:“正解。”
我俩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沉默半晌,然后谁也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邬启捏着我的脸:“你别太荒谬了,给你厉害的,怎么不说别漏题呢?”
“很有想法。”我笑道,“学到了。”
邬启:“……”
我承认有点小装,但是实力它太允许了,让我不得不挺起腰板横着走。
小小高考,不如天界一个年度考核,一般神仙过不了那关可是要扣功德的,能参加的神仙——比如我——抗压能力都很强。
我一得意起来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没管什么人情世故,说起话来也放开了。
“也没太荒谬吧?凡间也有人能做到啊,”我道,“余远就可以。”
邬启的动作明显一僵。
我猛地意识到自己或许不该提他,也跟着一僵。
待我想转移话题的时候已经晚了,邬启松开手,咬了咬牙,扭头开始做数竞题。
我有点不知所措。
下意识是想安慰他的,手都抬起了一半,下一刻,邬启又倏地转了回来,猛然掐住我的脸,嘴巴都嘟起来。
“你……”
这态度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我甚至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夜幕降临,台灯把这屋里衬得朦胧有狭窄。
邬启逆着光,五官模糊不清,前言不搭后语地问罪:“你就这么喜欢他?”
宝贝们圣诞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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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