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是外来者!”镇民们窃窃私语。
“是哪个外来者?!”“把他们都处死!”镇民们敌视着从镇长家走出的人们。
“凶手是他!”马丁神父和镇长同时指向了对方。
“他是外来者!”镇长大叫,“他就是法郎吉黎明不至的原因,玛德琳因他的私欲而死!”
“杀死外来者!”
镇民们涌向神父和镇长。
“绞死他!绞死他!!”
就在这时,钟响七下,天色未明。
“法郎吉的黎明没有来,法郎吉的黎明坠落了!”镇民们哀嚎。
“不可能!”神父举起手里的经书,“法郎吉的黎明不会坠落,是镇长勾结外来者,不愿意交出他的女儿!”
“是你强行制定奥多蕾为圣女,你甚至没有经过玛德琳的同意!”镇长反驳。
镇民们茫然了,他们看向互相指责的神父和镇长,又看向奥多蕾。
“他该死!”奥多蕾指着神父,“他为了脱罪,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并且绑架我!”
“马丁神父并没有否认自己对奥多蕾·杜兰小姐采取过一些手段,也的确武断审判了一位吟游诗人。”远来的伯爵居高临下,“但他并未亵渎圣女玛德琳·南特。”
“四两拨千斤……”混乱里,神父猛地看向伯爵,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对,是那个吟游诗人唱的最后一段,“七声震颤的是钟声,已经应验,七滴血液原来是指七个人?白鸟、颂言、金符、钟摆、锁链、证言……还有永夜的长卷。”
“法郎吉的黎明预言到底是怎么来的?”神父喃喃,“这不是预言,这是诅咒,有什么在推动这个诅咒应验。谁,谁是那个永夜的长卷?!”
混乱中,无人注意到鉴定师蒂埃里·勒克莱尔去而复返,他的身影高挑,带着一把恢复如初的鲁特琴,“是啊,谁才是凶手,带来了永夜?”修长的手指拂过琴弦,震颤着逐渐灼热的空气。
“是诵神的名义,让扭曲的爱发芽。
被掩盖的**,变成圣洁的面纱。
谎言啊,如长夜,将白日都融化。
黑暗中,是谁呢,窃取了血与花?”
奥多蕾呆呆地看向弹奏着鲁特琴的鉴定师,那歌声太熟悉。
“法郎吉啊,她曾经的家,请聆听她的声音吧!
远来的人,总不说真话。
卑劣的心,藏在圣坛下。
妄图托起黎明的手掌,
原是仇恨的爪牙。”
“马丁神父,这首完整的歌词在告诉大家,你就是凶手啊。”鉴定师一改之前的市侩,透出几分潇洒来,“藏在圣坛下的那颗心,妄图托起自己想要的那个黎明,不过是源于自己内心的仇恨。你是在恨那个不肯垂怜的玛德琳,还是在恨抗拒你的奥多蕾呢?”
“认罪吧神父,还有共谋者杜兰镇长,你们为私欲杀死了南特圣女,戕害无辜的奥多蕾·杜兰,让法郎吉坠入了长夜!”里昂伯爵高声喝道,“法郎吉的镇民们,为了你们的黎明,惩罚凶手吧!”
愤怒的镇民们扑向了逃往教堂的神父和镇长,神父将镇长推出去顶住攻击,手中的经书化作权杖,他要夺回法郎吉的控制权,“你们……是你们做下了这个局,根本就不存在圣女的死,不存在不可能来的黎明,谎言,都是谎言!”
“是吗?”鉴定师看着神父,仿佛透过这层皮囊在看另外一个人,“一个犯下强迫未遂、囚禁的杀人犯,却说自己是为了法郎吉黎明的到来,”他将完整歌词的纸张交给奥多蕾,说完了后半句,“这是何等的谎言。”
纸在奥多蕾的手中折成了一只鸟,琴弦赋予了它轻盈的飞翔。
伯爵抚胸说:“烈火与风是圣女玛德琳·南特与奥多蕾·杜兰对马丁神父的审判,丧钟将鸣响。”
折纸白鸟向着高塔上的大钟而去。
神父在狂奔,只要他能抵达钟楼上那个隐藏的祭坛,一切都会——
白鸟化作了火焰,火焰的符文扑向一切可烧之物,高塔迅速燃烧,平地腾起的风带着火焰跳得越来越旺盛,继而巨钟砸向地面,神父绝望的嚎啕里,半边天际几乎被照亮。
“法郎吉的黎明不会来临了,神父……或者说,何渡。虽然你是这片领域的主人,可在你相信南特圣女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便是……”精神域开始坍塌了,鉴定师微笑,之间符篆引火,空中露出现实里灰白的水泥墙。
“以假乱真,契成!”
诗是原创的,寓言比较重要。
格律?没有格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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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其五:圣女与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