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息尘嗓音低诱,眼波妖孽地转动,笑意坏蛋似的压下。
玉扶心头的喜悦瞬时被压得只剩下一点。
想说的?感觉?
思绪被阿裴的话语紧紧占据,不自觉地回想瞧见的一幕,半人半妖,蛇尾盘缠拱起独属人的腰腹,映在地上的影子,腰段简直要把她的魂给勾飞了,如果不是惊异的两-根太过悚人,她不会刻意地去忽视自己的所见。
裴息尘轻弹了下玉扶饱满的唇瓣,提醒她回答。
她瑟瑟地垂下眼睫,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模糊不清地道:“挺好的呀。”
裴息尘又压下点眼,迫着玉扶与他对视:“哪里好?”
玉扶硬着头皮回答:“很漂亮。”
裴息尘舒了眉,继续:“哪里漂亮?”
“鳞片漂亮......头发也漂亮......”玉扶回答得都快哭了,她不想一直一直回想的,再漂亮,细节想多了,她也是会怕的。
何况,他的蛇尾那样粗,看上去那么强悍,简直能绞死几个她的程度,她的色心就算再为她壮胆,也是会有阴影的。
尤其是,在自然中,蛇天生就是兔子的天敌。
眼见裴息尘又要张口问问问。
玉扶受不了了,双手反抗地去捂裴息尘的唇:“呜呜呜,你不要问了。”
“再问我要觉得你不漂亮了。”
拖长的音调,哭腔都被逼了出来。
裴息尘被柔软的手胡乱捂了个结实,但显然的,捂着他的人,比他还要委屈,半身蹭在他胸膛,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
“哭什么?”
裴息尘无语地扯下她的手,胡乱给她擦拭一下,蛇尾重新显形,尾巴尖也落到了玉扶手中:“既然觉得漂亮,给你抱一下。”
玉扶怔住了,眼泪无声地流得更凶了,冰凉凉的触感,活动的弹性,抛出去尖叫的心都有了。
远看几眼是漂亮的,可不代表她会喜欢碰,她都没有做好准备。
但那尾巴尖,就十分有存在感地落在她手心,根本抛不开去。
“喜欢坏了?”裴息尘轻笑地瞧她模样,尾巴尖好心地动了动:“你可以摸。”
他眼下心情实是称得上愉悦,被打断的情-潮,令他整个人都溢着压抑的兴奋,尾巴尖的表现尤甚。
玉扶僵硬的手,能清晰感受到阿裴的尾巴尖活泼得过分,它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害怕,贴着她的手腕就往里钻。
她彻底绷不住了,眼都不敢看地求道:“别动了别动了。”
“呜呜呜。”
“它钻进去了——”
“别让它勾我。”
“我怕……”
“怕”字一经出口,玉扶倏地意识到什么地闭了嘴。
果然,那贴着她腕的尾巴尖骤地僵一下,猛地退出,而裴息尘周遭的空气,宛如被冻住般寒气迫人。
他是想过玉扶会害怕的,她是一只怂得只剩色胆的兔子,会害怕从息尘的躯体里醒来的他,也会被他的妖息吓到晕过去。
想是不喜他这一类的妖。
然,日渐的相处,她应是习惯了他的,也该早对他的妖躯有了料想。
故而,虽是突然被玉扶见到了尾巴,他也没有特别的紧张。
甚至在察觉她的得意忘形时,他是被取悦的。
但她不该一边夸着他漂亮,一边却害怕得不敢接受他。
说谎的兔子,实是令人恼怒。
他的蛇尾渐缩在后,眼眸也一点点变暗,他看得出玉扶还在害怕,垂着的眼睫每颤一下,就沾上些湿雾,可怜极了。
可就是这么可怜的小兔,总对他虚情假意。
毕竟是抢来的,容忍点也无妨。
但莫明的奇怪,他开始不愿接受这种容忍,他包容了她的一堆毛病,气性大,爱哭,爱装委屈,还胆小……
那她,怎么可以不回报他呢?
既不回报他,那就蹂躏她,让她清艳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更可怜的神情。
裴息尘恶意地弯了唇,还没有化为人躯的蛇尾,尾巴尖缓慢地从身后靠近玉扶的脚腕。
然,玉扶对氛围的感知还没有迟钝到无所察的地步,阿裴发笑的样子,坏得明明白白。
玉扶懊恼吐出的“怕”字,可又觉得委屈,她本来就怕这一类冷冰冰滑溜溜的妖嘛,上来就让摸,她都没准备好。
她咬了下唇,对危险的本能让她做出了反应,她揪住了裴息尘的一片衣摆,委屈哒哒地抬眼:“你不要这么凶。”
“你方才还点头有一点喜欢我的。”
“我又不是不摸你,你尾巴尖那么过分,都要钻到我咯吱窝里了,还不让吓到一下吗?”
她声音实是怜弱可怜,可细听下,又不乏丝丝的嗔怨与责怪。
裴息尘忍不住乜她一眼,尾巴尖也似反思地停顿,然则,有没有钻到咯吱窝他能不知道吗?
顶多就是到腕肘。
但显然的,玉扶并没有说够,她开始为自己寻到理,胆气开始变壮:“你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都特意来给你送礼物了。”
“我准备了好些天,你却不在,我都没有生你气。”
其实是有生气的,只是等着等着睡着了,醒来就看到极刺激的一幕,到现在也确实都忘了生气这事。
可这并不影响她将此拿出来同阿裴讲理。
她表现出了自己的大度,她在等着阿裴表态,只要他问一下是什么礼物,她就会开心地翻出剑穗送给他。
他也再不能对她生气。
她抬着眼,期待地等着。
可好一会,裴息尘都没有给她回应,他只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打量着玉扶,他自然记得,是他让玉扶想明白了再来寻他修炼,本意中,有在等玉扶的表示,可以是礼物,也可以是旁的些什么讨好,他都能接受的。
然则,放到此刻被提及,他的心情还是很怪,没有被哄到的感觉,反而再次认清,贪心的兔子,没有真心,只想用他修炼。
明明是早已知晓的事实,也是他诱她的饵,可怎么得到回报,还是会生出不满足的感觉。
想要的,似乎不止是礼物?
罢了,一只小兔而已。
裴息尘的妖性惯来懒,不愿再多思索,垂落的手轻轻跳了一下,尾巴尖开始不情不愿地撤离,他决心不顺着玉扶,将她赶走睡觉。
可被揪住的衣袍,像是被扣了一下地更紧了。
玉扶眼中水光异常浓地抬眼看着他,她又退让了:“好吧,虽然等了你好久,但我真的一点也没有生你的气。”
“我现在准备好了,可以摸摸你的尾巴了。”
骗子,泪花都要晕成湖了,还说准备好了,尤其是强调的没生气,生怕人听不出她的委屈来。
裴息尘心中嫌弃,然见她摊开的手心,却是他的尾巴又兴奋了。
漂亮的小兔,手也又白又小,几乎可想,也就只能握住了他尾巴最尖端的一小段,再往下,要用双手,再是贴上来,才能圈住……
想着,他的尾巴尖已经超出控制,重新落到了玉扶的手心。
这次,尤为安定,没有乱动,只是微微地侧翻一下,尖簇矜持地勾起一点弧。
玉扶被吸引了,平心而论,阿裴的尾巴除去令人胆怯的粗-壮强悍外,真的很漂亮,粼粼的蓝,昏暗的光线也挡不住的华丽。
不刻意去想他的可怕,轻易就能被这份美丽吸引。
尤其是这无害的尾巴尖,可爱,尖细,乖巧,令人卸下心防地去感受它的贴近。
触感并不滑溜黏腻,而是冰凉清爽的,每一块鳞片都肉眼可见的玉润,而且,排布得极为紧密,形状上也越往尾尖越狭长。
裴息尘的尾巴尖被玉扶观察地盯着,喉间口干地发紧,三心二意的小兔,盯着他的尾巴都能眼睛发亮。
他原谅她起初的嫌弃了,胆小鬼总是要慢一点适应的。
像是察觉到主人的心境,玉扶手心的一小段尾巴尖倏地微微勾了一下,极小一点地戳到了玉扶的手心。
就仿佛阿裴给人的感觉一样慵懒。
玉扶在盯视中感受着那幽微一点的触碰,心痒痒地寻求准许:“我要碰一下。”
裴息尘妖孽冷傲地乜玉扶一眼,无不可地颔首一点。
比尾巴尖更大段一点的尾端搭在脚踏之上,只有最无害的部分躺在玉扶的手心,她抽出一只手来,只用指腹轻轻滚了滚尾尖。
尾下的部分也露了出来,玉扶讶然地睁了眼,漂亮的鳞片有牙印似的凹痕。
她想起,她曾无意中咬过一次阿裴的尾巴。
她装睡得好,没有被抓住,此刻见此,难免还是有些心虚,上手给尾尖重新翻回正面,还偷眼觑了阿裴一眼,希望他不要记得这个才好。
不过,她也奇怪呢,她的牙有这么好的本事,能让印留这么久?
这样想着,不免又想翻开看一看。
她的手掌软绵绵的,手心温度高出尾巴尖好几个度。
裴息尘盯眼瞧着,身体部分开始变得僵硬,需要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尾巴不去缠上玉扶,全身各处压下去的兴奋,有重新抬头的趋势。
玉扶很快注意到,阿裴的尾巴又开始活泼了,从她的指缝溢出去,又交尾似的缠着她的手腕,尾腹蜷一下松一下,又蜷一下松一下。
好玩的很,玉扶有些欢欣地抬手道:“阿裴,你看,我不怕了,方才是......不熟......”
不熟二字几乎是嗑跘着吐出的,她发现阿裴很不对劲,颊靥泛红,眼神黏腻,胸膛的起伏跟锁定猎物狩猎似的。
玉扶重重打了个哆嗦,她是有发-情经验的,可是她对阿裴的发-情经验没有认识啊,想到投下的两-根影子,玉扶头皮在发麻:“我......想起来我房门......忘关了,我......要去看一下。”
她连鞋都来不及趿,向外跑去。
她的速度无疑是快的,可她忘了,手腕上还缠着阿裴的尾巴尖呢。
还没跑出去,手腕缠绕处开始拖她的后腿。
乌缎一样的蜷发自身后从她脸颊垂落,是阿裴的发,他的手臂勾住了她的颈,呼吸贴在她耳畔:“阿扶.......你要去哪?你的房门关了......不是说有礼物给我?”
更粗壮的蛇尾将他们围了个圈。
玉扶清楚跑不掉了,口中呜呜呜地开始哭泣:“我没准备好,呜呜呜。”
“我没学过同时两-根的。”
“我师姐们没教过。”
裴息尘:......
中秋快乐啊,今天也早一点更,然后发一点节日小包[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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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