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舟?”宋惜文见来人是好友祝珂,笑起来。
祝珂指指正厅外的小偏院,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这两个月宋惜文闭门谢客,和祝珂也有两个多月没见了,在这里乍一见着,还有了些陌生之感。
祝珂十分自恋地说:“多日不见,观砚是不是觉得本小姐有帅气了不少?”
宋惜文笑:“徇舟一直英俊潇洒,我自愧不如。”
祝珂也笑起来:“几个月不见,没想到观砚嘴里还能听到我的好话,死而无憾了。”
“徇舟,你可别阿谀我了。你叫我出来可是有什么事?”
祝珂眼神朝正厅瞥了瞥,问:“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那谁真是宋丞相的私生子?”
宋惜文摇头:“不管是不是,他都是宋家名义上的二公子。”
“这人可真是使得好心计,不仅得了宋家二公子的名头,还能嫁进王府享受荣华富贵,难怪不愿意嫁给那小官。”祝珂说。
宋惜文不好评价何梵周这件事,只得说:“你的亲事定下了吗?”
听好友提及自己的亲事,祝珂脸微微泛红:“快了,等完全定下来,我会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我家吃酒。”
宋惜文:“放心,你不要我来我都得腆着脸来。”
祝珂听好友这样调侃自己,有些气急败坏:“别说我了,说说你,你与我年纪相仿,真就不着急?”
宋惜文笑:“你知道的,我素来讲究随缘,要是我对人家男子没意思或者人家对我没意思,我也不愿意耽误别人。”
“不对啊,”祝珂从宋惜文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观砚,你是不是有心仪的男子了?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宋惜文摇摇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两人正小声交谈着,正厅又走出来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子。是五皇女,端王楼明远。
“端王殿下。”宋惜文和祝珂皆朝来人行礼。
楼明远摆摆手:“二位不比多礼。”说着,她又看向宋惜文:“宋小姐那日的比试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结交,今日冒然搭话,还请宋小姐见谅。”
宋惜文连忙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能有幸得殿下赏识,观砚受宠若惊。”场面话谁不会说,宋惜文还可以说得一脸真诚。
楼明远哈哈一笑:“宋小姐真是谦虚,果然是我大胥未来的栋梁之材。”
“殿下谬赞了。”
宋惜文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楼明远的目的不纯,绝不仅仅是像她口里说的那样,不过她也不点破,跟着楼明远装模作样。
楼明远看看一旁的祝珂,心下一横,正想和宋惜文谈些正事,就有人叫她了。“端王殿下,接亲的队伍来了,陛下喊您过去。”
楼明远只得同两人告别。
“观砚,”祝珂看着楼明远远去的身影,低低说,“这端王是来和你套近乎的吧?自从和朵兰珠比试胜利后,不少皇女都想拉拢你和宋家。”
宋惜文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形势,点点头:“徇舟,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宋家是不折不扣的女帝一派,也正是因为宋家参与皇女的派系争斗,对所有皇女都是一视同仁,宋家才能在风云变迁的朝堂上立足。
宋家“私生子”和敬王的婚事让有争皇位意图的几个皇女们都惴惴不安。所以楼明远这次搭话其实也有试探之意。
只是,这婚事是女帝赐下的,她难道不会有这样的猜忌吗?当然不是,正是女帝对宋家其实一直心存芥蒂,才会有这场婚事,来考验宋家的态度。
若是宋家真的参与进夺嫡之争,那么宋家百年的基业便很有可能难保了。宋筱竹不是这样愚蠢的人,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当然,宋惜文也很清楚。她这个众人眼中的香饽饽婚事得找个和哪个皇女都没有关系的男子,这样才能打消女帝的猜忌。
迎亲的队伍在震天的锣鼓鞭炮声中来到敬王府。
楼明鑫一手牵着殷钰,一手牵着何梵周,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太好。
三人按照婚礼流程进行着,转眼就到了敬茶的环节。楼明鑫刚跪下,就耳边就响起一阵破风声。
锋利的刀刃划过楼明鑫的脸,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然后朝女帝飞去。
宋筱竹眼疾手快,扯起一边的布帘,将飞向女帝的刀卷住,“噗嗤”落到地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喊:“有刺客,护驾!”
为了不然护卫不小心伤到前来赴宴的宾客,女帝的侍卫们都在门外,厅里只留了几个不会武功的侍女贴身伺候。
数十个黑衣人们从房顶上跳下,一看冲着女帝而来。厅里的宾客很快混乱起来,夹杂着惊恐的尖叫。
宋惜文叮嘱祝珂藏好后,便往女帝所在的方向靠去。
“你去干什么?”楼竟淮站得不远,一把拉住了宋惜文的手。
宋惜文:“你快藏好,我得去帮母亲。”
“你一个人去有什么用?”楼竟淮眼里写满焦急。
“你放心,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宋惜文拉下楼竟淮的手。
楼竟淮挣扎一瞬,说:“你想怎么办,我帮你!”
宾客不能携带武器,所以整个厅内只有宋筱竹拦下的那把刀,她只能护在女帝身前,让女帝后撤。
奈何黑衣人人多势众,宋筱竹就显得势单力薄了。女帝很快被黑衣人从正前方围住。
“你们可知道,行刺时诛九族的大罪!”女帝疾言厉色地说。
为首的黑衣人阴沉沉地笑着说:“狗皇帝,当年你诛杀手足的时候,为何不想到今日?拿命来吧,我要你陪葬!”
宋惜文见楼竟淮已经就位,大喊:“帝姬,拉!”
话音刚落,两人就扯下束在柱子上的固定头顶红布的绳子。红布落下,将大厅里所有人都盖在了红布之下。
黑衣人大喊:“不好,不能让那狗皇帝跑了!”
黑衣人们很快就开始挣扎起来。
宋惜文连忙将女帝和宋筱竹从红布之下带出,说道:“陛下,母亲,你们快到后面去避一下,侍卫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宋筱竹来不及多说,只是说:“惜文你自己小心,我先带陛下走。”
宋筱竹和女帝前脚刚走,后脚黑衣人就破布而出,气急败坏地朝宋惜文刺来。
“小心!”
宋惜文正准备转身,就听到耳边的惊呼和利刃入肉的声音。
“昭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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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