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翻看着最近就近巷道里的法术余烬,陆潸眉头紧锁,这样等级的法术的确是没有见过的,墙上的血迹样子感觉是个小孩的手指长度,没有听说有那位高人子弟有这等修为,且还不似正道。昨晚自己带萧颐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不知道来者是何处的高人,还是小孩子的模样。
扣扣——
“请进。”放下手里的资料,陆潸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推门进来看见陆潸正在喝水,在门口时萧颐还有很多东西想问,可是看到陆潸时千言万语却汇不成一个问题。
“你来了,先坐吧,”放下水杯,陆潸的神色柔和,“不用紧张。”
沉默着点头,萧颐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偷偷的打量整个房间,这个房间大概是个书房看着很大,满屋子的仿古书架,还有一张实木办公桌上面也是古色古香的。
办公桌前面房间偏里有舒适的一组舒适的实木沙发,茶几上还有实木的茶海,很讲究的布置。
看着萧颐坐在那单座上,面对着自己的样子像一只受伤谁也不相信的幼兽,陆潸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有些梗在喉头。
“早餐还合胃口吗?”走到萧颐身边坐下,陆潸没有为小孩泡茶,反倒手里拿着的是一瓶没有标签的果汁,“周周自己做了放在我这里的。”
看了看放在自己眼前的果汁,很难相信是哪个看起来阴沉沉的女孩做的,“谢谢,早餐很好吃。”萧颐不知道该怎么问,或者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可怕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陆潸叹息道,“你大概有很多疑问,我虽然不知道全部,但是关于你父母的死,我还是能够解释,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打断我。”
“我父母……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个怪物,”萧颐努力回忆着,“我回家之后,率先看到了母亲的尸体和父亲的头颅,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十分阴冷风刮的我很冷,打了个哆嗦,回神我看到一束不知道是黑烟还是黑纱向房顶窜去,我抬头只看见了一团黑纱和一个血红的比碗还大的眼睛。”
萧颐的双手交叉在一起颤抖着,极力克制自己的恐惧与悲伤,那怪物就像是小说里的东西或者是恐怖游戏里的东西,睁着没有眼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伸手搭上萧颐的肩,感觉到少年的颤抖,“那个恐怕是妖怪,这个世界上是有妖怪与怪物的。”
“呵,”萧颐似要哭出来,“我跟警察说了,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这个世界上是有那些东西的,只不过在这个社会里,这些都不常见了而已,但是也有例外,各种各样的这样的事被报以失踪,意外,仇杀之类的新闻或者连新闻都上不了,”陆潸收回自己的手,对着少年报以温和的笑,“你的父母很爱你,不然你都活不了这么久,据我所知,你的身体里有了解那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人都想要的东西。”
“东西?”萧颐呆呆的看着陆潸,忽然激动起来,他拼命的解释,“我没有特别的东西,我……我只是……”
“先别激动,”陆潸拍拍少年,把果汁拧开递给他,“先喝点东西。”
颤抖着结过果汁,萧颐怎么也喝不下去,只是应付的碰了碰嘴。
“这不关你的事,而是一场轮回,你的身体里有个灵魂,或者你就是那个灵魂的转世。你的灵魂蕴藏着宝物的秘密,从你出生起所有的人都在找你,找到你,挖掘灵魂的秘密。”少年的脸惨白着,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杯子,“你就像是个怀抱珍宝的孩子,行走在这个世上。但是你的父母很努力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你安然到现在,但是这足以证明他们对么的爱你。”
“所以,”少年语气迟缓无力掩藏着颤抖,“我的身体里到底是谁?”
“珄,他的名字叫这个,是一个传说,很早以前的传说。这个世界上个地方叫囹庄,传说那个庄子里全是奇珍异兽,灵丹妙药,奇人异士,甚至还有上古传说的神兵利器和鬼神精怪。只要能找到它,求里面的主人一件事,无论什么都可以实现。”
少年轻蔑的问,“包括起死回生?”
“包括起死回生。”陆潸笃定。
少年睁大了眼睛,陆潸继续道,“珄就是囹庄曾经的主人,他因为背叛自己的发妻,被发妻所杀灵魂囚禁囹庄,后又因为一些是非纠葛,在发妻寿终正寝后几百年后与发妻一道轮回,便是现在的你。”
“这也太荒缪了!”少年听后激动不已,他激动的站起吼叫道,“你们凭什么说那就是我,或者他在我的身体里,你们打开我的身体过吗?灵魂是什么你们有定义吗?就算这个世界有鬼怪,有妖魔你们凭什么,凭什么……”
平静的看着少年,直到他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从不能接受到暴怒直到无望的平静,萧颐知道什么叫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什么意思,这原本是小说里或者电视剧里的话,如今放在自己身上是那么的残忍和绝望。
陆潸知道任谁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他站起来把呆呆站立着的少年揽进怀里,“你可以慢慢接受,这里他们不敢进来,你有大把的时间去想,去接受。”
“为什么是我?”少年的眼睛干涩的似乎里面有一千根针,却没有半滴眼泪来润泽这份干涩。
拍拍少年的背,“或许这就是命,天命难违。”
天命难违,原来这就是天命难为。
没有委托的情况下,殷为春就继续着自己的正式工作。自从前几天,她从pve变成PVP后,她就对自己有了一个全新的定义——五险一金的杀手。
琢听到这个后差点笑晕过去,‘要是你被抓了,五险一金还不是个屁。’
“没被抓之前,我还有医保买药。”殷为春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没有穷到那个地步。’
看着殷为春进药店,进去买了碘伏和酒精棉签纱布之类,还买了青霉素等一类消炎药。琢不再笑了,反倒翘着嘴角该说着丫头什么好呢。
出了药店殷为春喃喃自语,“回去一定要给自己衣服里缝个兜,装点纱布和碘伏还有消炎药进去。”
‘我这么信不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殷为春把东西装进自己的背包,“你万一对你的心头好舍生取义呢。”
‘你咋不再给自己买个高额的保险呢?’琢嘲讽。
“存的那些够了,”压低自己的白色鸭舌帽,“万一是被警察抓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赔,不花那冤枉钱。还差塑胶手套,你说买黑的好还是买白的好?”
无聊的琢随便说声,‘随你。’
忽然在过马路的时候停住脚步一瞬,琢发出不明意义的,‘嗯?’
殷为春在最后的几秒通过马路,“你没想到会被跟踪?”
只要稍微回头便能看到在马路边徘徊的人,抬了抬白色的帽沿把眼睛摘下来装进口袋。
“当然是,没有啦。”
马路对面的人只是徘徊一会就离开了,琢在马路这边的车站看着对面。
‘你上次没有处理干净。’殷为春看着对面散去的人,很少做亏心事的她,对于现在只能想到这个。
琢倒是拿出手机看了看,“经理叫开会。”
‘让他去死。’
“处理干净了,”琢手指微动回复了工作群,“这是另外的。”
‘嗯。’殷为春的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