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第11章 第十一章

中午的图书馆比教室安静多了。写题的，工作的，睡觉的人们默契地维持着晌午的和谐。

小孩说他昨晚做了噩梦，早早将桌上的书本收拾到一角，侧着脸趴下。窗外毛茸茸的新叶间漏下一片一片的阳光，一些落在我的作业本上，一些落在小孩朝外的半边脸上，这让我想起蜡笔小新有一集里，广志侧身在大太阳下熟睡，睡醒后两边脸一黑一白的情节，一时又是担心又是好笑。

“没事，轩仔晒不黑的。”阳光给小孩白嫩嫩的小脸镀上金色轮廓，他嘟着嘴，上唇有几道褶皱，想来是上午没怎么喝水。

“可能是太专注了就没顾上吧。”我想着以后得提醒小孩喝水，又突然好奇他淡蓝色的水杯是什么味道，如果用他的水杯喝水，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呢。“噫，你在想什么东西，”看着小孩毫无防备的睡相，我有些羞愧地扶了下脑袋，“不要想这种变态的事啊。”

“写作业写作业。”回过神来，才意识到笔头还停留在开头两题，不由地转过头，努力把精力放在在题目上。“好好搞学，不然今天都不能捏轩仔。”在给自己立下了如此残酷的规定后，我轻轻地捏了下小孩的脸。

桌上的小孩在反复挪动了几次手臂后终于还是抬起头来，半眯着眼一脸恍惚地看着我。

“睡醒啦。”我看着他笑了出来，伸手刚准备摸他的头，他突然整个上半身栽在了我的怀里。

“还睡啊。”我愣了一下后语气更柔和了几分。怀里的小孩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就沉沉地窝着不再说话。我假意盯着桌上的书本，余光自然落在膝上的小孩身上。小孩窄小的身子贴着衣物传来一片温热，脸埋在下面，后脑勺的头发稍微长了一点，不再是刚见面时憨里憨气的小平头。露出的后颈在连衣帽下更显得细小，捏了捏倒是软软的有肉，只是给小孩捏的一抖。身上淡淡的体香带着一点牙膏的清爽感，没有腻味或是刺激，而是恰到好处地让人想要沉溺的清澈。

可能是弓着腰埋着上半身的姿势不太舒服，几分钟后，小孩便一点一点地从我怀里直起身来，还是一脸的迷糊。我撩起他前额的头发，感受到他额头的温热后，便没再管他，让他自己醒觉。

心里没有烟花绽放般的雀跃，反倒是氤氲着安静的欣喜。

“我睡了很久吗？”清醒一点后，小孩开口问我，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酥软，好像在含着字说话。

“没，半个小时吧。”我的笑也柔软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擦擦脸，醒得快一点。”

“嗯。”小孩的样子乖乖的，接过纸巾，在脸上擦擦揉揉了好久，才勉强睁大了眼睛。